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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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楼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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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旁观领教去吧?”小手拍拍他的胸膛。“莫怕莫惊,我不会这么亏待兰琦儿的,要领着她旁观,也是去偷窥‘柳红院’一年一度的百人牙床大战!咱们跟那儿的妈妈很有交情的,要偷窥几场都不成问题。”
  这女人习惯半玩笑、半认真地说话,有些是真,有些是假,而真的未必真,假也未必假。若时间推回三年前,雷萨朗也许会被挑起怒气,然今非昔比,他渐能抓住她某些隐晦的心思,往更深处窥看。
  “我上‘飞霞楼’前,并不知兰琦儿也在。”低语。
  “那你是寻我来了?”螓首疑惑地偏了偏。
  哪里晓得,男人突然抿唇不语,幽闇的深瞳依然古古怪怪的,她猜,该是月光、星辉,还有紫相思林的关系,它们总让水榭的夜色变得温柔而奇异,把他黝黑面肤也染了些暗红。
  雷萨朗对自己承认了,他确实是为她。
  午后与手下再经过杨柳岸的石雕小亭时,恰遇见花家小妹与她近日收在身边的四名小婢子,经花余红告知,才晓得“飞霞楼”今日又有贵客上门。
  明知“飞霞楼”以何为营生,也陆续听说过七十二姝的大胆手段,更明白身为楼主的她行径与想法惊世骇俗,不能以等闲女子待之。
  她与他相互允诺过,她的身子只留给他一个,直到双方生意不再合作为止。
  他一直信她,不曾疑心。
  但信任归信任,每每听闻有男女上门求诊,一幕幕活春宫演不尽也就算了,想到她有时还得跟在旁调教、护航,总让他心闷气堵,冲动得直想跑来掩住她水媚媚的眼。
  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该想个法子彻底解决!
  花夺美没能猜出他的心思转折。
  一手贴服着他的胸,她清楚感觉到男人衣衫下结实的肌理,指尖略动了动,想起今日在“飞霞楼”中对别具男性躯体的排斥……唉,这绝非好事,但她似乎要失去控制了,有些东西悄悄变化着,欲挡不能挡。
  他不作解释,她也没想再追问,毕竟尚有更教人疑惑的事横在眼前。
  沉静吐息,她故意将语调放得淡然,道:“那位唤作烈尔真的男子,几日前,你和手下在石雕小亭那儿曾谈及过他,他现下是你西漠部族的头头了,是吗?”
  雷萨朗才猜想她何时要问,听她终于问出,他内心其实相当欢愉。
  她似乎不太在意他的事。
  除了香料、香药的生意往来以外,她对他一向不怎么过问。然而,他也莫名其妙得很,她越抽离,以为放浪冶媚的表相足以掩饰冷淡的心,越是激得他去逗惹人家。
  天晓得,每次见到兰崎儿和她如此亲近,他喉头就漫酸,也弄不清楚是妹妹被她抢去,所以他很不是滋味;抑或兰琦儿能得到她真心关爱,所以他可悲地吃起自己妹妹的醋?
  他颔首。“是。烈尔真是西漠的狼主。”
  “而前一任的狼主则是你?”那日他和属下们的谈话一直在她脑海盘桓,说不去多想,又哪里控制得住啊!
  粗浓的飞眉略扬。“是。”
  “那……能否满足一下本楼主旺盛的好奇心,雷萨朗大爷为什么不继续当你威风八面的狼主,偏要把位子拱手让人呢?”
  又来了。
  用玩笑口气问着严肃的话题,仿彿怕被看出她有多认真。
  她总是如此。
  雷萨朗并未立即回答,反倒一掌托住她后颈,让胸前那张丽容仰高,避无可避地与他面对面。
  “在满足楼主的好奇心之前,请楼主先满足一下本人的好奇心吧。”
  “嗯?”花夺美迷惑地轻哼一声。
  “为什么突然对我的事感到好奇了?”
  她清眸略瞠,眼珠子湛了湛,似努力思索答案,想得耳根的温热已暖在双颊,才涩涩地挤出声来。
  “才不是对你好奇,我……我是为了兰琦儿。”
  雷萨朗眯起双目,不语,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仔细想过,或者,兰琦儿该随烈尔真去,跟那个男人一起生活。”
  女人的娇唇抿了抿,吐气如兰地说道。
  第七章 临舟莫听幽然曲
  萍心随细浪浮荡,朵朵在蜿蜒的水面上、在带紫的月光下闪烁,水榭的宁详在此刻微掀波动,连风都幽沉了些。
  抚摸着女子颈后细腻的巨掌明显一顿,男人粗犷大手滑向她的双肩,将怀里柔躯稍稍推开。
  花夺美看到一双阴晦深沉的男性目瞳,心里不禁苦笑了,稍感安慰的是,他按住她肩膀的力道没落得太重,多少顾及着她似的。
  “什么意思?”雷萨朗低问。
  悄叹。“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兰琦儿随烈尔真走,回西漠去,嗯……或是任何烈尔真想带她去的地方,两人在一起生活,谁也不离开谁。”她晓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极为不智的事,正在失控中,她不该插手,却依心而为。
  “对于烈尔真,你全然陌生、什么也不懂,凭什么认为兰琦儿该跟他去?”听得出他刻意且用力地压下声量,但灼灼气息仍透出风暴。
  “我是不懂!我只晓得烈尔真一出现,兰琦儿瞧他都瞧痴了,那双美丽却无神的眼眸开始有了生气。我看见烈尔真对她伸手,那男人连句话都用不着说,只用眼神示意,兰琦儿就乖乖朝他靠近。我还听见兰琦儿说话了,她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低低幽幽的,边唤边掉泪,她为那男人掉泪,她心里有他……”心绪波乱,热热的湿意毫无预警地冲上两眼,她吓了一跳,欲阻挡已然不及。
  她也掉泪,是为谁?
  为了兰琦儿还是她自己?
  又或者……她也为着一个男人掉泪,因为心里有谁?
  “她心里有他呀……”朱唇低逸,如若叹息。
  雷萨朗没能即刻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意会到她杏眼里的烁光,和匀颊上淡挂的润珠其实是她的眼泪,霎时间,他峻厉面容一沉,变得有些扭曲,左胸闷闷堵堵的,喉头也遭遇同样危机,血肉肌理甚至绷到生疼。
  她掉什么泪啊?!
  咬牙,指腹揭掉她温润的泪珠,动作丝毫称不上温柔,他粗声粗气道:“我曾经把兰琦儿交给他,我给过烈尔真机会,以为他和兰琦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为他能给她一切最美好的东西,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也大错特错!是他不知珍惜,伤兰琦儿太重,而同样的错误我绝不再犯第二回!”一顿,大掌改而捧住她的脸,掌心奋力擦拭,透着苦恼地低吼:“别哭了你!”
  连哭也不成吗?“我就哭、就哭!”豁出去了!
  她花夺美天生反骨,浪荡形骸,要笑就笑得狂浪生娇,欲哭就哭个痛快淋漓,还有什么好遮掩、好顾虑?
  拉开猛力揉拭她红颊的粗掌,由着眸子生水雾,她鼻音浓浓地道:“即便那男人真伤害过兰琦儿,兰琦儿仍旧对他有感觉,这一点你我都不能否认……是啦,兰琦儿就是笨,笨得这么可怜又如此可爱,傻呼呼把心赔出去,任由男人践踏。说来说去,全是你们男人使坏,没一个好东西,害得‘飞霞楼’里的女人们伤心,也害得兰琦儿流泪,男人都坏,女人全是傻子……”
  好。很好。把天下男人全都一块儿牵扯了。
  气恼又感无奈,雷萨朗重重地深吸口气、重重吐出,试着要平息胸臆间的躁火,但成效不太好。
  “既然男人们……烈尔真不是好东西,”忙把范围缩到最小。“兰琦儿当然不能再跟他有半点瓜葛。”
  “那不一样啦!他看兰琦儿的眼神很不一样……”以手背揉揉眼,吸吸鼻子,她丽眸执拗得很,和他对峙着。“如果兰琦儿重回他身边,心能够完整的话,就该给烈尔真试试。”尽管这位现任狼主曾经是浑球一枚,念在他对兰琦儿的影响下,都该允他一个机会。
  不过,显然有人不如此认为。
  雷萨朗恼到要磨牙,恨到眼发红。
  他青髭满布的方颚抽紧,奋力克制想抓住那双巧肩猛摇、摇到眼前女人清醒为止的冲动,费了好大气力才稳下心绪。
  原就深峻的五官更凛然三分,向来醇厚如酒的声嗓变得僵硬,他一字字吐出话。
  “我和烈尔真曾经亲如兄弟,甚至比手足更亲近,他曾三次舍命救过我父母和我,其中一次他还因而身受重创,险些命绝……他对我一家有恩,恩重如山啊,所以即便后来兰琦儿与他在一起,吃尽苦头,弄得伤痕累累,我也没办法真正与他为敌,对他下重手。他要狼主的地位,那就拿去,我成全他。但,他要兰琦儿回去,休想,除非我死!”
  心口一震,绷疼着,花夺美的脸色白了白。
  她微微颔首,有些懂了。“……所以,你才会带着失魂落魄的兰琦儿远避到江南来,一避便三年有余,以为把他们两人拉得开开的,谁也见不着谁,对兰琦儿最好……”
  “这样做当然最好!我是她兄长,我必须护卫她!”斩钉截铁。
  “兰琦儿不是你的。”
  “她是我亲妹!是我的!”睖瞪。
  “没谁说兰琦儿不是你亲妹。”轻笑,对他的固执莫可奈何似的,她幽幽然的口气像掺着一丝嘲弄。“雷萨朗大爷,只是啊,你得弄清楚了,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你的宝贝妹子有自个儿的想法,倘若她愿跟着烈尔真那个混蛋走,你这块‘心头肉’恐怕要被刨定了。”
  “你!”
  说不过又气不过,他铁条般的臂膀再次抓住人,俯下头便吻,结结实实地封住那张可恨至极的小嘴,把火气全用来纠缠她的唇舌。
  这女人的唇儿果然是用来亲吻最好啊……
  她的味道如此甜美,气息温烫诱人,每一处都柔软得不可思议,如香花凝成的糖精,愈吻愈不能控制,疯了似地跌进她的美好里,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噢!她咬人?!
  喉舌间的甜变成血腥味,雷萨朗唇瓣吃痛,仍旧不肯轻放,攻势反倒更猛烈。
  花夺美不愿乖乖就范,抡着拳往他坚硬的胸墙招呼,小脑袋瓜徒劳无功地闪避他灼唇的追逐。
  “你干什么……唔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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