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杀,这个弑君的罪名。就算是他真地复辟成功,也会被重重地写入史册,成为不可抹杀的污点。
这些人看到朱祁钰已经不行了,心思自然朝他这边偏了过来,说话行事,也都是在为他考虑。
只不过,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凌若辰受苦,甚至有可能被扣上弑君地罪名,成为这场政变的祭品,又让他于心何忍。
“娘娘!娘娘!…………”
朱见深突然哭喊着醒来,手脚乱蹬乱踢,可那些禁卫军也好,太监宫女也好,都无人敢动他,他一骨碌爬起来,挣脱个宫女的手,就朝着凌若辰扑去,哭喊着说道:“娘娘!深儿不要戳你!深儿要娘娘!…………”
“深儿!”凌若辰刚想动一下,就被铁链扯住了脖子,那铁链是用锦衣卫特别的手法,绕过脖子又向下绑在她的手脚上,方式极为巧妙,让她非但抬不起头来,刚一想站起来,就被拽得摔倒在地上,只能狼狈地喊着朱见深的名字,却无法靠近他。
“若辰!…………”
朱祈镇忍无可忍,也不知哪里来地力气,一把推开了高枫,冲到她的身边扶起了她,想要打开她身上的锁链,可那玩意儿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更何况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连着几下没有弄开,反倒弄痛了凌若辰,痛得她皱起了眉,咬着牙,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两个御医已经被人急匆匆地带来,好在最近朱祁钰病重不起,御医也不敢远离,就在后面宫女太监住的休息室中轮值,所以来得也快。
一进门,看到这里面乱糟糟地场面,那御医也不由得有些傻眼了。
于谦正命人将杭皇后的尸体抬出去,一看到他们进来,急忙说道:“快来看看皇上,想办法让皇上醒来!”
御医应声过去,一看到朱祁钰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的样子,心就先冷了几分。可这关系到皇帝的性命,按照之前杭皇后说过,若是皇上有事,定然要他们陪葬,也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什么灵丹妙药针灸之类地统统用上,拼了命也得将他从鬼门关那里拉回来。
于谦这才腾出空来,转身正好看见那些个禁卫对着朱祈镇两口子束手无措的样子,而朱见深还在抱着她嚎啕大哭,一派凄惨的场面,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说道:“请太上皇他们先到偏殿去,我随后过去。”
高枫点头应了一声,咬咬牙,过去开了锁,解开了凌若辰身上的锁链,让朱祈镇扶着她站起来,朱见深也过去拉着她的衣角,一家三口,那么紧紧连在一起,跟着他走了出去。
于谦示意手下拿过之前从凌若辰手中夺下的火枪,仔细看了看,走到了秦风地面前,平平伸到他眼下,问道:“这支火枪,应该是你们火器局最新制作,太后已经单独住在南宫数年,怎么还会有这个东西?莫非…………”
“这不是她地!”
秦风仔细看了一眼,断言说道:“这种火枪一共生产了两支,一支送去了太皇太后那里,上面有个凤印,这支是呈献给皇上的,所以刻有龙纹。这支火枪,应该是由皇上保存地,而不可能是她带来行刺的。”
“真的?”
于谦微微皱起眉来,“可是不论如何,皇后是被她亲手所杀,这其中缘由,待我先问过她再说,你和石将军,先到外面候着,等皇上醒来再说。”
秦风深深望着他,突然长揖到地,然后一言不发地扶着石亨出去。
于谦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抚过颌下长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些是是非非,真真假假,怎么一个乱字了得。
【第八卷 夺门】第二十二章 伤痛
朱祈镇和凌若辰朱见深三人,被带到偏殿之后,高枫便退了出去,让人守在门外,在于谦过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去,也给这一家三口一个喘息休息的时间。
朱祈镇感激地冲他拱了拱手,这才进去,先撕下了内衣的一片衣角,给凌若辰擦去了脸上的血渍,这才看到,她的脸上,从眼角到耳下,被什么利器划伤了长长的一道口子,所幸伤口不深,否则一旦皮开肉绽的话,在这个年代,一定是恐怖的破相伤疤了。
他又惊又痛,捧着她的面庞,心疼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这般狠毒,把你伤成这样?”
凌若辰忍着痛,等他擦完之后,这才吸溜着冷气说道:“没事,我自己不小心碰的,哎呀,轻点轻点!”
她这么一喊,朱祈镇这才拉过她的手来,掀起袖子一看,手臂上青青紫紫,手肘处已经肿大了一倍,之前情势紧张还不觉的怎样,这会儿一歇下来,顿时痛不可当,眉眼全都皱成了一团。
朱祈镇咬咬牙,掀开她的裙子,撩起裤脚看了看,果然也是到处擦伤碰伤,膝盖处也肿起了个大包,身上其他地方,不看也能想象的出来,只怕到处都是伤了,她才被抓走半天而已,就伤成了这样,若是他们来得再晚一点,真不知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到底是怎么弄得?是谁?”
“是皇后!”
小小的朱见深突然跑了过来,冒出了这么一句。
“皇后?”朱祈镇一怔,想起之前狐假虎威的宫女素心,忍不住拉过朱见深问道:“深儿,皇后是怎么欺负你们的?”
朱见深打了个哆嗦,看了一眼凌若辰,抽泣着说道:“皇后让深儿做她的儿子。还要深儿戳瞎娘娘的眼睛,好可怕好可怕…………父王!…………”
朱祈镇深吸了口气,转向凌若辰,“那女人简直是疯了,真是死有余辜!只是,那火枪是怎么来的?”
凌若辰见朱见深那后怕地模样,轻叹了口气,伸伸手。让他过来,轻轻揽在怀中。柔声说道:“深儿不用怕了,一切都过去了,你父王和娘娘在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见他点点头,依赖地抱着自己,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她这才叹息一声,抬头望着朱祈镇,轻轻地说道:“那火枪,是…………是皇帝给我的!”
“他?”
朱祈镇愣了一下,看方才朱祁钰的模样,几乎已经是病入膏肓,就差一口气了。根本连床都起不来,就这个样子了,还能给她火枪?
“真的是皇上给你的火枪?”
于谦从门口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顺口便问道:“皇上为什么会给你火枪。难道他还请你来行刺他吗?”
凌若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他让我杀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位杭皇后。”
“皇后?”
于谦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不见他的眼神,也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杀皇后。不知娘娘能不能把当时的经过说一遍。一会大理寺卿来了,微臣也能说个明白。或许还可以为娘娘说上几句话。”
凌若辰点点头,便说起了之前发生地事情。
她三言两语,就说了杭皇后要带沂王来此的目地,期间发生的事情,虽然说得口气平平,可朱祈镇和于谦听到皇后竟要朱见深认她为母,还要逼这个孩子亲手戳瞎凌若辰,都不由的悚然动容,再看朱见深听到此处小小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自知她所言无虚,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过,也是怕这个孩子再想起来害怕。
说到杭皇后意图栽赃凌若辰行刺谋逆,要挟朱祁钰答应她认朱见深为子,立下遗诏立朱见深为太子,若是他驾崩之后,太子继位时年纪太小,便由她这个太后协助理政监国。
朱祁钰那时已经病得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杭皇后犹不罢休,反倒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强行给他喂了不知什么药丸,让他顿时精神一振,一扫之前的衰败垂死之状,甚至自己坐了起来,一把就推开了她地手。
“你休得做梦了,朕早就说过,复立之事,绝无可能!”
杭皇后却是晒然一笑,根本就当没听到一般,指指地上一个昏迷一个满身伤痕满面鲜血的人,淡淡然说道:“皇上你若是想让她给你陪葬,就太小看臣妾了,臣妾知道皇上心中想得是什么,只不过,臣妾曾经去过锦衣卫和东厂的大牢,他们那些拷问犯人的招数实在是了得,想要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简直太容易了,尤其是对这样胆敢行刺皇上的女人,就算以前身份再尊贵,到了那里,也不过是个最卑贱的女囚…………”
她刻意重重地咬在“女人”那两个字眼上,让朱祁钰和凌若辰都感觉到其中森冷卑劣的含义。
凌若辰不由得浑身发冷,刚想爬起来说话地时候,手却碰到了之前从朱祁钰床上抓过来砸向杭皇后的那东西,她心中微微一动,便低下头去,装作难受的模样,先不管他们两人再说些什么,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把那东西悄悄地摸了过来,握在掌心。
那东西外面原本包裹着一块黑布,一摔之下,布套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真身。
那种冰冷沉重的手感,熟悉地金属构造,让她心头一阵狂跳。
这东西,竟然是一支火枪。
如果她没记错,这火枪,还是她画出的图形,让秦风研制出来的。
只不过,在这个年代,还弄不出自动手枪来,这火铳,还得用火来点。她转头看了看,这房中的光源倒都是烛火,可这明朝皇宫里的烛火可不似一般老百姓家里是明火灯烛,而是有琉璃罩子罩着,灯光透过琉璃折射,越发的璀璨明亮,不可逼视。
这样一来,让她如何在杭皇后地眼皮子底下去揭开灯罩点火开枪?
就算能,被她看见了,以杭皇后地武功和凌若辰的极渣枪法,非但杀不了她,只怕还会被反咬一口,彻底坐实了行刺皇帝地罪名。
她正东张西望之际,眼神突然扫过龙床那边,发现在听着杭皇后描述东厂那些个酷刑的朱祁钰,虽然满头大汗地怒视着杭皇后,可落在床沿下的一只手,却在向她比划着一个古怪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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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神仙学校毕业,犯错误也是新鲜人的常事啊,为啥偏偏她就要被上司踢下来顶缸一个
啥?天上一月,人间30年?
天,要让她在这个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里跟人过30年?生儿子?!
,这呆夫仙妻,日子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