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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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新觉罗努尔哈赤-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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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钱财的兵将部民都欢天喜地,各回自己家的村屯,放牧山野,收割庄稼,准备过年了。努尔哈赤传令到牛录额真:今年战事多,人马疲乏,入冬后让大伙歇歇。过了年,各牛录还要出人出牛,在铁背山西北,浑河对岸的萨尔浒修建城池。

新年过后两个多月,萨尔浒城已经开始动工,努尔哈赤打算同时再修建两个小一点的城池,以防熊廷弼进兵,但是又担心抽调人多了,如果突然有战事,兵力怕不足用,想来想去,举棋不定,心烦意乱,就命身边的侍卫快去传费英东,来议事厅商量一下,侍卫还没有下去,外面的侍卫进来报告:“启禀大汗,费英东的家人来报信,费英东去世了。”

正在烦躁的努尔哈赤闻听,立刻愣住,直着眼睛问:“你说啥?”侍卫重复说道:“费英东去世了。”努尔哈赤站起身大声地说:“昨儿个他才从萨尔浒回来么,今儿怎么。。。。。。”皇太极从外面急急地走进来,对努尔哈赤说:“阿玛,费英东走了。”

听了皇太极的话,努尔哈赤特别悲伤,手搭在侍卫的肩头,声音很小地说:“扶朕去看看。”皇太极走上前劝阻说:“这等臣下的丧事,阿玛就不要亲临了,以免有啥忌讳的。”努尔哈赤随侍卫往外走,边走边说:“朕的股肱大臣,是同其休戚的人,今儿有凋丧的,能不悲伤吗。”

努尔哈赤回到汗宫换衣裳帽子,大福晋阿巴亥也劝努尔哈赤说:“自个儿别去了,我担心大汗会悲痛伤身的。”努尔哈赤说:“跟朕一辈子的老臣,二十多岁就陪在朕的左右,操劳几十年,今儿个走了,怎能不送送他。”努尔哈赤头顶白冒,要系白带子,到费英东灵前,嚎啕痛哭良久,燃香守坐到半夜才回宫。

费英东位列一等大臣,任职左翼固山额真,又是十个扎尔固齐理事大臣之一,五十七岁去世。

事情办完,努尔哈赤命费英东的最有战功的儿子索海,继承大臣的职位,分给最多的家产,命他收养费英东遗留的,十九岁以下没孩子的小福晋,以及未满十四岁的弟弟妹妹们。又对着贝勒大臣们说:“费英东比朕小五岁,却走在了前头,他的身后事,朕给安排,小福晋幼子都有着落。朕也老了,百年之后,朕的小阿哥和大福晋,都交给大阿哥收养。”

代善低头,默听大汗的口谕。额亦都见努尔哈赤特别伤感,解劝道:“大汗,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皇太极跟着说道:“上天会保佑阿玛身体康健的。”努尔哈赤摆一下手说:“不说闲话了。大伙儿还是办好手头的差事,萨尔浒城加紧干,蒙古最近要来使节,做好接待的预备。”

大福晋从侍卫那,听到大汗说过的话,心里有了自己的小主意。自从费英东不在以后,努尔哈赤感觉多操心不少,虽然政务一直由代善协助执掌,但是原来归费英东办理的琐事,如调拨财物筑城,组队出门做买卖及海边晒盐等事情,代善办的都不如意。

春末的一天,努尔哈赤办理完公务,骑马回宫休息,身后紧随八名侍卫。还没有走近汗宫大门时,看见几个宫中婢女在宫门外扫地,这时,一个身穿绿衣的婢女,匆匆走向大门口,努尔哈赤从远处就看出,她是大福晋的贴身婢女娜扎兰。

正在低头扫地的人,没有看见娜扎兰走过来,扫把带起的尘土,扬到娜扎兰身上,娜扎兰张口就骂:“骚货,没长眼珠子啊?”扫地的婢女一抬头,见娜扎兰在骂她,毫不示弱还口骂道:“你才是不要脸,偷人的骚货。”娜扎兰手指对方的鼻尖叫喊:“嚼舌根的,我偷谁了?”扫地的也伸直手指喊:“谁不知道,你跟达海搞,还倒贴。”

娜扎兰气红了脸,不在说话,上手就抓她的头发,扫地的立马还手挠娜扎兰,这时侍卫骑马走到跟前,大声喝道:“放肆。”

听到侍卫的喝声,门外的人才看见大汗到了,娜扎兰和扫地的一齐松了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低头跪下,不敢出一点声音。**的婢女吵架本来不算啥事,在平时撵走就完事了,但是这次却牵涉到了大臣达海,努尔哈赤问扫地的婢女:“你是谁的?”扫地的低头回答:“奴婢是得音泽福晋屋里的。”努尔哈赤命一个侍卫,将两个人立即带走,送到扎尔固齐理事大臣那里审问。

努尔哈赤生气地进了宫门,朝大福晋的正房走了几步,停下,又转身走向小福晋得音泽的厢房。

小福晋得音泽正盘腿坐在火炕上,嘴里叼着一尺长的金嘴烟袋锅,慢悠悠地吸烟,旁边跪着一个婢女,手里拿着刚熄灭的火棍。努尔哈赤自己挑门帘,一步跨进房内,小福晋见大汗来了,将烟袋锅一把塞入婢女手里,使劲一挺就跪直身子,两手相握,搭在右腰间,仰脸笑吟吟地看着努尔哈赤,娇气地说:“大汗吉祥。”

请安完了,才看出努尔哈赤一脸怒气,小福晋会笑的眼睛又变得惊慌,嘴角还是笑意,半惊半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努尔哈赤进身坐在炕沿上,小福晋跪走两下,到大汗的旁边,两手轻轻搭在努尔哈赤的肩膀上,侧着脸小心翼翼地问:“大汗,咋了?”

努尔哈赤不看她,只问道:“大福晋那是怎么回事?”听说是问大福晋,小福晋放心了,动了一下僵直的身子,才说:“都是奴婢们闲嚼舌头,不定是真事儿。”努尔哈赤生气地说:“别废话,快说。”小福晋手一得瑟,马上开口:“听阿哥们的奴婢说:‘大福晋两次做菜饭,送到大阿哥府里,大阿哥都爱吃。有一次做菜饭,送到八阿哥皇太极府里,八阿哥只接受了,却没有吃,都放坏扔了。大福晋还派人去大阿哥的里院,大概是商量要紧是事儿。’没别的了。”

努尔哈赤听完,更加生气,不说话,站起身,怒匆匆地走出去。原本想问娜扎兰和达海是咋回事,没想到扯出大福晋和代善。到了议事厅,叫侍卫传来户尔汉、额尔德尼、雅逊和忙阿图四人,命他们去调查大福晋。

**的大福晋得知贴身婢女娜扎兰,被大汗的侍卫带走了,立刻惊慌不已,心里想:一定是自己偷留布匹和银子的事,让大汗发觉了,得赶紧想办法。于是,大福晋叫家里的阿哈,把三百匹布送到邻近的户尔汉家寄存,三个大木箱子用牛车拉到户尔汉的院子里,户尔汉不在,他的家人听说是大福晋的东西,就把木箱子收起来了。大福晋还有五百两银子,也不敢留家里,叫人送往城外,分给以前乌拉部的邻居和亲属。

过了两天,娜扎兰和达海的事审理清楚了,二人私通属实,娜扎兰还曾送给达海两匹蓝布,理事大臣们议定:达海私通**婢女论死罪;娜扎兰勾引大臣为奸也论死罪。调查大福晋的大臣也查明情况,小福晋的话都属实,还查出大福晋私藏财物,又指使婢女私通达海,而且与户尔汉有干系,理事大臣议定:休弃大福晋并囚禁;户尔汉革职囚禁。两份议定的文书一起上奏到大汗的案头。

努尔哈赤与额亦都安费扬古合计一下,传谕:娜扎兰处死;达海免死,革职囚禁;大福晋休弃;户尔汉革去侍卫一等大臣及镶黄旗梅勒的职位,回家养老。这时的户尔汉才四十五岁。

严处了家人近臣,努尔哈赤的情绪也很低落,心情正不好的时候,代善又上报来两件更烦心的事:一个是阿敦在叶赫偷偷抢了一个大明的女人,藏在家里,让这个女人给他做饭,被人看见,报告到代善那里。另一个事儿是硕托、寨桑古、古巴库三人要逃跑。

三十二。 大汗的家事(下)

努尔哈赤听了这个报告,心里很是为难,镶黄旗梅勒刚革职,正黄旗梅勒又出事,更想不通的是这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孙子,一个是侄子,还一个是额驸,他们怎么能和大明的降户一样要逃呢?要搞清楚。命侍卫传雅尔哈齐和班布理查逃跑的事,自己亲自问阿敦。

藏人的事容易核实,阿敦就站在外面,叫进来一问,阿敦承认说:“我家里有一个大明的女人,但不是在战阵里俘获的,是从叶赫回兵时,在半路拣的,当时她有伤要死了,我把她救回,伤好后她自己愿意留下,我就收养她了。”

努尔哈赤命四大贝勒与大臣合议,多数人都说阿敦违反汗令,应该重罚,只有额亦都请大汗从轻处理,罚些银子就算了。努尔哈赤准许额亦都的意见,处罚阿敦银子一百两,女人交出,由李永芳负责送回给她的家人。

雅尔哈齐和班布理还没有查出结果时,代善对努尔哈赤说:“硕托是我的儿子,平时他就游手好闲,又馋又懒,今儿个还要逃跑,我去把他抓回处死。”努尔哈赤不高兴地说:“雅尔哈齐办这个差事,你不用管了。”寨桑古是阿敏的异母弟弟,阿敏担心被连累,也请求自己去捉拿寨桑古,努尔哈赤没有准许。

调查的人没有找到硕托三人,谁都说不清他们去哪了,派兵沿大路追出很远,也没有看见人。找到古巴库的姐夫一家人,是他们向代善报告,说硕托等人逃跑的,古巴库的姐夫对雅尔哈齐说:“昨儿个下午,他们仨在古巴库家里喝酒,硕托说他阿玛要待自己,财物都给了弟弟们,活着没意思;寨桑古也说阿敏不许他喝酒,不给肉吃,又说明儿个就走,叫硕托也去;古巴库愿意和他俩一起走。”

雅尔哈齐问古巴库的姐夫:“你去古巴库家干啥?”古巴库姐夫说:“我故意去偷听他们说话。”雅尔哈齐问:“你事先知道他们要跑?”古巴库姐夫说:“知道,寨桑古家里的婢女以前说过。”找来寨桑古家的婢女核对,婢女承认有这回事。

晚上,雅尔哈齐和班布理向努尔哈赤奏报查实的情况,这时,侍卫来报告,硕托他们三人都回家了。努尔哈赤命侍卫把他们三个都叫来。不一会儿,三个人一齐到了,努尔哈赤问他们:“你们要逃去大明吗?”三个人都愣住,硕托说:“玛法,我们为啥要逃啊?哪有的事。咋问这个话呢?”

雅尔哈齐问他们:“今儿个白天,你们去哪了?”寨桑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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