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生恐自己的计谋被人发现,他的头顿时摇得宛若波浪鼓似的,左左右右的否认得好不激动,然后机灵的随口胡诌,“我不认识她,只不过想到了以前的自己,要不是师父好心带我回山,我恐怕也得卖身才能葬父。”
“哦!”原来是基于同病相怜的情谊啊!
皇甫冷杨怜惜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不想多管闲事的心意却没改变分毫。“走吧!咱们来杭城可是有事得办、没有时间在这里瞎耗。”
“可是……”莫乱儿看着他那铁了心不理的态度,目光急急的扫向了姐姐,只见她眸中闪现出一种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走吧!”皇甫冷扬可没时间听他可是来可是去的,大手一扬,将他娇小的身躯给夹在腋下,昂藏的身躯可是一步也不停留。
望着那逐渐缩小的身影,对于皇甫冷杨的冷漠,莫戏晴愕然,久久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哼,这就是你说的什么气宇轩昂,家境也应该挺好,而且很是‘善良’的‘好人’?!”
下了戏,翠含烟气冲冲的跟着莫戏晴回到她的简陋小屋,才一进门就开炮。
很显然的,在她的观感之中,压根就从皇甫冷扬身上看不到“善良”这样的特质,更别说是要将“好人”这样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
对一个我见犹怜的落难小女子,都可以视而不见的走开,这究竟算是哪门子的好人?
而且,就算他真的没有良善之心好了,难不成他也没有眼睛吗?没有瞧见她们戏晴儿那美美的模样吗?
竟然一点儿都不动心,他究竟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也没有想到他和乱儿形容的会差那么多,乱儿明明说
“就说一个孩子的服光哪能作准,偏你就这么天真。还这么大贫周章的演了这场戏、结果呢?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在见到乱儿之前让你脸上蒙了纱,四周也全都是阁里的人和我的恩客,否则你这脸可真是丢大了。”
为了演出这场苦肉汁,含烟盘算着莫戏晴的美貌必定引来诸多麻烦,所以事先做了一番的安排,如今看来,还真幸亏她想得周全。
“我……怎么知道!”被轰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莫戏晴呼儒的说道。“乱儿说他是好人嘛!”
说实在话,她也是受害者,好吗?
明明在信上说他师只是一个济弱扶倾的好人,沿路也帮了不少穷苦人家,怎么知道一到她的眼前就全变了样?
“好人,我看是良心被狗啃了,良心不完好的人。”翠含烟没好气的嗤道。
或许他不帮忙是有苦衷,又或许他有断袖之痛,所以不屑帮助女人?
皱着眉头,这样无厘头的念头才堪培在莫戏晴心里头闪过,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两个兵人面面相觑,翠含烟两道细致的柳眉更是高高的耸起,“这是什么见鬼的声音?我就说你这里不安全,要你住到别的地方你就不听,搞不好现在门外就有什么吃人猛兽的。”
面对她的危言耸听,莫戏晴只是没辙的翻着白眼。
如果这儿有什么吃人猛兽,她住在这儿恁久了,怕不早被那些猛兽给拆吃人腹了吗?
她摇了摇头,走过去将门打开,但门外的空荡荡却叫她的柳眉微喷,该不会是有人嫌她今天不够倒媚,所以特地来这儿开她的玩笑吧?!
心里咕喊了一阵、正当她准备关卜门时,突然门边一个莫名出现的包袱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轻咬薄唇,犹豫了一下,这才步过去将那沉甸甸的包袱拾起。
“喷,你手上拿着什么用?”在屋里等了半晌,却没见莫戏晴回屋,翠含烟也跟着步出来查看。
一见她竟瞪着一个包袱发着呆,于是她启口问道。
“不知道,刚刚在门边找着的。”莫戏晴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赶紧打开来瞧瞧啊!”翠含烟着实挺好奇那凭空出现的包袱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连忙催促着。
“哦!”她应了一声,便动手拆解包袱,可是才拆了一半,就傻了眼。
“究竟是什么啊?”翠含烟见她没了动作,连忙凑上来瞧瞧,这一瞧也跟着傻了眼。
那可是一包亮晃晃的白银,为数还不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莫戏晴带着疑问的眸光扫向军含烟,只见她也一脸纳闷的摇了摇头。
做花魁那么久,也没人会莫名其妙的丢银子给她,所以对于这种她没有经验的事,她不能给戏晴儿一个解答。
“咦,乱儿的鸽儿飞来了。”正当两人一头雾水之际,她们头顶上突然传来了莫戏晴熟悉的鸟儿展翅之声,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鸽儿熟练的停在她肩头。
莫戏晴伸手解下信鸽脚上的纸条,方一展开,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转向翠含烟,问道。“知道这个丢银子的善心人士是谁吗?”
她耸了耸肩,她怎么会知道这等白痴是谁。没事在这儿胡乱丢上一包银子,也不把话说清楚、讲明白,当真是钱太多没处花吗?
“他……”自从苦肉计失败便郁闷了好一阵子的脸庞,突然绽了一抹笑容,莫戏晴神秘兮兮的说道:“他是他!”
“他是谁?”这是什么见鬼的答案,什么叫做他是他?
翠含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该不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
“他就是乱儿口中,那个济弱扶倾的好师兄。”要不是乱儿捎来讯息,她真要误会他了。
原来他真的是行善扶弱的大好人呢!
就光冲着这一点,她嫁定他了!
这可完全不是因为他长得眉如剑、眸如星,有着一张刀雕斧凿的脸庞,还有颀长潇洒的身形喔!
而是因为他有一颗柔弱且为善不欲人知的心。
第三章
以身相许!
这可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
将少得可怜的家当全打包,莫戏晴提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在天方破晓,路上几无人迹的时候来到了皇甫冷扬下榻的客栈。
准备以身相许吗?这是不用怀疑的事。
但要怎么以身相许得很自然,是颇为伤脑筋的一件事。
总不能大刺刺的冲进去匐伏在他脚下,然后大呼感恩不尽,跟着就…··爬上他的床吧?!)
呢,这话可是含烟姐用的形容词,和“爬上他的床”相比,她宁愿用“以身相许”这四个字较为含蓄。
可就算是再优美的字眼,也难以掩饰她的“奸计”,如果被他发现,或是他坚不承认的话,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样的犹豫中,莫戏晴满满的勇气在来到客栈的同时已经几乎用尽。
她左转转、右兜兜,像只陀螺似地在城里最大的龙门客栈前兜着圈子,越兜就越心虚,越兜就越没勇气。
可没勇气又如何,该做的还是要做,为了能“一家‘”团圆,她一定得嫁人。
闭上眼,深深吸进一口气,就好像吸进了满满的勇气,正当她认为自己的勇气已经十足,睁眼准备勇往直前之际,突然……
一张带着心醉爱恋的脸庞,突地在她的眼前不断放大……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叫她大吃一惊,伸手想要拍开那不断靠近的睑庞,不意纤细的手腕却落人那人手中。
“张邵邦,你想干什么?!”她气急败坏的低吼,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戏晴,我好想你。”一双眼如痴醉的盯着那美丽的脸庞,一只蠢蠢欲动的成猪手更是欺上了她的润颊。
“张邵邦,你凭什么说这种话?”抽不回自己的手,莫戏晴冷声质问着。
怎知她的质问却换来了他系不知耻的笑,甚至说道。“戏晴,你忘了我们从小订有婚约,甚至差一点儿就入了洞房吗?”
不说这事不气,说起了这事,莫戏晴就有满肚子的气恨和委屈。
张家嫌贫爱富,在他们家道中落的当时就已经不肯伸出援手,到后来甚至还执意要退婚。
这也不打紧,毕竟男婚女嫁本就应该心甘情愿,莫戏晴对他们的退婚一点也不怨怪,可是当她知道张家竟然因为不想落得嫌贫爱富的恶名,竟然四处宣称她命中带克,她就着实不能接受了。
如果当初张家还念一丝丝的情分,她今天不会是这样的态度,面对害她嫁不出去的罪魁祸首,她当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差一点也是差很多!”她没好气的冷言道。
“那一点也是可以补救的嘛!”挺着一张笑脸,张邵邦往她身边欺近了些,用轻柔得近乎恶心的语调说道。
啪!地一声,莫戏暗想也没想的使用还拥有自由的那一只手,给了他一个既清脆又响亮的巴掌。
“你不想要脸,我还要,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的,就算尊夫人不介意,可是我也还要做人。”
“你——”怎么说张邵邦也是县太爷的独子,从小被人捧在手掌心里供着,谁敢不顺着他的心意。
别说是打一个巴掌,他的爹娘就连数落他一声也舍不得,如今她这个未过门就下堂的妻子竟然敢打他。
他气得眯了眼,双眼不怀好意的朝她那气红了的俏脸扫一眼。
“你以为我为啥纤尊降贵的来同你说话,那是因为我念及咱俩过去的情分,想要帮你一把,你竟然……”
“哦,你真的想帮我?”莫戏晴低呼了一声,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那你想怎么帮?”
“当然,我本想说你虽然做不成咱们张家的少夫人,以你现在落魄的情况,做个姨太太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我呸!”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呸了一声,只差没朝他脸上吐上一口口水。“做你的姨太太,你也不去照照镜子,你有这个资格吗?”
哼!真不知道以前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屎给糊住了,竟然将眼前的男人视为她往后的天。“
现在想想,还好没有嫁给他,否则岂不是一辈子都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呵呵!以前瞧你倒是挺温良娴俭的,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辣胚子,这正好,合我的心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