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玉儿有孕,这是好事,今儿个又是的千秋节,真是双喜临门啊。”哲哲看了跪地上,额上汗水不停的太医一眼,随即抬头看着皇太极,笑得温婉大方,“今儿个,要是皇上不赏玉儿一些好东西,这个做姑姑的可不依!”
皇太极侧头看了哲哲一眼,双眸微微眯起,面上更显清冷。转头看向底下众,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来:“皇后说的是,是要赏。”
众无奈,只得下拜贺喜,口中不住地喊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千秋节过后,布木布泰宫中的受吹捧地位直逼哲哲。因为殊兰的莫名避让,皇太极千秋节上的大肆赏赐,使得一时之间,科尔沁的这对姑侄宫中风光无限。每日里,进进出出永福宫的奴婢多得数不过来,直把惠哥乐得见天地乌尔顿和托娅面前得瑟,不知道的还以为怀胎的是她呢!要不是布木布泰还知道压制,真不知道会被闹成什么样子!
关雎宫的暖阁里,殊兰坐炕上,靠着几案,翻看着前整理的诗词集子,一派悠闲。看得娜木钟则是血气上涌,燥热不已。
“倒是轻松,没见着永福宫这几日是如何的热闹!前些年冷眼看着还算是个识趣儿的主儿,没想到到头来和她那个姑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看看那个猖狂样儿!就差没来关雎宫挺挺肚子了!”娜木钟扭着手里的帕子,半是焦急半是醋意地说着。
“姑姑着什么急?这有孩子的终归是有的。姑姑命里该有孩子,便是庄妃先生了,也碍不着姑姑的路。”殊兰放下手中的书,仍是笑脸相迎。
娜木钟挑起右眉看着殊兰,一脸不解:“皇上宠了这么久,这么厉害,转眼又像陌生一样跑到永福宫里去了,还让别的女怀了孩子……就不生气不嫉妒?”
“就算再生气再嫉妒又能怎么样?家不是照旧怀里揣着球?又何苦讨这个没趣?”殊兰双眼弯弯,心情似乎很好。
娜木钟撇嘴“嗤”了一声:“就这么不争不抢?可别忘了之前的教训!可别到头来给别做嫁衣裳,由着那些没眼色的东西踩自己的头上!”娜木钟自是不知道之前多西珲花园假山上的一出。她指的,是殊兰产房中难产的那次。虽说事后皇太极一手将事情压下。可按着事后一连几天皇太极的脸色分析,但凡宫中混出些名堂的主儿都将事情看得清清的——宸妃定是着了别的道儿了!登时,所有都夹紧尾巴做。可以说,那段日子,是宫中最干净的时候。
娜木钟虽说眷恋权势地位,可到底也念姑侄的情分上对殊兰多次好言相劝。殊兰自是清楚这些。听到娜木钟这样说,殊兰也不好再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只得轻声道:“姑姑放心,兰儿不是那种怯弱的。兰儿是想安安分分地这关雎宫里呆一辈子,大家进水不犯河水的。可要是真惹到了咱这地面上来……兰儿也不是由着她们牵着头皮走的!”殊兰说着,双眸一眯,狭长的眼眸中不自觉地带出丝丝寒光。
一旁的娜木钟见殊兰这幅模样,心思一时没转过来,吓了一跳。许久,才缓过来,叹道:“明白就好。”也罢,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总还有皇上出面顶着,不是吗?
娜木钟宫中比不得布木布泰聪慧,也及不上哲哲深沉。但她胜能慧眼识。往日里,看着皇太极隔三差五地往那对姑侄房里跑,也没见有个儿子出来。反是别的宫里蹦出几个来,便知道皇太极除了看中她们身后科尔沁的那些势力外,再没什么额外的感情。所以,她也就敢同她们去争去抢。虽说哲哲日后顶天了也就是圣母皇太后的位分,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哲哲就比她娜木钟珍贵了?同样是草原上出来,同样不是皇太极爱的那个,他就不信自己就天生比博尔济吉特·哲哲差!一开始同哲哲叫板的时候,她还有些慌。毕竟哲哲头上还顶着皇后的名号,论身份,愣是压了自己一头!可事发后,皇太极只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便让她明了,继而大了胆子。以至于数年如一日地同清宁宫针尖对麦芒。所有都惊叹她的大胆,也暗暗嗤笑她的痴心妄想。殊不知,她这样的举措正是皇太极所期望的。如此,她这样一个嫁过的女才能这个新辈出的宫里有了立足之地,成就了五大妃中的麟趾宫娜木钟的名字。
之前,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可没想,皇太极竟是将殊兰弄进了宫!前朝大臣和天下百姓或许看不清,可像她这种久居深宫,经历多无数次后宫倾轧的,又哪里看不清其中的道道?那时候,殊兰行家礼的时候皇太极大喇喇地一边撑腰,为了一个女,公然给哲哲没脸的事,这是第一次。皇太极的性子娜木钟是清楚的,喜欢,便是摆明面上,放天下眼皮底下的喜欢,他不会做那起子挡箭牌的事。那时候,她便想着,皇太极这次或许真要栽了。结果,当真是这样。知道这一结果的时候,她的心里不是不难受,可再多的难受也不过是嫉妒。嫉妒殊兰这样好运,偏偏就入了这个天下之主的眼,被捧手心里宠着。
娜木钟呷了口茶,随口转了个话题 “说起来……兰儿是不是和皇上闹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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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孰为黄雀【修正】
花园里;托娅提着食盒行色匆匆;却不小心撞上了对面的惠哥。
“哟!”惠哥不察,被撞倒地上,撑地上的右手不小心擦下小块皮来;火辣辣的疼。由着托娅将自己搀扶起来;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那个小蹄子走路不看……哟!这不是托娅嘛!怎么这么急呀!”
托娅对着惠哥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今日这祸是自己闯下的;只能自己收拾。就算惠哥今天说再多难听的话;她也只能受着。听到惠哥一副寻衅的脸色;托娅瞟了一眼便低头去整理有些散乱的食盒。
惠哥见托娅这幅模样;以为她不把自己放眼里;心中便是一阵上涌的怒火。扁嘴冷笑几声:“哟!多了个亲王主子,便连姐妹也不放眼里了!哟!瞧;都忘了祝贺姐姐又多了一个靠山!”
托娅停下手中的活,侧头看过去,不冷不热:“八阿哥不是托娅的靠山,八阿哥只是家娘娘的儿子。至于姐妹……托娅可不敢应这声‘姐姐’。托娅的阿爸只生了托娅一个女儿。”
惠哥被托娅这番抢白,哪里还忍得住?立即瞪眼看过去:“!”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柔和了脸色,端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托娅:“这两日皇上都没去关雎宫吧。这不,家娘娘要见着关雎宫的姐姐们就要道声歉呢!最近娘娘孕吐得厉害,只好烦求皇上一直永福宫里陪着。真是对不住了。”
托娅冷冷道:“是吗?”
惠哥看着托娅,笑得得意,一张口,却是话里有话:“可不是吗?家娘娘这两日还可着劲儿地劝皇上去其他宫里走走呢!要说呀,也就是家娘娘宅心仁厚,可不像有些,一进来,这位子还没坐稳呢,就将皇上抓得紧紧的,一副小家子气!真当皇上是她留得住的?没见着新鲜劲儿一过……就冷落了么……”
托娅本不打算理会,可听惠哥十句话里头九句半是讥讽自家娘娘,便再也忍不住了,张口便是冷嘲热讽:“想不到啊,惠哥有这么大的能耐,皇上临幸哪一宫还要经过同意。不过听说……最近皇上都是永福宫,哈日珠拉庶妃的侧殿里头过夜的……不知道是也不是?”
惠哥见托娅一开口就把自己之前的话一一推翻,愠怒非常:“哼!可没这么大的权柄!不过是皇上英明罢了!至于庶妃……还不是家娘娘心善?不然,当她又是怎么住进这永福宫的?”哈日珠拉的事情永远是布木布泰心中的痛。即使知道自己同哲哲只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可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像得知哈日珠拉即将来的那日那样强烈——宫里所有都知道了,而她这个做侄女的,却偏偏是最晚知晓的,何其可笑?
托娅弯起一边唇角,笑得极冷:“说惠哥,可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讲的。一个不小心,反而害到主子。”
惠哥气急,怒斥道:“胡说!怎么可能害到主子?!”
托娅不耐烦再同惠哥纠缠下去,只笑道:“行行行,就当胡说吧。娘娘该等着了,失陪。”
托娅要走,惠哥却不依不饶地缠着:“给讲清楚!到底什么意思?!凭什么说会害到主子?给说清楚!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想走!”
托娅被她缠得烦了,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道:“听好,可没有说什么。不过是提醒几句。祸,从,口,出!知道吗?不识字也就算了,跟了这么个饱读诗书的主子还不紧着学着点?”说完,拎着食盒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惠哥一个看着苏茉尔的背影怒道:“托娅……给等着!”
永福宫暖阁里,惠哥将刚才遇到托娅的事情好好地添油加醋了一番。张口闭口间,狠狠地搬弄着是是非非。
惠哥的性子布木布泰还是知道几分。右手轻轻抚摸着还没有显形的肚子,垂眸道:“托娅就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前咒?”
惠哥撇嘴:“可不是?奴才跟她没仇没怨的,何苦冤枉她?依奴才看……定是关雎宫之前被皇上宠惯了,现还没从之前的天上的日子回复过来呢!再说了,托娅明明知道那个哈日珠拉的寡妇来历,还这么紧赶着替她说话,可不就是同娘娘作对么?”
布木布泰闻言,神色阴晴不定。
惠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觑着布木布泰的脸色:“旁的话奴才忍了也就是了,可今天她说的话也太难听了!还说皇上去庶妃那儿不是娘娘心慈,是因为娘娘没有手段留住皇上,她还说……”
“够了!”惠哥还想要再说下去,却被布木布泰喝止。
“娘娘?”惠哥身子一抖,像是被吓到一样,匆匆忙忙地跪倒地。
布木布泰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累了,下去吧。”
惠哥暗暗咬唇,低低地应了声“是”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怎么样?,说了没?”哲哲拿着一把银剪刀,为身前的一株寒茶花做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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