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就是……”展傲泽依旧保持着酷酷的姿态,“你那离开香港已经很久的爸妈,据说很快就要从国外回来看望他们的宝贝儿子。”
司圣男的目光从阴冷转变为恐怖,“这就是你所为的好消息?”
“至少从亲情伦理上来讲,是的。”
“那么从医学理论上来讲,我觉得你应该滚了,因为病人现在强烈需要休息,慢走,不送。”
展傲泽优雅地沉笑一声,“OK!等我比较不忙的时候会再来看你。”起身,往病房门口走去。
正端着水壶回来的纪文静微微一怔,“咦?展先生你现在就要离开吗?”
“是的。”他保持一贯优雅的风度,投给她一抹微笑,“回头见,纪小姐。”
“好的,再见。”展傲泽这男人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冷静得体,让她开始有些好奇那个娇小的女人是怎么征服这个男人的。
转身,她放好水壶来到司圣男的床前,拨开他的头发检视脸上的伤口,“现在还会痛吗?”
面对她温柔的询问,他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文静,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呃?”纪文静愣了下,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她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了,圣男为她付出的一切足以说明天她在他的生命中也是很重要的。
一抹娇羞染红她的双颊,她有些扭捏的垂下眼睑,“我……当然爱。”
话音刚落,一股突如其来的霸道将她牢牢按倒在床上,紧接着,一双柔软的双唇袭向她。
他的吻霸气中带着掠夺,傲慢中夹杂着温柔,时而轻、时而重,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就连身体都快要飘忽起来。
不知吻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很专注的看着她涨红的小脸,“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性感的嗓音迷惑得纪文静浑身酥软,她用力地点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了你,当时我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所以才……”
她的小嘴被他用食指轻轻掩住,“傻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而且说起来,我也有错,当时同样因为钱多多的存在而误会了你……”
“拜托,人家的名字叫钱立多。”她忍不住纠正道,却又不约而同的与他会心一笑。
提起钱立多,司圣男忍不住想起几天前,那个平日里怕他怕得要死的家伙居然拿着花跑到医院来看他,还背着文静的面,说他以前很迷她。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之后,那个傻小子说自己终于败给他了,他竟然为了救文静而不顾自身安危,这种精神令他感动了半天。
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妈妈告诉他,肯舍己救人的一定是好人,临走时,还很诚心的祝福他和文静白头到老。
真是个傻小子。
看着被他揽在怀中的女人,司圣男的表情放得好柔好柔。
“你知道吗?曾经有个小男孩,他生长在一个很富有的家庭里,可是他的爸爸妈妈在将他生下来后,就跑到很远很远的国外去为这个孩子创造更多物质上的享受……”
他看到她的目光跟着他的唇来回移动,他轻轻地将她拉得更近,让她的小脸枕在胸前。
“这个小男孩起身想要的东西并不多,他只希望爸妈可以在每年圣诞节的时候陪他一起布置圣诞树;希望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可以和爸妈切蛋糕,可是他的爸妈忙个不停,欧洲、美洲、大陆、日本……他们每年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小男孩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很孤单的对着天上的星星许愿,因为他很傻,听说当流星划过的瞬间许的愿望都会成真……”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悲伤,纪文静从他的怀中偷偷仰起头,正好可以看到他坚毅的下巴。
“小男孩对着那些一闪即逝的流星许了无数个相同的愿望,结果他发现爸妈还是没有陪他过圣诞节,也没有陪他过生日,那个时候他就很奇怪的在想,为什么他的爸妈和别人的不一样呢?”
室内静默片刻,空气也仿佛停滞不前。
“小男孩觉得自己很可怜,他整天跟那些佣人生活在一个大得像皇宫的房子里,他想要什么应有尽有,独独没有温暖,很冰冷,当小男孩生病的时候,他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因为他很害怕,怕那些孤魂野鬼会突然跑来找他聊天……”
纪文静很安静的躺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这样的司圣男让她感觉到陌生,同时也感觉到心疼。
她紧紧的搂住他精瘦的腰身,试图给他一丝鼓励。
“后来,这个可怜又孤单的小男孩找到可以陪他玩的玩具,这个玩具又傻又笨,每次都会上他的当,而且她还会对小男孩的每一道命令都言听计从,小男孩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玩具,他要把这个玩具死死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任何人想要欺负他的玩具,他都会极力阻止……”
他的大手突然用力的搂住她的肩,“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玩具对小男孩是最忠诚的,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这个玩具给他带来太多的温暖和抚慰……”
“圣男……”
纪文静突然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内心原来如此脆弱,他是个得到上天眷宠的幸运儿,拥有光鲜的外表和傲人的财富,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获得比谁都自信的家伙,其实比谁都孤单,缺乏安全感。
“文静……”司圣男转过身,专注的看着她清秀的小脸,“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是我的,此生此世,你纪文静只能是我司圣男一个人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有多少阻碍会出现在我们中间,我都不会放弃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点头,小脸埋进他的胸前,死死的抱着他。
“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有什么阻碍出现在我们中间,我都不会离开你。”她坚定的承诺着,安详的听着他的心跳,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乖女孩!”
他的吻落到她的额上,目光渐渐的从柔和变成冷漠。
看来,有些事情是到了他该面对的时候了。
司家坐落在浅水湾一带的豪宅是幢四层高的白色别墅,小时候,这里是她和圣男共同玩耍的乐园。
当他从美国读书回来后,他花下巨资在市区买下一间将近百坪的大楼顶层,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再回到这个像皇宫一样的豪华大宅内。
从小到大,纪文静都不层有机会看到司圣男的爸妈,她只知道他们常年忙碌于国外,包括司圣男的毕业典礼,他们都没有参加过一次。
所以,当她被司氏夫妻派人请到这幢豪华别墅的时候,是他们双方第一次见面。
看得出来夫妻俩都是那种对穿着极其讲究的高品位人士,因为他们的衣着华贵又不失典雅,司父大概五十出头,两鬓有些斑白,却看得出年轻时肯定也是个绝顶帅哥。
司母看上去似乎更权威一点,标准的女强人架式,长得不算太漂亮,但很有气质。
纪文静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双唇紧抿,眼神不敢怠慢的追随者司氏夫妻的每一个动作。
“听说……”开口的是司父,他交叠着双腿,手中还端着一杯骨瓷茶杯,“你和我们家的圣男走的很近?”
他掀了掀眼皮,带着几丝皱纹的脸上闪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点着头,“是的,司先生。”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司母的嗓音犹如北极寒冰,她是个标准的上流社会的贵妇,同时,也是圣雷最大的股东。
“我们两个前阵子已经正式同居了。”纪文静像回答慈禧太后的问题一样小心。
她的话很快换来司氏夫妻一记嘲弄的眼神。
“看看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混蛋,竟然连这种品味的女人也不肯放过,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司母像是强忍着怒气一样做了个深呼吸,“纪小姐……我相信你应该猜得到我们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的目的吧?”
纪文静依旧端坐在沙发上,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表情很淡定,没有任何畏惧。
司父将一叠资料拿到眼前,翻开,双眼锐利的注视着那些调查报告,“纪文静,二十八岁,毕业于风评不佳的锐风专科学校,听说你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就很不理想……”
“对不起,那是因为我在读书的时候脑子总是不专心,事实上,那个时候我的志愿学校是香港大学,可是我的成绩根香港大学的录取分数相差了整整两百分。”她老实的回答。
司父将目光从资料移开,重新落到她的脸上,表情严厉。“年父亲纪大鸿是个赌徒,常年流连于澳门泰国一带,据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关于这件事,我想并不是我为人子女能够控制得了的,他是我爸爸,不是我晚辈,我只能在心底祈祷他此时此刻还平安的活着。”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理而无畏。
司母的眼睛眯起,“纪小姐,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跟谁讲话吗?”
她无辜的仰起小脸,“当然是司先生和司太太了,在我刚刚来到这个屋子的时候你们就自我介绍过了不是吗?”
她的回答令司母气恼,可又挑不出语病来刁她。
司父紧紧捏着手中的资料,继续挑剔,“你的母亲吴雅容,在跟你父亲离婚后不久,马上勾搭上当时有点名气的马正德律师,一等绝对离婚令判下来就嫁过去成了别人的后妈,据说她在一些场合中的表现很不得体,整天都喜欢跟那些贵妇攀比财富……”
“对此我感到万分难过。”纪文静微微垂下秀气的小脸,“我为我有个那样的母亲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司父和司母对望了一眼,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出毛病,可是,就连他们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个纪文静,不是太精明了,就是太白痴了。
“你爷爷……”司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曾经在我们司家做过花匠,纪小姐,我想你该不会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