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逃避能解决问题么?”牡丹毫无怜悯之心,“只会让问题更加严重,这种错误思想你是不应该有的,趁它还没长芽前赶紧消灭掉。”
安乐撇过头,气兮。
牡丹走过去将他翻过来,伏下身面贴着面,饱含深情的视线绞在他脸上,手掌贴在他心口上,深情款款的说:“亲爱的小安乐,微观是忧,宏观是喜,咱们要学会放弃局部顾眼全局,过程不是最重要的,结果才是,明白?〃
“……你不要诱惑我,我意志坚定。”安乐鼓起脸乜他,眼晴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美貌,开始忿忿不平了:凭什么他这么轻松而自己却这么烦乱呢!
牡丹笑得百花失色,蜻蜓点水般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趁他没反应过来时又将他拉起来,往浴室一丢,关上门:“洗个澡醒醒脑,出来再跟我谈意志坚定的问题。”顿了顿又补充:“记得开热水!〃
安乐傻站了几分钟,闷不吭声的扒光衣物,赤裸裸的走到半身镜前,扫一眼自己排骨似的细白身体,“嘁”一声忽略掉,凑近仔细全面观察自己的脸,自我感觉很不错,尤其是那双黑眼珠,亮如点漆,很灵气,为这张秀气的脸蛋添了几分颜色,怎么看也不应该让人讨厌的,再说了,他聪明伶俐且虽然不太温良但至少具备恭俭让的品德,整体结合起来,官老爷应该喜爱才对!
“嘿!”得意的对自己笑了笑,匆匆淋了澡,毛巾一围就出去了,径直走到坐在桌边开电脑听音乐的人面前,凑过脑袋睁大眼,依然得意的说:“看我的眼晴,还是意志坚定的。”
牡丹严肃的盯了五秒钟,点头,然后伏下身笑不可遏。
“够了没?”安乐冷眼看他笑了三分钟才开口,“我清醒了,还谈不谈?〃
“嗯… … ”声音是虚软无力的,顿了良久才抬起头,却见其腮凝新荔,眸光水泽,十分美貌。
“不用谈了。”安乐两眼放光,伸手捧住他的脸只差没留口水表现自己垂涎的程度,用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豪迈语气说:“这等艳色世间难寻啊,小爷我决定豁出去了!”
牡丹凤眼眨呀眨,飞扑而上,脸蛋蹭在他软腹上,喜呼:“诶那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呀。”
这戏言让安乐的呼吸窒了一下,缓和后才戏谑道:“再来个‘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吧,气氛正好,效果更显著。”
“欲说还休咬文嚼字的,换一个吧。”牡丹商量,“我爱你以满杯热情,就像往日满腔的辛酸。这个够直白了吧?〃
“恶俗!”安乐很不赏脸的拍开他,从衣柜里翻出最底层的短裤和TEE换上,低头扯了扯松长的衣摆,索性打个小结,大领子滑到肩胛处,露出半边深刻的蝴蝶骨,看着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可爱之极。
牡丹看着又忍不住手痒了,招唤:“小书呆你快过来。”
“做什么?”安乐瞥了个眼神给他,认真的系好裤绳带才走过去。
牡丹拦腰把他拉到膝上,温热的手掌抚摸那裸露的光洁小腿和突出的膝盖骨,鼻间萦绕着淡淡的皂香味,很纯粹很好闻,鼻尖蹭了蹭,说道:“爷爷基本上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到健身房运动一个小时;七点半钟看早间新闻;八点钟看各类报纸;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两个时间段会在忙,有时候可能是在书房处理事务,有时候可能是在会客室见客,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扰他;中午吃过饭他会午休一个半小时,然后会在茶室跟奶奶或朋友喝茶聊天;晚上六点半吃过饭后会去散步,七点半回来进书房,十点钟睡觉。你跟他碰面的机会是不少,但坐下聊天的时间很少,他有严谨的作息制度。”
“嗯。”安乐暗记于心,确保这两天内不踩老爷子的七寸,“健身房在哪一层?”楼层布局他参观过了,知道茶室和会客室都在一楼,书房在二楼,三楼是睡房,四楼有客房和杂物房,顶楼有小花园。
“房子左后方还有个隐蔽的警卫门,你可能没注意到,出了那个警卫门,穿过一片密林就到部队了。”牡丹遥手往窗外划了个圈,“这一带都属于重军区,出入都必须执有证件,尤其是我们刚进来的那道关。晚上不能到处乱闯,不小心被捉。”
“嗯!”安乐重重点头。打死他也不闯!虽然伟人说过人要有探究未知事物的执着和冒险精神,但执着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真乖!”牡丹毫不吝啬的赏赐一摸,继而又严肃道:“所以你要明白,我带你来这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我了解你相信你重视你;而他们允许我带你来也是经过慎重思考的qi书+奇书…齐书,因为他们了解我相信我重视我。”
安乐转头抱住他,静静看着窗外桔色的天空。
拾荒 安乐与夏时
月色如水,幽静小道上斑驳陆离,周围虫鸣鸟叫,凉风习习,一派宁静轻闲的景象。
安乐轻快的边走边抛着画板玩,快到家门口时飞快奔过去,开门,又朝大门奔去,一只脚路上台阶时又堪堪收回,转头望向花园石桌边坐着的人,迟疑三秒,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扯扯他的头发问:“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萧香呢?又跟朋友出去了?”
“他睡觉了。”夏时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沮丧,因为萧香这个哥哥对他不冷不淡像对待一个普通的朋友一般,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讨他欢心。“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你不在家的时候,他从来不跟我坐在一起聊天,不是上楼就是出门。”
“你很好。”相处了这么多天,安乐知道夏时的脾性很温和,“他只在你小的时候见过你一面,现在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你别太放在心上,他不可能讨厌你的,我了解他。”
“他一定不记得我了,那天他见到我的时候愣了好久。可我从小就记着他。我爸妈本来不愿意让我考这边的大学的,说离家太远了,是我坚持要考,因为我想见他,想真正认识他。”夏时怔怔的盯着窗边那排夜来香,手无意思的卷着头发,忽然伏下脑袋趴在桌面上,幽幽的说:“第一次见他时,他跟外婆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头发长长的扎成马尾,好漂亮,我当时想这人真是我哥哥么?我好喜欢他啊,我能把他带回家么?不能。我再怎么喜欢他也不可能带他回家,妈妈不允许,外婆更不允许。所以离开时我偷偷拿走了他的两张相片,回家把它藏好,经常拿出来看。我慢慢长大的同时,也在想象着他的模样,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会想我现在跟他才几分相像了?我爸妈把我看得很严,我没办法到这儿来看他。自从定了到这边的机票后我就一直紧张,我怕自己的模样和性子不讨他喜欢,还怕他不愿意见我。我努力了很久才说服我妈不送我,下飞机后我打电话给他,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幸好他还是来接我了……他还是很漂亮,像小时候一样……呜……”
两声呜咽溢出又止住,安乐怜悯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夏时是从小就爱萧香这个哥哥的,这头长发肯定是为他留的,可是萧现在却对他没多少感情,那人是温润的外表下有颗微凉的心,不容易热。
一会儿,夏时终于抬起头,眼晴泛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几天太沮丧了,忍不了住就哭了。”
“没关系,发泄一下也好。”
“我很羡慕你。”夏时专注的盯着他看,眸子亮晶晶,“你很聪明,做事干脆利落,说话软硬适中,难怪哥哥这么喜欢你。我学不来你的样子。
“各花落各眼,学我有什么好。”安乐不以为意,抓了几颗花生啃咬,电话骤然响起,他拿出来接通,跟牡丹闲扯了两句就挂了,抬眼见夏时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愣了一下,问他怎么了?
“你……跟哥哥很久了么?”夏时小心翼翼问。
“两年吧。”安乐答。
“这么久?”夏时傻了,“两年前你不是才十四岁?”
“是啊,怎么了?”
“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时垂头无神的望着他剥花生的两只细长匀称的手,沮丧与妒忌汹涌打上他心头,打击得他几乎承受不住,招呼也不打便慌忙起身奔回屋里,留下安乐一人莫明其妙。
此后几天,夏时一反天天呆在家里的常态,经常不见人影,偶尔碰着面了,他会说出去逛逛认识下这城市,理由过于充分,安乐和萧香便也深信不疑。
月底,陆晓和小六提前来了,香苑因为这两人的入住而嬉闹无比,安乐去把安宁接回来住了两天,弄得鸡飞狗跳后又决定把他丢回老宅,小家伙坐上老爷子的专车后又探出头,招手叫萧香过来,搂住他脖子软软的亲了好几下,可怜巴巴的说:“萧哥哥你这么久没见我了一定很想我吧。”
萧香忍俊不禁,板正小脸啄一直那张粉红的小嘴,戏谑说:“好好吃喔,像绿豆糕一样甜。”
安宁脸蛋通红,又招安乐过来,嘟起小嘴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嘻嘻笑着缩回座位上,叫司机叔叔开车。
九月初的周二下午,安乐跟陆晓小六去学校探探路,正好碰到在花坛旁跟人聊天的洛扬,当下便过去打招呼,叫他当导游,从东区一号教学楼到西区建工大楼到南区宿舍楼再到北区食堂,其中穿插幽密小道、石林楼阁、廊桥池圃等一系列规划得宜的园林景色,算是大概认识了整个建筑院的布局和功能。
“……你那个考区有三个上燕大,你的成绩居榜首。”洛扬与有荣焉的说,“今年建筑院的新生中,你的成绩排第一;整个学校新生中,你排第三,很厉害啊。”
“洛老师,他以前在南中几乎是年年状元的,称霸市一级重点的南中就等于称霸全市。”小六得意洋洋,活似夸自己一样。
“说那个干什么!”安乐乜他一眼,伸长手揪下头顶垂下的一片梧桐叶,环眼篮球场上熙熙攘攘的年轻活力的男同学及围观的衣着清凉的漂亮女同学,对这个即将就学的地方充满了兴趣和斗志,转头对洛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