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辰轻咳了一下,总不好说自己是未来穿越回来的,史书上明明白白记载着,朱祁镇同学非但没死,后来还二次登基,当了两次皇帝。
“太后请相信我,对于瓦剌人来说,皇上是个很重要的筹码,所以他们不会杀他的,太后尽管放心好了,皇上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太后苦笑了一下,黯然说道:“要是皇儿一直是皇帝,对他们自然有用,可若是那样,我大明江山就危在旦夕,昨天朝中众臣联名给哀家递了折子,要哀家答应,另立新帝。”
说到此处,她眼光突然变得一冷,森然望着凌若辰,“你可知道,他们让哀家答应立的皇帝是谁吗?”
凌若辰被她看得浑身发冷,轻轻地摇了下头。
太后冷笑一声,说道:“是郕王,朱祁钰。”
凌若辰被她看得心中发毛,只得勉强地安慰她说道:“郕王和皇上兄弟感情一向甚好,若是他做了皇帝,也会一定会想办法接皇上回来的,太后尽管放心好了。”
“感情?”
太后嗤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就算他们以前感情再好,以后还会这样吗?唉,哀家倒不在乎谁去做这个皇帝,只要能让我皇儿平安回来,哀家就是死也瞑目了。皇后,哀家知道你原本就认识郕王,这件事就由你去跟他说,只要他发誓不伤我皇儿性命,哀家就保他做这个皇帝。”
“我?”
凌若辰惊讶地望着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就是她逼得自己不能嫁予郕王,而做了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如今居然要自己去找他。
太后望着她,苦笑着说道:“哀家知道,就是哀家不保他,朝中众臣一样也可以拥立郕王登基,只是希望你念在跟皇儿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替他做一点事。”
凌若辰看着她凄婉哀绝的神色,终于明白,她早已看清眼下的形势,也知道自己无力救回朱祁镇,更无力阻止朱祁钰登基,只是无论从前两人的感情有多少,日后这两兄弟反目,已经是无可改变的史实,太后经历了三朝政事,很清楚将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不惜纡尊降贵,低声下气地来求她,求她借着往日与郕王的一点交情,来保住朱祁镇的性命。
可是,太后哪里知道,她根本与这个郕王,并无什么交情,除非郕王恢复了秦翰原本的记忆,或许还可能对她留有情意,否则以他如今已然娶妻生子的状况,哪里像是还对她有情的样子。
太后见她迟疑,还以为她为了当初的事情对她心存怨恨,不由得老泪纵横,长叹一声说道:“哀家也知道此事说来荒谬,原本太祖皇帝有命,嗣下无子,则兄终弟及,可如今太子年幼,又面临这瓦剌大军压境之事,群臣商议,自然是郕王继位最为妥当。哀家就是担心,郕王为了当初指婚一事心存怨念,将来会有对皇儿不利的举动,我这老太婆也活不了多久了,眼下最后能为皇儿做的,也就是这件事了。你们若是有气,哀家愿一力承担,只求放过我那苦命的皇儿——”
她说到最后,终于泣不成声,若不是之前就屏退了随侍的宫女太监,此情此景传了出去,还不知会招惹出什么风波来。
凌若辰心中一软,终于点了点头,递过一张丝巾给她,“太后请放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守住皇上,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太后没有接丝巾,反倒握住了她的手,泪眼相望,“真的?”
凌若辰重重地点了点头,且不论太后当初是如何算计她的,单凭成亲这大半年来,朱祁镇对她的尊敬和疼惜,她就无法坐视他们兄弟间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管朱祁钰能不能恢复记忆,她都要想办法,让他不要再走上原本被命运锁定的道路,想要改变历史,就必须从他开始。
她还没来得及去找朱祁钰,就看到朱祁钰的贴身太监金英急匆匆地一路小跑而来,满头大汗淋漓,一看到她们二人在一起,顿时大喜过望,冲过来扑倒在地,泣声说道:“奴才参见太后、皇后娘娘千岁,朝堂上出了大事,王爷急请太后做主,处置王振党羽,否则百官生乱,只怕王爷应付不了啊!”
太后和凌若辰吓了一跳,急忙追问下去,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竟然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大事。
百官今日上朝,要求清算王振的罪行,抓捕其同党,可是朱祁钰平日里不问政事,不过是个逍遥的太平王爷,哪里晓得如今处置,正巧那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原本就是王振的死党,见他不语,便随口讥讽了几句,顿时惹恼了上谏的言官。
那些个言官平日里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这些年来被王振压制得敢怒不敢言,如今权阉一死,这些狗腿还敢如此嚣张,一下就点燃了众人的怒火。言官王蛇带头,竟然在朝堂之上,动起手来。
马顺虽是个武官,可也没想到这些文官一拥而上,手脚口齿并用,也不知是谁暗中封了他的武功,竟然生生被众人拳打脚踢致死,身上鲜血淋漓,有不少地方竟然是被人用牙咬去了血肉。
朱祁钰早就吓瘫在座位上,还是金英见机行事,先让人将王振的几个死党推进去给百官泄愤,然后自个儿一路小跑,赶紧来请太后和皇后。
若是无人处理此事,只怕到了后来,就不光是百官群殴,那些个锦衣卫和东西厂王振的余党闹将起来,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太后和凌若辰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竟然会出了百官群殴这等大事,也顾不上平日的仪仗了,召了几个随从过来,跟着金英,一路急急朝奉天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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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惊吓
朱祁钰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就算是当初几乎葬身狼吻,也没有看到今日这般血腥暴力的可怕场面。
那些个文官们撕破脸面,在朝堂上追打着被金英骗来来的王振党羽,而地上马顺的尸体已经渐渐冰冷,鲜血流了一地,那张原本就肥大的面孔被打肿得像个猪头,可是面颊上却又鲜血淋漓地少了一大块皮肉,看得朱祁钰两腿发软,胃里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了。
那两个倒霉的家伙已经跑不动了,被官员们摘下帽子脱下靴子砸得快要淹没了,一不留神被地上的血渍滑倒,立刻就被蜂拥而至的官员们扑上去压倒,拳脚相加,起初还能听到凄厉的哀嚎声,到了后来,就只有拳脚击中皮肉闷沉的声音了。
朱祁钰看着那些文官们活生生将人打死,如今个个神情亢奋,两眼放光地四下搜寻,那眼神比当初差点要了他性命的那条恶狼还要可怕,吓得他浑身冰冷,趁着他们还在找人之际,悄悄地溜下了座位,朝后堂走去。
他不过是个太平王爷,哪里做得了监国的位子,这么可怕的事情,谁爱做谁做去吧,他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当个混吃等死的糊涂王爷的好。
还没走到门口,眼前突然多了个暗红色官袍的瘦长身体,挡在了前面,朱祁钰惊骇地一抬头,却见于谦眼神清冷,平静地望着他说道:“殿下,马顺等人乃是王振余党,原本就罪该万死,众臣基于义愤动手,请殿下赦免百官朝堂动武之罪。”
朱祁钰此刻背心发冷,满眼都是方才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哪里有心思听他说话,随口敷衍地说道:“是是是,他们罪该万死,百官自然无罪,于大人,本王有些头痛,先行回去,今日之事,容后再议!”
说罢,他就想绕开于谦,躲回宫里去休息一下,然后找太后说一声,这个监国摄政王,还是请别人来做吧。
可于谦哪里肯放过他,他若是这么不清不楚地一走了之,后面那些虎视眈眈的锦衣卫和吓破了胆急红了眼的王振余党,一旦闹起来,岂不是又要上演一场血溅朝堂的惨案了。他急忙两手一伸,拦住了朱祁钰,沉声说道:“殿下还是先请回座,将诸事安排妥当再回去休息吧!”
朱祁钰刚想发作,猛然看到于谦坚定的眼神,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再一回头,看到百官们已经从群殴的热情中冷却下来,齐刷刷地将眼光投向了他。
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那些人的眼神里,方才嗜血的光芒还未消散,此刻盯着他,仿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会冲上来,像之前撕碎那三个人一样,将他也撕碎。进退两难之间,他只觉得两腿发软头发晕,几乎想晕过去装死算了。
正当此时,从后堂中突然冲出个人来,差点撞在了于谦的身上,急急地说道:“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于谦一惊,手一垂,朱祁钰就趁机朝后宫冲了过去。
还没等他冲出门外,门口已经一前一后走来两个女子,朱祁钰只得停住脚步,退后一步,躬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说道:“郕王不必多礼,哀家听说有人欺你年少监国,特地赶来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说话间,她径直走上朝堂,坐在了当中的龙椅之上,俯瞰群臣,凤目一扫之间,威仪凛然,竟然让众臣都不由得噤声低头。
朱祁钰茫然地望着她,不明白这个一向与自己并不亲厚的母后,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为自己做主,恍惚间,眼角瞄到凌若辰正暗暗冲自己使着眼色,顿时为之一振,在她关切的眼神下,挺起脊梁,又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于谦见状,也急忙退回堂下,金英抹了把汗,好歹是赶回来的及时,赶紧命人去收拾堂上的三具尸体,清理满地的狼藉。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寂静无声,只有小太监们忙碌的收拾清扫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已将尸体搬走,血迹拖净,除了些许淡淡的血痕留在白色的石板上一时清理不掉,已经看不出之前血腥可怕的场面了。
朱祁钰这才说道:“回禀太后,没有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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