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二天了,按照这个时代的通讯水准,写上了一位信王军将领带领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暴‘乱的消息,此刻已经传到了东南面,此时正在剿匪,与大圣王杨幺军对峙的张俊手上。
而张俊第一批派出军队,恐怕正离开那座张俊的军营,四散集结地方兵力,准备对付自己了。信王赵榛默默地想到,他现在所能控制的也仅有石门周边十里而已,而那些四处抢掠百姓的莫统领地军队,早就带着消息逃离了。经过初期的准备,张俊派出来的宋军将领或许能拉起两三万人的军队,当然因为与杨幺的战事紧张,派来的大部分军队恐怕都是厢军,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对于加起来的人数,还不及万的江湖门派帮众还有贫民组成的军队来说,同样面临着一场苦战。”
“张俊治军保守,以己度人,对方大约会料定由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以及贫民们组成的起义兵马会死守石门,或是逃到森林之中。”信王赵榛对吉倩倩说道。不过信王赵榛心目中最理想的战斗地点,是在石门南面灃水渡口北面的丘陵地带,地形容易隐蔽,也有合适的观察地形的位置,可以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的探马。至于军队什么时候出发,要看斥候的消息。在此之前他已经让一小队特战队战士们出发了。此刻在石门,除了森林中的蛮人族外,没有谁比这些经验丰富的战士们更适合充当探子了。
信王赵榛默默地思考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这场战斗都显得如此重要。而对于信王赵榛来说,这场战斗不过是他再一次用智慧取胜的小战斗罢了。当然,他要小心阴沟里翻船。
这并不仅仅是指张俊手下已迫在眉睫的出兵,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信王赵榛真正头痛的是,幕后赵构可能的步步紧逼。他想自己大约有十几天的时间来布置这一切,修建防御,整理军队。而在那之前更重要的则是建立起江湖剑侠客、帮众弟子们对他的信心。城内的武者与贫民虽然暂时与他在一条船上,但从长远看他们不可能一直能与他如此紧密地站在一起。除非他们确信自己能提供给他们必要的庇护。而且,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借助信王军给大家打气。
苗玉凤、单宏飞与花中龙三个首领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信王赵榛知道自己单凭一个美好的希望,和自己似是而非的信王身份,是留不住这些人的。而这一战,就会树立起这样一个信心,把他们留在自己身边。
事实上吉倩倩私下也认为这一战不仅仅是为了稳固这个石门的集团利益。同样也是向石门莫统领治下的臣民们宣布信王赵榛的合法性,因为若此战达到预期的目标,受到牵制的张俊进攻他们地步伐就会放慢。如此一来,民心就会自然倒向他们一边。
民众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仁慈的统治者,同样也是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他们的领主。(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此时吊桥已经放下了一半,然后信王赵榛看到远远的石门城内那些青瓦构建的屋顶,南方多河流,充沛的水汽带来充沛的雨水,因此普通的民居都使用斜度极大的屋顶,屋檐边都挂着一道木质的屋檐。新绿色的藤蔓从窗户上垂下来,与青色的瓦片交相映衬,一副古城的景色。
光线也涌入使城门洞内变得明亮起来,除了面孔以外,光将信王赵榛在马背上的半个身体,从黑暗的环境中勾勒出来,然后向他身后描绘出两位美丽少女身体优美的曲线。马月英背着长枪,笔直地挺立在马背上,她的眼睛虽然刻意地保持着一种仿佛护卫般的冷静,但内心深处却潜藏不住一丝少女的期待与雀跃,他毕竟是一个个性独立的女孩,又从小在与明教护法团一起在大宋南境寂静的山林之中长大,当然不会习惯城池之内的喧嚣。
而至于战士崔虎,大半的情绪倒还是无动于衷。
信王赵榛稍微关注了一下自己的两位随从之后,就把目光投向前方,心思不知道飘游到了几万里之外。吊桥正在他面前一点点放下,另一面的景色也越来越多第呈现他在眼中。远处的土街道上大部分店铺与作坊都没有开张,只不过信王赵榛敏锐的感官早已留意到那些窗户中那些怀疑、警惕不一而足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城内的居民们早已注意到了那位并不那么合法的石门新主人。
虽然信王赵榛已经命令吉倩倩去重新制订税务政策,按照信王军的十税一的收税比例,不但免去了大部分税务,还一笔削去了过去的账务。不过可惜这种做法虽然引人心动,但大部分人更怀疑这东西究竟有多大的执行力。何况他能否能站住脚,还是一个疑问。
轰然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吊桥终于完全放下。信王赵榛心中笑了一下,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平民的态度,其次,他看到了城外正等候着他的花中龙、苗玉凤与单宏飞一行人,而吉倩倩正立在他们旁边。
“信王千岁。”
看到他出现,长发的中年人单宏飞第一个深深地埋下头去。作为亲身与信王赵榛并肩作战过的他,更清楚这位年轻的信王有什么样的能耐。虽然他这会儿一样担心信王赵榛究竟是不是真的信王,能不能带领他们正面扛住张俊大军,或者会不会把他们丢出去当替罪羊。但越是如此担心,他反而越是表现出恭敬的态度。
苗玉凤轻轻撇了撇嘴,只是信王赵榛今天的作派让他眼前微微一亮,心想这个杀神一样的信王赵榛竟然也有这么亲和的一面。只有花中龙昂首挺胸面无表情。
“知道我找你们什么事么?”信王赵榛含笑问道。
三个人都摇摇头。
“信王千岁。”单宏飞恭敬地说道:“你只管吩咐,我们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低下头时,女寨主甩甩一头长发,有些不满地看了这家伙一眼。心想你卑躬屈膝别把我们也捎带上。不过她转念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找不到指责的词汇,长发中年人这番话虽然她不爱听,却不得不承认好像的确就是那么一回事。
事实上自从他们那天晚上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明白今天的结果。可信王赵榛说得也对,得罪了一位统领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敢再去得罪另一位更高的亲王,哪怕这个信王有可能是假的。要怪,就只有怪那天下午的时候,他们的人在受到莫统领的镇压时太过冲动,死伤了亲人之后按捺不住自己人,出动人马想软对抗,结果给对方留下了口实。
他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却又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当早些时候他们听说这位年轻的信王千岁,新颁布的税收政策之后,这几个人都有点面面相觑。在大宋的士绅豪族们压根不需要这么收买人心,何况他们也明白,这样做其实意义不大。因为若信王赵榛能够抗衡张俊的军队,那么即使他什么都不做这些民众也不敢反抗这样一位强势的主子,若反之,那么一切都枉然。
可如果抽取更多的税务,他们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更多的收益。有了钱,这位信王千岁才可以在不动用信王军的情况下,豢养更多的军队。
“难道他不懂得这一点?”他忍不住想。不过信王赵榛当然不是不明白,事实上信王赵榛领地的运作相当了解。人口、资金、资源、建设四大结构构成的三角关系,资金来源于贸易与税收,还有矿山的收入。而资源与人口则是一地发展的重心。而人心,其实是最隐性和重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一个真理,却又被很多上位者忽略。而这些草莽之辈,更是不懂。
不过信王赵榛知道,自己如果手脚够快的话,大约能有半个到一个月时间就可以完全支配附近矿产的产出。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在石门也就能立住脚跟了。如果是信王军在此,恐怕就是赵构身边的正规禁卫军也要瑟瑟发抖。
至于对百姓好,这是一个长远的收益,不要说苗玉凤等人,就是大宋任何一个文武大臣也不一定有这个耐心去实现这一切。反正对很多人来说,有实力权力就够了。
信王赵榛低下头,看着在自己面前恭敬地垂首的单宏飞,简单地说道:“我们去巡视一下领地。你们各自带上人手。”
恩?
崔虎在后面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有些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当然知道信王赵榛接下来可能要面对一场必须要取胜的战斗。可即使是这个时候,听对方的口气似乎还想要带着剑手去把伐木场和采石场夺回来。
那里可是有整整上千的山贼啊,而作为那些属于地下世界的山大王们,他们中战士的平均水准至少也有厢军的实力。即使信王赵榛有信心取胜,可他要怎么避免伤亡?
那几座伐木场和采石场有那么重要么?
“巡视领地?”不仅仅是崔虎,单宏飞也是一愣。
“石门城附近有两座木场与两座采石场,以及一些矿场。”信王赵榛说道:“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成为我们的资产。”
一旁苗玉凤一愣,说道:“千岁大人。那几座林场和采石场我们都知道,可是那里已经被山贼占据了,你不会是让我们去把他们夺回来吧。”
信王赵榛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们几个人。
而苗玉凤和单宏飞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他们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当然也清楚森林中的那些山贼,对方尤其喜欢在夜间作战,个体实力又强,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兄弟。
要知道在才结束的战斗中,他们就已经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说不定不久之后马上又会有一场苦战。
但就在这个关头,信王赵榛还要让他们参加一场看起来不是那么必要的战斗,这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
“大人……”单宏飞好不容易抬起头,说道:“山贼……那些家伙从北方来,都是一些士兵和北方豪杰组成的,他们的单体战斗力几乎与我们不相上下,恐怕会吃亏……”
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当然这不是问题,可是……听消息说,朝廷张俊将军的军队也正在集结……”
他说道这里声音低了下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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