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唐微微挑高了一边眉,“你们有什么事,”能让贪睡的三弟也半夜起床,这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他放下肩上的毛巾,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啊,究竟什么事?”凌睿晨顺口跟着发问,都怪老大吓了他一大跳,万一老六说不出个所以然,绝对会遭到上头兄妹的一致围殴。
凌睿尧望着六只瞅着他的眼睛,脸上泛出一抹紧张的神色,“我是说……二姐出事了。”
“老五?”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凌睿晨不耐地又发出抱怨,“就是老五没送你回家,你就非得把事情想得这么糟糕吗?”
“可是,今天早上她的神情举止就很怪啊!而且二哥的隔壁就住着一只吸血鬼,我担心二姐会翻他的垃圾。”
“我隔壁住了一个‘吸血鬼’?”凌睿晨怪叫了一声,“我都不知道了,你怎么会晓得?”
凌睿尧着急地辩解,“是真的,我的塔罗牌算出二姐搬出去后就会有奇遇发生,而且还是跟猪血糕有关。结果今天早上她就告诉我她养了一只蝙蝠,早上就不见了,害她以为遭小偷,后来她说要去找那个三餐只吃猪血糕的邻居借翻一下垃圾,然后……我不放心晚上打电话给她,结果都没人接。”
“这是什么鬼话?你讲的我全部听不懂。”凌睿唐咕哝地发出不平之语,“老五已经搬出去了,说不定出去玩,就凭这些,你就说老五不见了?”
“可是你想想,三餐只吃猪血糕的怪人、蝙蝠、二姐怪异的举动、奇遇。刚才我心思不安,占卜的结果告诉我二姐现在人正在长距离远行中。二姐不可能没告诉我们一声就出国旅行,所以大概是她发现了那个吸血鬼的秘密,被吸血鬼抓走了。”凌睿尧一迳地吐出他的忧虑。
“哇哈哈哈!”凌睿晨忍俊不住,终于失笑出声,“老六,你的想像力真惊人!连电视剧都不用的烂剧本你还想得出来,老五人不在台湾?你在说笑话吗?”
在场的凌艾倩也低低地笑了起来,她拍了拍一脸执拗的老六,“老六,你太迷信了,这种捕风捉影的小事你也担心?”吸血鬼?呵,太离谱了吧!
“你们都不相信我占算的结果?二姐就要变成吸血鬼了!”凌睿尧想起当他占算的结果出现“恶魔”、“情侣”和“世界”三张正牌并排,他简直快要吓傻了。
凌睿唐无奈地摇摇头,决定不把老六的话放在心上,他拿起毛巾离开桌子,“我出去了,你们慢慢讲吧!”
“大哥……”
“我也要去睡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凌艾倩也跟着准备离开。
凌睿尧望向二哥,连他也伸着懒腰打哈欠,“啊——我还要睡,周公在找我。”
“你们都不关心二姐吗?”凌睿尧难以置信地吼了出来。
三个人中最后离开的凌睿晨懒懒地回给他一个微笑,“说正格的,今天我们不跟你计较你把我们吵起来的事情,至于老五,我相信她是我们全家最有办法生存下去的人,就算世界大战爆发了,她也会从一堆垃圾里头找到可以吃的食物,你想她还用得着我们担心吗?”
“但是二姐会……”凌睿尧眼巴巴地看着兄姐出门的出门、回房间的回房间,不禁脸色一阵惨白,罪恶感深深地揪住他的心。完了,没有人相信他,都怪他一时兴起叫二姐去翻那个人的垃圾,他不说二姐怎么会知道?二姐,都是我害你的……
辜雪侬嫌恶地用脚尖翻了翻在脚边蜷成一团的躯体,优美的鼻头微微地皱起,“唔……她好像死了。”
“她没死,我施法让她昏睡。”耿震华对于辜雪侬轻蔑的动作很反感,他坐在沙发椅上跷起二郎腿,“小侬,她是个人,不是你豢养的宠物,不准你对我的人这样动手。”
“哼,她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个‘人’嘛!”辜雪侬抿了抿嘴,扭着曲线完美的臀部一把坐到他椅子的手把上,涂着暗红色蕙丹的指甲轻轻滑过他的脸,“耿,难得你回来,怎么还带了个小累赘回来?”
“别忘了你曾经也是个‘人’。”耿震华冷冷地提醒她,拨开她的挑逗,迳自望着地下蜷缩睡成一团的凌艾羽,“尚恩回来了吗?我这次找他有事。”
辜雪侬不依地嘟起嘴,“尚恩、尚恩,一回来就找尚恩,你不想我吗?”虽然地明白自己并非生来就是血族的人,而是尚恩一时兴起想找个小娃娃照顾而生的产物,但她现在也是血族的一员啊!与耿相同享有漫长的生命,何必将她过去曾经为人的事实提出来说?
“想你是应该的,小侬。”说人人到,拥有一张如阿波罗般俊美脸蛋的笑颜出现在耿震华的面前,他自恋地抚着额前的刘海,笑睨着耿震华,“唷,十年血宴才刚过,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咦?地上这一团黑黑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脚不留意踩了凌艾羽一下,这才发觉在他的面前还有个障碍物。
“哦……”凌艾羽在他的脚踩上她时喃喃地痛呼了一声,她的柳眉颦蹙,又掉进无边无际的幻梦中。
耿震华顿时为她脸上的神情心头一颤,银眸中扫射出些微愠意,“你踩到她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她受了一点伤而对尚恩感到愤怒,血宴时就算尚恩用的是婴儿血酿的血酒,他也不觉心头有什么不对,仅是有些不满,这会儿尚恩也没杀了这个笨女人,他却发觉自己对尚恩的举动想发怒。
尚恩望了望他脸上不悦的神色,故作万般无事地嘲弄,“我该向你,还是向这个躺在地上睡觉的女人道歉?”耿的脸色很有趣哦!很少见到他会露出这种表情出来,地上的女人跟耿是什么瓜葛?
为了掩饰自己对她过度的关心,耿震华朝辜雪侬示意了下,“小侬,你出去,我和尚恩有正事要谈。”事关那维之戒,让小侬在现场,恐怕事情会愈弄愈糟。
辜雪侬正想让尚恩撑腰,但她见尚恩和耿震华都是一副要她出去的神色,她的眼睫眨了眨,朱唇一抿,悻悻然地走出房门。她是很想听,但尚恩要她做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只好暂时先离开,反正迟早尚恩会让她知晓的。
尚恩望着辜雪侬走出去,回头又甩着自己淡金色的头发,“耿,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什么事能让最不愿回希腊的你回到这个地方?”
耿震华微眯了下眼,“为什么耶维之戒不在原本的位置,反倒会在台湾出现?你是那维之戒的守护者,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尚恩与耿震华相同的银瞳飞掠过一丝光芒,“那维之戒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他颇感兴趣地望着昏睡中的凌艾羽。“戒指在她的手中?”果然是枚笨戒指啊!找到的女人一点也不起眼,比起他的小雪侬差多了。
“别想装蒜,你下一句大概告诉我你不认识她。”耿震华冷淡地笑道。
尚恩觉得自己很无辜,“我是真的不认识她啊。”
“那这怎么说?”耿震华从口袋中拿出那维之戒,“这枚戒指你看管了近两百年,不可能不认识它吧?”他的眼神一凛,“为什么你看管的那维之戒会在她的手中?”
尚恩为他凝重的神情失笑,耸耸肩,“你别像在问供行不行?好吧,那维之戒是不见了,但是怎么到她的手中我可不知道,也许戒指寂寞太久了,自动消失去找这个女人当它的新主人也说不定。”
耿震华难耐地紧捏着戒指,“尚恩,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尚恩的笑意里增添了几分奸诈,“我没跟你说笑话,那维之戒之所以会成为血族的后戒,除了它的历史还有魅惑血族之王的魔力,这么具有灵性的戒指还会自己选择它的女主人。如今那维之戒在我这儿莫名其妙地消失,却在这女人身上莫名其妙地出现,足可证明一些很明白的事实。况且……”他缓缓地望了凌艾羽一眼,“如果是我搞鬼,以我的品味,这样的小娃娃我还看不上眼。”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是耿震华的心里不禁有些动摇,他盯着昏睡不醒的凌艾羽。尚恩说的会是真的吗?这个怪女人就是那维之戒所选定的女主人?以她先前全然不知情的态度,再加上尚恩也说不认识她,他所得到的答案全都和他预期的答案相反。
尚恩咧嘴,脸上满是得意样,“该不会你以为我和她联手骗你,结果把人绑架到希腊来了吧?全世界绑架可都是重罪哦!这个小娃娃真是无辜,莫名其妙被卷进我们血族的事情里面。”
“尚恩,你该明白多嘴的下场。”耿震华对自己轻狂的举动有些心烦意乱,他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太马虎了,万一放她回去,自己的秘密也许有被发现的危机,更何况以她的个性她绝不可能善罢干休,他是可以很轻易地摆脱掉她,问题是她又怎会拿到那维之戒?难不成真像尚恩说的,那维之戒自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嘿嘿,很难得看得到耿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尚恩指了指凌艾羽,“现在就马上空投回台湾吗?”把她讲得跟个包袱似的。
耿震华的银眸黯了一下,仔细瞅着她娟秀的面容。他说不上来当自己听尚恩说把她送走之时,心中居然有一股冲动想把她留下来,而他也真发觉自己说了,“不用,我要知道,她为什么得到那维之戒。”
凌艾羽睡得迷迷糊糊、浑身酸痛,当她发觉自己的头疼得难受时,不禁怀疑她是否已经睡了十几个钟头,把脑子里的脑细胞睡死了一大半。她低低地呻吟一声,抚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对于自己哪时候睡着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起来啦,看来我逃过一次死劫。”尚恩泛开懒懒的微笑,“再睡下去,耿就以为我把你给踩死了,我的老骨头怎禁得起他的折腾哦!”
“你说什么?”凌艾羽摇了摇脑袋,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她眯细眼睛望着在她面前的外国帅哥,哗……又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但是他开嘴咕噜咕噜的,到底在讲什么?她改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