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随时回来的恐惧,让他们不禁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子爵小姐,难道您要食言吗,我们把皮尔利兹的命运交到了你的手里,难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信任?”
贵族们惊慌甚至是不满的大喊着,他们不但自己围拢过来甚至还大声鼓动闻讯而来的民众挡住守卫在阿赛琳身前的近卫军的道路,一时间,皮尔利兹城门前一片混乱。
阿赛琳好笑的看着这些人,她当然知道这些皮尔利兹人这时是多么的左右为难。
对他们来说,被迫臣服在救赎骑士团的旗帜下,显然并不是他们希望的。而对保加利亚人的畏惧却又让他们不能放弃自己这些救命的稻草。
这种折磨人的心理让皮尔利兹一边从心底里排斥,一边却又不遗余力的试图阻止着阿赛琳将要离开的举动。
“保加利亚人要对付的是罗马人的皮尔利兹,而不是依附在虔诚的祈祷者旗帜下的皮尔利兹,”阿历克斯忽然大声说着,这时的近卫军统帅就如同一头俯瞰一切的雄鹰般骄傲的看着那些皮尔利兹人“子爵大人为了拯救而传播上帝的真意。他让我们知道了应该为保护信奉上帝者做出什么样的牺牲,但是如果连一个追随者都没有,那么我们的牺牲就是多余的。”
“但是我们当中同样有人会为了信奉祈祷者的教诲皈依教团!”
不知道谁发出的喊声立刻带起了一片附和,不论是真心还是被迫,这时的皮尔利兹人真的如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不住的喊叫着,他们一边试图拼命让阿历克斯相信自己的虔诚,一边还要拼命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出于虔诚而不是可耻的胆小怯懦。
于是,在一个同样身为教士的近卫军士兵面前,皮尔利兹的贵族们终于跪了下来,他们向着圣十字旗祈祷发誓,随着一阵阵来源于当初伦格身边的骑士们在考雷托尔发誓时的誓言,皮尔利兹人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中选择了皈依祈祷者教团的道路。
德尔泽一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
他让仅存的那些伙伴和自己紧紧站在一起,只是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他感觉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向他望来时,他才迎着阿赛琳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过去。
似乎看到了德尔泽眼中的愤怒,阿赛琳的嘴角调皮的一撇,她从人群里悄悄退出来,向着德尔泽走去,当她看到那些强盗看到自己走近不由自主的戒备起来时,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有趣的微笑。
“我们刚刚并肩作战,难道你们就开始不信任我了?”
“我们刚才是在和一位伙伴作战,而不是和一个玩弄权术的贵族。”德尔泽的声音冷淡,他甚至在这时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听从缪兰的话,看着眼前这个挟胜利杀戮之威挟持整个皮尔利兹城人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女人,德尔泽不禁为究竟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感到一阵疑惑。
“不论是哪一个,你们面前的这个人都叫阿赛琳。”阿赛琳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保加利亚人很快就会再回来,我们的人数太少,而我不信任皮尔利兹人。”
“那么你要我们干什么,雇佣我们吗?”德尔泽沉声问着“我们是色雷斯强盗,我们的祖辈很多人都是强盗,即使我们渴望过平凡的日子,可是我们也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换取。”
“可是如果你们不帮助我们,也许有一天你们连强盗都做不了了。”阿赛琳死死盯着德尔泽的脸“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甚至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有人挑唆保加利亚人进攻上色雷斯,皮尔利兹不过是离他们最近的,然后他们会一路向南,一直到占领整个色雷斯。到了那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成为保加利亚或者无论什么人的奴隶,难道你们希望有这种事情出现?”
“就如同你告诉皮尔利兹人的一样,你想让我也为你或者是那位子爵卖命?”德尔泽有些恼怒的质问着“我们以前是老实的农民,现在是强盗,就这些!”
“可是如果你帮助我们,也许以后就会是富有而又自由的罗马人。”
阿赛琳面无表情的回答让德尔泽一下沉默了,他默默的看着阿赛琳,过了一阵忽然用很低的声音轻声问:“那么你自己呢,难道你不渴望属于你的自由吗?还是你想永远成为那位子爵永远无法走出来的影子?”
德尔泽的话霎时如同一根鞭子般,在阿赛琳脸上带起一丝波澜,一时间她有些米面的看着对面深深望着她的德尔泽,在略微沉吟之后,她的肩头忽然微微一垮。
“我有些累了,要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她声音疲惫的吩咐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手下,在转身离开前,她回头看着德尔泽“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也许这对你和你的伙伴来说是个机会。别忘了,伦格的骑士团就是来色雷斯平定暴*的,而我绝对不会让‘他的色雷斯’被你这种人搅乱。”
说完,阿赛琳转身在两个已经等待着的皮尔利兹女人的引导下,翻身上马向着内堡的方向缓缓驶去。
“一个机会?”德尔泽望着阿赛琳的背影微微叹息一声,然后他回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些伙伴“那好,就让我们所有人来决定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把身体浸泡在熏热的洗澡水中,阿赛琳不由自主的发生一声惬意的呻吟。她还记得在君士坦丁堡那短暂的日子里,自己几乎天天都浸泡在住所那个硕大的浴池里。
对于自己健美柔韧的身材,阿赛琳有着天生的自傲,不论是在厄勒冈上面对那些粗俗的海盗,还是在君士坦丁堡那些贵族面前,她知道男人们都为自己的身材和惊人的美貌所迷惑。
而这固然让她自傲,但是更让她悲哀。
甚至即使是面对伦格时,她也不由的经常在想他对自己的爱究竟是因为自己的美貌还是因为自己这个人。
但是这一切却又真的说不清楚,这就让阿赛琳不止一次的自寻着烦恼。
但是真正让她烦恼的,却是德尔泽在几天前问她的那句话:“难道你不渴望属于你的自由吗?”
一想到这句话,阿赛琳就从心底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烦躁,以至当德尔泽向她许诺愿意留下来协助她守卫皮尔利兹城时,她也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回到了已经属于自己的内堡里去。
而在这几天当中,整个皮尔利兹则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由阿历克斯亲自挑选出来的近卫军成为了皮尔利兹各个守军队伍指挥官,看着那些因为平时慵懒而变得毫无用处的守军,这些经历过圣地保卫战的近卫军们不禁气愤不已,他们一手举着十字架,一手拿着可怕的鞭子,象驱赶羔羊似的把守军赶上城墙,同时在阿历克斯这位几乎已经享誉天下的“守城大师”的带领下,皮尔利兹痛苦的拆掉了横贯河流的木桥,然后他以一种苛责的态度挑剔起皮尔利兹城的防御。
在阿历克斯的严令下,城墙被迅速加固加高,而那些放在地窖里几乎快要锈死的武器和各种临时赶制的弓弩,则源源不断的运上城头。
皮尔利兹人愕然的看着好像因为找到了守卫耶路撒冷的感觉,而精力旺盛的阿历克斯。他们不知道阿历克斯是不是已经有意无意的把皮尔利兹当成了另一个耶路撒冷,但是随着派出去的斥候传回来的消息,皮尔利兹人开始感到了要面临的巨大危机。
“不止是保加利亚人,”回来的斥候脸露恐慌的向人们描述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是我发誓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军队,直是一群用盔甲和长矛武装起来的怪物!”
斥候的形容吓到了皮尔利兹人,他们不得不进入阿赛琳占据的内堡,向她探听贡布雷子爵的大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而他们得到的,是躺在硕大浴池里惬意的泡着温泉的阿赛琳隔着纱帘,笑呵呵的干脆回答:“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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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四十二章 色雷斯狂想曲(十八)战鼓
第五卷凯撒时代 第四十二章 色雷斯狂想曲(十八)战鼓
阿赛琳的话让那些一心期待着能得到救援的皮尔利兹贵族霎时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们对这个女人杀人的可怕举动实在是印象深刻,甚至已经有人忍耐不住冲进去对她大喊大叫了。
“哗啦……”随着一阵水流声,纱帘外的男人们看到里面阿赛琳的身影忽然从浴池里走了出来,尽管隔着幕帘显得隐约不清,但是他们的心却随着那个婀娜身影走动不禁急速跳动起来。
阿赛琳似乎并不在意幕帘后面那些想看却又没有胆量的皮尔利兹贵族,她走到一张大理石桌旁,一边用细亚麻长巾擦拭着身体,一边向那些贵族淡淡的说:“我想你们和我一样清楚,即使救赎骑士团不出现,你们也绝对不能向保加利亚人屈服,因为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他们的可怕。只是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他们的进攻,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很快就会有新的敌人,到了那时候,你们除非自愿打开城门,否则等待你们的只有杀戮。”
说到这儿,阿赛琳把长巾慢慢放下,她看着眼前眼前镜子里模糊的身影,停了一会之后用低沉的声音问着:“那么你们当中有人认为应该打开城门吗?”
幕帘外一片死寂,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答她。所有人都知道了到了这时皮尔利兹的命运已经彻底和这个女海盗,或者说是和救赎骑士团联系在了一起。
正如阿赛琳所说。保加利亚人的残酷可怕他们比任何人都熟悉,而刚刚发生的与保加利亚人的战斗和阿赛琳杀死保加利亚将领的举动,已经让他们彻底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即使放弃反抗,一旦保加利亚人进入皮尔利兹城,等待他们的也只有令人胆寒的报复。
但是,一想到随即可能会来临的敌人,皮尔利兹人又不禁一阵畏惧,尽管不知道斥候描述的那些军队来自哪里,但是一想到皮尔利兹少的可怜的守军,贵族们就不禁从心底里感到畏惧,
已经穿上一件宽大长袍的阿赛琳掀开幕帘走了出来,虽然长袍的腰带束得很近,但是下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