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死吗?”李秀才咬牙道。
破月弯腰查看了一下尖峰的伤势,只见他的喉管上破了极长的一道伤口,鲜血虽未流尽,但也差不多了,这时候只有最后一口气还在吊着,死亡,只是迟早的事。
“上路吧!”心痛不已的破月冷冷说道,“重伤我两个兄弟,杀我一个兄弟,你也赚了。”说罢他提枪过顶,狠狠刺下。
“慢着,咳咳,慢着……”李秀才的话语混着血水喷了出来,“死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破月本来不愿多话,但李秀才是他此生少见的对手,心里多少也有些敬重之意,他枪尖停在李秀才的眉心,言语中不带半分感情,“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早些上路,你也少受点苦。”
“你会答的,”李秀才瘫坐下来,把身子尽量摆的舒服一点,“那边那位娘娘腔中了剧毒,没我的解药。他必死无疑,我想你很愿意做个交换。”
破月眉头微皱,他们四人战前早已服过百花丸。这种少见地药物可以中和绝大多数毒药的药性,李秀才以前做杀手时的伎俩他也曾经做过仔细地调查,他所用的毒药跟本没有太特别的。此时忽然冒出个剧毒,让破月深深怀疑他言语地真实性。
然而此刻不必寻常,流风与他情同手足,他不想做任何的冒险,挥枪打断李秀才的双腿之后,破月把流风背了回来。
李秀才没有说谎,流风确实中了毒。他脸色红润安详,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般,只是肩部的伤处蓝幽幽的一片,看起来分外诡异。
破月从未见过这样的中毒症状,想来即使打死李秀才。也难以从他身上找到正确的解药。拖久了地话,流风也会有危险。保守秘密是军人的天职之一,但李秀才迟早要死,让他死的瞑目,总比自己再多折损一个兄弟要好,“要问什么,问吧!”破月还是接受了妥协。
李秀才点点头,笑道,“谁派你来的?”
“征北大圆帅!”
李秀才哦了一声。心想这家伙还真老实。又道,“林雪城居然做到圆帅了?看来大魏真是没人可派啦。哈哈,哈哈。”
破月冷哼一声,没有理他。李秀才再问,“为什么要杀我?”
破月道。“因为你坏事!”
“坏什么事?”李秀才把头往前凑了凑。看到破月没有回答的意思。他自顾自地道,“林雪城把萧清琳带回家。本来就是当作诱饵用的。他早知闲云跟林雪鸿做了朋友,又知道蓝海风在夏国混不下去了。于是借着萧焕之的死,想出来这个一箭双雕之计,是也不是?”
破月还是没有说话,但他平静如水的脸色,依然起了一丝诧异的波澜,李秀才料到自己猜中了,又道,“第一雕,就是林苍南。闲江行若知道四个天兵的关键人物聚到了一起,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们捞回家来,要想成功,就必须派出林苍南。林雪城料定他弟弟打不过林苍南,那四个人必定会被劫走,这样的话,他的计策就成功了一半,对不对?”
破月的嘴唇开始哆嗦,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李秀才会知道这么多。''''
李秀才气力已竭,哆嗦着从战衣里摸了一颗伤药吃下,感觉总算舒服了些,他接着道,“只要林苍南把人劫走,那林雪城便有了向周国开战地借口,这样他在南方丛林辛苦秘密训练了九年的部队便有了用武之地。9千将官,带领九万部队,从西部丛林进军,只需一月便能攻下富庶的三月城,就地补充粮草,甚至还可以抢夺马匹组建一支万人的骑兵部队,有这样强大的战力,他三个月便能打下周国都城。这样他便能赶在韩宇哲之前救出4人,达成第二雕。只要林雪城在他们口中套出了萧焕之地秘密,直接杀入隐仙谷,从此后,天下尽在他手!”
“不对!”破月忽然反驳道,“大帅并无谋反之意,他所有地计划,夜王爷全都知道。”
“哦,”李秀才笑笑,“那也一样,小夜王爷做皇帝,他做三军总帅,也算逍遥快活。”
咳咳……李秀才稍微喘了喘,“如此说来,我在最后一刻给了林苍南那一箭,算是给对了。林雪城没有了借口,只好再找机会,好吧,我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林雪城地这个借口准备怎么找?让我想想……嗯,是……”
“杀光朝廷使者,嫁祸给周国!”说话的并非李秀才,但令李秀才诧异的是,那人的口音几乎跟他一模一样。低头沉思的破月此时早已陷入痴呆境界,想也不想,脱口就道,“你猜的不错,正是如此。李文定,看不出来你也是个人才,可惜站错了自己的位置,”他仰起头来,眼里杀意弥漫,恶狠狠道,“话已说完,交出解药,上……”路字他是在说不出口了,因为在李秀才的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一身白衣,剑眉星目的俊逸青年,他的浑身都散发着淡淡地蓝色光花。连瞳仁也都是蓝色,这好看的天之色,让白衣青年更显风华出众。简直……不像凡人。
破月知道他周身的蓝色气息是武者特殊地真气,但这么近的距离,他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人气。就好像那个青年完全不存在一般。
“你,你是人是鬼?”破月相信自己地眼睛,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但当两种判断出现矛盾时,他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是鬼,调皮捣蛋鬼,你要是看他不顺眼。只管打他屁股!”李秀才哈哈怪笑,一扫之前战败的阴霾,他摸出一个瓷瓶,打开嗅了嗅,丢到流风的脚边。认真的道,“我再说一次,少爷我已经改名李秀才,再不叫李文定了!那是解药,你拿好了快滚吧!”
林雪鸿踢了李秀才一脚,又甩了他一记耳光,骂道,“屁股呢?”
李秀才委屈地挪了挪身子,乖乖露出半个屁股。眼睛眨巴眨巴,既天真又可怜。林雪鸿看的恶心,强忍住心头地杀意,直接一掌把他打晕了事。他转向破月一边,郑重其事的行了礼。抬头朗声道。“在下林雪鸿。请问这位将军是我哥哥麾下何人?”
破月长出一口气,心里那番由地狱到天堂的味道真是把他折磨的够呛。听了李秀才的话,他已经确认面前地白衣公子是个绝代高手,本以为这高人是李秀才一伙的,那他今日泄密所可能造成的后果,真是死上百次千次都无法弥补万一。
幸好来人是圆帅的弟弟,他曾经听林雪城说过,修习天衣剑气的人不仅真气是蓝色,进入一定境界之后,瞳仁也会变蓝,眼前之人相貌与林雪城有五分相似,气质更是接近,两厢他印证,眼前的应该是林雪鸿没错了。
破月放下不小的心,虽然之前李秀才说的话里有许多针对林雪鸿的地方,但只要这秘密不泄露给外人,他们哥俩爱怎么闹,都是家事。
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破月道,“在下征北大圆帅麾下先锋将官破月,这两位是副先锋流风与尖峰。前头的林子里还有一位受伤的副先锋,磐石。”
林雪鸿又是一礼,说道,“破月将军好!”
破月赶紧回道,“二,”想想又不对劲,他不能叫二少爷,林雪鸿这人又无任何功名爵位在身,于是改口道,“林少侠好。”
林雪鸿微微一笑,走到流风身边,倾出解药为他服下,天衣剑气顺着指尖缓缓流出,在流风身体里不断游走,把毒素从伤口逼出。片刻之后,林雪鸿圆满收功,在流风胸前轻拍一掌,只听流风呃的一声闷哼,眼睛已然缓缓睁开。
站起来对着破月又是一礼,林雪鸿缓缓道,“破月将军,此番将军北上归营,雪鸿不便远送,还望见谅。几位路过秀水山庄之时,还请多盘桓几日,调养好身体,将来大魏征战天下,攻城拔寨,才要多仰仗将
破月是个老粗,对这些繁文缛节讨厌至极,但林雪鸿的话令他着实感动,征战天下,还要多仰仗他,看来这位圆帅弟弟并非向传闻中说地那番不上路啊。趁着这个机会,破月赶紧道,“如此多谢林少侠了!林少侠武功盖世,功力深不可测,若是早日投到圆帅麾下,将来灭周破夏,功绩远非在下可比。那个,”破月想了想,又觉得该说点话来弥补之前泄密地愧疚,说道,“大帅之前对少侠用计,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少侠以大局为重。”
这番话毫无疑问的证明了李秀才之前地猜想并非胡诌,林雪鸿心痛之极,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分半毫,他灿烂一笑,说道,“哥哥谋略无双,非常人可比,雪鸿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小气之人,当然知道事事以大魏为先,莫说是区区小计,就是要雪鸿为国赴死,雪鸿也自当慷慨就义!”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了这么半天文绉绉的话,破月真是比打了一天的仗还要累,幸好林雪鸿真是太上道太上道了,说的话一句更比一句中听,现在只差最后打消最后疑虑,他便可功成身退,“林少侠。我与少侠一见如故,你为何不随我们一道回映思,在下也好与你多畅谈畅谈天下大事。”
这粗人打得什么主意。林雪鸿哪会不知,当即装作生气的样子,拂袖指指李秀才回道。“我之前不知道此人狼心狗肺,竟然纵容他在秀水山庄里停留许久,眼下我还有许多疑问要慢慢审他,所以暂容他多活半日,另外,萧清琳与蓝海风还在夷地,我去将她们接来之后即会回庄。还是。破月将军是否也有话问,那不如我们一起审他?”
破月闻言完全放心,拱手道,“我只要杀了此贼便算完成使命,没有话问了。既如此,那在下这就告辞了!”
林雪鸿上前握了握破月的手,关切道,“将军一路小
这一招柔情计叫破月地感动更上一层,只觉得他跟林雪鸿真是一见如故,忍不住又道,“林少侠,既然你要进入夷地,那我便与你多说一句。关于萧清琳南下与夷民交易一事,圆帅也有所耳闻,他原本也打算与夷民达成交易,这些夷民手中的上品玉石,对将来征战时所需的军费。是一个很好地补充。少侠若能在此时便促成交易,那天下一统之时。少侠当记首功。林少侠,除了秀水山庄自产的大米,映思的布匹蚕丝,甚至部队里淘汰下来地刀剑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