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算什么!”琼莲的眼泪是止不住了,“你干吗把自己割这么大口子,真是笨!比莲儿还笨!这有多疼,你知道吗?”
张羽知道琼莲是在心疼自己,莲儿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欣慰之下,他俯下头轻轻在琼莲额头吻了下:“莲儿,羽哥哥真的不疼,别再哭了,嗯!我宁愿遍体伤痕也不愿意见莲儿落—滴眼泪呀!”
“羽哥哥!”莲儿感动地轻喊一声,缓缓靠向张羽的胸膛。
齐逢世嫉恨地看着两人在那里柔情细语,心中妒火愈烧愈旺,我看你们还能恩爱到什么时候!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莲姑娘,戏也该演完了,相信这种结果很令你满意吧?”
张羽听到这话,自然怔了怔,琼莲却转头“呸”了一声:“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了!”
张羽已察觉到不妥,忙问:“莲儿,你们在说什么?”
琼莲惭愧地低下了头,她对不起羽哥哥,害他受了伤,又怎么敢说出实情呢?齐逢世替她说话了:“张楼主,不瞒你说,莲姑娘并没被我抓住,刚才你看到的一切都只是莲姑娘与我合演的一场戏而已。张楼主,你想不到吧!”他故意把话说得似是而非。张羽的脸色自然变了,他本来不想相信齐逢世的话,但见到琼莲垂头弄袖的羞惭模样,又不得不让他怀疑,“莲儿,你真的和他—起算计我?”
“羽哥哥!”琼莲羞愧极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试探你,我没想到……”
“够了!”张羽不想再听下去,他失望地看着琼莲,他最心爰的人竟会和齐逢世联合起来戏弄自己,这让他情伺以堪?想不到他的担惊受怕,他的忧心如焚根本都是不必要的,这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场精彩至极的好戏!他播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莲儿,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羽哥哥,对不起!”琼莲看他对着自己的那种眼神,心里害怕极了,“羽哥哥,你原谅我!我再也不……”
张羽沉痛地一挥手:“莲儿,你怎么玩弄我都罢了!却为什么牵连无辜?陆小姐娇生惯养,若是有任何闪失,你让我怎么去面对陆老爷?”
“对不起!”琼莲咬着下唇,因为痛恨自己做了错事,所以用力大了,竟把下唇也咬破了,眼见着鲜血将她的薄唇漫染,红得更艳了。
张羽见她怯怯的小模样,心里已经软了,尤其是看她急得咬坏了自己的嘴唇,怒火更是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了,他低叹一声,刚要上前……
齐逢世又在这时说话了,他站在锁着陆琪琪的铁棺前:“莲姑娘,你放心,这陆琪琪既然天天欺负你,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我相信,以后再也没人欺负你了!”他说着话,右手伸向铁棺,抓住铁棺的边缘,他一用力单手就已经把铁棺抬起并顺势扔出了窗外。张羽一听齐逢世的话就已感觉到不妙,再看他的动作更是大惊失色,他刚要奋力上前去救陆琪琪,谁想,他突然感觉到双腿一软,人已经不自主地跪倒在地面上。这时候,外面传来“扑通”一声巨响,铁棺已经直直地沉入了大海。
琼莲小脸儿更是吓得煞白:“齐盟主,你把陆小姐……”她慌乱地跑向窗前,刚要跳下海去……猛地回头,却看见张羽卤色惨白地跪在地面上。
“羽哥哥,你怎么了?”琼莲又惊惶地跑回来,小手颤颤地为张羽擦拭额上的冷汗。张羽右手支撑着地面,才不致于躺下去,紧咬的牙关更泄露了身心的痛苦,但他仍倔强地昂着头,向着齐逢世,他艰难地问:“我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齐逢世笑吟吟地回答:“其实答案很简单,毒就在你心爱的人身上。”
张羽脸色更白了,他转头看向琼莲,但后者却用力摇着头,绝望地喊:“我没有!莲儿没有!莲儿死也不会害羽哥哥的!”
张羽苦笑了一声:“莲儿。你呀!”他轻轻责备了一句,并没有再汉什么。他已经明白了,但他相信琼莲纵使再顽皮再任性,也绝不会下毒害自己,所以他不想再加深莲儿的愧疚。
齐逢世却不肯罢休:“莲姑娘,都这时候了,你还顾忌什么?毒就在你的衣服上所以我们才合谋让张羽自伤左臂,那样毒性就可以从伤口进入,再循着血液流遍他的全身!这么完美的计划,光靠我是不行的,只有你才能让张羽心甘情愿地自己割了自己一刀;只有你,才能让他毫无戒心,而让毒素有机会在他的身体内扩散呀!”
琼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她脸上的血色已经在瞬间消失殆尽了,原来是自己让羽哥哥中毒的!齐逢世一直在骗自己,他根本是想借用自己来害羽哥哥!但自己却这么笨,这么傻!羽哥哥再也不会原谅我了!绝望极了的琼莲已经再也流不出泪了,地呆呆地坐在地上,心已经痛得麻木。本来正得意的齐逢世终于发觉琼莲的不对,她的眼神呆滞,脸色青灰,似乎魂魄都离体而去了。
“莲姑娘!你怎么了?”齐逢世心急地奔到她身前,他所做的一切并不只是想单纯地害张羽,更是想得到琼莲。
张羽心里担忧,勉强支撑着身体靠近了琼莲:“莲儿,你……没事吧?莲儿!”
齐逢世根本不许他靠近琼莲,他扬起了右手,一柄月牙形的弯刀已握在了手中,不杀张羽,莲儿绝不会死心的:“张羽,你去死吧!”他目光阴森极了,手中刀光一闪……
第十章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一道白光由窗外射进了船舱。齐逢世感觉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撞向自己的右手,他承受不住,不由得右手—松,“咣当”—声,弯刀已经被砸落到地面上。齐逢世大吃一惊,抬头望向窗外,然后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突然惊呼了一声:“是你!”
张羽也扭过头去,于是,他也吃惊了:“你怎么来 了?”
一个白衣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他浓眉笑眼,唇红齿白,进来的动作更是洒脱极了,尤其他手中还抱着刚刚被齐逢世连铁棺一起推进海中的陆琪琪。他见两个人都惊诧地看着自己,脸上就露出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久不见了,两位!”这种时候,他竟然像朋友相会时那么悠闲,不是张雷是谁?
陆琪琪也在这时悠悠醒转了,她一睁眼才发觉自己躺在了张雷的怀中,于是,她面红耳赤地跳下地,但显然的她根本没弄清状况就已经开始发威了:“死猴子,你竟敢……竟敢……欺负我,你活得不耐烦了!”
张雷自在地抱着胳膊:“我说陆大小姐,我可是刚刚把你从一个铁棺里解下来,又把你救出海面,免了你葬身鱼腹之难。你不谢我一声也罢了,竟然还以恶言相向,这也太失礼了吧?”
“你救我?”陆琪琪疑惑地看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张雷不耐烦了:“你既然不相信,那我也用不着白做好人,干脆我再把你丢回大海就是了!”他说着就伸手要抓陆琪琪……
“不要!”陆琪琪吓得忙往后退去,双手用力摇着,“我信就是了!”见张雷放下手,她才小声骂了句:“野猴子,真是坏心眼!”
张雷懒得再搭理这位刁蛮小姐,他转回头,目光—下子定在了琼莲身上,这才察觉到琼莲的情形似乎不太对劲儿。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碍事的齐逢世,齐逢世被他推得“噔噔”连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体,他惊骇地看着张雷,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量?
张雷用力摇晃着琼莲,脸上充满着焦急和担忧:“莲儿,莲儿,你怎么了?快醒醒!”
因为太过痛悔而致使神志陷入恍惚的琼莲,乍一听到那熟悉的呼唤声,身体才轻轻颤了下。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当她散乱的目光终于定在一点后……突然,琼莲痛喊了一声:“哥哥!”人已经扑向了张雷,眼泪又开始流个不停了。
张雷痛心地抱紧她,并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莲儿乖,莲儿乖,不哭了。没事子!”
张羽不是滋味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张雷和琼莲,他心里掠过一丝苦涩,却也有几分安慰:最起码自己死后,不怕没有人照顾莲儿了,他爱莲儿,更想独占她,但他更怕见莲儿受伤害!
齐逢世也没想到会见到这种情形,莫名其妙之下,他心中又升起几分不甘和怨恨!为什么琼莲宁肯喜欢张雷,也不选择自己?
就连陆琪琪也呆呆地站那儿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不喜欢看到张雷抱着其她的女人:这个死猴子,刚抱完自己,又去抱琼莲,真是花心大野猴!
三个人却都没有注意到琼莲对张雷的称呼。
“哥哥!”琼莲突然停止哭泣,拽着张雷的衣裳。“你快救羽哥哥,他中毒了!”
“中毒?”张雷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他是在巡海时发现了沉人大海的陆琪琪。他忙转向张羽:“你怎么会中毒?”
张羽用力吸气,强压下体内如烈焰沸腾的痛苦,他勉强向前挪下下身子,但巨痛让他无法保持平衡,他差点摔倒了,张雷忙上前扶住他:“怎么样?我才去了半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张羽费力地抬起手。握了下张雷的肩膀:“二弟,你听我说:我体内的毒已经深入内腑,即便有解药也没用于。”
“不会的。羽哥哥!”琼莲扑过来,抱着张羽的身子。她使劲儿摇头,“羽哥哥。莲儿不让你死!”
“莲儿!你听我说!”张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反倒坦然了,“张羽生于战乱,父母早亡,一直和幼弟流浪街头挣扎求生,逆境中的我早已学会了承受一切!就固如此,我才得以在腥风血雨中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只可惜,一场海难让我以为失去了惟一的亲人,也让我失去了雄心壮志!谁想就在我最最生无可恋时,我遇见了你,莲儿。是你让我又有了生活的目标,让我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心,最让我欣喜若狂的是,我的弟弟竟没有死,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张雷刚要解释,但却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