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伤亡……”
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黑旗军也对河内进行了一次围攻,但是那时候交趾支那总督是意气奋发,在短时期就把数以千计的士兵增援到了河内城。
但是现在他却是自身难保,他仅仅派出了一个加强连赶往河内,顺化的守军勉强派出了两个连和一个炮兵排及一个工兵排,合起来也就是一个加强营的规模。
再加上从海防赶去增援的一个营,这就是河内守军在十多天之内得到的仅有支援。
但是对于交趾支那总督来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是最好的写照:“我不得不报告一个更坏的消息,在顺化出现严重的传染病,数以千计的士兵被感染,许多士兵因此病亡……”
这次疫情比历史上来得更早一些,在历史上这次疫情给法军造成了惊人的死亡数字,整整三千名士兵因此流行病而在中越病亡,以致于法国议会郑重地考虑放弃东京地区的议案,最后议案仅以一票之差未获通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意外(下)
而现在在顺化的流行病同样给了法军以痛击,要知道在三个战场上,中越的法军是唯一尚能占据主动权的,但是在压制了刘永福之后,他们却发现自己甚至连顺化城都不能走出去。
每一个连队,每一个法国人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他们不能理解的流行病,一个个连队只剩下二三十名士兵,甚至不用刘永福进攻,他们就减员了上千人。
对于这个时代的法军来说,流行疫情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之一,在历史上法军进入台湾,刘铭传传大军并未给他们造成太大损失,可是流行病却他们付出比清军战斗还要掺重的代价,成百上千名法军病倒甚至是病死。
这所有的一切都爆发出来,便是交趾支那总督对于形势判断的绝望了:“虽然从本土派来了援军,但是在交趾支那和东京地区,情况并未好转,派来的援军如同早上的露珠一般,而敌人恰似大海的海水,敌人每个小时都在朝着西贡城发射炮弹,我们的援军甚至还无弥补伤亡数字……”
“现在交趾支那的局势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程度,我手上只有三个半连队的机动部队,对于沦陷地区只能弃之不顾,任由敌军纵横,我们的每一个法国步兵连,都必须面对着敌军一个步兵团的攻击……”
“鉴于如此严重的形势,我们赞同宝海公使与天朝达成和平协议,对于中国军队在越南边境上采取有利于我们的行动,我们可以予以财力和物力上的支持,我相信这位潘巡抚能在我们的协助上发挥极大的作用……”
“但是我个人认为,越南王国的局势已经无法挽回,虽然内阁承诺近期给我派来一个旅的补充兵力,但是我个人认为,如果要保障交趾支那的安全,必须向殖民地派遣一个步兵师,而征服整个安南王国,则必须派来一个军团(这是最低限度)。”
“这不是故作大言,我个人在这场战争上犯过许多错误,其中最大的错误是低估了黑旗军与柳宇,但是我作为第一线指挥官,在这里面向内阁提出整个殖民地的呼声:为了结束战争,我们必须保持与以往不一样的行动了……”
河内。
如果说西贡的炮击是定时报表的自鸣钟,那么在河内附近响起来的枪炮声就有若烟花一般华丽。
整个河内城始终处于黑旗军炮火的攻击之中,不过最令法国人气愤的是,黑旗军居然把一些最古老的火炮都拉出来了。
青铜炮、铸铁炮,甚至是土炮,其中不乏南北战争期间的名炮,如十二磅的拿破仑炮、十二磅的山地榴弹炮,十八磅的长炮,如此在以往,法军以会自信地以一阵密集的炮火把这些旧式火炮轰成碎片。
但是现在却是这些旧式火炮在不停地轰击着河内城,一声又一声剧烈的呼啸让大家都为之震动,法军的炮兵却仿佛不曾存在一样,只是偶尔地发射两三发炮弹,然后就再也没有声响了。
这一场黑旗军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围城战已经进入了十八天,据守城内的法军已经没有战斗开始时枪炮连发的气概,他们的炮兵完全被压制了。
虽然每门火炮还剩下了少量的炮弹,但是法军指挥官却清醒地认识到,残存不多的炮弹必须用在最后的决战之中,对于黑旗军动用这么多古董火炮的轰击,他们只有一个办法来应付。
那是硬着头皮挨炮弹,不过更怕他们头皮发麻的是黑旗军到现在为止,除了头两天的试攻之外,还没有出动多少主力部队,现在围着河内轮流转的只是少量以黑旗军为核心的杂系部队。
可是这些杂牌部队,在黑旗军手下却完全是变了样,不要命一般地展开攻势,把许多土著步兵部队打跨,即便是有战斗力的部队,也经常会在他们的围攻之下溃散,要知道队伍之中往往还夹杂着有战斗力的黑旗军。
战斗已经持续了十八天,法军的伤亡越来越大,可是增援却越来越少,特别是急需的炮弹几乎一发也没有,谁都清楚,再这么下,河内城随时会被黑旗军攻占。
柳宇就在城外站着时而寂静时而激烈的河内城:“法军现在怎么样?”
“都被耗得差不多了!”柳随云报告着最新的情况:“现在城内只剩下六千守军了,其中法人约一千七百,外籍兵团二百,阿尔及利亚兵二百……”
柳宇点点头,在最初的进攻战中,黑旗军同样损失掺重,毕竟法军是占据着坚城,而黑旗军却是屡经恶战,许多步兵营一度到了只能编成一个小排战斗的情况。
但是形成包围圈之后,柳宇就主断地转换战术,黑旗军的主力部队现在都在城外十多公里充当总预备队,轮流进行着一周时间的整补。
抓来的俘虏与动员起来的新丁就地补充进部队,准备参加最后的总攻,在短时间之内,各个步兵营都恢复了元气。
而河内城的法军,却是始终处在被动挨打状态,特别是那些愿意来打落水狗的土杂部队,原来以为黑旗军是想要借机消灭他们,让他们来担任这样的战斗任务。
但是在战斗开始之后,他们却发现黑旗军不但没有消灭他们,反而让他们借机壮大起来,至少他们抓的俘虏比伤亡要小,而在战斗中的缴获更是让他们窃喜不已。
虽然黑旗军分去了大头,但是越是卖力的人缴获越大,何况还能在这种战斗得到锻炼,这让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但最关健的因素是他们的身后还有着几十个营的黑旗军。
柳宇对于这样的战果表示满意:“继续,把土著步兵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准备总攻了!”
所有的军官都赞同柳宇的意见:“这一回拿下河内不成问题!”
正说着,却有人拿着电报大声叫道:“统领,清军王德榜部十营正企图进入北宁我军控制区!”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王德榜的威胁
“徐延旭、黄桂兰之流都是一群饭桶,能大用的,还是我们湘军老将才堪大用啊……”
在几面大旗之下,一群穿着号衣的亲兵紧紧围着几位营官,这些兵将都上了年纪,不少人昔年就随曾左彭胡转战江南,得过候补官的头衔,只是自天国平定,就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他们提着捞来的卖命钱回老家风光过几年,但是这些人除了军旅之外别无长技,很快就坐吃山空处于窘境。
他们时刻期盼着能重复当年平定天国时烧杀劫掠的好时光,希望能重回那种纵横两湖跃马江南的年代,但是晚清枢府自平定发捻之后就一直企图重新恢复八旗绿营为国家经制之师的体制,六十万毫无战斗力的八旗绿营每年耗干了整个国家军事预算的绝大部分。
即便作为国家武力中坚的淮军都陷入遇事扩军无事压缩的困境,象这些隶属湘军的老卒,更是陷入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地步,根本毫无地步可言。
他们上一次混个温饱还是防俄之变的时候把这些拖家带口的老兵招集起来,准备和俄国人好好拼杀一阵,只是还没出省境就传来了和俄国人达成协议的消息,他们再度陷入失业的困境。
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卒,便是王德榜自己,虽然随左宗棠平回入新,又立下了无数赫赫战功,甚至还入京教练火器健锐诸营,仍不免有些空度岁月大事未成的感觉。
只不过王德榜和他的部下们,现在却是恢复了无尽的信心,一个营官大声说道:“黄桂兰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要论能打,还是数我们湘省子弟,尤其是大帅您向为湘中宿将,用兵如神,转战数万里,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这些法国人一听到了大帅的名字,骨头都软了……”
他看到王德榜脸板了起来,却是深知自己这个上司就是这德性:“便是黑旗乱军,听了大帅的名字,也心生敬意,不敢与大帅交兵……”
王德榜脸更严肃了,心里虽然是开了花,嘴上却训道:“胡说八道,拢乱军心,小心我军法处事……”
只是他心底却是相信着这样的神话,他昔日统率数营健兵,转战数万里,虽然说是有负,可是那些肉脚的太平军、回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也助长了他的几分骄意,总是目中无人。
何况这一次出兵北宁,实在是太顺了,十营健兵招募起来顺风顺水,到了越南又刚好赶上了好时机:“弟兄们可不要马虎了,我已经打探过了,在北宁有黑旗贼两个小营,在太原尚有三、四营……”
可是他这么一开口,所有的营官、队官都笑了,一个营官笑道:“镇台,就让我打头阵吧,保证打得他们黑旗贼连旗都扔下了……”
应当说,王德榜这十营步卒的素质远较失守北宁的桂军素质为高,不但官兵多为湘军老卒,便是在武器上,也是全操洋枪洋炮,堪称健锐,这也就让他们变得骄狂起来。
“咱们平发破回,哪一回不是一个营头就能当上千贼军,现今镇台有五千健卒,莫说是黑旗贼,便是法人遇上也非得挥动白旗投降不可……”
“就是,区区两个小营,几百名新兵怎么可能抵挡得我们?”
这些夸大之语听在王德榜的耳中,却是再顺耳不过了,他关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