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冷静?那他火热大手就别这么摩挲她肩头!
前一刻还语出恫吓的她,急得羞惭对他妥协道:“好好,奚斯韩,你要想知道我的名字,我会说,就是请你别捉弄我!”
怎么这样一个下流胚子,竟可以叫她堂堂的迅雷元帅妥协?她不甘心!可是她好怕,怕他不规矩的手会溜到她身前……
“我说过,这是帮你治伤,没其他意思。”他的声音更为低沉,指尖试探的停留在她圆滑香肩,由右方起,往左下方缓缓移动,来到她左后方腰侧停住后,又反方向滑了回去,顺着她身上那道扯来怵目惊心的狭长伤痕柔柔划着。
对她竟然身负如此重伤,他心中开始隐隐作疼。“这伤口……真糟!”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低咒了一声:“该杀的无能庸医!”
“你无耻,要轻薄女人也别用这种烂借口!”还没听清楚他后面那句话说了什么,她又惊又气的告诉他:
“你骗我没看过大夫啊!咱们渴弋族里的巫医都是在羊皮上画咒,然后对天祷告,读取神谕后,以符咒包裹草药,烧成灰、加水和着泥涂在伤口上的!你又没告祭天地,还骗我要帮我治伤?不用你假好心——”
还没骂完,不用回头看,藤方域就因感到身后那股突然窜出的冷冽寒气。直觉他正掀起漫天狂怒,只得识相的闭嘴,她还以为他永远不会动怒呢……
他不在意她绝美的脸蛋也罢,可既是他自己将她上半知衣物给剥个精光的,不该平白便宜他那双贼眼瞧尽了她,就算他嫌东西难看,也不用气成这样吧?
喔!嫌她丑!这男人究竟要将她的骄傲打压到何种程度才甘心?
更令人气恨难消的是,她的气势居然输给了他!
“今后,你的伤由我看顾,那些妖言惑众的巫医谁胆敢碰你,我就杀了谁。”虽说暴跳如雷,也仍带僵硬笑意,仅有语调些微上扬,但那已算是奚斯韩难得的动摇,过去鲜少口出重话,现下他是怎么着?他也不解。
即使是为了自己,他也未曾如此动气过,而今,为了这初相识的奇特女子,他切切实实的发飙起来。
他没料到凶猛善战的渴弋族中,医术竟是如此落后?她的伤势别说是妥善治疗,受到如此致命伤,靠那巫医乱七八糟的救治,她能存活至今是个奇迹!
“你别插手管我的事!”气到极点,她反而有些无力。
“你的事,我管定了!”
压抑怒气,奚斯韩心中只想赶快替她疗伤,他迳自宣告他不容反抗的决定。“你伤口虽勉强愈合,可一大片都是坏肉,这样下去会产生毒素蔓延全身,最后仍难逃一死;最好立刻割去坏肉,清洗伤口,上药等它重新愈合。”
“你、你、你定住我的身子,升火后脱去我衣裳,现在还要割我的肉?”完全克制不住俏脸怒红,她狂暴大喊:“你以为你在烤一乳——猪啊!”
“是有点像,不过烤乳猪好割多了。知道吗?你比乳猪吵。”
“废话!烤乳猪早死透了,当然不吵!”
“忍耐点,会有点痛。”无视她的激动,他只是掏出别在腰间蝶镂带上的匕首,将刀锋两面过火。早知会遇上她,他也许随身带着迷药会好点。
“若会疼,就咬着这片。”他拿起方才顺手捡来的小木片,伸到她面前。
“我才不要咬这什么鬼东西!”见他不管她如何争吵也不收手,只是静待她咬住木片,气极的她,张口就奋力咬向他手腕!
对他略施薄惩的报复快感,随着口中隐约传来的血腥味而逐渐扩散,藤方域得意的想:我看你敢不敢动手!
“若这样你才肯让我动刀,那就这样吧。”他仅仅略微皱着眉,动作却半分也不受手伤影响,以单手俐落展开。
“若你听话,我的手就让你咬个痛快。”
随即,原本准备要松口继续抗议的她,却因一阵疼痛自她背后陡然爆炸,痛得她直冒冷汗,这会儿变成她非得死命咬紧他手掌不可了!
疼呀!疼死人了啦——
在她眼前景物完全陷入黑暗时,她唯一念头是坚守信念——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割我一块肉,我咬你一口内!早晚把你咬的只剩一口肉!
可恶的西骊男人!一个两个都这样欺负她!通通该杀!
背后隐约袭来的火热不适,让她不免纠起了娇俏脸蛋;可是,背上又一阵清凉伴随而来的感觉,多少减轻了她身上疼痛。
“唔……”感受到周遭风动似乎颇有寒意,藤方域睁开水漾星眸,眨了眨大眼。没花多少时间,她立刻摸清现在情势。
她伏卧在一块足足有八尺见方的雪豹皮袄上,盖着一件厚实银狼毛氅,挣扎起身,一探身上,胸前与背后斜缠了纱布,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她脸上瞬时一片铁青。再探自己身下,好险,她惯穿的男性裤装还在。
那个该死的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管定她的事,竟就这么把她丢在荒郊野外?“哼!我要这么放过你,今后我就跟你姓!”
他在哪儿?美目凶红,她一把坐起身,搜索四处,她的衣物早不见踪影,只好披着那两件宽大的皮袄与毛氅站了起来。
听到由下方传来的流水声,她才发现,此刻正置身一处高地上,紧临着一座壮丽高耸瀑布。
小心翼翼站到了峭壁边往下瞧去,瀑布底下,是一泓幽静池潭,随着月光点点弥漫,瀑布激流银光闪动,在激湍水流入潭处,破水而立,却是浑身笼罩在金色光芒下的他,宛若天人。
初次见面,也许讶异莫名。再次看他,却是惊吓万分。
瞧他飘逸服饰该是尔雅文人,可那身雅致衣装一褪去,却是一副雄浑结实的伟岸体魄,周身散发着足以威压任何人的锋利气势,强烈震撼叫她心动。
无法遏止好奇突然涌起,明知偷窥有失她的骄傲,可她却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视线自他脸颊、光裸的胸膛、再沿着他平坦小腹直往下瞧去……
“幄!天哪!”那潭水怎能偏盖住他腰际以下?藤方域悔恨的低咒一声。
她肯定是病了。否则她在豪迈的渴弋中,早已看惯男人赤膊身子才是,怎么现在,却单因为远远望着他而觉得全身燥热起来?
尤其思及他出手救她时,不避讳的为她疗伤,当他炙热指尖游走在她细致玉肤上时,那股叫她火热发颤的奇妙回忆,一股脑儿的全回想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好看极了,让她一次次为他失神,可这怎么行?她藤方域怎能叫个陌生男子给迷醉了心智?传出去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她撇开头,粉嫩樱唇紧咬的泛红,试图回复自己平稳,准备耐心的等他穿好衣服后,再好好找他算帐。首先就是打掉他那抹神清气闲的。怡然微笑……
“不看了?这是表示你满意的看够了,还是欣赏你看到的这付身子?”
当他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藤方域惊的一转头,却对上他那惑人的笑脸,而她粉嫩唇瓣,恰恰轻拂过他脸颊。
“你何时上来的,”这家伙好快!被他无声响的接近给吓得惊退一步,藤方域踩着了毛氅一角,就这么被绊住而往后跌去。
她急忙张开手臂想扭转身子作防护,却让原先紧抓的皮袄散落,发现空荡的上半身即将曝光,又慌张想护住凉啮飓的胸前,可她身子又直往后倒落……
“不盯紧你,叫人怎能放心?”大步踏前,闪电般出声,一弯腰,长臂稳稳搅住即将倒下的她,收紧怀抱,立刻拉直她胸前空无一物的身子贴上他的。
藤方域一直以为自己虽是女性,却也比一般女子高上许多;但与他一比,她抬高头,却只勉强党上他肩膀,气势早输掉一截。加上她敏锐的赤裸雪肤一感受他烧的体温,竟叫她紧张的双颊酣红,闭起美眸,手足无措。
“放……放开我……”她该推开他的,可怎么此刻她竟有些无力……
“为何不看我?”他笑着伸手托起她小巧下颚,语气朦胧地嘶哑问道。
“你的衣服……去了哪儿?”该死!他怎能这么若无其事?而她却这么慌张之至?除了双手抱紧自己胸口,贴在他宽敞胸膛前,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喔?这样你就不敢看我?方才你不还看了好一段时间?”他难得会这么欣赏一个女人羞怯娇态,于是邪魅一笑,低下头对她缓缓耳语:“你身上现在也什么都没有,我可没那么胆小,连瞧都不敢瞧。”
“谁说我胆小——”才不服输的睁开眼睛,藤方域就难堪的浑身几乎要燃烧!丽颜涨红,她虚张声势与他对望道:“谁允许你瞧我的!该死!你——”
她冷不防瞪大美眸,因为那家伙亲蔫的以火热唇瓣封住她所有抗议!
号称迅雷的她遇上宛若狂雷的他,双雷交锋,天地动摇。
才想张唇狠狠咬他几口,却让他有机可乘,趁势探入她口中,吸吮她的甜美,奇妙酥麻感在她身上流窜,未曾有过激情混乱了她的思绪;原准备猛力推开他的双手,却只是无力地贴在他胸前,感受他与她一样,心跳益发狂乱。\
他对着仍沉醉晕然的她附耳笑道:“咱们下去清理你身上的血污吧。”
“……下去哪里——”还没弄懂他的用意,她早已被他拦腰抱起;下一刻随着水花飞溅。就是一阵冰凉透骨,倏地自她下身传开。
两人一浸入水潮正中时,就听见她娇声尖叫:“呀!冷死人了!”
“抱着我就不冷了。”他悠然拉住她双手环住自己,让两人就这么对着;而后他自水面捞起刚刚使用的方巾,同时极有耐心的一遍遍泼起清水,以柔软方巾谨慎的避开她背后伤口,在她细嫩肌肤上,轻揉慢捻抚弄着她。
“住……住手,……”藤方域一面倔傲地咬牙喝拆他,一面却紧抓他强健背部不放,心中懊恼承认,他身上传来的汹涌热意确实帮受伤的她忍耐了冰冽潭水,可这家伙,没事把她丢下来做啥!
她反抗自己贪恋他温暖的心态,试图激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