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豪爽大方,甚好相与,但酒入愁肠心更愁,酒到必干,来者不拒,给李龙飞留下了深刻印象。李固这个管家对自己的主人不留私情,杯干即筛,殷殷劝酒,结果反倒是卢俊义这个主人喝得最多,待到席散,卢俊义已是酒醉梦酣,趴倒在桌边了。
李固有意识地灌醉卢俊义,都落入了李龙飞的眼睛,嘿嘿,事出反常必有妖,李龙飞暗暗地长了个心眼。等到洗漱完毕,李龙飞上床歇息,可总是辗转反侧,不能入寐,想起李固晚上的行为,莫非别有隐情,越思想越感觉到其中的诡异。
现在已是五月下旬,弯月高悬,树影重重,李龙飞艺高胆大,如黑色夜鸟般飘过无迹,沿途岗哨经过白天的波折,已是人心惶惶,根本未能发现什么。
李固的房间倒是好找,离李龙飞住的客房并不太远。此时李固房内正亮着灯,窗户紧闭,不过窗扇纸上显出两个紧紧相抱的黑影来,头挨着头,嘴对着嘴。
李龙飞稍作犹豫,停了下来,这时两个黑影分了开来,似乎说了些什么话儿。李龙飞忙走到窗户底下,正想弄过窗洞细听,不想房内灯光倏地熄灭,屋里传来衣服脱落的簌簌声,身体扑倒在床上的蹦蹦声,还有急促的呼吸声。
李龙飞心中气苦,没想到本少爷也有碰到妖精打架的一天,正想要离开,却恰巧听到卢妻断断续续的声音:“李总管,你得快想个法子啊,那燕青近来愈发放肆了,数次在相公面前出言讽刺、搬弄是非,只怕燕青这个浪荡子已经知道了我们间事了。”
李固倏地低吼一声,卢夫人“啊”的一声,房内声音停歇了会儿。须臾,李固气喘吁吁地说道:“哼,燕青素来留连花月场所,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我们又好到了哪里。我是单恋一枝花,他呢,身子如彊场走马,不知道浏览了多少花丛。老爷哪里会相信他的话语,只怕老爷他发起怒来,还会抽打他一顿。”
卢夫人起身,点亮了房内灯盏,穿好了衣服,疑问道:“可是我们如今粘在一起,相公会不会发觉我们啊?”
李固穿着衣服回答道:“老爷从不管庄内琐事,庄内管事的那些人都是由我安排,肯定听我的话。夫人放心好了,不过这燕青还真是一根筋,就是只听老爷的,我们要想办法把燕青挤走,这样庄子里的其他卢家人就容易对付了。”
卢夫人说道:“燕青出身贫寒,见多了民间疾苦,知道现在的地位来之不易,当然会忠心庄主,比不得你是城里人出身,见多了朱门富贵,知道钱财需要靠手段争取。你与燕青本就是两类人,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就不要心存幻想了。”
李固反驳道:“我仅是生在汴京而已,但京城的繁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过是底层的破落子弟罢了,在这庄子里,还不是都听从你的调遣。”
卢夫人嗔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说得好象泼妇专权一般。奴家也是看相公不理庄内杂事,看不过眼罢了,还让你占了奴家便宜,且大权在握。”
李固嘿笑道:“冤枉啊,小生只是爱你美色,哪里稀罕什么权力啊。更何况夫人有旨,小生万不敢违抗。”
卢夫人说道:“好了,言归正传。现在刘家父子把庄外庄丁抽空,倘若再把燕青挤走,庄内实力更为大损,只怕庄内就万分危险了。”
李固气愤道:“可惜我不会武艺,否则哪有让刘家父子捡了天大的便宜。老爷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好话,更听不得哀求,太讲仁义了。哎,现在偌大的一个庄园,却把外围数代积攒起来的护院好汉全送给刘宝山手上。现在庄内也不安全了,要不我们也卷走庄院的财帛,私奔好么,免得我们偷偷摸摸地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
卢夫人急道:“跟你私奔,那怎么行呢。我现在已经对不起相公了,已是心怀愧疚,再也不能做对不起相公的事了。”
李固没好气说道:“嘿嘿,你现在都躺在我床头了,跟私奔有什么两样,还要为那个不顾家的老爷着想。你一个妇道人家,真是见识短浅,哪知道人心的莫测。老爷若是知道了我们的私情,只怕我们连命也保不住了。”
卢夫人说道:“你也别说别人了,就是你这个坏蛋。要不是你这个莫良心的色鬼,我怎么会红杏出墙。相公真心待你,你却暗地里建山头,蓄私财。”
李固嘿嘿笑道:“你别半斤说八两,也不是什么好货,只想暗地掌控卢庄,我俩倒是一对儿,怪只怪老爷自己瞎了眼,识人不明,又怪得谁来。等到机会,我也会如刘家父子般,让老爷人财两空,去做个穷光蛋,嘿嘿,我这软刀子并不比刘家父子的硬刀子差。不过呢,我们还是要想办法避着燕青点儿,或者把燕青调离卢庄,这样一来,我们办起事儿,就方便不少。”
李龙飞对房内的奸情已是清楚,再也没有兴趣听下去了,不过倘若就这么放过他们,也不是自己的内心所想。倘若这两人私奔,放弃卢府的安逸生活,去追求男欢女爱,倒还没有什么,谁让卢俊义放着娇妻独守空闺呢。
但现在李固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谋夺起卢家祖业来,就不能被李龙飞接受了。在李龙飞心里,色么,都是每一个独立个体自找自受,既然敢做,就得敢当,不论来自道义,还是律法,只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和决心,就行了,但财帛利益么,就必须本着自己的良心,而不能黑了心肠,万不能谋财害命,否则就必须受到惩罚。
再说了,卢夫人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弄出个垂帘听政的把戏来,作为妇人当家,应当可以顺其自然地掌管家财嘛!说起来也是华夏的悲哀,在孔孟文化盛行的华夏,经常性地出现垂帘听政的事,尤其是那个清末朝的老佛爷,权力瘾特别大,为所欲为,生生地把华夏崛起的一线生机熄灭了。本来么,女子当政没有什么不好,象武则天那样,堂堂正正地做皇帝,还能比那些个无能之辈做得更好,但是呢,垂帘听政的把戏,只能助长不正之风,败坏伦理律法而已。
李龙飞打定注意,要揭破他们的奸情,故蒙上黑巾,倏地出现在房内。李固没有武艺,只是一个精通文墨的管帐先生,直吓得脚酸腿软,心头咚咚作响,那牙齿儿再不听使唤儿,自个作对儿撕打。那卢夫人也好不到那里去,但见缤发散乱,低首蒙头,浑身哆嗦。
李龙飞不客气地伸手,在李固和卢夫人胁下穴位重重一戳,两人闷哼了一声,身子登时软绵绵的倒了下来,正好双双瘫倒在床边。
李龙飞当然不会久呆,故意在李固房内弄出极大声响,急忙绕路避开,几个起落,便回到自己房内,剩下的事已不用自己出手了,卢俊义自己该有所决断了罢。
此时府里的人已被惊醒,嘈嘈杂杂的声音四面传来,片刻之间,人声如沸,议论纷纷,看来李固与卢夫人的奸情已经公布于众了。
卢俊义此时已是酒醒过来,站在李固房内,双眼圆睁,紧紧盯着床边两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卢俊义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绷着脸久久无语。庄内其他人都不敢进入房内,也停止了喧哗,人人带怒,静悄悄地站在房外。
李龙飞这个好事之徒也返回这里,见燕青双目血红,似噬人的饿狼,忙过去拍拍燕青的肩膀,无声地交流安慰。
此时卢俊义心中极不好受,胸中醋意如火如荼,越积越厚,倏地走到两人身边,伸手狠打,出脚猛踢,不分轻重,不论部位,直打得李固与卢夫人两人尖叫衰嚎,哭声连连。等到片刻,卢俊义才收手缩脚,顺势解了两人穴道。
卢夫人已是彻底地瘫软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得分毫,而李固也好不到哪里去,荡荡悠悠地站起来,连站也站不稳,哪里还分得清东西南北。
卢俊义连问数声,李固都不敢作答,气得卢俊义又是一脚把李固踹倒在地上。卢俊义望着地上两人,叹息道:“燕青早就告知过你俩之事,我当时反而还杖责了他,没想到这都是真的,倒是我冤枉了燕青。你们摸摸你们的良心,我哪点对不起你们了,庄内的大小诸事都交给了你们,听任你们安排,我从来都不过问,如今倒好,你们竟然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来。”
皆大欢喜才是王道
笔者行文至此,看来有必要最后说些说明了。本书宗旨是和字诀,其意旨一直以建立和谐社会为目标,与现实无关,只谈如何为华夏谋一线生机。
现在网上流传最多的说法就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争,有阶级之分。值得欣慰的是,现在有武人以及那些革命先烈的后人们把关,以及毛左们占了多数,笔者想,华夏要进入资本主义,会很困难了,这样一来,笔者也算放下了最大的担心。
笔者从内心来说,会一直坚持文武商三兄弟齐头并进,不会有一方故意打压另一方,故行文中极力回避毛公的斗字诀,大力行平衡法则,就是不想让社会步入乱局,而是和平地进入毛公大道的轨道上来。但大家也不要天真地以为,斗字诀不犀利,或者不适合时代发展要求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啊,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存在权力不公不平,存在利益不均不匀。随着时代进步,网络发达,文化层次提高,国民素质增强,对权利的诉求会越来越多,斗字诀更是大有市场。
当然,这毕竟是一部小说,离现实生活还有一段距离,会有些理想化,会多谈未来华夏,会为独立个体们的一线生机考虑。为此,笔者提出了“少年得情,青年得势,中年得道,老年得理”这个理念,前面八个字较好理解,后面八个字就是说,中年人,还有上层的精英政治家,正是掌权的时节,是社会主导话语权、公权力的主体,算是“得道”吧。
而对权力的监督呢,一个是律法以及其机构,二个就是“元老院”了,其中的主体就有退居二线的政治家与各行业专才、功勋卓越的科学家、战功显赫的武将们、著作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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