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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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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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李琼盈转向岳肃,说道:“岳大哥……你能帮我擦干……眼泪么……”

“我……”岳肃迟疑了。他的手木然地握着手绢,始终没有抬起。

见岳肃不动,李琼盈凄然一笑,说道:“岳大哥……你不愿意为琼盁拭干眼泪……”

“不……”岳肃抢着说道。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抬起了手,给李琼盈擦拭泪水。

他实不忍心看到女孩子哭泣的样子,他的内心仍旧是踌躇,甚至不知这是对还是错。

岳肃拿着手绢轻轻地擦拭李琼盈的泪水,李琼盈此时的心,变的暖洋洋的,内心再一次充满幸福的感觉。她抬起手来,握住岳肃的手背,柔声说道:“岳大哥……琼盁是不是太任『性』……”

“没有……琼……盁……很好……”岳肃想收回手来,可实不忍心。他的手就这样让李琼盈攥着。

良久,李琼盈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我们过去坐。”坐着,将岳肃拉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

岳肃木然地坐下,不过一句话也没有说。还是李琼盈开口说道:“岳大哥,好久没有听你讲故事了,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多讲几个,让我好好的过足瘾。还有,我都很久没有坐你家的沙发了,晚上能不能去你家转转,我都有些想念嫂子和十娘姐姐了,还有金蝉、铁虬他们。尤其是那个金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的兰儿,好像是喜欢上他了,回来之后,总是提起他,都快把我的耳朵磨出茧子了。你可要帮帮忙,遂了这丫头的心愿。”

讲故事是没有问题的,可眼下已经知道李琼盈是女儿身,如何还能领回家去。至于说把兰儿这可爱丫头和金蝉撮合到一起,倒是可以的。

岳肃挤出一丝笑容,避重就轻地道:“原来这丫头喜欢金蝉呀,我说上次咱们去德江游玩的时候,她老往金蝉身边凑和吗,记得过河滩的时候,还让金蝉背着她。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说到后,岳肃这才『露』出开怀的笑意。

“就是这样,这丫头那个时候,就春心『荡』漾,看上金蝉了。等会她回来,咱俩一起数落数落她,看看她的窘态,省的她老取笑我。”

谈起别的话题,气氛终于缓和,两个人开始有说有笑,岳肃又给李琼盈讲了两个故事,逗得李琼盈再次娇笑连连,喜上眉梢。

大约到了申时,兰儿这才端水过来,岳肃果然陪着李琼盈拿兰儿开起了玩笑,左一句金蝉、右一句金蝉,羞得兰儿都成了大红脸,一个劲地跺脚。“大人,您就和小姐就取笑人家吧,我不理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看兰儿真的急了,岳肃和李琼盈这才适可而止,把兰儿喊了回来。岳肃表示,愿意撮合她和金蝉,兰儿这才欢喜起来,只是仍然羞涩地垂着头。“兰儿一切都听大人和小姐的。”

这功夫,李元琛也回来了,他拱桥之上,就大声说道:“岳兄,姐姐,小弟回来了。”

岳肃见他回来,心里是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起身说道:“贤弟,你的事务忙完了。”

李元琛快步下了拱桥,进了湖心亭,笑盈盈地道:“多谢岳兄挂念,小弟已经忙完了。离去之时,曾把岳兄到府的事,通传家父,家父适才回信,说一会便归,令小弟请岳兄到花厅用茶。估计等咱们到了花厅,家父也就进门了。”

“如此……咱们就速去吧,以免让伯父坐等。”说着,转头对李琼盈微微一笑,说道:“琼……李小姐……岳肃先行告辞,等来日有空,再登门畅谈……”

他这是不想留此地,再和李琼盈纠缠,否则就越来越说不清了。可他哪里知道,其实自己早已钻进李家父子的瓮中。

李琼盈怎肯让他轻易离开,起身说道:“岳大哥,咱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么,等下我和兰儿要去府上,拜会嫂子。”

“这个……那等我先回府,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给你收拾好房间……你们再去……”岳肃敷衍地道。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商量好了呀,我也没答应啊。”

“可……”

李琼盈刚想反驳,李元琛已两步抢到她的身边,说道:“姐姐,岳兄现和父亲要谈正事,等下他回府时,你再跟着过府,探望岳大嫂也不迟。”

说完,拉起岳肃,转身就走。岳肃心中窃喜,也不推辞,是跟着就走。然而他却没有主意到,当他和李元琛转身之时,李元琛趁此功夫,将一个纸条,塞进了姐姐的手中。

二人踏上拱桥,朝前院花厅走去,李琼盈则是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背影,当两人的身影消失,这才疑『惑』地展开弟弟塞给自己的纸条。

一看上边的内容,李琼盈是欣喜过往,心中暗道:“还是我这弟弟聪明,总是替我着想,小时候没有白疼他。”

旁边的兰儿心中纳闷,小心地问道:“小姐,少爷给你的纸条,上边写的什么呀?”

李琼盈故作神秘地笑道:“等下你便知道。”

岳肃与李元琛来到花厅,岳肃主位落座,李元琛下手相陪。一边开始闲聊,一边等候李文彰回府。

二人聊的话题,开始倒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可李元琛是圆滑的很,借着一些奉承之词,将话题引到岳肃主持顺天府办的几桩案子上。

“岳兄,听说你刚刚升任顺天府时,就办了几件大快人心的案子,尤其是凌迟那敕封『淫』僧,是为人津津乐道。也就因为这桩案子,令兄长威震京师,四方百姓皆称颂兄长为青天也。”

岳肃却是叹气道:“『奸』人误国,若非那法觉有所依仗,如何敢如此猖狂,唉……”

李元琛其实等的就是岳肃说这句话,他马上接茬说道:“谁说不是,现今朝堂众人,真是不敢让人恭维。主持朝政的那些东林党人,表面之上是道貌岸然,一副君子做派,实则皆是一些自私自利的小人,整日党同伐异,排挤异己,现朝上已经没有几个像岳兄这样敢为百姓说话、为百姓办事的忠臣了。唉……遥想前几年方阁老主持内阁之时,朝野一片升平,忠臣、干吏比比皆是,『奸』佞小人不敢抬头。可他这一走,什么货『色』都冒了出来,像魏忠贤之流,如果方阁老,怎会容他横行。”

第031章 陈仓暗渡

李元琛趁机点出方从哲,而且表现的十分随意,丝毫做作之情也没有。岳肃听了,还真以为李元琛是有感而发呢。

“方阁老大名,愚兄也曾听闻,只是未曾谋面。而且方阁老京主持政务之时,愚兄尚贵州,甚为遗憾呀……”

方从哲的名气,岳肃当然听过,做为朝廷官员,要是连方首辅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让人笑话。只是方从哲主持内阁之时,有何政绩,他却是不知道的。

随后,岳肃又接着说道:“贤弟不庙堂,为何对方阁老知之甚详呀?”

“方阁老当年做国子监祭酒之时,司礼监秉笔太监田义曾为侄子走门路,想将人安排入国子监,结果却被方阁老严词拒绝,从而得罪了权阉。为此事,田义后来找机会百般为难阁老,阁老无奈辞官回家。赋闲家中的这些年,阁老四方游历,路径武昌时,与家父结识。我李家富甲一方,自然关心朝局变幻,对阁老的为人,父亲是十分欣赏,所以倾心相交,阁老也感到家父的真诚,愿折节下交。一晃数年过去,朝局再次变化,重入朝为官,后入阁拜相,且独相三年,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大明江山。实不相瞒,小弟称阁老为叔父,对阁老是钦佩万分,原本想考取功名,效仿阁老,为国忠。奈何是家中独子,府上产业众多,家父百年之后,需要愚弟打理,所以无法入仕。唉……”

说到后,李元琛又是一声叹息。

他说的这番话,并不全是信口开河,方从哲确实因为当国子监祭酒之时,得罪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田义,才被刁难下野。而李家能结交方从哲,倒不是什么方从哲四方游历,大家武昌结识。而是李文彰眼光毒辣,看出方从哲绝非池中之物,花费大量钱财,倾力结交。而且方从哲后来能再次入朝为官,入阁拜相,其中李家也出了不少力。没少花钱,买通言官帮忙。

从古到今,大商人支持政客,那是比比皆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屹立不倒,得到大的助力,这就叫作政治投资。投资当然也有风险,全凭个人眼光。

“没想到方阁老竟有如此事迹,不畏权阉,一心为国,真是可敬可佩。只是不知,方阁老致仕之后,去了哪里?”岳肃感慨地道。

“唉……”李元琛再次叹道:“一提起阁老致仕还乡,小弟便是心酸。阁老一心奉公,谁料东林党人却借着红丸案,党同伐异,罗织阁老罪名,『逼』阁老致仕,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阁老现已回浙江老家,和家父倒是时常有书信往来,愚弟曾听家父念叨过,说阁老对当今朝局感慨良多,痛恨东林党与阉党误国害民,只憾自己身处江湖之远,有心无力呀。岳兄,一说到这里,愚弟有句不当说的话,不知……”

说着,李元琛看向岳肃。

岳肃笑道:“贤弟管直言,愚兄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当今朝局,错中复杂,东林党与阉党为夺权柄,已经闹得水火难容,两党的决战怕是已迫眉睫。兄长身为孤臣,一心为国,却树敌太多,不过后两党谁能胜出,大权得握,后都会向兄长动手。兄长还是早做准备的好,以免一失足,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李元琛动容地说道。

尤其是说到“孤臣”二字之时,语气略微重点一点,像是有心提醒岳肃。

岳肃点点头,说道:“贤弟提点的极是,愚兄确是孤臣,但愚兄确是陛下的孤臣。”说到此,他冲北拱手,说道:“愚兄受皇上知遇之恩,重用之德,只求为皇上鞠躬瘁,中兴大明,至于说是否孤臣,已不重要。”

李元琛早就料到岳肃会如此,毕竟现,两党争锋还没太过牵扯到岳肃的头上,岳肃还可以独善其身。李元琛现所要做的,就是提醒一下,等你感到危机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这一番话,到时你再拉帮结伙也不迟。

他冲着岳肃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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