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来做啥!
她反抗自己贪恋他温暖的心态,试图激他松手。“哼!还说……你不是轻薄我……大骗子!”
“我说过,只是照顾你……”他一面故意在她颈间挑逗的轻吹口气;笑看她因刺激而酥软的媚态,一面却又告诉她:“若我真意图不轨,打一开始,我只要学学那帮贼人强占你,再将你遗弃在这谷原上,又有谁能拦我?”
一思及他的假设,她就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他说的没错,可她是渴弋的迅雷元帅,怎能容他如此狂妄逾矩?除非是她自己先允了他……
“我绝不会……向你的鸡婆道谢——呀!有水蛇吗?这潭里有怪东西碰我!”她突然失控叫嚷,为了那个突然碰撞她腹间的诡异“生物”。
“潭里没有怪东西。”他那煞是好听的声音显得僵硬起来。
“呀!是热的——那是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人家……”
“你别知道比较好……”他嘶哑低咒一声,随即他突然停下手、拉开她,翻过她身子,让她背靠着他胸口。
努力平稳呼吸,他眯起盈满烈火的漂亮绿眸、低头欣赏她的不知所措,同时继续为她洗净腰间也沾染上的红褐污迹,接着,手持方中慢慢向上滑动……
“你谢不谢我都无所谓,我随性行事惯了;而现在,我只想这么做……”他额间不受控制的淌下晶莹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糟糕!本来只想逗弄她玩,可怎么他会突然不由自主的……想要她?
“不行……你别骗我……这水潭不安全……水蛇还在碰人家后头……”她迷惘嗫嚅着,真想逃开他炙热怀抱吗?她不知道。
甚至,她觉得在他安抚下,她反而也不怎么怕水蛇了……反正有他保护她,不是吗?
她的骄傲,早一点一滴被这温柔又强势的男人剥落殆尽……怎会这样?不过初次见面而已啊!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感到一阵晕眩……
看着她白皙身段无一处不染上诱人的桃红,生平初次,早已练就不动心的他。完全不顾身处何地。竟让莫名冲动逐渐主导他……
“……怎么了?会冷吗?”奚斯韩察觉到她身子传来阵阵轻颤,而她紧咬下唇、额上泌出涔涔冷汗的模样有些不太对劲。
强压下盘旋欲望,收起戏谑之心,他迅速来到她面前,紧紧抱起突然虚衰无力、差点跌入水中的她,纵身跃起,回到高地上,连忙拿起毛氅盖住她。
直觉让他抓起她的手腕,诊视她脉像后,剑眉皱起,冷道:“你怎么会中了南开的……”
“糟糕……”她先前昏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又因为被他戏弄而完全疏忽了她自己的事。
藤方域—直隐瞒她的弱处,可现在的她,自心口开始,往四肢蔓延,肌肤像是万蚁钻动般,刺痛越来越强。
下一刻,五脏六腑几乎就要炸裂开来的饱涨疼痛在她腹中与胸口强烈动荡,猛然想起,她惨然冲口而出:“今天是——第七天!”“
原来放在她短袍中的解药,被他收到哪儿了?“我的白玉瓶在哪……快!快给我!”
她眼前景物突然被血红蒙蔽,什么也看不见,惊慌失措的同时,她胡乱挥舞双手知抓一通,脑中忆起穆冲云的警告:七窍流血、错骨分筋、暴毙身亡。
不,她不想死在这里!
第三章
噗簌……噗簌……鸟类在林间振翼的声响,让安详沉眠的她,因为心生警觉而猛然苏醒。
她还活着。
睁开美眸,藤方域不安地坐起身,观望身处的这幢小木屋。之前腹间那股强烈压迫动荡已消失殆尽,叫她不免怀疑,她身上是否不曾有过奇毒存在?
原先的衣装全洗净,好端端地穿在身上,是他帮她换回来的?他肯定看清了她的身子……羞怯更胜气愤,两朵红云飞上双颊。“奚斯韩……去了哪儿?”
无助感突然窜出她心头,“该死的骗子,还说什么要看顾我?”
起初她茫然打量这简朴的清幽环境,一时还搞不清楚自己置身何处,但见屋外传来的交谈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来到窗边远远望去,奚斯韩灿烂金发总是那么耀眼,让她无须费力就寻着了他;但,此刻他身上竟散发着锋利冰冷的气息,叫她望而生畏,他的态度与面对她时的温柔戏谑截然不同,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回事?她眯起眼,窥探着臂上停了只巨鹰的他,试图读他的唇。
“何时轮到你们多言?”他冰漠的表情撼动着她。“我想回去,自然会回去,听明白了,就这样告诉他!”语罢,就见他一振臂,将巨鹰送上天际。
藤方域静默咬唇,眯眼看着更远处,穿着西骊服饰的数名男子颔首离去,奚斯韩……究竟是怎样的人?怎么他的威严气势叫她无法忽视那份危险?
对了,她若没记错,奚斯这姓氏确实是西骊开国功臣其中一支。武将虽以纳兰家闻名,可奚斯家……似乎也曾听闻过是什么都尉世族来着?
可以利用。倘若奚斯韩在西骊多少有点身份的话,也许能利用他打探出年前打败她的那无名将军是谁!而后她——将取下那家伙首级!
可是,怎么一思及利用奚斯韩一事……心中那莫名回荡的不舒坦……
“你醒了?”他暖阳般和煦笑容一瞬间几乎照得她睁不开眼。
“这里是哪?”她撇开头,故意张望着他处,就是不看他。不行,别被他骗了,他这个假意对她示好的双面人,还不知道究竟对她有何企图呢!
“当我想图个清静,就会来这迷雾谷原,这是我搭的住处。”他拿了件棉祆为她披上。“我说过,你的事由我处理,你尽管安心休养即可。”
“哼,你可知道我身上这种奇毒的由来?别说大话。”藤方域心头暖意窜升,不光是为了他给她的棉袄,却是为了他对她处处流露的无言关爱。
“位于西骊南边的南开,虽非这四方第一大国,却也称霸一地;领军王族善使毒物、巧设机关,无人敢轻言进犯据我所知,南开奇毒鲜少外流,此毒该是延灵王炼制的丹药无疑。你怎会惹上那怪人?”奚斯韩应答毫不犹豫。
“我惹谁又与你何干?”藤方域因他轻而易举猜出毒药由来感到诧异。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没时间和你耍嘴皮子,我要找回彩衣。继续行程才行。你再怎么多管闲事,我也不会感激你,让开。”
“我从没想过要你感激。”他伸出强健手臂横挡下她。
“那你图什么?你连我姓啥名谁都不知道!”藤方域冷道。现在的她和被渴弋放逐有啥两样?无法取得那名神秘将军人头回去,她只能等死,或是接受屈辱的婚诏。“若你以为将我护送回渴弋会得到谢礼,那你可大错特错。”
“即使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希望见你展颜而笑。”他望着她,眼神中闪烁着令她不解的光芒,温柔却炙人,让她几乎要在他的注视下,燃烧殆尽。“我想守护你,如此而已。”
怦然心动,只为他一句话,藤方域对这陌生男人竟能让她心如擂鼓、惶惶不安而感到恐惧,不,她不能再被他影响!“带我回昨天咱们见面的地方。”
“劝你别去。忘了那些,留在这里,我会呵护你。”
她握紧了拳,准备在他俊美脸上留下教训。“你不带路就闪边去。”
禁不起藤方域的坚持,奚斯韩拦腰抱起她,同乘一骑就往林中深处前行。
来到昨天追月倒地之处,她怜惜的蹲下身子,哀悼爱驹殡命,轻抚着它一身冰冷的柔顺毛发,却赫然发现——在追月僵硬臀上,有个红肿斑点。
“这是什么伤口?”她忆起昨天追月疯狂失常恰是在那群贼人出现的同时,当彩衣拍了追月后……回头向昨日起就倒在那时的尸首,她面无表情的翻动他们身上衣物,找到家徽的瞬间,她心头一紧。“穆家的人。”
始终站在藤方域身后静默无语的奚斯韩,突然往前踏了一步,冷冽眼光信留在林子某处;没一会儿那方向枝叶传来响起,自林间冲出一道娇小身影。
“族长!”彩衣颤抖的声音听来格外尖细刺耳。“您、您没事吗?”
“……我该有什么事吗?彩衣?”藤方域心中寒到极点,“见我平安无事,为何你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惨白一片?回答我!”
“我只是……因为那群贼人……我来找您……”彩衣语无伦次的慌张神态,更挑起了藤方域全然的怒气与痛心。
“贼人全数传来追我,所以你该没受到任何为难才是,怎么却等了一天一夜才回头寻我身影?”她率然想通昨夜遇袭前,彩衣不对劲的情形……
“明明追月驯服得很,怎么在你一拍后却失控暴走,差点将我摔成重伤,最后竟中毒暴毙身亡,这你作何解释?”声音益发冰冷,藤方域朝彩衣逼近。“直至出发前,就连辛少瑜也以为我打算走北路,还讥我太不自量力;可怎么那些穆家的人,却能得到消息,事先埋伏在这迷雾林原?”
她心灰意冷的冰漠追问:“为何——出卖我?彩衣?”
“我没有背叛您……但,假若您嫁给骁勇元帅,就可以不用再受苦了啊!冲云是个温柔的人,他说娶了族长后,会珍宠您一生,而彩衣依旧能服侍您……可您拒绝了他的婚诏;他就说,如果、如果您不那么坚守节操……”
“所以。他就派人伏击我,打算叫我受尽侮辱后,没有任何尊严的任他摆布?他想的美!我藤方域死也不会当他的玩物!”她冷笑数声。“我早该注意到,藤家的女人迷上他们俩的不在少数……可竟连你也被穆冲云给收买了?呵,你直呼他冲云吗?好个亲昵的称呼……他抱了你?”
“不是这样!虽然彩衣爱他,但会这么做,是因彩衣相信他的承诺!若结合你们的才智,将能一统渴弋,这对族长,对所有人都好!”
“混帐,”藤方域旋风般冲出,抽出腰间弯刀,就往彩衣砍去,“我杀了你这叛徒——啊!你拦我做什么?奚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