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美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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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美妾-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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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李自成都是这样想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清张廷玉在《明史。流贼传》中这样评价崇祯:“呜呼!庄烈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又乏救亡之术,徒见其焦劳瞀乱,孑立于上十有七年。而帷幄不闻良、平之谋,行间未睹李、郭之将,卒致宗社颠覆,徒以身殉,悲夫!”

事实上,明朝早在崇祯帝即位之前,就已名存实亡了。明朝的皇帝,除了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外,真是没一个说的过去的,有几十年不上朝的皇帝,有喜欢做木匠的皇帝,有替自己亲爹妈争名分而与大臣打了多年口水仗的皇帝,有喜欢封自己做什么将军、什么侯的皇帝,有喜欢自己乳母的皇帝,有死于红丸的皇帝,有喜欢微服私访调戏良家妇女的皇帝,真是一蹋胡涂到了极致,整个二十五史,没有这么胡闹的朝代。

而且,明朝自始至终,外有边患,蒙古、瓦剌、满州相继而起,战事纷纷。内有奸宦,王振、曹吉祥、刘瑾、谷大用、魏宗贤、王承恩,相继把持朝政,而且自从有了奸宦的擅权,就有了阉党与朝党之间的党争,正邪之争、门户之见,都使朝政内耗于此。

所以崇祯帝即位时,明朝已是风雨飘摇了。这样的国家接了手,已无机会可言。

但是崇祯皇帝还是没有学他的祖先们,登基伊始,他就体现了他高出明朝皇帝的地方。一是果断,二是勤政。

天启七年八月丁巳,崇祯即皇帝位。十一月甲子,安置魏忠贤于凤阳,十一月乙巳,魏忠贤缢死。十二月,魏良卿、客氏子侯国兴伏诛。崇祯元年正月丙戌,戮魏忠贤及其党崔呈秀尸。六月,削魏忠贤党冯铨、魏广微籍。崇祯二年正月丁丑,定逆案,自崔呈秀以下凡六等。

这一系列的举措,雷厉风行地清除了魏忠贤和客氏的势力,巩固了自己的政权地位,阉党之祸逐渐澄清。使得朝野上下精神为之一振,人们仿佛看到了明朝的希望。(但是他随后又继续宠信宦官王承恩,和以前的皇帝犯了同样的错)。

至于他的勤政,《明史。本记第二十四》中云:“然在位十有七年,不迩声色,忧劝惕励,殚心治理。”而且,从崇祯的诸多举措来看,他也是想有为的,他在位十七年,动辄下《罪已诏》来安抚民心,所用之言都极尽自责之能事。

如在十年闰四月大旱,久祈不雨时的《罪己诏》上,皇帝是如此说的。

“……张官设吏,原为治国安民。今出仕专为身谋,居官有同贸易。催钱粮先比火耗,完正额又欲羡余。甚至已经蠲免,亦悖旨私征;才议缮修,(辄)乘机自润。或召买不给价值,或驿路诡名轿抬。或差派则卖富殊贫,或理谳则以直为枉。阿堵违心,则敲朴任意。囊橐既富,则好慝可容。抚按之荐劾失真,要津之毁誉倒置。又如勋戚不知厌足,纵贪横了京畿。乡宦灭弃防维,肆侵凌于闾里。纳无赖为爪牙,受奸民之投献。不肖官吏,畏势而曲承。积恶衙蠹,生端而勾引。嗟此小民,谁能安枕!”(《明季北略》卷十三)

但就这样一个果断、勤政、爱民的皇帝,为什么会亡在煤山的清风明月下?。

崇祯的果断是有据可查的,诛魏氏,是他十七年皇帝生涯中最光辉的事情。之后,他的果断就用错了地方。

怀疑+果断,是皇帝给所有忠臣良将最大的毒药。袁崇焕,一个打死了努尔哈赤的功臣,一个让所的满州人心惊胆寒的军人,一个赤胆忠心,一心想学岳飞的人,最终与岳飞有了同样的下场,死在了最低劣的抄袭来的反间计上,自毁长城,是崇祯的果断。“自崇焕死,边事益无人,明亡征决矣。”(《明史。袁崇焕传》)。

崇祯的疑心是明朝皇帝中最大的一人。在杀了袁崇焕后,他越发的不信任大臣,在他的任上,究竟杀了多少封疆大吏,罢了多少内阁首相,没数过,但若算算年平均数的话,尤其是他在位的最后几年,可能没有人能比的上他。

如果一个皇帝在政事上是这般的果敢,那么,亡国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至于他的爱民,他的《罪已诏》,他动辄就下的“减膳、撤乐”的命令,那真是“汲汲于誉”,掩人耳目。崇祯年间,边患纷扰,流贼频仍,战事纷起十余年,北方大旱十余年,百姓无以为生,已到了易子为食的地步,国库无钱。显而易见。

在崇祯九年,其实就有人提出了解决财政空虚的方案,《明季北略》卷十二载有《钱士升论李琎搜括之议》,便是这件事情:“四月,武生李琎奏致治在足国,请搜括臣宰助饷。”学士钱士升拟下之法司,不听。士升上言:‘比者借端幸进,实繁有徒。而李琎者乃倡为缙绅豪右报名输官,欲行手实籍没之法。此皆衰世乱政,而敢陈于圣人之前,小人无忌惮一至于此!且所恶于富者兼并小民耳,郡邑之有富家,亦贫民衣食之源也。以兵荒之故归罪富家而籍没之,此秦始皇所不行于巴清,汉武帝所不行于卜式者也。此议一倡,亡命无赖之徒,相率而与富家为难,大乱自此始矣。’已而温体仁以上欲通言路,竟改拟。”

“上仍切责士升,以密勿大臣,即欲要誉,放之已足,毋庸汲汲。……”这位李琎,在《明亡述略》作为李琏,言“李琏者,江南武生也,上书请令江南富家报名助饷”,大学士钱士升加以驳斥。

其实这个李生也是迂腐,大明朝存在了两百多年,哪有穷皇帝的道理,何况前朝还有好几个小气的把银子放的发了霉的皇帝和好几个特别会搜刮的皇帝。肯不肯拿出来才是关键,要皇帝向臣下要钱,那多没面子,而且他这样说,是不是暗指皇帝也留着私房钱不肯拿出来?他这个折子仅仅就这样处理了,是他的命大。

在李自成攻入北京后,打开内库一看,其“旧有镇库金积年不用者三千七百万锭,锭皆五百(十?)两,镌有永乐字”(《明季北略》卷二十)。这么多钱,若真是放用来放库赈灾助饷,可能李自成也不反了,清兵也进不来了,自己也不用煤山自尽了(只是可能)。就算不够用,也比下《罪已诏》、“减膳、撤乐”要实惠的多,老百姓也会买他一点账。

崇祯的亡国,《明史。流贼传》中说的还是很全面:

庄烈之继统也,臣僚之党局已成,草野之物力已耗,国家之法令已坏,边疆之抢攘已甚。庄烈虽锐意更始,治核名实,而人才之贤否,议论之是非,政事之得失,军机之成败,未能灼见于中,不摇于外也。且性多疑而任察,好刚而尚气。任察则苛刻寡恩,尚气则急遽失措。当夫群盗满山,四方鼎沸,而委政柄者非庸即佞,剿抚两端,茫无成算。内外大臣救过不给,人怀规利自全之心。言语戆直,切中事弊者,率皆摧折以去。其所任为阃帅者,事权中制,功过莫偿。败一方即戮一将,隳一城即杀一吏,赏罚太明而至于不能罚,制驭过严而至于不能制。加以天灾流行,饥馑洊臻,政繁赋重,外讧内叛。譬一人之身,元气羸然,疽毒并发,厥症固已甚危,而医则良否错进,剂则寒热互投,病入膏肓,而无可救,不亡何待哉?是故明之亡,亡于流贼,而其致亡之本,不在于流贼也。呜呼!庄烈非亡。国之。君,而当亡国之运,又乏救亡之术,徒见其焦劳瞀乱,孑立于上十有七年。而帷幄不闻良、平之谋,行间未睹李、郭之将,卒致宗社颠覆,徒以身殉,悲夫!

导致明朝的灭亡,党争、法坏、边患、流贼等等,无一不可写几本专著,这里只是一时之慨。

崇祯-励精图治的亡。国之。君

标题即一悖论。按照一般的常识,励精图治的总是那些圣明的帝王,如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康熙乾隆;而亡。国之。君,不用说,那自然要么昏庸、要么残暴、要么糊涂--要么竟然是兼具三种特色的扶不起的刘阿斗式的人物。因此,将崇祯定位于励精图治的亡。国之。君,就好像说某人是个奸诈的好人,某人勤奋地偷懒,某人辛苦地享受一样不合逻辑。但历史本身并不一定非要依照逻辑来行走,更不一定与我们的常识相吻合。历史所干出的勾当常常令人啼笑皆非,无法表情。

说崇祯励精图治,这在早些年姚雪垠同志奉了御命写《李自成》的年代自然是荒唐之论,少不了要被扣上为封建地主阶级歌功颂德的帽子的。但是,即便是夺了大明帝国江山的满人,在他们作为胜者来编撰的《明史》中,也给予了崇祯这位亡。国之。君相当高的评价:

“崇祯继承神宗和熹宗,慨然而有所作为。在他即位之初,他精明果断地铲除了魏忠贤这个奸臣,天下都希望他能带来承平。但可惜的是当时明朝大势已去,积重难返。朝廷里党派纷争,战场上兵疲将骄。四面战争不已,流寇四处蔓延,天下溃烂得不可救药,可谓是不幸之极。然而崇祯在位十七年间,不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而是勤勉辛劳,励精图治,在面对臣子时常感叹,希望能得到非常之材,但却没能如愿,以至导致了他所用非人,使时局更加艰难。到后来他重又信任宦官,将他们派到各个重要岗位上,这一举措非常地不合适。后来江山移人,他也自杀身死,难道不是气数使之然吗?”(帝承神、熹之后,慨然有为。即位之初,沈机独断,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惜乎大势已倾,积习难挽。廷则门户纠纷,疆场则将骄卒惰。兵荒四告,流寇蔓延,遂至溃烂而莫可救,可谓不幸也已。然在位十有七年,不迩声色,忧勤惕励,殚心治理,临朝浩叹,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其人,益以偾事。乃复信任宦官,布列要地,举措失当,制置乖方。祚讫运移,身罹祸变,岂非气数使然哉。”)

崇祯的另一个大敌李自成,在他向全国的彻底摧毁明王朝的檄文中也认为“君非甚暗。”至于大明的遗民们,更是将他认定为一代圣君,其中岭南派诗人屈大钧在诗中写道:

“先帝宵衣久,忧勤为万方;

捐躯酬赤子,披发见高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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