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撑着。
抖了抖身上被淋湿的衣裳,整理好服装仪容正准备穿越过自动门,请求总机小姐为她通报一声的朱圣妤,无法接受事实打击的错愕怔忡在原地,站在三座电梯旁的阴暗角落处,她看到了一对相拥接吻的情侣,而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水若男和朱瑾!
亲眼目睹到这一幕,痛心疾首尚不足以形容她此刻悲伤欲绝的感觉,像是被人拿把利刃戮了下,她的心不仅淌血,更是被一双无形又无情的手撕裂着般地难受。
她无法置信,他明明知道朱瑾的为人如何,为何他还……这样的打击她、羞辱她,在他身子蓦然一僵时,她知道他看见她了,可是他却不在乎地更火辣、更激情地拥着戴着假长发的朱瑾相吻着。
难道他想向她证明,他没有被她造成的伤害所击倒,抑或是他相信了朱瑾谎编的鬼话?
为什么他宁愿相信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为她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而不肯好好冷静下来听她解释呢?
既然水若男心存报复的故意将这一幕拥吻镜头让她看到,她相信就算这会儿自已说破嘴他也未必会理她,更遑论他会不狂怒、不讥诮的冷静下来听她的解释。
脑袋像被放了颗炸弹突然轰得炸响,朱圣妤已疲惫、麻木的哭不出来了,世界仿佛自她眼前消失似的,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记忆只载存那一幕热情又激烈的亲吻镜头。
无情的假事实像把锐利的锋刀,扼杀了朱圣妤的希冀、盼望而却步,更浇熄了她想苟活的薄弱意志。
她该怎么办?难道她非得以死来证明她的清白吗?
心如刀割的她,已再也没有半点生存的意念,唇角漾抹凄楚、悲伤的笑容,温柔深情地望了水若男最后一眼,她毫无眷恋地转身带着破碎不堪的心离去。
心头激荡着强烈深刻痛楚,面容阴寒森冷而充满怒意的水若男,并没有忽视她那似诀别的凄凉、哀伤的眼神,和伤心欲绝的酸涩笑容,那令人屏息又扣人心弦的哀戚奕容猛烈强悍地震慑住了他。
一股不祥的预兆和惊恐莫名,盘踞他痛恨、悲愤的心,久久不肯散去。她该不会想做傻事吧?不!不可能!宁愿被羞辱也要苟活下来的她,是不可能为了他的移情别恋而想不开去自杀的。
冷酷阴寒的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自嘲笑容的水若男,摇晃着头甩开这荒谬又无稽的念头,他无情地一把推开粘住他不放的朱瑾,继而头也不回地搭着专属电梯直上总经理办公室。
然而,那股萦绕他心头的莫名的恐惧,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
至于被水若男利用来报复朱圣妤的朱瑾,踉跄不稳的晃了几下,心灰意冷,冷嘲热讽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知道,就算朱圣妤死了,他亦无法接受她、爱她。
有了这层认知,她知道再怎么精心策划、诱惑都是枉然的。她放弃了水若男,选择自己的生命,被高傲利用完的她,知道他下一个步骤必定是杀她灭口,因为他刁;会放过曾威胁恐吓过他人。
省她是不能待了,早已订好飞往加拿大机票的朱瑾,留恋地环顾了一下“泛亚”,继而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该死!让我进去!”事态严重,急着想找水若男的罗尹贞,在与其秘书周旋在外不得进入后,终于忍不住地低吼了起来,“让开,我命令你立刻让开!否则你明天就准备走人!”
真是该死!若不是事情严重到必须紧急赶去救人,说不定自己真会为她遵守上级的交代克尽职责地执行命令,而记上她一大功来喜奖她不知变通的服从行为。
垂首无奈地叹了口气,迫于无奈的罗尹贞,当她再度抬起头来时,眼神中除了有一股歉意之外,还闪过一抹无情寒光,她蓦地踢开秘书的手,一个闪转身,在眨眼间,她们已异了位。
“抱歉!伤害了你,不过我是不得已的,请你原谅。”不待痛楚地望着左手臂的秘书的回答,罗尹贞扭动门把手便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去。
一推开厚重的办公室大门,迎面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阵令人受不了的烈酒味。
“出去!是谁允许你进来的!”视茫茫、醉醺醺的几乎快不省人事的水若男,一听到有人走进来,埋首进手掌中的他,也不管来者是谁,便厉声嘶吼地赶着人。
“我不敢相信冷酷无情、阴狠凶残的‘兰’,会颓丧至这步田地!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件假事实所击败。”
抽出摆置供人欣赏的花朵,将花瓶内的水尽数往水若男压抑着痛苦的醉脸泼去,罗尹贞猝不及防地将手中那卷录影带丢至讥笑的他面前。
“别管我!让我醉死算了!”水若男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未将罗尹贞的话听进耳去,面露凄楚笑容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人便后仰地挂在旋转椅上。
“你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有点气愤的抄起桌上那卷录影带,罗尹贞随手抓起酒杯和酒瓶就往地上摔,一副挑畔的瞪着猛然自旋转椅坐直身的水若男。
“该死!你究竟想怎么样?”青筋暴露,极力克制住心中怒火的水若男,黑眸泛着阴鸷的眸光回瞪着存心挑拨他怒气的罗尹贞。
他想掐死她!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是总裁夫人!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看她究竟想怎么样?
“我要你冷静下来看一卷录影带!”无视于水若男盛怒的眸光,罗尹贞走至一台位于他办公桌左侧的录影机旁,放映着一卷令他瞠目结舌、惊讶错愕的录影带。
“这……”眯起进出危险犀利眸光的双眼,水若男阴森的脸孔再度布满狂烈怒气,他无法置信地望着表情气愤双手环胸瞪着他的罗尹贞。
“在乍见到再度受到严重伤害,躺在床上双颊红肿的‘圣妤’时,凭着直觉,我一眼就觉得她不对劲,虽说不上她哪里奇怪,但她就是让我起了疑心,于是在那天爆发录影带事件后,我便派人严密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我要一名护土录下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所动的那个小手术——重造一层处女膜!”
目不转睛地看着荧幕中那些个“朱圣妤”戴顶长假发走进一间医院,以半开玩笑似的表情向医生叙说着自己得逞的计谋,以及那令他心猛然揪痛了一下的计划——让朱圣妤彻底心死地走上自杀一途!
自杀!被这两个字攫住所有思绪的水若男,惊惶恐惧地瞪着忧心如焚的罗尹贞。
“她在哪里?”忍住不断袭来的恐慌,他一心只想尽快找到朱圣妤,然而此刻的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期待她安然无恙地等着他将她带回来。
“我不知道。”罗尹贞摇摇头,她确实不知道朱圣妤的行踪。
突来的一声电话声打破这紧张的气氛,稍微喘口气的罗尹贞,静静地目视着水若男接听电话后,脸一分一分阴沉下来的表情,直觉地认为朱圣妤出事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失魂落魄欲寻死的朱圣妤,被疯狂的高傲囚禁至山中一间度假小木屋中。根据最新调查到的资料,高傲有偏激狂烈的幻想病症,而这个病因则来自于高正的妻子——他的母亲。
“卡察!”蓦然挂掉电话,冷峻阴寒着脸的水若男抓起西装外套火速地冲了出去,眼神尽是焦虑、担忧、惊惶和恐惧。
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唔……咿唔……”独自一人至山上来寻死的朱圣妤,没想到却在半路上遇见高傲。
反抗挣扎着不上车的她,直到愤怒的高傲拿出一条沾有哥罗芳迷药的布捂住她的鼻,没多久,她便昏了过去,直于此刻醒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嘴巴被贴上胶带,双手、双脚则以塑胶绳捆绑住,然而高傲似乎怕她脱逃似地,再以麻绳将她缠绑在一张木床上。
动弹不得的她,只能睁着恐惧的双眸打量着幽暗、光线不足的小木屋。蓦地,她失声哂笑起来,她讽刺地自嘲着,一副决然欲上山赴死的自己,此刻居然担忧害怕高傲会对她不利?
与其都是一死,她有什么好惧怕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往山下一跳,死是一瞬间的事,但惟一肯定的是,他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地死去。
“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猝不及防地,一道听起来温柔至极,却又那么令人胆战心惊的话,如平地响起一声雷般地差点使朱圣妤尖叫出声,只可惜胶带捂住她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咿唔声地转动头寻找声音来源。
“迷蒙且茫然的睁开清澄的双眸,你知道吗?睡眼惺松刚清醒过来的你,是最漂亮的时候了。”自阴暗角落处走出来的高傲,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走向惊吓到的朱圣妤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恐慌的她。
“晤……晤唔……”朱圣妤努力挣扎着想摆脱困住双手的麻绳,奈何高傲绑得太紧,根本就无法转动。
“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你的身子、心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不准背叛我!听见了没有?回答我!”见朱圣妤默不吭声,以为她不肯答应,高傲怒火冲心地左右开弓掴她。“我不准你再像只发情的母狗出去外头到处招蜂引蝶、卖弄风骚,知不知道?”
数不清被连掴了几十巴掌的朱圣妤,被甩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地怕再被痛殴一顿,连忙地发出咿唔声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
纵使她奋不顾身地挣扎着想离开,但麻绳依旧紧绑住她的双脚将她五花大绑在木床上。不知是挣扎累了没力气动了,还是沮丧地放弃挣扎了,惊惧的眼神中有着最后打算的朱圣妤,一动也不动地平静注视着如被鬼附身恐怖模样的高傲。
她以哀戚的眼神频频恳求着高傲放过她,但沉浸在兴奋中的高傲,根本就无视她哀求的恐惧眼神。
出于自我保护的下意识,朱圣妤使尽全身力量挣扎反抗,捆住双手腕的麻绳终于用力挣脱开。
旋动佐藤樱子交给她防身的戒指,往红点一按,一根薄如发丝的角针便朝发了狂又丧失心智的高傲发射去,但不幸的是,由于紧张的缘故,手一抖动,她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