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广把整个情况悄悄对会忠等人说了之后,脾气暴躁的晁广差点没有气得找夏诚他们算账,不过却是被更为沉稳的会忠给拉住了。
其他战将也都是沉默了,他们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和夏诚他们翻脸,要不然,不光刘广救不出来,就连他们所有的刘广大军也要全军覆没。现在,他们只有将希望放在刘广身上,期待刘广能够获胜。
在战场的另一边,信王赵榛也听到了刘广的话,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丝赞许,刘广果然不凡。信王赵榛点了点头,当即便对身后的传令官喝道:“传令。让华安带着重骑兵军队先撤回来。”
在信王赵榛身后的一干将领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他们都是武者,很快就明白了信王赵榛的心情。而传令官将信王赵榛的命令传达过去之后,华安也没有任何犹豫,大手一挥,便带着重骑兵军队撤了下去,将战场交给了林玉虎和刘广。
对于周围的变化,林玉虎却是根本不为所动,提起手中的铁戟,林玉虎单手一甩便朝着刘广的面门刺了过去。那刘广见到如此,立刻便提起战刀挡住,可这个时候,林玉虎的另一个铁戟又是从刘广的右边斜刺了过来。此刻刘广已经无法再挡下这一戟,只能是身子往后一倒,却是没能完全躲开,铁戟上的月牙刃在刘广的脸颊上又划出了一道血痕。
第509章 刘广之死
这道血痕并不算是很严重的伤势,可是带给刘广的耻辱却是难以消除。刘广这一生只败了两次,一次是在萍乡败给了单宏飞,另一次就在英山军营败给了雷轰豹。雷轰豹那自然是不用说了,名符其实的南宋第一人,当年若不是信王赵榛亲自出手,根本就不可能杀得了雷轰豹。就算是时至今日,除了信王赵榛外,也没有人敢夸口比雷轰豹强。而单宏飞,当年就已经是有荆湖北路第一将的称号,雷轰豹战死之后,单宏飞也隐约被称为是继雷轰豹之后的最强战将。
刘广败给这两人,无话可说,但要让刘广自承不如眼前的林玉虎,刘广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刘广一声怒吼,提着战刀便朝着林玉虎砍了过去,这一刀劈出,气势十足,刀锋直逼林玉虎的面门而去。
只不过愤怒却不能拉进刘广和林玉虎之间实力的差距,面对刘广的攻击,林玉虎只是冷哼了一声,右手铁戟一挥,就直接将刘广的战刀给挡了下来,同时左手的铁戟再次挥出。只见那铁戟上的月牙戟在空中带过一片寒光,又是再次命中了刘广的胸口,留下一道口子。
再次中招,刘广却是越战越勇,咬着牙就往林玉虎身上冲。如果是碰上其他人,或许刘广这拼命的招数还真有用,可偏偏他遇上的是林玉虎。刘广这般拼命冲杀,只能是落得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而已,却是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妈的!”刘广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疯狂了,他简直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林玉虎身上,然后用牙齿一口一口把林玉虎给咬死。可林玉虎手中的那一杆铁戟却是好像一面铜墙铁壁,将刘广的攻击尽数挡下,还不断地在刘广的身上留下伤口。刘广毕竟是个人,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没有影响,就算刘广再如何坚持,也是渐渐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作为刘广对手的林玉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刘广的变化,摇了摇头,铁戟再次挡下刘广的攻击,却是没有反击,而是沉声喝道:“你已经输了。”
“输?”刘广听得林玉虎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咧嘴一笑,那笑容加上满脸的鲜血却是显得有些滑稽。而刘广却是强制自己挺起胸,傲然喝道:“我是刘广!是一方豪杰,我怎么可能会输?更不要说是输给你。”说完这话,刘广却是身子又开始打晃。
林玉虎从面罩的眼洞中露出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点头说道:“你!是个汉子。”说到这里,林玉虎便没有再说下去,对于刘广的坚持,林玉虎没有任何理由去回避。当即,林玉虎提起了手中的双戟,双腿一夹坐骑,却是反守为攻。
虽然林玉虎已经不再死守了,可对于刘广来说,他已经没有任何体力再进行进攻了,勉强提起战刀朝着林玉虎砍去,可刀势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威力。林玉虎一戟弹开战刀,反手又是一戟,这次正中刘广的胸口,留下了一个血洞。
刘广惨叫了一声,直接便从马背上栽倒下去,这下可是把在后面观战的会忠等人给急坏了,再也顾不得刘广之前的禁令,纷纷纵马赶来援救。而林玉虎冷眼看了一眼赶过来的会忠等人,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的刘广,最后一扯缰绳,却是直接回军阵去了。
林玉虎的如此反应倒是让双方都是不由得一愣,不过信王赵榛等人很快便回过神来,对于林玉虎没有当场杀死刘广,信王赵榛也只是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因此恼怒,会忠等人也得以顺利把刘广给救了回去。
夏诚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一战竟然会是如此的下场,虽说联军并不能算是败了,但现在刘广重伤,对于联军的士气肯定是有很大影响的,这一战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当即夏诚一挥手,便喝道:“传令!退兵。”
而被会忠等人救回来的刘广遥望着林玉虎远去的背影,脸上竟是苦涩,没想到自己竟然需要对方的怜悯才能活下来。刘广越想越觉得憋屈,只感到胸口一股闷气直冲咽喉,张口就一喷,却是喷出一大口鲜血。
见到刘广竟然吐血了,会忠等人可是慌了手脚,作为在场资历最老的刘广战将,会忠立刻就大声呼喝道:“军医!军医!快点过来。妈的。军医都死哪里去了。”
还未等会忠喊完,刘广却是突然抬起一只手,直接便抓住了会忠的衣领,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会忠,一字一句地喝道:“由刘通来接替我的位置。你等要好好,好好……”话还未说完,刘广的身子突然一颤,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却是再也动弹不得。
“大人!”“大人!”随着一声声悲呼,标志着一代枭雄刘广,走完了他精彩的一生。
一方豪杰首领刘广死了,这对于诸侯联军的士气是个很大的打击,夏诚等人立刻便帮着刘广兵马给刘广临时布置了祭堂,为刘广送行,甚至还下令让全军着白衣。
在祭堂上,夏诚、高安和彭友三人都穿戴着白衣在刘广的牌位面前行礼,随即便走到了跪在旁边的刘通面前,夏诚对刘通抱拳说道:“刘通贤侄节哀,刘广兄遭遇不幸,我等也是深感遗憾。刘广兄是死在那赵燕帐下大将林玉虎的手中,等我等攻破咸宁,必定生擒此人,为刘广兄报仇”
夏诚的话刚刚说完,高安也是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对刘通说道:“夏兄说的不错,刘通贤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向我们说只要是能够帮上忙,我们一定会尽力相助刘广兄英雄一世,没想到却是死于贼子之手,可叹可悲啊!”说着说着,高安的眼角便多出了几滴兔死狐悲的晶莹。至于那彭友,之前和刘广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刘通拱了拱手。
刘通起身,对着夏诚等人躬身一拜,眼睛也是一片红肿,满脸恨意地喝道:“几位经略巡抚使大人的好意,刘通心领了。但是父仇不共戴天,我要报父仇又岂能假手于他人。明日,我便要亲领大军去挑战咸宁,不把咸宁攻破,我枉为人子!”说着,刘通便一口气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而在刘通身后的那些刘广战将也是纷纷大声响应。只有赵广和会忠两人眉头一皱,脸上满是担忧地看向了刘通。
而听到刘通的话,夏诚等人也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现在刘广刚死,士气低落,这个时候去攻打咸宁,只能是白白送死。要是没有了刘广大军,那联军的力量可就大大减弱,夏诚等人想要攻破咸宁,那可就越发困难了。当即,夏诚便对刘通说道:“刘通贤侄不要太过冲动我们都希望能够为刘广兄报仇,可此事却是不能急于一时啊!赵燕军强大,我们要是贸然出兵,只能是白白便宜了赵燕军,到时要是贤侄出了什么意外,又有谁能够为刘广兄报仇呢?”
“没错!”高安也是接着劝道:“夏大人所言极是。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攻破咸宁绝对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成功的。刘通贤侄应该先静下心来,处理好刘广兄的后事,我们再好好商议一番,想出一个攻破咸宁的好办法才是”
刘通显然还是很不甘心的样子,但是架不住夏诚三人费尽口舌的劝说。而且,刘通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便答应了他们。
最后夏诚还不放心,干脆便让刘通带着刘广兵马安排在联军营寨的后面,免得哪天刘通一时想不开,擅自出兵去打咸宁。夏诚以盟主的身份所下达的命令,刘通也只有听从的份。
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夏诚等人又是劝了几句,随即便各自离开了祭堂。而目送夏诚等人离开之后,那会忠终于是忍不住对刘通劝道:“少主,呃,大人!如今将士们士气低迷,大人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刘广临死前特意嘱咐让刘通继承自己的位置,那会忠等人现在自然是要称呼刘通为大人了。
刘通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睛瞥了一眼周围,一摆手,却是示意祭堂上的那些亲兵全都退了出去。等到整个祭堂内就只剩下刘通以及一干部将之后,刘通突然冷冷一笑,对会忠说道:“将军放心,我刚刚所说都是骗他们的”
刘通这句话一说出口,顿时就让周围的众将全都傻了眼,只有最了解刘通的赵广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点头对刘通说道:“大人英明!”
“哼!”刘通冷哼了一声,当然并不是针对赵广,而是恶狠狠地看着刚刚夏诚他们所离开的方向,说道:“父亲虽说是死在那林玉虎的手下,但若不是夏诚等人见死不救,父亲又怎么会死?如果真要算杀父仇人的话,夏诚、高安和彭友一个都跑不了。他们以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吗?如果我不是装作刚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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