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纷纷抬头向午门上看去,只见朱慈琅一脸冷峻地站在午门之上,见百姓向自己看来,立刻面带微笑的挥了挥手,百姓与禁卫军、王之桢等所有站在午门前的人,纷纷跪倒了一片,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琅这时冲着城门外喊了一声平身,这才对王之桢道:“王大人,还等什么呢,将这四人立刻斩首以儆效尤……”
王之桢闻言立刻拱手,冲着午门上道:“微臣领旨……”
王之桢说完一转身,立刻对四个侩子手挥手醉了一个斩的手势,顿时四个侩子手立刻挥舞起鬼头大刀,唰唰砍下,四个贪官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四个圆嘟嘟地脑袋顿时滚落在地,鲜血还冒着热气,雪白的地面,顿时殷红了一片。
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更有人捏了一把雪团咱向四个贪官的尸体,有次一人如此,其他百姓也开始纷纷效仿……
这时王之桢挥了挥手,对在场的所有百姓高呼道:“乡亲们,今是大年初一,杀几个贪官也就当是敬神了,都回去过年吧……”
午门城楼上的朱慈琅冷冷地看着雪地上趴着的四具无头尸体与然后的雪地,眼神之中透射出一丝寒光,拳头紧紧地攥着,随即捶在了石墙上,牙咬的紧紧的。
城楼下的百姓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准备散去,却见这时只见不远处一定八人大轿,正晃晃悠悠地向午门前走来,有些眼尖的人,一眼便认出了那顶轿子正式辅天王府的专用官轿,既然是专用官轿,那轿子中所坐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百姓们这时纷纷跪倒在大街两旁,俯首高呼道:“王爷千岁……王爷英明……王爷又为我们百姓做了好事了……”
这时轿旁的轿帘被掀开,从中弹出一个脑袋来,带着一定羊毛棉帽,一双眼睛透亮地看着一旁跪着的百姓,立刻伸手示意道:“乡亲们,都起来回家过年吧……”
百姓们一见沐临风说话,更是不愿意离开,纷纷跪着磕头不止,沐临风无法治好让轿夫停下轿子,自己从轿子中走了出来,站在轿子旁,看着这一路跪拜的百姓不下数千人,连忙高呼道:“乡亲们,这是我沐临风应该做的事……都回去吧……别跪着了……”
午门的城楼上,朱慈琅看着这一幕,眼中已经快要喷出火来了,本来他知道今日要处决四个贪官,所以才起了一个早,特地来午门前看看,本来想在百姓面前表现出勤政爱民的一面,方才百姓高呼万岁的时候,朱慈琅以为自己今天的表现已经近乎完美了,但是如今与沐临风一比,顿时感觉自己这个皇帝形同虚设,顿时心中对沐临风的恨意更甚。
沐临风在城楼下一连说了几次,百姓们仍是跪着不断给沐临风磕头,沐临风无法治好上前去扶,可惜他只有一双手,刚扶好这个,那个又跪下了,百姓们的情绪是越来越激动。
沐临风心中一动,本来自己收到由几个贪官昨夜准备逃离南京城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鸡儆猴的心思,但是毕竟昨夜史可法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一下子裁撤这么多官员,难免会让那些百官恨或者惧怕自己,如此一来只怕得不偿失,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事,为何要做的隐隐晦晦?不如大张旗鼓,让那些禁卫军将自己要斩杀者四个贪官的原因公布天下,让百姓来评理。
沐临风是动着拉拢民心的心思,本也就猜想会有千余人会来午门前凑凑热闹,毕竟是大年初一,谁也不愿意见红,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一来来了这么多百姓,实在有点出乎沐临风的本来意料。
沐临风看着百姓们的情绪一个比一个激动,看着自己的神情,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包拯、海瑞一样,沐临风暗道,既然如此,演戏就要演全套了,想着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离沐临风最近的百姓见状顿时傻了眼了,沐临风贵为王爷,说句实话,其他郡县的百姓可能不清楚,但是南京的百姓都知道,沐临风虽然是王爷,其实是太上皇,皇上都得听他的,如此这么一个人物,竟然当着这么百姓的面前跪下了。
离沐临风比较远的百姓们听着这边没了声音,纷纷抬头向这边看来,一见沐临风竟然跪在雪地里,立刻大呼道:“王爷哪,万万使不得啊……你乃是万金之躯啊……”
沐临风这时候认认真真的给百姓们磕了几个头后,这才挺直了腰板,对众百姓拱手道:“乡亲们,这几个头,就当是我沐临风给乡亲们拜年了……我说了,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若是乡亲们再如此跪着不起,那么我沐临风也只好不断地你们磕头了……”说完立刻又开始给百姓们磕头不止。
第770章 南京事变,风云诡现(二)
午门城楼上朱慈琅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早已经将沐临风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暗道,这沐临风也忒能装了,如今换取民心,名为汉相,实为汉贼。
这时朱慈琅身后缓缓走来一人,伸手在朱慈琅的肩膀了拍了拍,朱慈琅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转头看下城楼,这时百姓们已经纷纷拥向沐临风,簇拥着沐临风高呼千岁。
朱慈琅身后的那人这时微叹一声,对朱慈琅道:“皇上这时候还不是生气的时候,皇上要收敛一下心态,不能被沐临风发现,我让你来午门,也就是让你看看,沐临风是如何收买人心的……为何他可以,而皇上你不可以……”
朱慈琅这时冷哼一声,啐道:“因为朕没有他那般无耻……”
朱慈琅身后那人,这时轻叹一声,继续道:“凡是成大业者,有几个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时移世易,皇上,朱家的千秋社稷,如今就在你一个人的肩头上扛着呢,你想日后被沐临风而废,还是杀他夺权?”
朱慈琅想也未想,立刻就道:“朕恨不得食其肉,将此贼千刀万剐……”
朱慈琅身后那人闻言微微一笑,又伸手拍了拍朱慈琅的肩膀道:“皇上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做到一个字,就是忍……这三个月来,皇上的变化已经太大,而且收敛的还是不够好,只怕沐临风已经有所察觉了……”
朱慈琅闻言眼神变得怨毒无比道:“忍,忍,忍,朕从坐上这个宝座,就一直在忍,我装作荒淫好色,装作不问朝政,装作年幼无知,但是沐临风依然对朕有所防范,难道就这样无止尽的忍下去不成?”
朱慈琅身后那人微微一笑,道:“皇上之前做的很好,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前明的朝臣中,我已经为皇上联系了一批……武将也有不少,只要皇上能耐得住性子……学学光武帝刘秀,这江山迟早还是朱家的……”
朱慈琅闻言沉吟了良久,转头看向城楼下的百姓已经逐渐开始散去,而沐临风正在城楼下与王之桢交谈着什么,朱慈琅微叹一声,脸色变的缓和了许多,这才转头问道:“这一次沐临风大动干戈,一次清除了南京将近一半的朝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
朱慈琅身后那人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想是不知道,依现在沐临风的势力,他想要废除皇上你,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他这次这么做,的确是为了什么所谓的清政……却不知道这么一做,却是暗中帮了我们一把……”
朱慈琅这时嘴角也扬起了一丝笑意,没有说话,似乎幻想到沐临风被自己活捉羞辱的模样,想着转头看了一下城楼下,却不见了沐临风与王之桢的身影,连忙转头道:“沐临风与王之桢呢?”
岂知朱慈琅回头时,方才说话那人也已经不见了,只见无么城楼边上的楼梯口走上两人,正是沐临风与王之桢。
沐临风与王之桢一路走到朱慈琅身前,王之桢立刻跪倒在地,沐临风只是拱了拱手,道:“臣参见皇上!”
朱慈琅这时微微一笑,伸手扶起王之桢后,这才对两人道:“王爷,王大人,今日这一幕,的确是大快人心啊……看来王爷的政策是对的,只有杀鸡儆猴,给天下贪官敲响警钟,我大明才能得以万世长存,百姓也可以万世平安啊……”
沐临风看着朱慈琅,见他今日的神情竟然是神采飞扬,仿佛昨夜在奉天殿前对他说的那番话,一点都没有影响,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而王之桢却是拱手笑道:“这全是赖皇上英明、王爷果断,才能以雷霆之势,平息裁撤百官之事,如今这四人一死,只怕其他那些个贪官污吏,今日日落西山之前,都会将赃银送来南京府衙了……”
朱慈琅闻言哈哈一笑,对王之桢道:“朕之事一个清闲皇帝,什么事都还得王爷操心,有什么英明的?这一切都可是王爷一个人的功劳啊……”
沐临风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只觉得朱慈琅如此神情,如此言谈有些蹊跷,沉吟了一下,立刻笑道:“皇上过谦了……臣不过是托皇上荫蔽罢了……”
这一次与朱慈琅在午门城楼上的见面,一直到沐临风回到王府都耿耿于怀,隐隐感到南京城,只怕要有一次大的变故发生。
沐临风随即让人去将钟斌找来,询问了一些皇宫里的事,钟斌只是道,朱慈琅每日都是游手好闲,本来是专心读书的,但是不过是三俩天的空子,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皇宫中钟斌一直在严密监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钟斌如此一说,本来沐临风应该安心才对,但是此刻沐临风的心中想法却恰恰相反,朱慈琅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即便之前沐临风因为他逼死宫女的事打过他,他已经忘记了不记仇,但是除夕之夜,自己与他说的那一番话,时隔才一日,朱慈琅岂会这么快忘记?
如果朱慈琅在自己面前发火,或者给沐临风冷眼看,沐临风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是朱慈琅对自己显得越是谦恭谨慎,沐临风就越觉得他城府极深,说不定他暗中有什么动作。
沐临风立刻让钟斌回宫,此后要密切关注朱慈琅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可疑的动作,都要第一时间向自己回报,钟斌也隐隐感到有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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