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你,求你放了我。我无意要闯入你们的王国,求你放了我。”舒绛虚弱地道。
“你给我安分点。”娅奴说完扬长而去。
“不!”舒绛无力地倒在地上,痛哭失声。她为什么会来到这儿?怎样才能离开这儿?她是作梦吗?她怎么可能会到了一个王国之中,而且还是在中国国境之内的王国?
一定是她作梦了,这梦境太真,以至自己以为真的到了王国,但身上的疼痛让她知道这绝非是梦,她可能到了地下皇城,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虽然甘泉附近发现一个皇城,但她现在所处的皇城,应该不会是同一个地方。
舒绛浑身又痛又难受。谁来救救她?她祈求上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回到父母的身边,她会仿个乖孩子,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我……”舒绛头痛欲裂,昏昏沉沉说着。浑身的伤痛火烧般痛,二天来她粒米未进,一度陷入昏睡之中。
“妈妈,我不敢了,妈妈,救我回去。”舒绛做了个梦,梦见妈妈站在她的身边,她向妈妈伸手求救,但妈妈的手无论如何都拉不住她。
“妈妈,妈妈……”舒绛试了又试,她始终拉不到妈妈,妈妈哭,她也哭,黑暗把她和妈妈分开,她在黑暗中飘飘荡荡。一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动物张开血盘大口向她扑来,舒绛惨叫一声。尖锐的叫声在监牢里久久回荡不去。
第二章
姜比邪带着侍从走入监牢,娅奴跟在他身后把他带到舒绛的狱中。
“她有说什么吗?”姜比邪阴沉着一张俊脸问。
“回陛下,什么都没说,她固执得很。”娅奴垂首恭敬地道。
舒绛陷入昏迷状态,不知有人接近。
姜比邪走到床边,看着她藏在破烂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乳丘,心里像被电击一般。他不自觉地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轻抚在她俏丽的脸上,赫然发现她身上像个火球般滚烫。
姜比邪一惊,把手抚上她的额头,她果然病了。他皱了皱眉头,想也没想就把身上绣着飞龙的披风脱下,包住她的身体。
“娅奴,她病了?”姜比邪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摄人的气势。
舒绛二天不吃不喝,她早就应该知道,但以为这小妮子在闹别扭,所以没注意。现在国王问起,娅奴心里直打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如捣药地磕头。
“娅奴该死,娅奴该死。”
姜比邪眼眸闪过一抹阴鸷,右手一抬,一道蓝光从手中射出,正中娅奴脚下的泥地,娅奴吓得全身哆嗦,哪还敢说话?姜比邪抱起舒绛,娅奴和一众狱卒看着国王的异举,都困惑不已。
“来人,快传御医。”
姜比邪把舒绛抱回锦绣宫内,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御医一路急跑过来,开了几帖药方,又开了疗伤的药。姜比邪命宫中侍女去熬药,又命另一个宫女为舒绛敷药。
姜比邪站在一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仍然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会是什么人?他怎么如此容易被她左右自己的思想?
宫女解开披在舒绛身上的皇袍,脱掉她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物,立即呈现出悚目惊心的伤口。
姜比邪看着舒绛身上的伤,细皮嫩肉绽开一道道血痕,眉头皱得更紧,怀疑自己怎会下得了手?
他努力按下心底涌上的阵阵怜惜,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觉得心痛?姜比邪又皱了皱眉,对自己这种感觉觉得不悦。
“国王,刑大臣在殿上求见。”侍卫苏迪亚在宫门外禀报。
“唔。”姜比邪脸色不悦,手一挥;苏迪亚起身退下。
姜比邪盯着舒绛看了一眼,转身背着手走出锦绣宫。
他穿过越华宫,来到大殿上,五十多岁的刑比苏大臣已等待多时。
“臣刑比苏参见陛下。”邢比苏向着姜比邪行礼。
“请起。”姜比邪手一挥,坐到王位上。
“谢陛下。”刑比苏抬起头。
“丞相,今次出使苗族、傣族可顺利?”姜比邪问,他派比苏到苗族及傣族之中,为的是拢络人心,结成同盟对抗赫罗人。
地下皇城中只有四族人,分别是九黎、赫罗、苗、傣,他们的先祖为逃过灭族之灾,躲到地下开辟疆土。傣族人与苗人与九黎族人一向修好,只有赫罗人一直想把其他三族征服。
九黎族人一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在十三代子孙中却失去了这个优势,因此赫罗族人产生叛逆之心,想夺取九黎族人的疆土。
虽然赫罗人并不可怕,但朝中次臣建议自先祖以来,苗和傣都是九黎的左右手,必须做好和亲的工作。
“禀陛下,臣这番不辱使命、苗和傣…心归顺,永随九黎。”刑比苏道。
“好!”姜比邪点头,对于苗和傣人,他有十分的自信。苗和傣是个小族,无论是食粮资源或矿藏,都经由九黎皇城流通至二族疆土,向来仰仗他们鼻息,因此姜比邪并不怕他们会造反。
而正是基于这块土地物产资源的丰富,赫罗人虎视眈眈,想夺之而后快。
姜比邪况完二族情况,挥手示意刑比苏可以退下,但刑比苏并没退下的意思,向着姜比邪一恭手又道:
“陛下,老臣一回国土,便听闻在皇宫之中抓到奸细,不知奸细可伤到国王?不知奸细可有招认赫罗人的情况?”
姜比邪眉头深锁,对舒绛他仍然搞不清她的底细。她说的话,他不懂,他说的话她也不懂。如果这样就说她是赫罗人,未免太轻率,但如果不是,也未免太诡异。
因此对舒绛他不敢掉以轻心,但是,一个女人能兴什么风浪?他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陛下?”刑比苏见国王眉头紧皱深表不解。
“你先退下吧。”姜比邪手一挥,冷然地道。
“但是……”刑比苏看着国王,难道国王已掌握奸细的情况?
“没有但是,她既敢闯入九黎城,本王倒想看看她有多少能耐?”姜比邪冷笑道。
那天他在大殿上与众臣商议国事后,疲累地坐在龙椅上,却见舒绛从一束光芒夺目的光环中走出来,当时他惊讶得连话也说不出,坚固的石墙会走出一个清丽绝尘的女子?
当她身后的光环完全褪去,他真真切切地看到站在皇宫大殿上的女子,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他惊讶地从龙椅上站起采。
但想到可能是赫罗人耍的计谋,他想也没想就使用他的巫术——“蓝冥光”把地射伤,又把她鞭打得遍体鳞伤。
他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对女人他从来不假辞色。从小至大,王者该有的冷静内敛造就了他冷漠的性格。他眼内容不得半点虚假或欺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陛下,前事之师,后事不忘。难道陛下忘记了我们的先祖如何来到地底生活?我们切不可小觑赫罗人啊,十三代先王就是低估了赫罗人的势力,才致使赫罗人有机可乘。”刑比苏语重心长,看着沉思的国王道。
姜比邪盯着刑比苏,心里想着那个女人,她的语言很奇怪,既不是赫罗人的语言,也不是其他族的话,她到底是什么人?
“本王当然没有忘记,赫罗人就算多狡猾,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姜比邪一脸阴邪地道。
看她从光环中走出来那一刹,他震惊得几乎无法思考。这是什么魅惑人心的邪?巫术是九黎族人与各族人的专长,据他所知,只有他的先祖蚩尤拥有让人穿墙而过的这种法术,而这法术早就失传多年,虽然姜比邪的法力最接近先祖的能力,但他也不能做到。
不错!他正是蚩尤的后代。当年他的先祖蚩尤雾罩涿鹿,差点就杀了黄帝的性命,只可惜功亏一篑。在涿鹿一役战败。九黎族被黄帝轩辕一族赶尽杀绝,蚩尤八十一个兄弟,只剩下十二个。蚩尤带着身受重伤的兄弟,躲入地底之中,躲过黄帝的追杀,从此九黎族长住地下,与世无争。
而世人都以为蚩尤被杀,只有他们一族以及跟随其后的各族才知道,蚩尤并没有死,他使出巫术穿越地底,在地下六千尺下的世界开辟另一片疆土。
由于他们长年生长在地下,原来的昂藏之身,变得矮小龟缩皮肤粗糙,只有他这一国之王,秉承先祖的风貌,长得挺拔出众,与众不同。
所以当他看着走出光环的是个美女,她高挑纤弱,皎洁的脸上白里透红。尤其是她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嫣红的嘴唇,纤巧的小鼻。都是地底人所没有的,所以他不得不怀疑是赫罗人使的诡计。
“老臣认为,如果要了解赫罗人的情况,就得加紧对那个奸细的审问。”刑比苏罗罗嗦嗦地道。
“本王自有办法。”姜比邪—‘双利日紧盯着刑比苏。
“什么办法?”刑比苏追问。
姜比邪没哼声,目光紧紧地盯着刑比苏,,
“她难道不是奸细?”刑比苏在他犀利的目光瞪视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莫名地自问。
姜比邪皱了皱眉,他想起被打得遍身鳞伤的舒绛,像她那种浑身上下散发出文弱气质的人,他总觉得不是奸细。
“陛下?”刑比苏不解地看着国王。
“丞相,这正是我要查究的事情。她是不是奸细,很快会有结果。”姜比邪头一扬,微颔首道。
刑比苏不知国王心里有何打算,但看他笃定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赫罗人既然会派人潜进来,难道我们就不会派人也去卧底?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姜比邪冷笑道。
“圣上英明,这事我尽快去办。”刑比苏道。
“嗯。”
“皇上,臣认为审问奸细的事,交由国监处理即可。”荆比苏又上前恭身提议。
刑比苏嘴里的国监,是国家最高执法机关,但凡高官犯法便由国监来处置,而国监公正严明,不杀一个好人,也不放一个坏人。
“不!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姜比邪阴冷地笑道,如果她真是赫罗人派来的奸细,那一顿鞭子就算是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