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时候,信王赵榛躲避开了对方的一剑之后,迅速的向这队宋兵的背后跑去。结果很快,信王赵榛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马蹄的轰鸣声和几声惨叫,维持治安的城防宋兵哪里是金军铁骑的对手,一个个被重甲骑兵们冲杀的乱成一团,死伤无数。
大批的宋军冲了过来,毕竟与金人勾结的不是军队。信王赵榛一看周围都是城防宋兵,也不愿意与这些士兵起冲突,便上房撤走了。
此时,牛瑞东坐在一处粗壮的树桩上,这个老练的战士揉揉鼻子,抬起头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附近是保静州郊外一处森林外围,森林边缘分布着稀疏的树桩,这都是人们砍伐了烧柴用的。
时间已经接近一轮明月升起的时刻,当银白的弯月出现在森林上空,信王赵榛看到最后几只飞鸟扑腾着翅膀穿过影影憧憧的森林,然后万籁俱寂,只剩下远处夜枭时有时无的鸣叫。
保静州城已远在北边,站在森林边缘向北方眺望,沿着北方灰蒙蒙的迷雾带着潮湿的气息。
天上的繁星在黑暗的天幕之上,构成灿烂的珍珠编织的一张大网,此时的天际是如此的明亮,天上的繁星闪闪发光。不似未来九百年后的天空,看困了眼睛也看不到几颗星星。
吉倩倩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夜色中,她穿着一条漂亮的月白色的长裙。她还从来没有在这么晚到保静州郊外来过。
她盯着树梢上的银月,黑暗中的森林让她感到紧张,却又隐隐约约有一丝好奇。无论如何,她想要继续和这些人一起呆下去。
其实,要不是这位女孩拥有着与其父亲一样的对制造攻城器具的天赋和能力,恐怕她已经被信王赵榛送到川蜀,自己谋生去了。或者也就是罗月儿的丫鬟也有可能。但是,她的这种能力,是信王赵榛最为赏识的,所以,她现在算是成了信王赵榛的下属。
罗月儿拍了拍吉倩倩的肩膀,以示安慰。罗月儿穿着一条色勾金边的长裙,细细的纤腰下托着宽大华丽的裙摆,她走路时抬头挺着胸,硕大胸部的线条在紧身的束腰裙上衣勾勒下呈现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看得吉倩倩都是一阵嫉妒。
不过吉倩倩还是特意为她那金黄色的头发盘起来带上了花饰,以至于这个美丽的带着异族血统地小狐狸精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得意地向信王赵榛转了一个圈儿。
然后他还甜甜地笑着向他抛了一个小媚眼,搞得信王赵榛现在看到她还有点发呆。
随后说道:“我想保静州的官府有两个派系,恐怕投靠了金人的那一派在谋划着什么,或者我认为他们是想接引伪齐或金兵。”
“那正好,信王千岁,我们直接带兵端了保静州。”牛瑞东坐在树桩上大声说道。
“不行,现在我们的兵力不足以推平保静州,而且,我们不能打内战。现在我信王军的主力正在全力与金兵和伪齐作战,我不能开第三条战线,这也是我在这里迟迟不走观看情势的原因之一。”信王赵榛毅然的说道。
鎏金花纹的厚重木门缓缓推开了,低沉的轰鸣穿透耳鼓。随着阳光的进入,大厅外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门后面站着一脸怒容的皇者,赵构穿着一袭金色的五爪金龙袍,冷冷地站在那里,看着从阴暗中缓缓走出来的几个人——
深邃的青石衬托着这里的华丽,却又显得那么的幽暗。
“陛下。”走在最前面的张浚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微笑,这位一直为高宗赵构效劳的重臣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抬起头来,嘴唇微微上翘,削瘦的脸上好像总是带着一丝阴险狡诈的摸样。
“张浚大人,”赵构正眼都不去看这只老狐狸一眼,目视前方冷冷地问道:“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杀了吗?”
“很抱歉,陛下,金人的暗杀队几乎全军覆没,洞庭湖的叛匪也损失的不少,我们的杀手和追杀军队也全都无功而返。但是,根据情报,带着刘太妃骨灰的信王军还在江陵府附近的江面上。听说,信王殿下现在在保静州附近,恐怕我们可以利用。”张浚微微一躬身的说道。
皇帝赵构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恢复如常。
“张爱卿,你将整个川陕地区的控制权都拱手让给了信王,我没多说什么,是因为你毕竟是我赵家的臣子,而他号称是有太上皇的尚方宝剑,你违逆他,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我饶你一命……但是……”
他昂头说道:“如果你要杀不掉他的话,你如此的失职大罪,别以为我不办你。好了,夜深了,你回去自己掂量着办吧。”
“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请保重身体——!微臣一定诛杀逆贼,保证马到成功!”张浚早已吓得跪下,连连叩头。“朕累了,那么你就退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浚叩拜之后,满头大汗的匆忙下去了。赵构用冷漠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漠然地看着这些人离开。
信王赵榛很快等来了吴璘统帅的兵马,他让吴璘帅军将百姓疏导进入川蜀安置,而护卫军也打散了一部分,愿意种田的给田,愿意当兵的去训练。
第198章 明教中人的打斗
二十多万难民和几万解散的民团士兵走了,三千骑兵也跟着走了。而信王赵榛担心还没有到的王之充与吴家的那一路人马,加上他要在这里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分散那一路人马危险的原因,便依然逗留在保静州的周围。
其实信王赵榛还有一个暗地里的事情,他其实在这里频频与明教中人联系。其实,信王赵榛有更大的野心,那就是在杨幺失败之后,自己掌控明教的另一部分人马。所以,此时的他在这里迟迟不走,为的就是将来为自己的江山打下一个稳固的暗党派系。
吴璘帅五千军队驻扎在保静州的西面,而信王赵榛则常常身穿便衣,常常微服出访,对周围的情况摸底,顺便等候另一路人马。
这一天,信王赵榛派探子四处打探消息,得到了些情报。进过分析,明教右派的一些正直之人得知杨幺与金人和伪齐勾结后,脱离了杨幺等人的政权。
而信王赵榛则利用这次机会,要收买明教中人的人心,现在正是时候。
青山绿水,小溪河畔,信王赵榛带着俩姑娘三人行走游玩,正一路前行,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暴喝:“你给我站住——!”
听到呼喝的声音后,三人一惊,回过头去,却发现原来这声呵斥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首先看到一个急匆匆的年轻人冲开人群,急急忙忙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然而还没有跑出几步远,就被前面两个剑手打扮的人拦了下来。
那两个剑手拔出剑,拦住年轻人的去路,大声喊道:“何自在,你想往哪里跑?你这个混蛋,忘了我们帮派的规矩了吗?”
那个年轻人微微一愣,忍不住仓惶地四下看了一眼,却发现每一边都有穿着青衣的剑手拔出明晃晃的长剑,四下围了上来。
事实上,此刻信王赵榛恰好处于这个包围圈的边缘,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乐得如此,一边拉着罗月儿往后退了一步,免得牵扯进这莫名的争斗之中。
“杜昆大哥,你们想要干什么?”那个叫做何自在的人发现所有退路都被封死后,停下来喘了一口气。他马上一只手从腰中抽出一副铁甲手套来,一边抹去额角的汗水,一边紧张地问道。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剑手从人群中走出来,冷眼看着他,说道:“否则你为什么会做贼心虚选在今天逃跑,你当初加入本教时是怎么立誓的,你都忘了吗?大哥和大伙儿待你如同兄弟,可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何自在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色,他说道:“我没有出卖你们。”
那名剑手仔细的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跟我们回去,我们自然会相信你。”
何自在却斩钉截铁地摇头道:“不,我说过,我们不能去……”他犹豫了一下,再摇摇头:“请你相信我一次,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你们想想以前,我怎么可能背叛你们,背叛大家——!”
“够了,何自在!”那个剑手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他打断了何自在的话道:“无论怎么说,你必须和我们回去,回大哥的身边。你有什么话,回到营地,大哥自然会听你解释。何自在,你听我一句劝,老大抚养你长大,而现在非常时期,你离开我们,就是抛弃了你的同伴。”他指指自己,指指其他人:“看到了吗,这些都是你的战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自在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后退一步,说道:“你别说了,这一次我很清楚,我才是对的,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而且我还要阻止你们去那个地方,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们说……”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其他剑手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忍不住恳求道:“杜昆,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放我走。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后悔的,也不会害你们的,我发誓。”
“信王赵榛?”罗月儿在一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殿下?”吉倩倩也侧过头低声道。
两位女士面对这样的境况,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都不约而同地询问这个,她们此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看是不是要暂时离开。但信王赵榛却摇了摇头,他看着那个年轻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另一边,杜昆看到何自在的决定无法改变,知道多说无益。他后退一步,向自己身后的同伙打了一个手势。那些剑手立刻从各个方向上扑上去,封死了那个名叫何自在的年轻人地每一条退路。
事实上这些剑手一出手,信王赵榛立刻就吃了一惊。他马上发现这些看似平常的剑手竟然都不是弱手,有好几个的身手竟与马云瑞不相上下,虽然说在外面行走的剑手真正有一点名气的,大多有这个实力。但能在这种小地方见到这么多实力出众的剑手,信王赵榛还是有一些诧异的。显然,信王赵榛觉得自己恐怕找对了地方。
不只是信王赵榛,吉倩倩也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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