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信王弟弟比我想象之中的动作还要快。金人想要与我联盟让我与他火拼,想的到美。”赵构不急不缓地陈述,不露声色,就好像在说着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或许这也是一种制约信王军的办法,英明无比的陛下。”秦桧忍不住说道。
“没那么简单,秦爱卿。金人一直野心勃勃,他们灭了信王的军队,接着就又要与我作战了。而且那些大臣也要名正言顺的理由,但是再他们的心中,总是有了效忠的人了。他们要么和我亲爱的十八弟站在一起,要么就得和我们站在一边。”
说着他停了一下,幽幽地说道:“我倒是不介意信王割据一方,可是我担心这样反而会害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
坐在他对面的秦桧不再开口,而是平静地看着他,两人都是“号称知心”的君臣好友,明白对方不会因为这点困难而难倒。赵构自有拖延,坐山观虎斗的办法。
因为若是这样,他就不是逃跑第一滑不溜球的康王殿下了。
“其实我主要担心的是信王军参与荆湖北路的情势。”秦桧放低了声音说道:“如果说金军,恰当的说法他们是北方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随时都会带来暴风骤雨。可是只要风向正确,他们却不一定是我们的敌人,也可以成为盟友。但我们老是怀疑身后那位金国皇帝,随时可能在背后向我们亮出匕首的话。金国方面也会两刃三刀的。”
说着,显然看到陛下对于与金人联盟攻打信王军不太感冒的样子,秦桧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猾的亮光。他忽然开口说道:“我正好听说一些事情,我睿智的陛下,你可能会感兴趣。”
“你说吧,秦爱卿。”赵构对于这个奇迹般从金人手中逃脱,并且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地秦桧,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觉。也许俩人都是那种战前意气风发,战后狼狈不堪的相同情形,让赵构
对这个逃来的状元很感兴趣。
秦桧微微将身体拉近了一些,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刚刚从荆湖北路给我寄来了一封信笺。他在信上说张俊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他的军辖区发生了一些叛乱,我想他可能暂时没时间来解决其他的事情。”
“是金人的朋友吗?”赵构认真地问。
秦桧轻轻的点了点头,急忙解释道:“是以前在金人军帐认识的关外出身地汉人,他很同情我大宋。只不过各为其主,他不能明面上支持我们,但是也可以通报消息。不过,小臣恐怕是班门弄斧了,恐怕蝶部的消息恐怕您早就知道了。”
赵构认真地看着这个自己的亲密小臣,感觉这个家伙深得自己之心。好像对方比自己要差一点点,而确实又聪明伶俐,深得自己的心思。
对方一定是自己的亲密大臣,赵构不由得想起古老传说中的秦始皇与赵高的亲密无间。
只是那位始皇帝的下场最后实在是凄惨了一些,这让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摇头将这个想法丢出脑海。
“秦爱卿,我不会介意你有一些金国的朋友的,恐怕将来我们还会有用到他们的机会滴。”赵构点点头说道:“所以不要寄希望于别人会怎么样,但愿张俊能如其大名的在一段时间内搞定乱局罢,可是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赵构说道。
“那么我们能做什么,尊敬的陛下?”秦桧低头说道。
“继续与金国沟通,争取最大的利益。我们保证两不相帮,并且给金国提供粮食,以换取和平。”赵构看了一眼远方露台的方向。之前山呼海啸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这说明某一场比赛决出了胜利者。他的眸子闪了闪说道:“让我帮你挑选几个人,他们可以与你一起同行完成这个任务,保护你的安全,秦爱卿。”
这个时候。露台外再一次响起海啸一般的欢呼声,盖过了宫殿内的一切声音。这一次与前几次不同,鼎沸的人声经久不息,让熟悉这一切的两人都明白,这说明大宋勇士比赛的决赛阶段已经要到来了。
赵构被这个声音转移了注意力,他抬起头,黑色的眸子闪闪发光。然而半晌之后才开口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哪些优秀的勇士可以有幸与你同行。”
秦桧微笑着点点头,低头对赵构说道:“谢谢陛下的赏识与厚待,微臣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只得为陛下赴汤蹈火再说不辞。”
在灃水河沿岸一线,天色正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
而森林之中,花中龙与崔虎一起躲在灌木之下,一言不地看着外面旌旗如林的官府军队,正在稀稀拉拉地经过森林中的道路。这并不奇怪,这个时代,纪律严明是一个连大宋正规军也做不到的标准。
张俊的士兵向来也是以抢掠而闻名,他的军队一向出了官员们地视野就是抢掠百姓的匪徒,所以这样乱哄哄的也不足为奇。但是,这些都是由匪类与败兵组成的新军,其实战斗力并不低。
这个时代,在宋军中,也只有少数几名名将可以约束自己的军队严守纪律。比如韩世忠。而信王军在斩杀了无数抢掠百姓的兵将之后,也全部都严守着军纪。这也是百姓们都拥护信王军的原因之一。
当然,作为江湖人士组成的战士们想对就要好得多,至少还有埋伏者的自觉。大约数千名江湖帮派战士们正沿着灃水河岸边的森林屏息隐藏起来,只等最后一个敌军士兵进入预设的战场。
上千支弩、长短弓即将瞄准正在进入他们射程的猎物。
“虽然这些家伙看起来战斗力不怎么样。”崔虎看着树林外面,忍不住说道:“但斥候还是挺老练的,只是稍欠了一点经验而已。”
荆湖北路各路帮派的大首领看了身边这家伙一眼,他知道这个男人没有名字,只剩一个外号而已。
崔虎,他过去并没有听过这个称号。
“只欠一点经验?这话也只有你敢说而已。”但花中龙忍不住如此想到。
花中龙作为曾经的西北军骑兵队长,比一般人要有见识得多。心知肚明石中泰的斥候就是放在西北军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这个男人和他带领的那一小队战士们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亲眼看到那些信王军侍卫战士们正面迎上去干掉一队宋军斥候骑兵的样子,起身飞跃、上马杀人、夺马抛尸一气呵成。甚至那些骑兵的尸体如今还躺在森林中,只剩下逐渐冰冷的体温,只不过死人是没办法站起来控诉这个侍卫队长的话罢了。
这位前大宋西北军骑兵队长忍不住都有些胆寒,那种程度的战斗力与默契的配合,让他忍不住怀疑这些家伙真的只是普通的侍卫军吗?这样的战斗力,什么军队是对手?他不由得想起了纵横天下的金队。
而这样的家伙还仅仅是那个年轻的信王手下的侍卫而已,恐怕连特战队的战斗力都比不上。花中龙当然知道信王赵榛是何方神圣,但这并不妨碍他作出更深得判断。作为一个老练的西北军骑兵队长,他确实在一些细节之上比大多数人都观察得入微。按照这个信王赵榛的手下实力标准来看,信王军打得金兵节节败退,并不是侥幸。
从信王赵榛拿下莫统领当日,他就已经比苗玉凤和单宏飞还要先认识到这个信王赵榛的不凡。同时也是第一个怀疑信王赵榛的来意地人,甚至,他是第一个相信这个信王千岁是真的信王殿下。
但是,他自然也怀疑对方的来意。像是信王赵榛这样兵多将广的实权王爷,确实没必要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不是么。
那么他有何目的呢?
花中龙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但其实早已敏锐地察觉了信王赵榛隐藏得很好的一种野心,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就倒向这个阵营的原因。
他离开西北军的骑兵队伍之后,又不辞辛劳地创立这个联盟团体,当然预示着他不会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花中龙早就在实权人物之中物色一个自己可以效忠的对象,但大多数时候,他看得起的人看不上他,而看得上他的人,大多都是莫统领这种让人唾弃的低级货色。
直到信王赵榛将这个机会放到了他的面前。
两人一拍即合。
花中龙陷入自己的思考之中的时候,石统领的军队已经慢慢进入了森林之中。
石中泰在过了灃水河之后,将速度放慢了下来。虽然看样子暴民并没有在这里的样子,不过他是个生性谨慎的人。这也是他一辈子跟随张俊打仗没有吃过大亏的原因,小心没大错嘛。
但这种小心并不是出于一种对于战争与军事天生的敏锐,而纯粹是一种性格上的小心翼翼而已。
因此当他的儿子从后面追上来的时候,石中泰还坚定不移地让他手下的战士构成的零零散散的队伍沿着河畔森林中的道路前进。只是,看着士兵们沿途发出地吵吵嚷嚷的声音让他有些心烦。告诉他们多少次了,要严格遵守军纪,但是一个个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过他的约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最多只能管一时罢了。
倒是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骑士军队们感到有些满意。这些骑士军队都是他的老部下,都是真正老练的战士,即使是浑身覆甲但冷静的目光在面罩之下,也时刻观察者四周的森林。他们时刻握住自己的长枪,保持着必要的精惕。
真正的骑士军队,都是经过长期修习战争技艺的专业军人战士,吃的是别人几倍的薪水,自然与别的兵种不同。
甚至就是他们身边的中军步兵,那些跟在战马坐骑后面,打着各式各样中军旗号的士兵,也要比其他军阵的战士们看起来训练有素一些。
队伍正在进入狭窄的森林之间的道路,石统领本能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正在思考接下来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背后却响起一阵阵马蹄声。
队伍后方只有他那个宝贝儿子带领的人马,那是他亲自分配给对方的人手,一共五百人,他想够这家伙折腾一阵了。不过没想到对方却把这些人整理得服服帖帖,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那小子又弄出什么新花样了?”怀着这样的想法,石中泰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那张让他眼角都抽了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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