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道貌岸然、自命不凡的胡知县,这几天却是真正地剥去了他风流儒雅的伪装,绅士风度荡然无存,变得喜怒无常,一忽儿暴跳如雷,一忽儿唉声叹气。 这不,今天在公堂上怒气冲冲地把那几个办案的衙役各个责打了二十板子,回到家里拍桌子打板凳、摔盆子砸碗。 发泄完了,又面壁长叹:「完了!完了!天亡我矣!」你道为何?原来近二年本县出了一个女飞贼。早先还好,只不过拦路抢劫过往零星客商,做些剪径的勾当;或者夜晚潜入富贵人家,偷盗一些散碎银两。可是近期来,胃口愈来愈大,竟发展到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地步。特别是那些为富不仁、盘剥乡民、欺行霸市、强抢民女、奸淫妇女、欺压善良的奸商恶吏、土豪劣绅、地痞流氓,劣迹一现,不出三日,定然身首异处。 吓得那些官绅豪富提心吊胆、坐卧不宁,日日时时,如履薄冰。纷纷投诉县衙、府衙,官府和豪绅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当即派出捕快衙役趴窝蹲点、寻访搜捕,弄得鸡飞狗跳,却连飞贼的一根毫毛也没有见到 。de_deai。 。 最让官府吃惊和不能容忍的是,这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飞贼竟然在民间做了许多修桥补路、扶贫帮困的善举。无知小民竟然把她当做救苦救难的活观音菩萨一样对待,有些地方还在土地庙里供上她的偶像,四时牺牲、顶礼膜拜。 人们可以骂官府、骂朝廷、甚至骂皇帝,却对一个贼盗表彰赞扬,实实令人匪夷所思。 事情愈闹愈大,愈传愈广,不久就传到了京城。据传,皇帝老儿闻听十分震怒,下了口喻:「小小蟊贼,危害地方。堂堂知县,束手无策。此等庸官,留之何用。今令捉拿,限期破案。再若无功,撤职查办。」胡知县听到这个消息,真如青天霹雳,吓得胆战心惊。要知道,官就是权,权就是钱。没有了这些,什么荣华富贵也都付诸东流。搞不好,皇上发怒,连脑袋都保不住。 胡知县本是一介穷儒,虽也读过几天孔孟,论其学问,也就半篇文章、半瓶墨水而已。外表看上去倒是长得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好在偏远小县,也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文人雅士,所以就被本县一个乡绅郭老爷的千金小姐看上,喜结连理。靠老丈人家的钱财,捐了一个知县当当。几年下来,权钱交易,也着实得到不少好处。以胡知县的能耐和条件,在脂粉堆里和低层官场中招摇撞骗还勉强过得去,可是到了需要拿安邦治国、保境安民的真招时,就麻了爪儿,成了一盆糨糊。 飞贼的横行,使得乡绅富豪们惊恐万分,有的隐藏财物、逃避异乡,有的聘请高手、保家护院。胡知县的岳父郭老爷也是一方豪绅,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只得请求女婿派兵保护。胡知县正为捕捉飞贼事闹得焦头烂额,正是捕快、衙役人手不够而感到捉襟见肘的时候。 本不想答应老丈人的要求,但胡知县向来惧内,可不,他的前程都是用娘家的钱捐来的,能不听老婆的吗!无奈就随便派了几个老弱病残的衙役为老丈人保镖去了。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飞贼光顾了郭老爷家。 众衙役、家丁将飞贼包围在院子里,展开了激烈地打斗,终于还是叫飞贼跳墙逃跑了。哎!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到手的功劳化为了乌有。胡知县又是惋惜又是后悔,胡夫人又是埋怨又是讥讽,当初要是派几个得力的、武功好的捕快去,岂不大功告成了。胡知县在恐惧、焦急、愤怒和无奈的心情下,莫名之火陡然升起,将那几个当事的衙役每人打了二十大板,申斥一番。 这几个衙役也是够冤的,本来吃官家的饭,替你私家办事,好赖也得给点人情面子呀!何况大家也都尽了力,还冒着生命危险和飞贼搏斗了一番,技不如人有什么办法,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吧。 再说,官兵搜捕飞贼一年有余,大小案件也发生了几十起,却连飞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是第一次和飞贼面对面的遭遇,掌握了对飞贼的第一手感性资料:是个年轻女性,作案时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身材高大,黑夜中两眼炯炯发光,会飞檐走壁,武功高强。这些信息对今后的搜捕无疑是有利的。这样看来,这些无辜受责的衙役,不但无过而且是有功的 。de_deai。 。 (二)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还是来说胡知县怒气不息地回到后堂,摔折了椅子腿,打破了茶盖碗,恨天怨地叹命运,飞贼还是抓不到,真是一筹莫展。
忽然大丫鬟秋儿慌慌张张地跑进堂来,口中高叫:「老爷,不好了!夫人叫飞贼给杀了!」 「你待怎讲?」简直不可思议,胡知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谁叫谁给杀了?」 「夫人,我家夫人叫那个女飞贼给杀了!」秋儿再一次解释。 怎么可能?因为家中遭劫,还和飞贼发生了冲突,夫人放心不下,今天一大早就回娘家探亲去了。大白天的,还有丫鬟仆妇一大群人,这飞贼的胆子也忒大了。于是赶紧招集了十几个捕快、衙役,由秋儿带路急急忙忙奔出事现场而来。 出事地点在离县城十里左右的一片树林边,此时已经围了不少群众观看,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挖苦讽刺,还有人合掌祷告。 众人议论纷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有眼!一报还一报。」「观音菩萨显灵,为民除害!」 你道乡民为何对胡夫人如此憎恶?原来这胡夫人是本乡豪绅之女,土生土长,大家熟悉得很。 现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由于家庭富裕,养尊处优,把个千金小姐养得白白胖胖,虽缺少几分苗条,却另有一番丰满性感的成熟风韵。体形虽然胖得有点笨拙,论脸蛋则美得无可挑剔了,圆润白嫩的肌肤,配上瓜子脸、柳叶眉、杏眼桃腮,无一处不显得娇媚艳丽、风情万钟。 人们都说她脑袋和身子不相匹配,其实最不般配的是她的性格。既奸又滑、既狠又辣,仗着父亲有钱、丈夫有权,做出许多诸如放高利贷盘剥民众、包揽诉讼诈骗钱财的勾当。大家在背后都叫她「母老虎」、「坐地炮」。 胡知县一行到达现场时,已有几个乡约地保在那里弹压地方,叫大家不要「胡说八道」,留神「惹是生非」。胡知县也无暇顾及人们的议论,直奔那顶夫人乘坐的小轿而去。 轿顶已经掀去,四周也已破碎,夫人那一堆白嫩的肥肉臃肿地滩放在里面。 两只丰|乳已被齐根削掉,一只落在身旁,另一只则滚到了轿外的地上。从胸口到小腹下的荫毛丛中,被人用刀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裂口,肚肠及内脏从裂口中涌出挂在身体侧方。不大的一方轿底,喷满了屎尿和污血。 胡夫人整个躯体上最值得赞美的那颗漂亮脑袋,却不翼而飞了,只剩下颈项上一个碗大的还在渗着鲜血的伤疤。一片凄惨恐怖的景象,丈余范围内腥臭扑鼻。 虽然是自己的老婆,胡知县也不愿意多看,捂着鼻子悻悻地走开了。接着仵作验尸,捕快询问丫鬟及轿夫等目击证人,处理尸体,打扫现场等等不细言表。 胡知县回到县衙,已是掌灯时分,疲惫的身躯倚卧在太师椅中,一股似悲伤、似解脱、似惋惜、似恐惧的复杂情绪缠绕在心间。结发夫妻惨遭杀害,悲从中来是人之常情;但从此没有了母老虎的管束和拘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惜夫人娘家财团的后盾支持,不知因夫人的逝去会发生什么变化;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飞贼的凶狠狡诈,案件迟迟不能侦破,到后来不是被皇帝杀了,就是被飞贼杀了,这才是胡知县最最害怕的事啊。 这边胡知县正在胡思乱想,那边丫鬟秋儿已把晚餐准备停当,还烫了一壶老酒给老爷压惊和解乏。只见秋儿轻移莲步,悠悠地踱到老爷身旁,秋波频送,莺声燕语地说:「老爷,节哀罢。不要伤了自家身体,夫人不在了,还有奴家我呢! 待秋儿伺候您就餐吧。」 说着又飞了老爷一眼,并用手去搀扶老爷,胡知县乘机捉住秋儿的手往前一带,秋儿顺势滚到他的怀中,俩人抱做一团,脸贴脸,嘴对嘴,一会儿俩条舌头也绞在一起,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和一阵阵淫靡之声。 这个小丫头秋儿,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身材玲珑秀美,小圆脸象豆腐般白嫩得吹弹欲破,杏核眼,樱桃嘴,珍珠牙,翘鼻头组合在一起,给人以清、巧、柔、丽之感。别看身体长得小巧,思维可灵活,所谓人小心不小,她获取的营养完全都用到心眼上去了。她能在粗暴霸道的夫人和狡猾奸诈的老爷之间周旋,博得双方的信任,俨然成了知县老爷家庭生活的策划及调节者。 这样的人物,放在色迷心窍的胡知县身边,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调情戏耍的事是免不了的,好在还有个母老虎夫人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不敢公开于大庭广众之下干那见不得人的事。今天则不然,没有了碍事的监视者,终于可以无拘无束、敞开心扉、尽情欢乐地大干一番了。
这一个长吻持续了几分钟,好容易秋儿才喘过一口气来,急忙说道:「老爷若是喜欢秋儿,秋儿愿一辈子服侍老爷!」 胡知县在情迷中听到这话,心里陡的一惊。胡知县是个情场中的老手,也是官场中的油条,他当然知道逢场作戏绝不能当真,何况堂堂知县大人,娶一个丫鬟做老婆,岂不贻笑大方。可是眼前的一块大肥肉,一个大美人,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于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再一次低头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秋儿那多情的带有几分渴望的话语。 深情和热烈的拥抱过去后,俩人开始就餐。秋儿得到暂时的满足后心情十分愉快,不断给老爷又是敬酒又是夹菜,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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