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在于现清廷根本无力向商毅发反击,而且就是有力量,多尔衮也不敢轻易向南方进攻了,如果多尔衮也能穿越一把,首先要做的,就是绝不再发动第二次南征了,只可惜没有后悔药吃,也只能这么忍着。而且也不禁老调重谈,商毅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人呢?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但想想过去二三十年里,清军一直都打得明军满地找牙,皇太极甚致口出狂言,清军对明军可以以一敌十,几曾遇到过现在的局面,因此在清廷之中,也开始出现种种流言,认为清军所以会惨败,完全都是因为多尔衮太无能,如果先帝还活着,这时早就己经统一天下了。
听到这些消言之后,多尔衮心里又气又悔又恨,他当然知道,这是政敌对自己的攻击,但碰上商毅这样的怪物,皇太极活着又能有什么用,结果恐怕还不如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已命不好,怎么遇到商毅这样一个对手,皇太极怎么就死得那么早,把个烂摊子甩给了自己。
结果生气带憋火,同时又伤痛多铎惨死,多尔衮又一次病倒,在床上躺了十余天没起来。幸好这次济尔哈朗不在北京,要不然还真就危险了。
————————————洪承畴回到北京的时候,己经是正月初二,他的新年是在回京的路上过渡的。
当然现在洪承畴也无心过年,说实话这一路上洪承畴心里也颇为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进京的命运如何。不管怎么说,自已也是这次南征的主将,现在遭到这样的惨败,自己肯定是脱离不了付责的。
当然在回北京之前,通过种种手段,洪承畴终于迫使赵岳倔服投降,也算是最后有一点收获,在一路上洪承畴每天都和李本深、赵岳讨论商家军的战术以及训练方法,一来是打发旅途时间,二来也是认真准备,进京之后应对多尔衮的种种对策。而每谈论一次,洪承畴也都自觉受益非浅,但自己准备的这些东西,能否打动多尔衮,洪承畴心里也没有底。
一行人走到阜城门外的时候,只见一队清军,押着数百名带着手铐脚镣的男女,从阜城门里出来,被押的人一路走一路哭,而士兵还在不断的喝斥打骂。隐隐约约可以听到:
“官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呀”
“少废话,管你们冤不冤枉,快走快走。”
“求求摄政王,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谋反啊!”
“摄政王那有空见你们,认命吧,要怪就怪你们都姓朱,下辈子托胎,千万别投到姓朱的家里。”
沿路上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洪承畴眼尖,到是看见当先一人竟里原明的潞王朱常淓,不过这时他一头散发,身穿罪衣,还带着手铐脚镣,目光呆滞,一付听天由命的样子。心里也不觉有些奇怪,派一个家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家人回来告诉他,这些被押的人都是原明的宗室藩亲,据说是勾接南方的朱氏余孽,图谋造反,都被处以极刑,今天是推出去处斩的。
原来商家军在辽东大闹了一场,把爱新觉罗氏的祖坟都给刨了,又在南京十分高调的把六千多名满旗俘虏处决,在清廷上下确实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现在清廷没有力量去打商毅,只能把气撤在北京的汉族人身上,八旗贵族们自发组织起来,也把眀朝的皇陵也给破坏一空。
同时还有不少激进份子,要求将留在北京的原明降官统统杀了,为这次南征死难的清兵报仇;还有人觉得只杀降官还不解气,要求也杀六千名汉人;更有极端的,更致建议把现在清军占领地区的汉人全部都杀光,然后退回关外去。
多尔衮虽然也很想杀一些人来解气,但也不敢接受这么极端的做法,虽然多尔衮并不害怕什么人民的力量之类,而且现在关外才多大一点人,汉人虽然懦弱,但论数量足是满人的数百倍,如果要把汉人全都杀光,恐怕也会逼得所有的汉人都反对清廷,何况现在清军中就有不少汉族人,汉族官员也有不少身居要职,万一把他们都逼急了,和商家军勾结起来,清廷绝不是对手。因此绝对不能这么做。
但如果不杀一点人,多尔衮心里这口气也出不来,因此也只能对明朝的宗室藩亲下手,借口他们勾结南方,意图谋反,将留在北京,以及这两次南征抓回来的明朝宗室藩亲连同他们的家属,一共有千余人,全部处斩,也算是可以出一口恶气。
洪承畴虽然不知道这些内幕,但以他的老于世故,那会猜不出来其中的缘故,因此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清廷的这些做法,对商毅没有一点损失,相反还会激怒所有的汉族人,那么这是否也在商毅的计算之内呢?
而这时他们身后,赵岳的声音道:“这些人都己经一无所有了,还能够造什么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洪承畴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见李本深对此并无励干衷,就当是没看见一样,但赵岳却是一脸忿忿不平的表情,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洪承畴也知道,赵岳虽然被迫投降,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甘心,不过这要等自己慢慢来收服他,道:“你们两人记住,现在已经进京了,比不得在军中可以随意,千万不可造次,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了你代。”
李本深忙道:“大帅放心吧,小人绝不敢任意妄行。”
而赵岳只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看到赵岳的表情,洪承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苦笑了一声,道:“我们进城去吧。”
第147章 对策
“微臣御兵无能,不识军机,才使朝廷天军惨败,有辱大清威严,有负摄政王之重托,实在无颜回京,面见摄政王,只是……”
“好了,好了。”多尓衮摆了摆手,道:“老洪,这一次你也尽了力,实在是商毅太狡猾了,换了谁去,恐怕也讨不了好,你就不必再自责了,先起来说话吧。”
洪承畴又给多尔衮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多尔衮又道:“你在上疏所说,当效商家军的练兵之法来训练我大清之兵,以火器之利,而代弓马之技,施彼之上长技以制彼,也深合我之意。看来你也是一个有心之人。”
洪承畴听了,也不禁大为感动,而且也放心了一大半。知道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洪承畴是在征月初五受到多尓衮的招见,在此前洪承畴向清廷连上了两道奏疏,一道是把这一次南征失利的责任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表示愿意接受朝廷的处置;而另一道则是只有多尔衮能看到的密奏,写的是自己招降了部份商家军的将领,建议按商家军的练兵方式来训练清军,以使用火器为主,以与商家军相抗衡等等。看来也是得到了多尔衮的认可了。
其实在刚刚收到清军败阵消息的时候,多尔衮对洪承畴也非常不满,因为洪承畴是他亲自指名点将,并且寄以厚望的,但却还是一败涂地,要说多尓衮不恼火,那是不可能。
但多尔衮毕竟还是明白人,头脑清醒下来之后,也明白这一次战败,真的不是洪承畴的错,而且在前期洪承畴做得相当好,不仅抚平了吴三桂等人,随后还夺取了湖南、江西、福建、广东等大片地区,就是在湖北也打得不错,几乎就把湖北的商家军给全部剿平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商毅居然还有一手跨海突袭的奇招,结果一下子就把清廷给搅得阵脚大乱,把局势给扭转了过来。因此也可以说,换了谁在位置上,都是倒霉的结局。
而洪承畴的第一道上疏,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也让多尔衮颇为感动,虽然说这样做并不能完全把多尔衮从败战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但也确实是对多尔衮的极大帮助,再加上后一份密疏的建议,也让多尔衮觉得洪承畴还是可堪大用的。
这时多尔衮道:“老洪,现在南方的形势如何,我们如何才能守住江北地区?”
洪承畴摇了摇头,道:“回禀摄政王,江北不可守,依臣之见,应放弃湖北、安庆、庐州、凤阳等地,退守到河南、淮北之地为好。”
多尔衮有些不满意,道:“江北重地,岂可轻易放弃,而且现在商家军不是正在夺取湖南和江西吗?还正和南明桂藩、唐藩恶交,一时也未必进攻江北来。”
洪承畴道:“摄政王眀鉴,我大清的人马南撤之后,湖南、江西之地己是空虚,虽然桂藩、唐藩与商家军争夺,但以桂、唐二藩之力,又如何能与商家军相抗,臣料他们绝不会是商毅的对手,现在商毅恐怕己取了湖南、江西之地。而湖北位于南京上游、庐州、凤阳皆为南京屏障,自古守江必守淮,商毅是精通兵法之人,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因此湖北、淮南之地,商毅定是志在必得,而现在我大清新败,在江北兵力不足,此刻绝不能与商毅相争,最好是暂避一时。只需守住西边的襄阳、东边的徐州两地即可,其余皆可放弃。”顿了一顿,又道:“若是襄阳不可守,当退进南阳,但徐州足绝不失的。”
多尔衮沉思了一会,道:“如果商毅占领了湖北、淮南之地,但仍不肯收手,定要继续出兵北犯,进取河南,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洪承畴道:“臣以为不会,商毅取湖北、淮南之地,乃是为保南京计,并非欲行北犯之举,而且南京一战,我大清固然伤亡极大,但商家军也未必没有损失,想要北犯,恐怕还力所不及,而现在商毅为争湖南、江西,己与桂藩、唐藩恶交,虽然桂藩、唐藩不足虑,但毕竟也是腹背受敌,若是商毅大举北犯,桂藩、唐藩在其背后,也不可不防。何况商毅在取得了湖北、淮南之后,地域已扩大数倍,而且多为新占之地,根基不稳,也必须先停下来稳定地方,设制官吏,安抚百姓,因此臣料他必会掩旗息鼓,暂时歇兵罢战,转而勤修内政,并与南方的桂藩、唐藩修好,等基础稳固之后,才能再进北犯,而我大清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来重新训练士兵,休养生息,等国力恢复之后,再图南方。”
他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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