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晴先将地下室的车子开到卡车的前方,然后站在卡车前检机搬运的状况,心中计划着卡车上的货物是否有放直不周密的地方。
蓦地,骆庆峰悄悄的出现在她旁边。
“你要走,连声再见都不说吗?”低沉的嗓音中有着不可错辨的指控。
双眸似怒似哀的瞅着她,当得知她突然要搬离的消息,他立即抛下重要的会议,闯了数十个红灯,用超速和违规的罚单数字来证明他的心情。
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她没有看到?没有感受到吗?
徐意晴闻声抬头,看向那张失去笑意的脸庞,约三秒钟后目光再次转回卡车,向车里人交代着:“我先进去办一些事情,等我一下。”
她迳自往内走去,心里不如怎地,泛起酸酸的感觉。
为他吗?是他那种受伤的表情令她燃起愧疚吗?她不懂,也不打算懂,事到如今,凡事已经没有商讨的空间。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再见吗?”浓眉紧皱,非常的不满。她忽视的态度令他非常的恼怒!非常的不爽!
他从没追过任何女子,她是第一个,唯一的一个。而他宁可抛下许多的不便,执意守在这里,难道她感受不出来吗?他再三讨好的行为,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吗?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我又还没走,为什么要先跟你说再见?”她领头走在前方,语带笑意的回答。
“你并没有先通知我,你要搬走!”他咬着牙哼道。
愤恨的指控着她隐瞒真相,搬家非一朝一夕的事,她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告知,而她却选择不说,选择给他一个突破性的炸弹。
枉费他付出这么多,她居然连一点点的表示都没有,还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去。
她可知道,当他接到她要搬家的消息,整个人差点要发疯吗?
“我需要先通知你,我要搬家吗?”秀眉微挑,饱含深意的眸光盈盈门动。不明白他用何种身分向她要求?保全与住户间的相关事宜,她已然做足。
“不需要吗?”黑瞳微眯,不悦的幽光隐隐闪动。
双臂垂在身侧,瞬间掌心握紧,青筋愤张的隐隐抖动。若非衣衫的隐藏,他的怒意已昭然揭穿。
她当真迟钝至此,仍不明白他的用心吗?
“我个人是觉得不太需要啦!”
他的要求超出保全的职责范围,而且他们尚未进展到朋友的阶段,她怎可用朋友的态度相交呢?再说,她向来行踪讯忽,下落不明,这是她的朋友们最起码的认知。
“房子是跟房东承租,跟保全没有直接的关系,或许我有点失误不知道该事先知会保全。不过,我还是有通知不是吗?我可没有搬走后,才用电话告知,是不?”徐意晴淡淡的撇下交代,不觉有不对之处,抵达廖小姐的桌前停住脚步,回眸望向身后浑身怒火的男子,徐徐的扬起红唇。
廖小姐看着她身后神色阴奸的骆总,一颗心“咯”的一声往深谷下跌,暗叹着好日子已尽。
清眸不动声色的移回。“廖小姐,不好意思,这四张大门的磁卡就交还给你,麻烦你给我一张收据。对了,还有什么手续,是我需要办的吗?”
廖小姐目光怯怯的看向骆总,等待他进一步的指示。
“若有信件该如何处理?”
骆庆峰黑瞳迸射出无穷的怒火,强行抑制下来,阴沉的话语从牙缝挤出来,迂回打探她最新的住处。
徐意晴莞尔道:“我写个住址给你,所有的信件麻烦你转寄到那里去,就拜托你们了。”她从皮包里掏出纸笔,写完后,递给骆庆峰。
“这是邮局的信箱?”浓眉往内挤,很不悦得到这个讯息。
怒气如火山爆发般狂烧出强大的火焰,她要搬走,竟连地址都不愿留下。庞然的不悦隐隐刺痛他的胸口。
“比较方便呀!”把信寄到邮局,搬来搬去也不怕信件遗失,不是吗?她咧嘴浅笑的瞅着怒火中烧的男子。
未曾见过他怒气冲天、几近失控的模样,比起往昔总是挂着招牌笑意的脸庞,更有人味。她有些恶质的在心坎底想着。
清眸扫向其他的保全人员,意外的没有看到其他穿西装的人员,平常门庭若市的保全室,何时变得如此冷清?
四下静静的,犹如跌进冰窖般。
“还有其他的事吗?”徐意晴最后确认的问着其他的人。
若是可以,骆庆峰很想好好的痛扁她一顿,可是凝睇着她清灵的容颜、促狭的神采,那股不悦和委屈不知怎地化成轻烟,徐徐的散去。
他重重的喘两口气,双手爬过浓密的黑发,这辈子怕是栽在她手上了,可悲的是他宁可认栽,也不肯翻出她的掌心。
想通后,自信的咧出浓郁的笑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于笑面下,千万不要在她的面前破功。硬是将失控的情绪疾速的收回。
“如果我刚才没有赶回来,你会跟我说再见吗?”他不放弃,自始至终要个交代、要个承诺。
清眸含笑,她回道:“我会请你的同事代为转达。”
“很好!”你死定了。
骆庆峰打定主意要采取另外的法。慢慢的打进她的心,根本是自讨苦吃、自找罪受。他露出灿烂明亮的笑意,决定要快刀斩乱麻。
一举攻城。
“今天搬家很累人的,恐怕又要收拾个几天。你得好好的保重自己,嗯?”就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的休养,之后……他笑里藏刀的暗忖着。
“谢谢你的关心。”徐意晴含笑跟其他的人挥手说再见,随后往外走。
“一路顺风。”他绅士的送她上车,恭敬地替她关门。
“谢谢你的好意。”笑意灿烂如花。
骆庆峰站在一旁,挥手跟车里的人说再见,展现着亮眼的神采,“一路顺风,大家小心一点。后天见了。拜拜!”
BMW启动往前滑行,小妹和二妹满脸问号的回头看,骆庆峰喜孜孜的挥着两只手,热情得好像夏威夷度假中心的草裙姑娘。
“大姐,为什么他说后天见?”小妹妹忍不住的吭声,目光仍停留在后面,着实不懂何时有后天之约?
徐意晴不解的耸耸肩,掌握方向盘右转,别进大通路,滑进车流里。
“谁知道呀!”
“他知道我们搬去哪里吗?”二妹挤过来补充问句。
“我没说。”
“他知道你明天要去澳洲吗?”小妹两眼闪亮的追问。
“他没问。”徐意晴狡猾的回道。
三道目光吃惊兼震惊的射向徐意晴,顿时笑声传遍车内,她们皆抱着肚子哇哇大叫,大叹有情君总被无情女伤。
“姐,难道你不会觉得可惜吗?他看起来就像是块超级好吃的鲜奶油蛋糕,体软而绵,中间的芋头分量充实且香醇,鲜奶油的装饰美得像幅画,美得让人口水直流,让人移不开视线吗?你怎么舍得让他从手中溜走?姐,你应该要好好的珍惜利用才不枉青春呀!”小妹悲叹,贪吃的她想不出什么好句子来形容男性的英挺,食物是她最佳的形容词。
想到搬家就要离开帅保全的保护范围,她们往后哪有无限量供应,又可口又好吃的零食吃呢?
“我不爱吃鲜奶油蛋糕。”徐意晴不兴波澜的丢下一句。
心里暗自琢磨着,被妹妹形容得秀色可餐的男人真的会去找她吗?眸间闪过一道淡淡的笑意,他找得到她吗?能吗?
“喔!”小妹妹委屈的闭上嘴,长声哀叹。
“他可是很难得的好男人耶!”二妹竖起大拇指称赞。“姐,你瞧他这三个月以来苦苦的追求,细数老姐往常的追求者,他那无以伦比的外表堪称最佳,老是笑脸迎人的脸庞最和善,对你的家人最照顾,吃你赏赐的闭门羹最多,出糗机率最高。总而言之,他那不按牌理出牌的风格最厉害,让姐姐花容变色,心里起伏,不是吗?”她奸奸的笑着,用手肘推推开车的姐姐。
红灯停下车子,眸光扫向后座的妹妹们,全部脸部表情射出期望的光彩,她却狠心的激破。“怎么,全被收买啦?”眸光看向身旁的白云枫。
白云枫立刻双手摊开,表示无辜。“她们是实话实说,将心比心,你似乎对他狠了点。要不要把车子转回头,彼此留下通讯的地址咧?留给他最后的机会嘛!”
绿灯行。
“他说……”红唇咧出似有若无的笑意。“他会来找我。”
“天呀!那个白痴。”小妹举白旗投降,那男人比猪还笨。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人呀?翻遍台湾也找不到呀!人早就溜到国外去逍遥自在了。
“他要去哪里找人呀?”二妹拍着头大叹有缘无分,痛失慷慨的金主。
“缘分呀?”白云枫徐缓的露出笑意,诡异气息在唇边绽放。
她们三人纷纷望向车窗外的蓝空,对那可怜的有情帅哥送上几句的叹息,敬请节哀吧!
撒哟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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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庆峰真的想杀人!
当她们搬离这栋社区后,他先飙回公司将外国客户安顿妥当,合作的细节悉数谈妥。三天后正式签好合约,便下令要保全人员把徐意晴给找出来,就算她躲到地洞里,他也不信找不到她。
凭他在大台北地带的势力,会找不出她的下落?
她想失踪,得问他肯不肯!
他掌握住大台北地区百分之四十大厦的管理权,再则他跟其他的保全公司关系颇为良好,只要她们住进有保全管理的大厦,要查出徐意晴的下落并非难事。
可是…当所有的大厦都传来,没有新客户叫徐意晴时,他震惊无比。
敛起从容的自信,连忙下令彻查台北内所有的搬家公司,务必要挖出当天的搬家公司,循线查到芳踪。
令人错愕不解的是,没有……所有的搬家公司都否认有接这桩生意。难道她雇的搬家公司不在台北?他扩大范围,全台湾的搬家公司都查过,结果仍石沉入海,骆庆峰当下傻眼。
那家搬家公司打哪来的?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