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极为轻浅的紫色顺着那红色的丝线开始慢慢前进,虽说速度不快,但是还没靠近那些修士,那些被捉住的修士已经开始哇哇叫唤了,而且他们的头发与皮肤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烧焦,当那紫色的离火距离他们还有三丈的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识海内空空一片,不消片刻,就在空中蒸发了个干干净净。
这一手一出来,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哼哼,我的洞府可不是你们想闯就闯的,既然都进来了,那就留下吧。”秀器修士微微一笑,当真是倾国绝色。但是已经被一众修士吓的面无人色了,有的人胆小些,甚至已经开始发抖了。
“好了,都出来吧,你们也饿了许久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微不可闻,但是众人也都知道,这话肯定不是对着他们说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么?
他们很快就有了答案,一阵巨大的震动后,原本是一片绿意葱茏的土地,突然大量的泥土被掀开,那些奇特的植株顿时全都被摧毁,而无数的地甲鳞兽纷纷破土而出,挥舞着一堆巨大的钳子,还有那大张的嘴巴,锋利的口器,背上蠕动的虫子,都让场上的人纷纷白了脸色,原来在土地中游走的,居然是这么多的五阶妖兽,看来他们今天是肯定要死在这里了。
黄修终于坐不住了,数量这么众多的地甲鳞兽,一眼望过去,几乎都看不见头,就算是还神期的修士也是吃不消的,而且这里大多数还都是金丹期修士,根本不用多久,倒霉的就是他了,这时候岂能再坐以待毙,只能高声呼喊道:“前辈请慢。”
这么一喊,众人都没想让她停下来,但是秀器修士还真停了下来,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黄修这时候冷汗都下来了,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前辈,晚辈们并不知晓前辈没有离开这个洞府,我们只是见着洞府外部有封印,便以为前辈已经离开了,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扰前辈的休息,此番叨扰,实在是多番巧合,还望前辈恕罪,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这番话说得十分在理,毕竟通常来说,如果一个修士的洞府外部被封印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修士已经放弃了这个洞府,离开了,那么在漫长的时光中,一些有缘的修士就可以进来寻找机缘,这都是修真界默认的一个事实,但是又有谁能够想到偏偏这个洞府出了问题呢,所以黄修这番话不无道理。
“哦,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哈哈哈,在修真界,谁人不知道我秀器已经封闭了洞府,你们居然还用这件事情来诓骗我,当我是傻子么!”秀器有些生气了,说到最后,声线猛地粗了起来,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喉咙,片刻后才安静了下来。
“这……不瞒前辈,这个洞府据我们所知,应该是上古修真界遗留下来的……”黄修简直就是苦不堪言了,原本以为是一个被打扰的高人,现在看来,还是一个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神经病。
454四五四 最后的遗迹
衡戌掌门一头如冰雪一般的长发;此刻正整齐地铺陈在背后;他的对面一个容貌出色的女子正在与她对弈,棋子落下,虽然不见杀伐进攻,但是也是紧张异常;流葑的眉头紧皱,似乎对于现在这个棋局有些疑惑,手指执着白棋正有些举棋不定。
在他们的周围,云雾缭绕;奇花异草多不胜数;远方的云霞灿烂;云朵被描绘上了金边;衡戌掌门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看着流葑眉头紧皱的模样,垂目微思,突然拂袖一扫,将棋局打乱。
流葑愣怔了一下,也就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你心已乱,这棋不下也罢。”一旁的玉盏还在冒着热气,但是里面只是最为简单的清水而已,却出乎意料地与衡戌掌门相配,他这人清静无为,无论是最为珍贵的高山锦云茶,还是普通的清水对他都是一样的。
“我还是有些担心。”流葑看向一旁,壮美而瑰丽的景色总是让人心胸为之一阔,将那些杂思挥散,但是流葑的眉目间还是带有一丝愁绪,仿佛是有什么事情在她的心间生了根一般。
衡戌掌门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天地万物特有的韵律,整个人都放松平静了下来,但是流葑则是有些坐不住了,道:“掌门,松音她……”
“你的卦象中不时已经显示了么,她会没事的,而且她的机缘自然由她自己去寻找,我们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至于兰唯晨与兰唯初,这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有定数了。”衡戌掌门说话的语速很慢,但是说的内容却让流葑顿时泄了气。人人皆知她乃九媚灵体,乃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天生就有着魅惑人心的魅力在,但是却不知道,所谓的九媚灵体往往会衍生出另外一种特殊的作用。
前些日子,流葑在修炼的时候突然惊醒,因为她见到了一个场景,与松音有关的场景,松音被一股极为恐怖的空间风暴给卷入了,同时卷入的还有一股淡紫色的火焰,那火焰正在不断燃烧着空间,眼看着就要燃烧到松音身上了,而画面到此就戛然而止,另外一个画面再次接替了,而这时候,松音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但是似乎奄奄一息,画面再次转换,在一个金莲盛开的地方,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脩之。
她有些不安,便到了掌门这里,掌门对于她的这种天赋早就知晓,所以在听说了她所看到的画面中后,也没有什么太惊讶的,要知道,这些感知虽然说不经常出现,但是往往一出现就会是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衡戌掌门给她分析了一下那些画面,最后得出了一个结果,松音在近期内应该会有一些麻烦,但是这些麻烦终究会过去的。至于脩之,他早就飞升到了上界了,松音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衡戌掌门也不大清楚。
两人就像是下界给人算命的道士,慢慢分析着可能发生的一切,但是这些东西本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他们只能猜出个大概,但是却不能精确到每一个细节。
松音松了一口气,那秀器修士说翻脸就翻脸,原本还笑盈盈的脸,顿时就如乌云密布一般了,衣袖一挥,那些早就准备饱餐一顿的地甲鳞兽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驱使一般,猛地向前扑去,立刻就和那些修士全都滚做了一团,一时之间血花四溅,惨叫声与妖兽的吼叫声全都交缠在一起。松音利落地解决了朝着她扑过来的地甲鳞兽,化掌为刃,金色的光芒附着在手掌上,手掌成了一个最为锋利的武器,精确地在那些扑上来的地甲鳞兽的脑袋处划了一刀,只是可怜了那些地甲鳞兽,甚至还没靠近松音周身一丈远,就已经是脑浆四溅,没了生命气息,掉落在泥土中。
那些被压到的植株则是突然苏醒了过来,从泥土中伸出了两条细细的枝条,却意外地有力,迅速地将那些砸落在泥土上的地甲鳞兽的尸身包裹起来,而它的本体则是将叶片大张,露出了那掩埋在页面中的血盆大口,将那些尸体塞入自己的嘴巴中,开始迅速咀嚼起来。
松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看这些植株,因为这里的地甲鳞兽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最靠近松音的十几只被解决后,还有更多的地甲鳞兽扑上来了。松音这边还算是轻松,但是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大多数金丹期修士根本没有什么反手之力,在损失了数十个修士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依靠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去对抗着几乎无穷的地甲鳞兽,所以便联合到了一起,在方楚衡与方楚惠等元婴期修士的帮助下,构筑了一个阵法,虽然说有些粗糙,但是至少拦住了那些地甲鳞兽对他们的疯狂屠戮。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阵法很容易就被高阶的地甲鳞兽突破,所以他们要不断加固阵法,到了这种时候,也没什么推脱的了,只要一个修士灵力耗尽,下一个就要立刻替补上去,不然大家就要一起死了,再加上还有各种灵器符箓的辅助,外加几个元婴期修士的帮助,他们总算是慢慢稳住阵脚了。
所以现在整个石洞中,比较显眼的就是松音黄修与银蛇夫人这三个人了,毕竟都是还神期的修士,这些地甲鳞兽的数量虽多,但是毕竟是神智不高的上古妖兽,所以对付起来也不算是太困难。而秀器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三个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在她看来,无论是还神期修士,还是金丹期修士都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反正都是要留下来的。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松音与其他人的不同,因为其他两人都摆脱不了冥空质的作用,所以勉强能够自保罢了,银蛇夫人还好,当她使用游蛇决的时候,能够暂时摆脱冥空质的束缚,但是上面有一个秀器修士虎视眈眈,下面虽说妖兽数量多了些,但好歹还能保住性命,所以她就只能屈身在下,一直和这些地甲鳞兽斗争。黄修更不用说了,他连冥空质都不能解释,更别谈摆脱束缚了。
所以这么一来,身披丝带的松音就显得格外显眼,她的动作轻盈,而且手掌的兑泽金灵力十分凌厉,手起刀落,都会有大片的地甲鳞兽殒命,丝带缠身,她飘在半空,倒也有那么几分上古修士的风采在里面。秀器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丝带上,这冥空质的特殊性她自然知晓,但是刚刚那黄修也说了,这已经是百万年后的修真界了,而且上古修真界已经破灭,肯定是发生了不少变化,一个元婴期修士手里居然只有一件法器,也够寒酸的,另外两个还神期修士也只是有法器而已,可是这个女修……居然拥有仙器。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在经脉小空间里翻找了半天的小龟突然冒出了头,在松音识海里唧唧喳喳说开了,“这秀器修士乃是上古修真界的修士,照理来说,是不可能拥有这么长的寿元的,但是你看她,居然使用了上古禁术‘身魂分离’,将自己的元婴与三魂七魄以及全身的灵力全都从身体中分离出来,自成一体,再利用她的离火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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