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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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风流-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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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纵张嘴追问,他连忙豪笑道:“这是鄙人的荣幸啊!”

“卡扎先生此等气魄,让人称赞!”李天纵跷起大拇指,心中偷笑,先耍卡扎一会!其实建得一个新戏台,岂会没有收益?最初的投资绝对会收拢回来。

卡扎擦着额头汗水,摆出视钱财如粪土地姿态:“公子谬赞了!我这铜臭之人,别的东西没有,就银两多。”当下众人毫不惜赞美之词,将他狠狠地表扬了番,他却有苦自己知,搭建一个戏台需要多少钱呐!

“那便如此说定了,陆某还得回忘忧楼告诉柳姑娘,先行告辞!”陆滇笑着揖揖手,对刑无忧邀请道:“刑兄,可有兴趣和我到忘忧楼浅酌一杯?”刑无忧哈笑道:“当然有兴趣!不过我可要一睹柳姑娘的仙容,陆兄你别吃醋哦。”陆滇摇头一笑,道:“怎会!”

刑无忧唤过两个随从,告辞、结账之后,便跟着陆滇离开了百花画舫。

二狂离去,李天纵又跟绮绮上去四楼,大厅渐渐回复平静,狎客们搂着姑娘粉头,谈论着绮绮、柳清的花魁之战将会是如何的精彩;好事者们不甘闲坐,结账之后到柳河别处传播这桩消息去了。

老鸨哎哎哟哟地招呼着往来客人;卡扎则纳闷地饮着酒,无奈同桌还有李吉在,不敢表露不满之色。

传进众人耳朵的,是舞台上那位清秀姑娘地琵琶咚咚声,还有她脆声所唱的新词: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第78章 晕开的泪

淡雅幽香在雅心阁内暗暗浮动,菊芬兰馨,宛若涓涓细流,淙淙过涧,清涤去胸中的尘嚣,渐而悠然。花香怡然,绿卉的清新鲜味亦让人迷醉,书案的案角摆有一盆青翠欲滴的水竹,李天纵轻轻抚着那修长的叶子,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绮绮站在紫檀琴案前,素手调拨着上边的独幽琴,杏眼柔情似水地看着李天纵,糯声道:“公子,你道我该用这张独幽琴应战,还是绿绮琴好?”她说的,自然是与柳清的花魁之战,第一回合乐斗选用乐器的问题。

“以你的琴道修为,便是用一张新琴,也是一样动听的。”李天纵回头瞥了她一眼,拿起书案上的玉鹿镇纸把玩,道:“绮绮,为何一定要选用琴呢?”那边的绮绮闻言怔住,纤手勾起琴弦,咚的一声,疑道:“公子是想绮绮用其他乐器应战?”

这玉鹿镇纸小巧精致,通体脂白莹润,真是玩之不腻。李天纵将镇纸反倒过来,赏着玉石底下的铭文,一边应道:“世人皆知你的琴技为一绝,乐斗之时定会用琴,如此岂非无趣了些?”他轻轻一笑,道:“这前两个回合,不出意外的话,会战成平手,关键还是第三回合。”

绮绮点了点头,歪着头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天纵嘴角翘起一丝微笑,道:“我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具体上尚未想好。待会我回去之后,再慢慢思量,明晚与你细说。”他顿了顿,凝视着绮绮道:“这些事便不用你烦心了,你只管把身子调养好,约战之期以最佳状态出战。”

“绮绮没用,身子这般柔弱。”绮绮轻叹一声。俏脸上颇是黯然,她自小就体弱多病。若非如此,也不会被家人卖到青楼去。

见她神情感伤,李天纵的声音越发温柔:“所以你更该养好身子。我听兰儿说,这些天来,你每餐都是以茶和饭,进食一小碗便止,是与不是?”绮绮微赧地颌了颌螓首。细声道:“我没甚胃口,只有这般才能下肚。”李天纵瞪了她一眼,关心而叹:“这样对身子非常不好地。”

他眼神转柔,却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以后每餐得吃两碗饭,肉菜皆得吃,就算毫无胃口也不准少一粒!吃过饭,散步一会儿。”他忽然双眸一亮,拍了拍额头。笑道:“我真是晕头了!绮绮,待你风寒好了,我就教你打太极拳,以后每天清早打一遍,便不会是病怏怏的样子了。”

“太极拳?”绮绮柳眉轻颦地疑道,她自然知道太极为何意。却未听闻过太极拳。

心知解释也说不清楚,李天纵不多释言,道:“待教你时你便知了,坚持耍这拳,对身子大有益处。不过目前之重,便是你养好身子,迎接花魁之战。”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道:“绮绮,我会让世人都为你而惊艳的!”

绮绮微微摇头而笑,道:“公子。只要你常来画舫。绮绮就满足了。”她轻抿着樱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公子,为何你提出搭建个新戏台呢?绮绮在那样多人面前演出,你不介意么?”

李天纵哈哈大笑起来,露出皓洁的牙齿,道:“我为什么要介意?让世人领略你的魅力,他们都羡慕死我呢,我该高兴才对!”他说着神秘一笑,道:“绮绮,你莫多想这些,我非但不介意,还会与你同台演出呢。”绮绮睁大杏眼,道:“公子可是说要与绮绮合奏?”

“不止是合奏。”他转过身,将玉鹿镇纸放下,继而饶有兴趣地翻开案上《菊谱》一书,却见书中夹着一张折叠的宣纸,他好奇地取出来打开,一读纸上之字,顿时双眸凝结。

那边绮绮见他转身,便低头抚了抚琴,笑道:“难道公子还要与我同舞?”她抬头之时,瞧得李天纵拿着书纸凝目而读,不禁睁目,里面闪过羞意,还有淡淡地哀怨。

纸上字迹纤幼秀丽,有好几处的墨迹微微晕开,上面书着地是一首词:

日午倦梳头,风静帘钩。

一窗花影拥香篝。

试问别来多少恨?江水悠悠。

新燕语春秋,泪湿罗绸。

何时重话水中楼。

梦到天涯芳草暮,不见归舟。

“不见归舟”四字上模糊了一片,李天纵轻叹了声,这定然是被泪水所晕开的。这首《浪淘沙》用词清丽幽婉,思念之情跃然纸上,他心头浮现出,绮绮提笔写这词的情景。

憔悴的佳人梳罢髻头,坐于窗边书案,看着依然寂静的小阁,那珠帘子何时才会被情郎拨开?她茶饭不思,却只换成一次次的黯然神伤、泪湿罗绸。何时才会再次在这水中楼阁耳鬓厮磨,柔情蜜语呢?但是不管她如何日思夜梦,始终不见归舟,不见人来。

李天纵的心隐隐刺痛,回头看着绮绮那柔弱楚楚地样子,一时间竞相顾无言。

绮绮轻咬着薄唇,杏眼一眨一眨,满是幽幽之色,不去看他,细声道:“这词是我、我闲着时作的,公子你,啊……”她突然惊呼一声,却是被李天纵拥入怀中。

紧紧地抱着绮绮幼小的身体,闻着那似兰似麝的淡香,李天纵心中涌满柔情,和一股要呵护怀中佳人的激昂决心,手上箍着用力了些,道:“绮绮,我不会再让你作出这种哀词的。”

依在他肩膀的绮绮娇躯微微一颤,睁圆的杏眼渐渐闭上,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打在地上地宣纸中,溅湿“归舟”两字。

她松开银牙,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嗯”了一声。

第79章 惆怅

天色不过蒙蒙亮,李天纵便乘坐马车前往杨玉宅院,今天两人约了痛快地游玩一天。他身穿一件白色长衫,腰束玉带,头戴方巾,打扮得整洁儒雅,俊逸的脸上淡然含笑,只是眼眸里不时泛过一丝忧虑,却是在思索着杨玉瞒着他之事。

清晨的街上,稀疏的吆喝声传进耳朵,早起的皆是赶集人。一名挑着一担柴薪,头顶蓑笠的樵夫避到路边让马车走过,望着马车扬起的尘埃,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马车碾过青石路的喀咯声渐渐停歇,坐于车厢外面的老马夫吁的一声,随后李吉喊道:“少爷,到了。”得到李天纵一声回应,他掀开布帘子,让自家少爷弯身而出。

落得车来,李天纵摆了摆手,道:“你就在此处待着吧。”言罢,他孤身走进巷子,来到杨玉宅门前,抓住朱漆木门的铜环,扣动起来。过了一阵,脚步声传来,院子里有人问道:“谁啊?”李天纵喊道:“王婶,是我。”

“啊,是李公子你啊!等等,我这就开门。”门后传来拉开木闩的声音,王婶慈眉善目的脸随着门开露出,她将李天纵请进去,一边道:“方才我还奇怪着,为何小姐起得这么早呢,原来是约了李公子啊。”带着李天纵来到大厅外,她进去通传了声,很快出来道:“小姐她就在里边待着,公子请便。”

李天纵信步走进厅中,只见杨玉坐在方椅上。也不起身迎接,就是笑了笑:“纵弟,快些过来坐。”那掩藏在笑容之下的苦涩被他看出,他不禁皱起眉头,仔细端详起杨玉来。

今天她易钗而弁,着浅蓝色襦衫,外披那件淡黑色薄纱罩衣。酥胸许是缠着布条,隆得不高。满头青丝束起,插以金簪;柳眉画得微扬,秀脸上施有粉黛,英气十足。

只是在李天纵锐利地目光之下,她的倦意依然无所遁形,这种似倦非倦的脸色,定然是昨夜辗转反侧。睡得不好所致。他走到杨玉旁边,在她既疑惑又娇嗔的目光下,凑到她小嘴边使劲一嗅,果然不出所料,有酒气!

“纵弟,怎么了?”杨玉看他面色不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

李天纵捉住她一只纤手,紧紧攥着。凝重地肃道:“玉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杨玉眼神躲避地支吾着,他打断道:“能让你愁得难以入睡,又在清早饮酒的事,定然非常严重。既然如此,你为何就是不肯对我说呢?”

“姐姐只是……”杨玉颦起柳眉。她侧头幽幽一叹:“只是不愿对你说。”沉静良久,她方忍不住转头望来,见到李天纵依然凝视着自己,她浑身一颤,杏眼雾气凝结,抿嘴垂泪地道:“我、我要返京了。”

返京?李天纵闻言,忧急渐渐消散,原来是这样啊!情人离别,永远都是黯然神伤的,何况是在交通不易的古代。分隔两地。不知多久才能重聚,饱受着相思之苦。只得拿着那寄来已晚地书信,终日不倦地含泪而读。

伤感蓦然而来,萦绕着他的心头,他沉默着往杨玉旁边地方椅坐下,倒了碗茶,淡淡问道:“为何突然要回去?”清茶进口,微涩的味道卷着舌头,沿着喉咙滑进肚子,让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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