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婿鉴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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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婿鉴定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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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用不着想太多,一旦你遇上了,自然会知道怎么做。”除了生与死之外,这世上唯一不受控制的便是爱情。
  “你谈过恋爱吗?”她问得很轻,仿佛一抹轻烟轻轻飘出。
  她此时的神色淡定,眼底透着早熟的睿智,一点也不像十六岁的少女。
  “不曾。”黑瞳闪过一缕幽光,迅速得让人无从察觉。
  恋爱是互相的,所以他不曾谈过恋爱。
  “爸妈的爱是窒息的,他们是彼此生存的目标,谁也少不了谁。”杜千桃看着憔悴的父亲,但她的视线却越过了他,看向他身后的某一点。
  “感情的事因人而异,同样的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她有足够的智慧去理解,只要给她时间。
  “是闪电不会劈中同一个人两次的定律吗?”她扬起唇,笑得飘忽。
  “不是,而是我相信你有判断的能力,你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写着决心,不容他人动摇。
  浓密长睫一垂,她好久不出声,灵动的眼眸流转着璀璨熠光,过了一会儿,她才神清气朗的抬起头,清雅面容多了一股自信和光采。
  “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一个人是寂寞的,两个人就……不寂寞。
  秦万里摇着头,但心里有数。
  “我妈现在就在我爸的背后,深情不舍的凝视他。”她看得见不该出现的“人”,他们已埋入地底。
  杜千桃等着他脸色大变,惊慌不已的逃走。
  但是——“夫人的气色如何,是否仍一脸病容?”他看着她,神色自若的问道。
  “你不怕?”
  他毫不畏惧的反问:“为什么要怕?”
  “她已经死了。”不再是人,而是鬼。
  “大小姐怕吗?”
  “她是我的母亲,我为什么要怕她。”她只怕再也看不到母亲,慢慢地从记忆中淡忘。
  “那我何惧之有,她始终是杜家女主人。”不论生死。
  水漾瞳眸眯了眯。“真的不怕?”
  “是的,大小姐。”他的眼中朗如晴空,澄澈的不生乌云。
  “就算我告诉你她正倚在门边,含笑的看着你?”她有些恶意的说,不甘心他从容淡定的平静反应。
  闻言,他只觉好笑,眼底不自觉生出暖意。“难怪我觉得有点凉,脖子位置阴风阵阵。”
  “你……”杜千桃突地表情一变,看起来很不情愿地微噘粉嫩小嘴。“我妈叫我不要欺负你,你可得意了。”
  空无一人的门边忽地传出低笑声,无人碰触的门板细微晃动。
  “麻烦你转告夫人一声,我答应她的事一定办到,请她放心。”秦万里望着她粉色唇瓣,眼眸一深。
  “你答应她什么事?”她好奇地追问。
  他抿起唇,故作神秘。“秘密。”
  “秦万里你……你别忘了我是大小姐。”他竟敢隐瞒她。
  “我知道你是大小姐,不过我是管家,家里的大小事都归我管。”
  “包括我?”扬起眉,她故意说道,想看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如果大小姐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他非管不可。
  她瞪着眼。“譬如?”
  “譬如去招惹不该招惹的麻烦,不该蹚的浑水非要蹚,以及令自身受伤的事。”全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这些全是我母亲授意的?”她想知道母亲临终前和他说什么,而她却不知情。
  “大小姐何不直接向夫人询问。”他守口如瓶。
  “你……你真可恶……”套不出话的杜千桃张红脸,但随即眼神落寞地望着渐渐淡去的白影。“她走了……”
  七日回魂。
  人的魂魄最多只能在人世停留七七四十九天,过了此限便得回转地府,因其功过而有所赏罚,不得在阳世逗留。
  而今晚是最后一天。
  “万里,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秦万里没有异议地直起背脊。“大小姐请吩咐。”
  “我要……”
  杜千桃目光坚定,父亲的丧志,父亲的失魂落魄,父亲的一蹶不振,让她更坚定了未来该走的路。
  第3章(1)
  清风徐徐,落桐飘香,洁白小花一朵又一朵的离开枝桠,旋落地面。
  位于闹中取静的市区,古朴依旧的西洋楼房增添了岁月的痕迹,爬墙虎的藤蔓攻陷了镂花阳台,盎然绿意与湛蓝晴空竞艳。
  春雨过后的路面显得泥泞,初生的草芽脆弱地往上延伸,一颗经历多次风灾仍屹立不摇的老椿树撑过百岁生日,见证一世纪的衰荣。
  在它繁茂的树叶下,系着两条粗麻绳做成的秋千,每到假日的清晨,秋千的主人总会起个大早,捧着一本小说坐在上头晃呀晃,洗涤心中的尘埃。
  那是一双莹白小脚,嫩晰无暇,完全看不到一丝小疤痕,像块上等的白玉,润泽中带着空灵的美,几可透光。
  曙光一照,仿佛是沐浴晨光中的仙子,随时会在朝阳的升起中淡去……“大小姐。”
  一声低唤,盖着《莫泊桑全集》的脸儿动了下,并不明显的,往下滑动一寸,露出光洁额头,乌黑柔细的披肩长发随风扬起。
  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取走覆面的书册,神色娇佣的眯向挡住光线的身影。
  “我在晒太阳。”轻柔的嗓音悦耳如黄莺出谷,引人心弦一荡。
  这是一张十分出色的脸孔,弯弯的细眉看似柔顺,却透着一股刚毅,黑曜石一般的双瞳似猫,绽放迷幻光彩,红唇如早春的桃花,嫣然绯红。
  无一不美的杜千桃就像一个神秘的宝盒,外表含蓄恬静,却扬散独特气质,内在又像一本深奥的书,不细细品读看不出内藏珠玑的。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一名青涩稚嫩的丫头长成迷人的美人儿,举手投足间散发大家闺秀的贞静。
  “我不是故意要打扰大小姐的晨读,只是有客来访。”秦万里一如往常的恭敬,但随着年岁的增添更显俊朗,整个人越发沉稳。
  “这么早?”娇嫩的声音中听得出微讽。
  “不早了,都快十点了。”是她贪睡,错过了美好的时光。
  伸了伸懒腰,她娇嗔地将书递给身边的男人。“招呼客人是你的职责,干么来扰人清梦?”
  “对方指明要见大小姐。”他不过是管家,做不了主。
  “我?”伸了一般的懒腰骤停,美眸轻睐。
  “是的,大小姐。”接过书的秦万里顺手将一件薄外套往纤细双肩一披,动作熟稔得仿佛已做过上百次,驾轻就熟。
  “谁这般清闲一大早点我坐台?”真当她整天没事做,闲得发慌?
  显然她的“坐台”两字惹人不快,秦万里不赞同的眉头一皱。“是你堂叔。”
  “堂叔?”带笑的嘴角扬的更高,好似兴致浓厚。
  “大小姐要见他吗?”他的意思是:若不,他便去将人打发。
  “见呀!为何不见,他老来找我麻烦,我不让他瞻仰一番他舍得走吗?”一只不成气候的黄鼠狼,存着什么心昭然若揭。
  长发一甩,杜千桃娇笑地握住秋千两端,打算起身,见见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远房亲戚。
  可她尚未落地,一双大掌已捧住纤纤玉足,轻轻地套上鞋,让她雪嫩双足不致沾到泥土。
  她低笑,看着蹲下身为她穿鞋的男人,心中欢愉,笑声放肆。
  “万里呀,我要是没有你怎么办?”他快把她宠坏了。
  “大小姐只管打仗,我会一直是你的后背战力。”他会永远在她身后守护她。
  清亮明眸眨了眨,对上深幽黑眸。“万里,你要是害我爱上你,我绝饶不了你。”
  他太好了,好得不该屈就管家一职,外面的天空更适合他大展身手。
  可惜她是个自私任性的坏女人,不放他走,她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所以他不能飞,即使要折了他双翼也要留下他。
  “大小姐在威胁我?”他面无表情地扬起眉。
  “嗯哼,真要是威胁你也得认了,我是大小姐,我说了算。”她纤指划过他脸庞,像是调戏。
  他八风吹不动地站的挺直,只是眼底多了抹难以察觉的宠溺。“大小姐还是一样的任性。”
  闻言,她咯咯笑道:“知道就好,我只在你面前任性,这是秘密,你可别说出去。”
  美丽的女孩总是引人心动,日渐娇艳的杜千桃美得像园中盛放的白玫瑰,娇弱中带着一抹傲气,高雅洁逸,娉婷多姿。
  她那一颦一笑中,蕴含着吸引人目光的慧点。飞扬的眉眼间尽是撩人丰姿,率性而狂傲。
  但是她的娇俏、她的率真、她的目空一切,只有一个人看得见,在他面前,她才是活得自在的杜家千金。
  “你这丫头可真难找,我来了好几回都没见着你。”状似和善的中年男人试着额头汗水,语带轻责。
  “堂叔没先知会一声,小桃怎么知晓恭迎大驾,你也晓得我课业忙嘛!教授老出些难题让人伤脑筋,我是一个头两个大,快烧成没蕊的蜡油了。”纤影翩然入座,一杯热茶随即送上。
  看着她啜饮香茗,连白开水也没得喝的杜庆松眼眯了眯。“你有我忙吗?总是找不到人,女孩子读太多书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嫁人一途。”
  女人的归宿是婚姻,早晚是人家的。
  “堂叔是来说媒的,怕我没人要?”她笑得温和,全然无害。
  他咳了咳,清清喉咙。“是来牵个媒,但对象不是你。”
  “咦!不是我会是谁,难不成堂叔要我们小千岁娶个小新娘。”五岁大的弟弟犹在抱他的小毯子,恐怕还不适合。
  杜庆松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你扯到哪去了,我说的是你爸爸。”
  “我父亲?”她一脸讶色,状似不解。
  “你妈也走了好些年,你爸一个人没人照顾也怪可怜的,你堂婶有个妹妹刚满三十,眼高于顶挑得很,我就想你父亲年纪虽然大了点,不过宠妻、疼妻是出了名的,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两人应该满相配的。”在堂哥身边安插个自己人,日后才方便做事。
  杜千桃羽睫轻垂,似笑似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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