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在想别的游戏,要所有的小孩将他们给围在中央,不停地洒水、喷水、泼水,让苏媛能将他紧紧抱住,这样既自然,又不会让苏媛认为是吃她豆腐,可说是两全其美。
唉,还真多亏他挖空心思,要不这样,她一定又会想歪到什么地方去。
谁叫这女人道德感竖得跟旗杆一样高,也不得不让他得运用周遭的事件,来拉近与苏媛之间的距离。
“苏媛,快点过来,那些小孩子又拿着一大桶水过来了。”聂翔在这一头大喊着,只见苏媛早已淋成落汤鸡,暂时休兵坐在凉棚下。
就在苏媛要走到聂翔身边时,有些泰国的当地人又突然偷袭她,这一偷袭,让她自然而然找地方躲,这一躲,竟躲到一个五官俊美,轮廓深邃的泰国男子怀中。
这个画面,活生生呈现在聂翔面前,短短不过数尺的距离,她为何不跑到他身边,却要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
孰可忍,孰不可忍,这种事情他宽容不下。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没看到我吗?”聂翔一个箭步走过去,紧握双拳看着苏媛。
“没有啊没有啊,我的眼睛都是水,哪里看得见是谁,啊,原来我怀里抱的人不是你呀?”紧拉着泰国男子的衣领,苏媛还是没将头给抬起。
“你怀里抱的人当然不是我,如果是我,那在跟你说话的又是谁?”聂翔快要气炸了。还抱!
“是啊,那我怀里抱的人又是谁呢?”苏媛被四面八方的水泼得抬不起头,自然也看不见聂翔那张被妒火烧得快焦的脸孔。
聂翔也身陷在水阵中,他一气之下,对着四周捣蛋的泰国人吼了一句。“Stop!”
这一叫,倒让所有的人全愣呆了,有谁不知这种泼水节是一种代表欢乐、喜庆的节日,就算被泼得再怎么狼狈,再如何不舒服,也不能生这么大的气,这种道理是全世界人都懂的,怎么眼前这男人会没水准到这种程度。
“苏媛,给我过来!”管他旁人眼光,他就是见不得苏媛窝在别的男人怀中。
苏媛这才抬起头来。“你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你自己说的,过新年,大家好玩就好嘛!”
“是没错,但好玩要有个节制,而不是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聂翔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怎样?”哈哈,就爱看你半个字吐不出来。
“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是不被允许的。”他当着大众面前说出来,幸好这些泰国人没学过中文。
苏媛抬眼看着那个泰国男子,再看向聂翔。“是你自己说不准生气的,怎么?规矩都是自己订的,只能别人遵守,你就可以破例。”
“好,我不生气,那你现在快点过来,那些小孩子又要拿水球丢你了。”聂翔指着刚刚那票原班人马。
苏媛心想,是啊,要她过去,然后再像个受惊的小女生投进他的怀抱,在他怀中吓得吱吱叫,满足他大男人的虚荣心,哼,她偏偏不依,看他奈何得了她。
“那些小孩子拿水球丢的话,我这里也可以躲啊!”这泰国男人的胸膛又不比他小。
“那是陌生人,你这样会让人家觉得你很随便。”这女人怎么了,让他满腹的挫折感。
“海外皆知己,天涯若比邻,出来就是要跟人家打成一片,你就玩你自己的,我做做国民外交嘛!”她还是拉着泰国男子不放。
聂翔这下没耐性了,他忙冲到苏媛面前,硬是将她从泰国男子怀中拉了回来。
怎知,这个泰国男子仿佛也有点发火,见聂翔态度这样蛮横,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一拳朝聂翔脸上打了过去,未做任何防备的他,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没有要他演这一段吧?”苏媛看得是一头雾水,当初紫虹跟她讲的时候,没有这一桥段啊!
聂翔被打这一拳,当然也是不甘示弱,他爬了起来,不由分说,也是一拳挥向那男子,怎知那男子身手矫健,将头一侧,便躲了过去。
“紫虹,这怎么一回事,你快叫他们停手啊!”她跑向紫虹身边,紧张地皱起了脸。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没叫他出手,我只是要他把你给护着,让聂翔看了嫉妒,就这样啊!”她更是一筹莫展。
这时,在一旁的延宽看了,很霹雳地冒出一句。“看那男的打架招式,好像有学过泰国拳!”
“什么,泰国拳?”这样聂翔不就会被打死了?
不行,她哪能坐视不理,万一聂翔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还不快过去解围!”苏媛拉着延宽加入战局。
只见三人急忙往中间一站,硬是将打得正激烈的两人给分隔开来。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苏媛拉着聂翔不放。
“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妈的,竟敢这么嚣张。”嘴角渗血的聂翔,一把怒火烧得正旺。
“别生气,他……他大概不知道我们认识,我们去找人跟他解释就行了。”苏媛忙安抚聂翔,要是让他知道这个恶作剧是她和紫虹安排的,后果定不堪设想。
“不知道?看着我跟你讲那么久的话,他会不知道,我看他应该也是喜欢上你,不行,我必须去跟他讲清楚,要他少动你的歪脑筋。”聂翔才踏出一步,便被苏媛给拦阻下来。
“不用了,那个泰国人长得跟黑炭一样,我根本不会去喜欢上他,别忘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要是你把事情惹大,围观的这些泰国人是不会帮你的。”为了快点离开现场,苏媛说什么也要先把聂翔带走。
“是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只是观光客,把事情闹大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紫虹自是要帮苏媛说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硬是要聂翔别将事态扩大,而紫虹也要延宽马上将那泰国人打发走,免得夜长梦多!到时东窗事发可就完了。
“你们继续玩吧,我先回饭店去了。”被这样一闹,聂翔哪来兴致可言。
“聂……”苏媛叫着他,却不见他的回应。
“那这该怎么办?”紫虹后悔得很,没事她出这馊主意做什么。
苏媛斜瞪紫虹一眼。“都是你,看他伤得那么重,希望没什么事才好。”
什么话也没说,苏媛直接跳上聂翔的车,她得要好好把聂翔脸上的伤给照顾好,要不然……
她良心恐怕会不安一辈子喔……
“哇,你看,连路上的狗也被泼,还有人牵着猴子出来耶!”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苏媛,不停朝着车窗外的景物大叫,脸上尽是洋溢无比欢欣的神采。
反观,正在开车的聂翔,便没那样的好心情。
“你……你怎能把心情调适得那么快,都忘了刚刚发生的事了吗?”他嘴角还流着血,多希望有人可以为他擦血,说些贴心的话。
苏媛一时还沉浸在过年过节的气氛中,更何况,像她这么天性开朗的人,总认为事情过去就算,若是一直强记在心底,只会让自己更不开心罢了。
“过去就过去了,再说我也陪你回来了,你还有什么好气的。”苏媛两个眼睛骨碌骨碌转,猜不透聂翔到底还要些什么。
这女人是天生少根筋,还是出了名的粗线条,没看到他还在不高兴,而且……连嘴角上的血也还没被擦掉吗?
她不会有女人的温柔,替他拿张面纸擦拭掉吗?
“我……我刚刚被打了,你亲眼目睹的吧?”他终于沉不住气,说点提示来提醒她。
“是啊,被打得很惨。”泰国拳的滋味是不好受。
“那你没看到我脸上有东西吗?”血渍。
苏媛刻意在他脸上左巡右探,最后才惊讶说道:“有啊,好大一个黑眼圈,那泰国人真是厉害,可以把一个帅哥打成变熊猫,那劲道真不是盖的。”
聂翔听她说了半天,一点重点也没说到,他索性将车子用力往路肩一停,睁着眼看着她。“你难道对我一点关怀的心意都没有吗?看到我嘴角流血,一点也不心疼?”
火山爆发了!
苏媛第一次看到聂翔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才开始认真想着他更正的想法。
“你是怪我没替你擦掉嘴角上的血?”她凭什么?
“没错,我为了你被那泰国人打,而你却一点也不在意。”
“我就是在意才会跟你回饭店,到时候我会请护士小姐帮你消毒伤口,我们都还没回去,你怎么可以认为我不关心你,这样很欠缺公平喔!”苏媛也替自己叫屈,他自己怎么不反省自己搞那些小动作,还能理直气壮骂人。
聂翔一手将她给抓过来。“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我干么要装糊涂,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啊!”
“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但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存在彼此的心中吗?”他都说得这么明,但愿她的窍门能全部开启。
这越说是越玄了,苏媛像是在想数学证明题一样,有种难以理解的困惑。
“我不想想了,你要是不说那就算了,如果你认为帮你擦血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做就是了。”拿起面纸,苏媛将手慢慢滑到聂翔面前。
这样的动作,让聂翔的心起了圈圈涟漪,她本来就该这么做的,而不是他用嘴说出来去要求,是不是对方对他一点也没兴趣,还是建立在一般男女的关系上,他存疑着。
“你看到我被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一手盖在她擦拭伤口的手上,聂翔慎重其事问道。
“当然是有感觉,他不应该这么打你的。”
“那你又为何非要靠在别人的怀里,而对我的话一点也不在意?”他渐渐将话切入核心。
“那是因为你自己说出来玩要放得开,而且又是新年,不准生气的。”她发誓,这些话都是出自他聂大公子的口。
“我……我是这么说,可是……”他矛盾极了,要她放得开,又不要她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真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那被打是应该的,是不是?”
“因为你无理在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