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我明明看见你捂嘴打了个大哈欠,所以才逼出那两滴泪珠来的,别以为我没看见啊!”睨瞪了眼摆出无辜脸孔的陈耕婕,朱圣妤警告似的以眼神示意她,方法只奏效一次,若是再使用第二次就不灵了。
“好啦、好啦!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陈耕婕说得信誓旦旦,只可惜她放羊太多次,所以朱圣妤根本不相信。“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好象在怀疑我的保证哦!”
“是呀!没错,你已经向我保证过不下五次了,结果咧,每次还不是故技重施,不是忘记了,就是……”
“这次是真的啦!我不会骗你的。如果这次你帮我就……”想以利益诱惑朱圣妤的陈耕婕,突然烦恼的蹙起眉头沉思着。
“就这么样?”朱圣妤睨着顿时陷入困扰的陈耕婕瞧,脑子里打的是她那一组特地聘请法国名珠宝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镶钻红宝石胸针。
自朱圣妤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神来看,人十分糊涂的陈耕婕,心思缜密地早看出她对自己那组镶钻红宝石胸针有兴趣,只是那是自己以后欲送她的结婚贺礼,若是这么早就给了地的话……
哎呀!不想了,头又疼了。“好啦、好啦!若是你帮我拍到照片的话,那么那一组你觊觎已久的镶钻红宝石胸针就送给你。”
“真的?”怕她再度食言,朱圣妤连忙自抽屉中拿出一台迷你随身听,将她的允诺录音下来,以免往后她又假借脑疾,故意遗忘掉她曾答应过的事。
“真的。”陈耕婕肯定的点了点头,反正那一组镶钻红宝石胸针迟早都要送给她,早给、晚给意义都是一样,重要的是,她得答应帮自己的忙。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到时一手交照片、一手交胸针。”
为了那组心仪已久的镶钻红宝石胸针,无论说什么,朱圣妤都一定要证明水若男不是个同性恋者。
“听说曹老头对咱们‘兰’姑娘有兴趣?不知道真否?”不经李姓行政秘书通报一声,王世杰便嘻皮笑脸的偕同剃了个光头的罗伯夫走进办公室。
“组织中的小弟都亲眼目睹他对‘兰’毛手毛脚了,你说,他会对‘兰’没兴趣吗?”扬扬眉,体型壮硕的罗伯夫,无视于前方射来的一道愠怒寒光,便呈大字型的往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椅坐了下去。
“说得也是,要不然他怎么会下药迷昏‘兰’呢?”
拿起置于绿意盎然盆栽旁的遥控器,王世杰面对右侧墙壁轻轻一按,一面看似单纯的墙壁缓缓移动旋转着,半晌,一座小型的酒吧台赫然出现。“‘兰’也未免太大意了吧!居然着那只老山羊的道!”
“谁教咱们‘兰’姑娘貌美如花,莫怪那些好色之徒垂涎三尺想一亲芳泽呢!”伸手接过王世杰递来的威士忌,罗伯夫不怕死地附和打趣道。
“的确!‘兰’实在长得过分好看,也美过头了,难怪那些不伦不类的同志们会看上……”
“你们想跟他有同样的下场吗?”微扬首睨了眼不怕死的两人后,水若男继续涂抹着他的指甲,语气虽轻,却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杀伤力。
“嘿……开开玩笑,闹着玩罢了!你还当真呀?”端起酒吧台上另——杯威士忌,王世杰缓步朝他走了过去。
“找我有什么事?”刻意想避开这个问题的水若男,知道他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遂利用此点厉害的转移话题。
“是这样子的,再过三个月便是夫人的八十大寿,依夫人的意思,宴会简单不求隆重,一切从简,就连服装也采取简单化,强凋色彩不鲜艳、图案不花哨,但必须是醒目抢眼的旗袍。”这简直比登天还难,他不相信有哪个设计师能做得出既朴素又耀眼的旗袍来,两种极端化的视觉,根本不可能同时表现在一件服装上。
“我们已经连找了不下三十家汀制复古、传统旗袍的服装店,但夫人就是一件也看不上眼,在没办法之际,尧少爷建议我们来你这试试看。”一谈到正经事,卸去吊儿郎当的王世杰,突地愁眉苦脸地咳声叹
好的差事,总是轮不到他,坏的苦活儿,倒是件件有他的份,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歹命呢?
“我这?别开玩笑了,我旗下顶尖一流的服装设计师,所设计出的作品全是走时下流行、时髦的路线,怎可能做出合夫人意的旗袍呢?更何况夫人的要求两极化,我根本没把握做得出来。”对于新研发出的蔻丹颇为满意的水若男,记录完所观察的状况后,给了王世杰一记不可能的眼神。
“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但实在没有办法,这是杉命令的,你就尽力而为吧!”既然说服不了水若男,王世杰索性搬出史彬这张王牌来,就不怕他会不答应。
果然一
“好吧!我尽我所能。”勉强答应下来的水若男,打开电脑一一过滤,斟酌旗下数十名顶尖一流服装设计师的人选经过一番考虑和筛选后,荧幕上只浮现两个名字。
一个为温芷蝶,档案上记载三年前流行复古风潮时,她曾开办过一场旗袍秀;另一设计师则为朱圣妤,从未触碰过旗袍这题材,但现今三个月里,只有她有空档,或许,她可以尝试做做看,以她多变化的风格,做出的作品,夫人接受程度应陔较高才对。
“李秘书,马上联络温小姐和朱小姐,叫她们立刻过来。”按下内线通话钮,交代完事情的水若男,感觉后脑勺有点微疼地略蹙了下眉头。
“好久没回山庄了,什么时候回来跟大伙儿聚聚?”无聊地随手拿起桌上一本流行服饰杂志翻阅着的王世杰,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过一阵子吧!别忘了你刚丢一件棘手的Case给我。”这下又有得忙了,看样子他想找出当天偷袭他的女孩的计划,恐怕又得延迟了。
“你的头怎么样了?”见水若男频频世杰关心地欺近身问道,不料却发现他的后脑勺浮肿了起来。
“肿成这种程度,应该是被敲打的。”打架高手罗伯夫,一眼就判断水若男的后脑勺是被钝器所伤。
“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觉得事有跷蹊的王世杰,断定那晚肯定是不寻常的一晚,而且与那女孩脱不了关系。
“被那女孩敲伤的。”摸着微肿的后脑勺,水若男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泛着犀利森冷的眸光突地掠过一抹愧疚,但随即消逝无踪。
“叩!叩!”李秘书敲了两下才推门而人,“总经理,温小姐和朱小姐已在门外等候。”
“请她们进来。”拿起桌上新研发出的数不清张粘性超强又能持久的转印贴纸,水若男将它们印贴在涂抹蔻丹的指甲上后,便开始用尽办法地测试它们的粘性,是否一抠或是一泡水就会脱落。
才交代完所有的事,准备趁着这个空档好好休息一下的朱圣妤,没想到就在她快踏出公司大门的前一秒钟,突然被总经理的执行秘书赵小姐拉住请来总公司。
不晓得为什么,未踏进总经理办公室之前,她突地有股不祥的预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尾随温芷蝶后头步进总经理室。
“啊!”惊讶大过于错愕,有点被吓到的轻呼一声后,朱圣妤不敢再滞留半秒,立刻仓皇地夺门而出。
天啊!他居然是她的上司——总经理?承受不了事实打击的朱圣妤,差点脚软地瘫跌在地。
想不到那天想非礼她,而被她毫不留情狠狠敲了一记后脑勺的男人,竟然是她的老板!这下可惨了,万一被他认出自己就是那天害他头肿了个包的凶手时,她还保得住饭碗吗?该不会教她回家吃自己吧?
可是……她有点被搞糊涂了,刚刚匆匆一瞥,她肯定自己没眼花看错人,他就是那天想对她不轨的“正常”男人,然而如今双手涂抹蔻丹,行为举上像极了女态的他,怎么横看、竖看都让人有种错觉——他是个同性恋。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是双性恋?
“朱小姐,你没事吧?”察觉朱圣妤不对劲的赵秘书,不动声色地随着她后头走了出来。
“没事。”背对着赵秘书,朱圣妤自口袋中拿出一支大发夹,将微卷的大波浪秀发盘至后脑勺夹起来,稳定自己慌张紊乱的心情后,才偷偷将自眼睛中取下来的隐形眼镜丢至地上,“真是糟糕!我的隐形眼镜不小心掉在地上了,赵秘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
“是不是这个?”一蹲至地下就找到透明圆薄软片的赵秘书,小心翼翼地拾起附在食指上晃动的隐形眼镜问道。
“啊!太好了,找到了,谢谢你,赵秘书。”佯态地欣喜若狂欢呼一声后,朱圣妤脸蛋光彩趋之黯淡,有点懊恼地皱了下眉头。
“好象不仅弄脏而已,中间有条刮痕。”欺近一看,赵秘书才明了令朱圣妤欲哭无泪的原因为何,“一副隐形眼镜而已,值不了几文钱,别太伤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样想你的心情就会好过点。”
“嗯。”假装悲伤地点了点头,朱圣妤才取下另一眼的隐形眼镜,同手中报销的一同放入一个小圆盒里。
“朱小姐,你度数深不深?这样看得清楚吗?”¨样都是四眼田鸡的赵秘书,十分明了度数深的人,——旦眼镜撤去,视线便会模糊不清,严重得甚至无法平衡。
“还好,左右眼各五百度左右。”朱圣妤虚笑地应付赵秘书,一时之间无法平衡自己,连忙拿出备用的架框眼镜来。
“这副隐形眼镜是朱小姐的第几副呢?”赵秘书及时扶住往桌缘撞去的朱圣奸,有点被她那副大镜框的咖啡色粗边眼镜震傻住,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现在时下最流行的不是无框眼镜吗?怎么服装界名闻遐尔的朱设计师,居然会那么没品味地戴着一副造形粗俗又价钱差的眼镜呢?
似乎看出赵秘书眼中所呈现的疑惑,朱圣妤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后,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助理阿宽的眼镜。由于我不太会爱护隐形眼镜,这是我第六副弄破的隐形眼镜,所以你知道的嘛,总得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