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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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15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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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军便撤离了,这让他在感情上难以接受。

徐祖贻的提醒让庄继华冷静了些,整个战区的部队都在按照新部署行动,南满各部正在陆续北上,杜聿明在朝鲜正拼命调整,好在日军也刚退入朝鲜,兵疲气低,物资紧张,也没有实力进行反攻,否则会更乱。

“三天之内能赶到哈尔滨的就是新六军了。”何畏的目光一直盯着地图。

“可两个军的兵力也不够,入侵苏军至少三十万,新六军一个军根本挡不住。”徐祖贻摇头,神情充满担忧:“更重要的是,他们退得如此迅速,说明苏军入侵在即,几天之内,他们便会越过边境。新六军千里赴援,犯了兵家大忌。”

这里的人都久经战阵,当然清楚其中的危险,新六军很可能会在仓促中与苏军遭遇,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打一场遭遇战。

“不能这样,”庄继华眉头深皱,断然否决了新六军孤军挺进黑河的设想,旁边的杨森何国柱等人也频频点头:“我们和苏军是第一次交手,这一仗我们必须取胜,只有胜利才能彻底打消斯大林的野心,也只有胜利才人确保东北地区和平二十年。”

“二十四集团军不能北上的话便没有部队了。”何畏很是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好的作战计划也要部队去执行,否则便是一纸空文。

庄继华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身影,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何畏咬咬牙把心一横开口道:“司令,要不然这样,我去见林彪,说服他在黑河停留一周,一周之后,我军主力便能赶到黑河。”

庄继华摇摇头:“我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用,这不是林彪能决定的。”

徐祖贻赞同的点点头,这是延安决定的,没有延安的指令,林彪也不能在黑河停留。更何况,何畏是四方面军,张国焘的嫡系;林彪是一方面军,毛泽东的嫡系;俩人分属不同派别,甚至可以说是政敌,何畏根本无法说服林彪。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命令林彪停止南下,在任何情况必须坚守黑河一周。”庄继华停下脚步望着他们断然下令:“否则我就上报军事委员会,撤销新11军番号。”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一章 朝天阙 第五节 曙光(十三)

“他们到东北来做什么?这里没有日本军队。”白修德睁大眼睛惊讶的盯着宫绣画一脸不信,韦伯则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俩人搭乘司令部的车到了沈阳后,宫绣画安排他们住进了大帅府,以俩人的嗅觉,很快发现司令部的气氛不太正常,正当俩人想法打听时,宫绣画和梅悠兰便过来了,白修德略微试探,宫绣画便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宫绣画淡淡一笑,拢了拢鬓边的发丝:“从上世纪沙皇时代开始,俄国便一直在向东扩张,晚清时通过一系列条约强占我国数十万平方公里土地,沙皇的目的其实很明确,在东方获得不冻港;斯大林不过继承这个想法,他在新疆策动叛乱,其实真实目的是为了东北,为了旅顺大连,还有蒙古。”

“蒙古没有港口。”白修德立刻提出质疑,他打内心不愿相信,苏俄会在这个时候对同属盟国战线的盟友动手,更何况苏军主力还在德国战场,在远东的兵力并不强大。

“但蒙古却控制着西伯利亚铁路。”宫绣画一针见血点出苏俄为什么一定要将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的原因,西伯利亚铁路是联系苏俄东西部的大动脉,若切断这条动脉,整个远东地区在战略便被孤立起来。

白修德一时语塞,他看看韦伯,又看看梅悠兰。梅悠兰显得很沉默,没有以往的活跃和灵动。

“作为新闻记者,我们反应的是事实,”白修德摇摇头显得非常惋惜:“如果斯大林真要这样,那就是对整个盟国阵线的背叛,是在盟友背后插上一刀。”

“宫女士,”韦伯忽然插话道:“我很想知道这个消息的来源是那里?另外据我所知,黑龙江西北部的诸军是新11军,这是一支共产党军队,他们会进行抵抗吗?”

宫绣画摇摇头苦笑下:“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就在刚才,新11军向战区司令部报告,黑河地区缺粮,补给困难,所以新11军决定南下寻找粮食,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南下了。”

韦伯先是一愣,随即神色一暗,才缓缓说道:“如此看来,苏军入侵在即,这将是战争中的重大事件,对战后的远东局势和国际局势将产生深远影响。”

韦伯已经明白宫绣画此来的目的,就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并通过他们的笔告诉美国人和全世界。如此看来,中国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在黑河地区再给斯大林一个教训,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时间。

即便是新闻记者,韦伯和白修德都清楚,东北战区的主力在南满,一部分已经进入朝鲜,要抵御来自苏俄的进攻,就必须将部队从朝鲜调回来。

宫绣画将消息透露出来,任务也算完成了,让她有些担心的是梅悠兰,梅悠兰这段时间的情绪都不高,很多时候都一个人坐在那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帅府占地宽敞,三重院落,院落之间铺有方砖小径,小径旁花团锦簇,假山怪石掩映在绿树丛中,整个环境显得清雅幽静。

宫绣画四下打量大帅府的景致,夜色深重,那些精美的雕塑看不清,周围小楼灯影闪烁,空气中飘着阵阵花香,俩人沿着小径向红楼走去。

“小妹,你最近怎么啦?”

梅悠兰手里玩着刚摘下来的树枝,有口无心的嗯了声,过了会才说:“我在这里没什么用,宫姐,我想回重庆。”

“回重庆?”宫绣画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有些惊讶地问道:“干嘛要回重庆!”

“回去看看,”梅悠兰抬头看着天空,笑了笑:“好长时间没见爷爷了,算算时间,我出来也两年了,他一个人在重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梅悠兰从上太行山后便没回过重庆,已经在外面跑了两年,要是真想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可宫绣画却不这样认为,梅悠兰在外面跑也不是一两次,更何况,她与庄继华的关系刚刚明确,正应该是热恋时刻,这个却想起回重庆了,便不是很正常了。

“如果真是想老爷子了,回去看看也无妨,不过,”宫绣画若有所思的看着梅悠兰:“小妹,有些事情不要太着急,丫丫和沫沫暂时留在重庆也无妨。”

“我知道,大哥肯定已经有办法了。”梅悠兰很肯定的点点头:“宫姐,我不会擅自行动的,我只是有些疲倦。”

宫绣画认真的看着梅悠兰,想看清她是不是说的真话,梅悠兰的心情她很理解,心愿达成,心里绷紧的弦终于可以松下来了,轻松之余便会有种疲惫,当年她也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回去一下也好,特殊时期这段时间会非常忙,恐怕没有时间照顾你,等过了这段时间便好了。”

“跟了他十多年了,这点我还不知道,宫姐,我正是想抓住这点时间,回去看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省得他一天到晚老催我。”梅悠兰扭头看着这宫绣画,露出个小女孩似的鬼脸。

梅家家大业大,子嗣众多,可老爷子最疼爱的还是梅悠兰这个小孙女,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小孙女;梅悠兰已经是三十岁的老姑娘了,终身大事让他担心不已,现在终于有着落了,可以让他放心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宫绣画问道。

“明天天一亮便走,宫姐,你就别告诉大哥了,别让他分心。”梅悠兰拉住宫绣画的手臂恳求道。

“唉,”宫绣画略微想了想问:“明天你姑夫姑母要来,你不打算见过他们之后再走?”

梅悠兰冷冷的摇摇头,宫绣画微微叹口气也不相劝,俩人沉默的走着,穿过一个月亮门,刚要迈步进去,梅悠兰忽然伸手将宫绣画拦住,宫绣画有点意外的抬头,却见梅悠兰正示意前面。

宫绣画见前面回廊的灯光下,俩个人正在回廊内,其中一人身形窈窕,宫绣画非常熟悉,旁边的男人看上去也很熟悉,宫绣画只是想不起是谁了。

宫绣画想了想冲梅悠兰摇摇头,又笑了笑,然后抬脚便走进去,边走还边说:“小妹,委员长要来,你却要回重庆,可就错过了大新闻。”

梅悠兰早就练出来,立刻知道宫绣画的目的,她淡淡的说:“我就是要避开姑夫姑母,谁知道他们带没带爷爷的吩咐,我还是先避开,报社还有记者在沈阳,也不会错过什么新闻。”

俩人声音都不大,可在寂静的院子里却传得很远,回廊内的两个人转身看过来,宫绣画的目光只是紧盯着那个男人。

“宫姐,你来得正好,花处长正和我打擂台呢。”林月影笑着招呼道。

花春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宫绣画和梅悠兰,清清嗓子才说:“宫秘书,明天委员长要来,查尔斯他们不知道从那得到消息,向我要采访证,可林科长只批了十二张采访证,宫秘书,这么多记者,十二张采访证,就算那些洋鬼子也不够呀。”

宫绣画闻言一笑:“这没办法,十二张,这还包括白修德和韦伯的。”

花春一下叫起来,到战区采访的记者有上百名,欧美记者便有三四十人,无论如何也不够,难怪花春要来打擂台。

“东北沦陷时间很长,汉奸潜伏特务不少,委员长又一向注重秩序,这十二张其实是我研究过后决定的,每张都定了名字的,花处长,你别管那些人,让他们抱怨吧,骂阵子也就过了。”

“我说宫大小姐,”花春苦笑连连:“敢情他们不骂你,大公报的记者就堵在我门口,我现在是连家都回不去。宫大小姐,咱们都有二十年的交情了,你就算可怜可怜老朋友,再批十张,就十张。”

宫绣画噗嗤一笑:“我说花处长,你都处长了,怎么还这样痞赖,这样吧,你报个名单给小林,再批五张,记住,不能给大公报记者,这帮家伙要教训下。对了,给新华日报记者一张。”

“五张?”花春苦着脸望着宫绣画,宫绣画神情坚定,花春只好嘀嘀咕咕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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