,相信届时,凌宇尘也会明白。
“对不起,我累了,我想休息了。”说着,她便往着那道连接宇尘和自己卧室间的房门走去。
“别急着走!”慢条斯理地又帮自己点了一根烟,宇尘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后,我们夫妻可没机会说话哦!”
愣了一下,若紫迟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宇尘二话不说地走进了更衣间,跟着提了只皮箱走了出来,然后往床上一扔,他的眼神顿时变得犀利,宇尘咄咄逼人地指控道:“若不是你爷爷留了点有价值的东西给你,凌家今天根本没有你立足之地,我也不用被你逼出这个家,是你,是你害得我们凌家四分五裂。”
“不是……”不是她的错,她不是故意的……
漠然地旁观着若紫那不知所措的模样,宇尘残酷地接着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我父母求我娶你,今天,你就算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我讨厌你,我厌恶你,不过,我很感谢你,你让我明白‘金钱’和‘权力’有多么恶心,‘有钱’和‘有权’却又有多么地重要!”他以为凌家的财富和家世已经够有看头,所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却忘了,“钱”和“权”永远教人贪恋。
不,事情不是这个样子……慌乱地望着宇尘,若紫急着想解释什么,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宇尘拿起了行李箱,粗鲁地抓着她往外走去。
“你要干么?”不解他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若紫急促地问道。
冷酷地回视了她一眼,宇尘不怀好意地说道:“让你送行啊!”
她……该怎么办才好?
“宇尘,你……这是干么?”看到宇尘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若紫从楼上直奔而下,王文莲慌忙地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每个人,宇尘缓缓地将焦点定在凌颢的身上,然后扬起了嘴角,不着任何情绪地说道:“很好,每一个人都在,那最好。”
“宇尘,你到底要干么?”一种不安的感觉顿时蔓延在王文莲全身上下。她不敢期望自己的儿子决定当个好丈夫,当然,她更不敢认为他手上的行李是要带他的新娘子去度蜜月。原本和谐的家庭,已经为了这件婚事埋下了阴影,这个家是不能再有任何的伤害。
将若紫向前一推,宇尘直勾勾地盯着凌颢,挑衅地问道:“我们两个,您要选谁?”
“宇尘……”
“文莲,这是我们爷孙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伸手阻断王文莲急着打破僵局的企图,凌颢沉稳地对着宇尘说道:“我不知道你这句话的目的何在。”
也不拐弯抹角,带着挑战的意味,宇尘直截了当地说道:“有她,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她。”
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凌颢毫不迟疑地说道:“若紫是我的孙媳妇。”
宇尘并不是真的想将郢若紫弄出这个家,他只是想知道——财富和他,爷爷会选择哪一个?现在他知道了,但是,他也受到了打击。真是可笑,这一刻他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自我解嘲地微微一笑,宇尘潇洒地说道:“我一直以为,在您的心目中我是您最大的财富之一,可是,我输了!”
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凌颢故作镇静地说道:“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他不只是自己最大的财富之一,他是自己最大的财富,只不过,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深深地看了凌颢一眼,宇尘头也不甩地往大门而去。
“不!”眼看宇尘就要为了自己走出这个家,若紫抓住凌颢,跪在他的身前叫道:“爷爷,这不是您的意思,对不对?您告诉他,您希望他留下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不动,每个人,都静默地等待凌颢的回应。
沉吟了半晌,凌颢将若紫拉了起来,开口说道:“若紫,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他有权决定他的人生该怎么走,对与错,是他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
话一落幕,宇尘毫不犹豫地抬起脚,往大门走去。
一马当先地挡在宇尘的面前,王文莲急忙地抓着宇尘,慌张地朝着凌颢叫道:“爸,这不是您的意思,对不对?”
“妈,你不用说了,爷爷已经作了他的选择。”其实,这一刻他真的很渴望爷爷开口将他留下。
“不!”拚死地摇着头,王文莲再度对着凌颢喊道:“爸,您告诉宇尘,您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
那一瞬间,整个客厅静悄悄地,每个人惊恐地等待凌颢即将出口的话,终于,凌颢沉稳地道出:“我已经说过了,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他的人生该怎么走,是对,或者是错,是他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
紧紧闭上双眼,宇尘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推开王文莲,走出大门,走出了凌家。
“爸……”
“爷爷……”
宇尘的不回头,让每个人激动地呐喊,难道这个家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
“让他走吧!”说得好像很洒脱,此时凌颢的心里,却已是泣不成声。
“爸,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怎么狠得下心来让他走?”眼泪,早在儿子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布满了脸庞,对着凌颢,王文莲痛苦地哭诉着。
不发一语,凌颢动也不动地坐着。
“爸,您说话啊!您……”
“文莲,别说了!”抱紧妻子,凌纪扬心痛地望着父亲那闪着泪珠的眼眶,这是他第二次看到父亲让悲伤占领自己整个心情。第一次是郢伯伯去世的时候,也就是因为父亲当时的神情,让他什么都不过问,就支持宇尘和若紫的婚事,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婚事却划出了另一道伤口。
突然,若紫面对着大家跪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她说过,不管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她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可是这会儿,眼泪已经侵袭她所有的视线。是她的存在让这个家由圆满走向破碎,从幸福走进遗憾。
若说,有人曾经在心里埋怨若紫,此时看着她跟他们一样地感到悲伤,也只剩下万分的不舍。其实她何尝好过?堂堂一个千金之躯,竟连一个洞房花烛夜都还没熬过,就像个糟糠之妻,被丈夫抛下。
“若紫,不要自责,爷爷相信总有一天——云会开,日会出。”
是吗?云开、日出,那是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十年了!时光冉冉流逝,一过,就是十载的岁月,然而那一夜却恍如昨夜,清晰地印在脑海,让人感到心痛——痛得有若眼泪还停在哭泣过的脸庞,不肯风干而去。抱著书本不放,不眠不休地投入工作,这十年来,若紫多么努力地想淡忘那夜的记忆,但那套在中指上的金戒子,却是一个丢不去的包袱,不断提醒着她,述说着那一夜每个人经历的伤痛。
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早已云开日出,可是她要等到何时,才能听见笑声飘散在凌家的每个角落,绽放在凌家每个人的嘴上?
“经理早,你的咖啡向你报到。”甜美的声音,娇滴滴地道出了一天的开始,舞动着她那婀娜多姿的曲线,黎心云缓缓地扭进了若紫的办公室。
“经理早。”低沉的嗓音,正经八百地跟着传入若紫的耳中,瞪着前头那晃得稍嫌嚣张的臀部,白松廉不苟同地皱起了眉。
放下窗外的蓝天白云,若紫温柔地对着两位秘书微微一笑,轻轻地回道:“两位早。”
将咖啡送到了若紫的面前,心云巧笑倩兮地说道:“经理,今天我特地在咖啡里添加了一些椰子粉,你试试看,这味道有没有比较好?”
接过那杯每天早上必备的咖啡,若紫细细地喝了一口,然后点头道:“不错,很好喝。”咖啡的味道如何,其实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感谢的是心云的那一份贴心。
若紫这才夸完,松廉马上关心道:“经理,咖啡还是少喝一点。”
心云马上用她那两道可以宰人的目光瞪向松廉,咬着牙说道:“白松廉,你弄出来的咖啡见不得人,我可没说过你‘笨’,但是,为什么你就不能维持你的男士风度?煽风点火,老想使计让别人不喝我的咖啡,你这也太可耻了吧!”
“我使计?”一脸的好气又好笑,松廉摇着头说道:“黎小姐,请问你,我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你觉得我很可耻?”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她小姐指成“煽风点火”,这究竟是谁没风度啊?
斜睨了松廉一眼,心云不屑地说道:“不想承认就算了,干么还装腔作势,好像我是故意扭曲你的样子。”
连忙摇着手,松廉无辜地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不过,你是不是故意扭曲我说的话,我可不知道!”
“白松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怒火升上了最高点,心云这会儿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跟他战个你死我活。
“我刚刚不是说过,我没这个意思,不过……”耸耸肩,松廉一副“接下来的话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样子。
“白松廉……”
“一大早就唇枪舌剑,你们两个昨晚一定没睡好,对不对?”适时打断松廉和心云的对峙,若紫话似温和,却有一种不容抗辩的坚决。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头略低垂,若紫无奈地淡然一笑。分开的时候,心云甜得可以腻死人,松廉严肃得不发一语,可是凑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是大女人,一个是大男人,没斗到心甘情愿是不会罢休的。
三年前,为扩展“颢升”的业务,爷爷采纳她的建议,成立了外销部门,也让她以“外销部经理”的头衔招揽了几个生力军,致力开辟外销业务。
而董事长、总经理也不过只有一个秘书,她一个“外销部经理”,理当没有两位秘书的道理,然而招考秘书的时候,却因为人事部的疏忽,忘了在她已录取心云之后,撤回招募广告,以至于她得多做一天的面试。这次多余的面试,原是每个人都会遭到淘汰的命运,可是当她跟松廉深谈之后,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