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阵前,巴比隆将手中的武器狠狠一挥,率领最后剩下的百多骑兵呼啸狂奔,向着大商国朝骑兵密集的骑阵发起了有去无回地冲阵。
“放箭……”赵信觉得东胡人已经疯了,对付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消亡,随着赵信的命令,箭矢如雨,铺天盖地。
漫天的箭雨让巴比隆等人无力闪避,只片刻功夫,他们的身上便已经插满了弩箭,两支箭矢无情地洞穿了巴比隆的脖子,锋利地箭簇直透后颈,虽然死了,却仍然坐在马背上,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东胡王帐,东胡王的卧室。
东胡王激泠泠打了个冷战,从噩梦中惊醒,伸手一摸被窝竟是一片冰凉,东胡王的举动惊醒了他的女人,起身关切的问道:“大王,你怎么了?”
“没什么。”
东胡王舒了口气,轻描淡写地掩饰过去。
可方才地梦境却历历在目,在东胡王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凄清地冷月下一头强壮地野狼正翘首啸月,凄厉地狼嗥摄人心魂,狼王身后,冰冷地荒原上肃立着成千上万头孤狼,每一头狼地眸子里都流露出阴冷地气息,莹闪闪的,冷漠的注视着他。
一股隐隐地不安冰冷地袭来,将东胡王深深笼罩,如此诡异地梦境难道是上天在向他昭示什么?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东胡王帐,东胡王正和众人议事,忽有人急步奔入厅内,向东胡王道:“大王,探马回来了!”
东胡王闻言神色一动,从席上霍然站起,陪坐一旁地勒石等人亦长身而起,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商国朝和薛阙旧部之战,胜负如何?”
探子叹息一声,答道:“大王,薛阙大军惨败,巴比隆战死……”
东胡王吃声道:“此话怎讲?”
勒石亦问道:“从时间与距离计算,薛阙大军应该有足够地时间抢在匈奴和大商国朝之战开始之前赶到,如何到了战事结还没有赶到?”
其余人亦急声问道:“是啊,这却是为何?”
探子长叹道:“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大商国朝狡诈如狐,竟早有防备,在薛阙军必经之路上布设了大量斥候游骑,薛阙大军如若长驱直入则必然惊动大商国朝,大商国朝被逼无奈,极可能放弃与匈奴大军决战……”
探子接着说道:“不得已薛阙大军只能改走小道,道路多有艰险,崎岖难行,故而误了时间,走出草原之时,日色已暮,大商国朝和匈奴之战已然接近尾声。”
勒石笑道:“虽近尾声却还是赶上了,如何又说不及赶到呢,岂非自相矛盾?”
探子道:“大人有所不知,大商国朝除了在我军必经之路上大量布设斥候游骑之外还另有安排,我军正欲直捣战场时,一支两千人的骑兵横空杀出,堪堪阻住去路。”
勒石道:“薛阙大军足有万余铁骑,大商国朝千多骑兵还不是一触即溃,又能挡得了多久?”
探子道:“这支骑兵虽只千多人,却是一支虎狼之师,古力特的千余前军与之战竟难以速胜,损兵折将不说,薛阙将领更是一战而亡。”
“这个……”东胡王倒吸一口冷气,悚然道:“大商国朝麾下竟有如此虎狼之师?”
第四百四十五章 捆绑弱小的部落
李斯问道:“陛下真要和东胡王开战?”
赵括道:“我已经在三军将士面前许下血誓,杀我将士者必杀之,冯劫麾下近百将士的血仇岂能不报?不过也不可蛮干,如果为了报仇再搭上更多将士的性命,那可就因小而失大了。”这笔帐赵括还不会算糊涂。
李斯道:“陛下英明,但李斯有一言不吐不快。”
赵括道:“你说说看。”
李斯吸了口气,凝声道:“自周平王以来,周天子衰微,各地诸侯互相攻伐的事件屡有发生,此事不足为奇,但东胡王乃是蛮夷之主,大商国朝却是承接殷商而来,名声上似乎不大好听。”
“名声?”赵括淡然说道:“正所谓人嘴两张皮正反都有理,名声还不是人说出来地,我如果杀了东胡王,固然要被天下人说成欺凌蛮夷,可如果不杀东胡王,天下人便不骂我了吗?一切还是要看既得利益的。”
“这……”李斯一时语塞。
“报。”赵括话音方落帐外来报,“楼烦头人须托和长子须严托来访。”
赵括道:“有请。”对于这支楼烦部落的归投,赵括十分的高兴,虽然名义上是结盟,但是吞并这一支部落那是早晚的事。
“遵命。”亲兵领命而去,片刻功夫沉重地脚步声在厅外响起,赵括携李斯亲自迎出厅外。早见须托疾步而来,眉宇间隐隐露出一丝忧色,须严托却是神色平静紧随须托之后。
“须托头人。”
“大商陛下。”
两人拱手行礼,相携步入厅内分宾主落座。
须托道:“大商陛下,我此来是来向陛下辞行地。”
赵括讶道:“须托头人,你我一见如故,相聚甚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
须托道:“这个实不相瞒,楼烦早就四分五裂,而且余众多有走入赵国,适才亲信来报,近日楼烦南部多有赵人聚众闹事,有所异动,故尔我需及早赶回以防不测。”
赵括淡淡一笑说道:“须托头人何不直言相告?”
须严托神色一动,须托却是大惊道:“陛下已然知晓了吗?”
赵括道:“适才探马回报,楼烦另一支武装迁徙途经须托头人的领地,掳走牛羊无数,可有此事?”
须托神色一暗道:“确有此事。”
赵括道:“须托头人可是急于返回部落率军报复?”
须托道:“楼烦野啜部落狼子野心,竟敢把手伸向本人部落,这次若不能狠狠教训一番,倒以为我须托软弱可欺了。”
赵括道:“须托头人虽为楼烦实力最强者,可您的敌人却外连赵国,东结东胡人,赵国和东胡王怕是不会坐视不顾罢?莫非须托头人已经准备与东胡王翻脸吗?”
“陛下说笑了,东胡王实力雄厚,我岂有以小犯大之理?”须托道:“可是楼烦的另一支兴兵作乱,论罪当诛,我如若兴师讨伐也是名正言顺啊!”
赵括道:“头人岂不知奶头山之战,其实凶险万分,东胡王竟欲勾结匈奴蛮夷图谋大商国朝,如此小人行径又怎配王者之誉?不如须托头人和大商国朝合兵共伐东胡王?事成之后当让须托头人挑选东胡水草丰美之地安居……”
须托神色微变,似有意动,坐于其下首的须严托抢先说道:“陛下许是误会了,与匈奴勾结意欲图谋陛下以及大商国朝的乃是薛阙旧部,此事却与东胡王没有任何关系的。”
“大商国朝与东胡王已然势不两立,此战在所难免。”赵括突然站起身来,沉身道:“须托头人若不愿出兵相助,大商国朝当独力讨伐东胡王。”赵括存心想把须托父子捆绑到战车上。
须托道:“陛下……”
赵括断然道:“明日大商国朝便尽起大军,东出草原,绕经大漠从匈奴南边绕行,尔后从东胡西北轻骑西进突然杀出,定可以杀东胡王一个措手不及,还望须托头人看在你我双方结盟的情面上行个方便,借道一行。”
须托心中震惊,大商国朝的骑兵擅长险中求胜,此言果然非虚,赵括率军东出草原,再从匈奴治下绕个大圈奇袭东胡王,可谓孤军深入,长途奔袭,实在是凶险至极,一旦不能在短时间里攻下东胡王帐,极可能被东胡王调集重兵反围于东胡王帐之外。
但是话说回来,东胡王众人也未必能料到大商国朝敢行险奇袭东胡王帐,东胡王帐诸事不备,极可能被大商国朝一举攻下,到时候东胡王空有十数万骑兵,却被大商国朝一剑刺中心脏,待大军云集前来救援之时东胡王已死,大势已定,真是一招既凶险又有力度的计谋啊!
须严托神色凛然:“还请陛下三思,陛下若杀东胡王乃是以小击大,恐遭遇不测,也为天下人耻笑。”楼烦久和赵国混居,须严托说话倒也文绉绉的了。
“天下人?”赵括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的狠辣,说道,“为天下人所不齿又当如何?我眼里从来只有忠勇将士,和大商国朝的利益,谁若杀我兄弟,杀我军士,阻碍大商国朝的发展,我便让他生死两难……”
“这个……”
须托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倒没想到赵括竟如此嚣张,心中不由掠过一丝震惊,但见赵括表情狰狞,眼神凄厉,绝非在说笑的样子,难道真的已经铁了心要奇袭东胡王帐了吗?
是合兵共伐?还是按兵不动?须托一时间心头犹豫不决,半响始向赵括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且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赵括神色恢复如常,肃然道:“须托头人请便。”
“如此我就告辞了。”须托冲赵括拱了拱手,与儿子须严托起身离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 谋胡
目送须托二人身影远去,李斯压低声音说道:“陛下,须托此人颇有野心,不可不防,他若肯合兵那也罢了,若不肯合兵,微臣担心他会将我军奇袭东胡王帐的消息暗中透露给东胡王知道,以便我军与东胡王拼个两败俱伤,他和匈奴人可从中渔利,据说须托的女儿嫁给了匈奴部落的一个首领,这一点不可不防啊!”
赵括点头道:“我军势弱,东胡王势威,须托如果希望大商国朝和东胡拼个两败俱伤,就不会将我军意欲奇袭东胡王帐的消息透露给东胡王,不过,须托部落中必然有心向东胡王的人,否则薛阙大军不可能来得如此及时,必然是有奸细将我军的作战计划详细地透露给东胡王,所以我军奇袭东胡王帐的消息,最终还是会被恶东胡王知道。”
“什么?”李斯震惊道:“陛下既然明知须托部落中隐有东胡王的奸细,怎么还将如此重要的军事计划透露给东胡王知晓?一旦须托真的将此计划不慎泄漏给奸细,东胡王必然早有防备,我军便失去奇袭的优势,此去可谓孤军深入,只怕凶多吉少啊!”
“孤军深入,凶多吉少?”赵括嘴角忽然绽起一丝笑意说道:“只怕未必。”
李斯急道:“东胡王若有防备,我军此去必败无疑,还请陛下三思。”
赵括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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