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为什么每次到这都会遇见他,不会这么巧吧?
有很多话想当面问她,可现在见到了,爵应天倒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洛思辰很奇怪,不是每次他都会大呼小叫吗,怎么这次不叫了。
“冥王已经残了,他今后会与唐若柳一样,你觉得还不够吗?”
“你是什么意思?”洛思辰听不出来,她也不想去猜。
“我幽冥宫伤人在前,可你在众人面前仍是将冥王重伤致残,我幽冥宫并未刁难你,为什么你不能就此罢手,还要将事态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呢?”本想好好与她商量,希望能化解这场灾难,可说话的语气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责问。
“我不想罢手?我要将事态扩大?”洛思辰没想到偷东西得反而先喊抓贼,“你认为我该怎么做?”不让自己失态,极力平息着直线飙升的怒火。
面对洛思辰地反问,爵应天倒不知如何回答了,他以为事情会非常棘手,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说话的。
“怎么,又不说话了?”洛思辰一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你有没有搞清楚,错在谁?原来在你们的心里,这一切都是我在无事生非对不对?”
不回答,他是这样认为的。
“你们‘请’大夫的方法的确很独特,哼!我可是一个弱女子,你却派了一大群‘高手’去接我,我真的是无尚荣兴!”
“我事先并不知情。”他那时都快死了,根本无力做任何事的。
“是吗?”洛思辰摆明了是不相信,“幽冥十二使一齐出动,还只是为了抓一个女人,说出去别人会笑死,对,外加一个冥王。”
“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的确不知道他们为了‘请’你会做出这样的事。”这件事他们做的太过火,不是怕人笑话,而是用威胁的手法有失道义。可是当初如果他们不这样做,自己也不会生存下来,也许更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我不相信,”很满意爵应天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随你,我只是希望你就此放手。”明知这样不会有效,爵应天仍不放弃。
“放手?”古代的人是不是听不懂话,理解这么简单的话都会有困难,“我要是放手,你也会放手吗?”
“我?”他不懂,爵应天自认为并没有执著于什么事。
“你会放我们离开这里吗,你会让我们安全的走出你的幽冥宫吗?”
“不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会放你走。”
“哼!”洛思辰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那你还跟我说什么?明天再见吧。”她沉浸在气愤之中,所以无心去分清楚爵应天说的是不放她走,而不是不放他们走。
“等等!”事情还没有结果,如果她就这样走了,势必将无任何机会挽回两败俱伤的局势了。
洛思辰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如此自大的男人,有什么谈话的必要?
“你?”爵应天见洛思辰越走越快,飞身抓住她。
“放手!”什么风度都已经完全没有了,洛思辰全然不顾后果的踢向紧紧抓住她手臂的男人,“放手!”
爵应天只是抓着她,任她一脚又一脚的踢在他的身上,不躲不闪,更不去制止她几近疯狂的举动。
“你以为你有武功对不对,我的这些花拳绣腿根本对你起不到一点作用?”早已接近极限的怒火被他点燃,因为他那副无关痛痒的表情,看在洛思辰的眼中就好像是蔑视,这些仿佛催化剂一样将她苦苦压抑的情绪激发。
爵应天以为让她发泄一下,让她打几下也没什么关系,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只要她能解气,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的。
“你以为你很厉害、没人敢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失去理智的洛思辰越发用力出击,哪怕知道这对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要累着自己呢?”不解她为何气成这样,爵应天有些好笑的安慰她,他知道她非常用力,她的头上已经满头大汗了。
“你……”洛思辰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他竟敢如此瞧不起她,冲动的掏出了手枪对准他的心脏,“我不想等到明天,现在我就要结束一切。”
爵应天低头想看清楚她用什么顶在自己胸口,“你要杀我?”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有一点他知道,那天洛思辰就是用她手上的东西伤了冥王的。
“你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你就如此憎恨我,只想要我的命吗?”他真得不懂,他任由她在幽冥宫做了那么多没人敢做的事,又让她打了,她到底要怎样才会罢手,难道真的非要他死不可吗?
“我恨你,更恨老天,”老天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洛思辰可能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作弄我,把我弄到如此的境地,他既然不要我好过,那我就让所有的人跟我一起受罪。”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可是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呀,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爵应天隐隐感觉出实情或许并不像外表那样,洛思辰她可能藏着一个大秘密,他也是少数几个不相信她是神仙的人之一,只是她的一切又太匪夷所思,又有哪个平常人会有如此的美貌、不寻常的医术及惊人的智慧?
“我现在解决了你,那一切的困难就不再有了。”是他,都是因为他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死了,那一切又回到了起点,自己就不用为难了。
“如果杀了我真的能解决一切的话,你就动手吧,”爵应天一直都能感觉出她的不快乐,很多次他躲在暗处看她,她都是闷闷不乐,眼中总会流露出悲伤与孤独,几次她都是在哭泣中沉入梦乡,这种感受也曾经伴随着他,直到遇见她,她说喜欢自己的眼睛。如果她的不快来自于他的话,死对他们两人都是一种解脱。
“你不怕死,那为什么要我救你?我救活了你,你却又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从我懂事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爵应天苦笑,“双色的眼瞳不但使我没了父母的关爱,甚至连畜生的生活都不如,”回忆令他痛苦不堪,“直到我从师傅那学会一身的武功,并继承了幽冥宫,可人人都畏惧我,我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深深地看着她,“现在我才知道,我不再孤单了,我的身体里还有你,我的灵魂也有你相伴,所以你要我死,我就死,要我生,我就生。”异色的眼中不再是冷傲与孤寂,感受到怀中的温暖,此刻死又有何妨?
“你的身体里有我?”这是什么理论,洛思辰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想法,“你可是幽冥宫的宫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还会孤单?”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痛苦的神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我的生死由你定夺,只是不要为难无双丫头,”无双父母的死全是为了幽冥宫,他不希望药王再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她值得你们那么多人兴师动众?”冥王如此,他贵为宫主现在也是如此,洛思辰有些好奇女孩的身份。
“她叫燕无双,是药王燕席的孙女。”
“就这么简单?”她不信,为了一个药王的孙女,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她去丢了性命。
“她的父母当年为保护幽冥宫的安危遭人杀害,我幽冥宫欠她的。”
“难怪!”洛思辰有些明白了,“所有人都宠她吧?不然她也不会把别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
“我们都有责任,但她毕竟还小,有时难免犯错。”
“是吗?”她还小?怎么感觉好像一个父亲在说自己的女儿一样,“小就可以杀人放火?小就可以犯了错不用承担后果?”
“不是,”爵应天心平气和的解释,“我们并不想这样,可是事已至此,再说也不能重新来过,我说过我会承担责任的,所以一切的后果由我来承担,只要你不再为难她。”
气氛似乎缓和了下来。
“我并不想喊打喊杀的,可你们为什么总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呢?”洛思辰很难过,燕无双有那么多人维护她。那她又如何,她只是别人眼中的怪物,或者是个有价值的棋子。“放我走,我就放了她。”这是她的底线,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除了这个条件,你说什么我都会满足你。”说了这么多她一点都没听出来吗?爵应天没有把握,事态好像有转圜的余地,可唯独这个条件他无法做到。
“为什么?”洛思辰差点要骂他是头听不懂人话的猪,“我是个神医没错,可你有药王,他的医术也很高明的,为了你幽冥宫的安宁,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这又有什么不好的?”
“我说了除了这个条件以外,什么都可以。”
“你难道想软禁我一辈子?”
“不是。”
“那就放我走,否则一切免谈。”搞什么,都白说了,洛思辰觉得又有了想轰烂他脑袋的冲动。
“生亦相依、死亦相随,魂魄都已给了你,你为何仍不懂呢?”轻轻地说着,想是在对她说,却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说什么?”念经吗?
“明天,明天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一个定数。”丢下一头雾水的洛思辰,他飘然而去。
“喂,你别走,你刚才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搞什么,说话还留一半,早知道就别说呀,显得自己很高深是吧?臭美!洛思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飞”走了。
事情仍未得到解决,起码洛思辰是这样认为的。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所有人还仍在睡梦中,洛思辰已经带着萨卡回到山上,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萨卡的地方,放下沉甸甸的包裹,紧紧地抱着萨卡的身体不肯放开。
“萨卡,”好不容易放开萨卡的身体,洛思辰认真的教它,“我为你准备了一包吃的,你要躲好,不要让人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