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话,我……我很快就找出解药救你。”谷清儿心慌意乱地放下他的手,开始认真地挑着药瓶看。
挑到最后,她无奈地苦着脸望着曹政生,突然间,她想起了她的衣袖中还有一瓶药。
她的眼睛霎时一亮,迅速的拿出来,而这瓶药正是怪谷子亲自调配而成的“百解丸”,目的是为了给她防身用的,以免他不在时,她有临时之需。
而这下子正好派上用场了,她由瓶中拿出一粒来,在与曹政生对望了一眼后,她便要把那粒药丸子塞进他的嘴里去。
“把嘴张开。”她命令说。
然曹政生只是虚弱地看着她,并不打算听她的话。
谷清儿见他不合作,以为他不相信她的医术,所以特地拿着药丸向他解释道:“我不会害你的,你看,这是‘百解丸’,吃了你的剧毒就可以化解了。”
可曹政生仍不为所动地盯着他看,似乎认为她在说谎。
霎时气得谷清儿也不管他是不是病人,便朝他大吼道:“你是不是想死?告诉你这真的是‘百解丸,我也不会害你的。”说至此,她脸一阵臊红,随即她立刻掩盖过去说:“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师弟,所以我不会害你的。”
顿了顿,她喘了口气,又接着继续说:“现在,我都跟你解释完了,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最后,曹政生不知道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很满意听到她的招供,反正就是含笑配合地张嘴吞了那粒药丸子,不过之后,他却反咬了她一口。
等他身子恢复正常后,曹政生想,他一定要纠正她,他是她的师兄,而不是她的师弟。
“哎呀,好疼耶!你干嘛咬我啊?”她抓着食指十分不悦地瞪着他,却发现曹政生正得意地笑着。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你……”
谷清儿才又要发火时,就被身后的杨蜚灭给打断了话。
“快!你快一点!”杨蜚灭紧张地催促着身后的大夫。
一进内房后,大夫便慌慌张张地步到曹政生旁,正要把脉时,曹政生却一把推开他,有气无力的坐了起来。
“王爷……”大夫呐呐地望着王爷。
然曹政生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
大夫退下后,杨蜚灭便趋前问道:“王爷你没事了?”
“嗯。”曹政生极轻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杨蜚灭才注意到王爷身旁的瓶瓶罐罐,他有点讶异、有点不敢相信地望向谷清儿,“你
而谷清儿则以为杨蜚灭又要数落自己了,所以便不理会他地迳自走到茶桌那坐下来喝着茶。
“王爷这……”杨蜚灭还是不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
“是清儿救了我。”曹政生虚弱地坐正身来,向他解释着。
而一旁喝着茶的谷清儿,趁他们谈话中,突然进出一句:“他被人下毒了。”“什么?”他们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看着她。
谷清儿一个耸肩,“一种慢性剧毒,长期服用的的话会一命呜呼的,而且死亡时也会被人误认为是自然死亡。
“你是说——王爷他被人长期下药?”杨蜚灭下了个结论。
“没错。”谷清儿点点头,“而且对方的目的不仅是要他死而已,还要他死于一种自然的状态下。”
闻言,曹政生弗然大怒,“马上给我找出这个叛徒来!”
“是!”杨蜚灭遵命答道。
“或许你可以从你那些亲戚们下手。”谷清儿建议道。
“为什么?”杨蜚灭问。
“很简单啊,你想想看,只要他一死,那么谁的权利最大呢?”谷清儿反问。
而杨蜚灭与曹政生对望了眼,心中立刻浮现了一个人,“曹政武!”看来那次被劫,可能也与他脱不了关系。
“我这就去把他给抓来!”杨蜚灭气愤地怒道。
“不!”谷清儿阻止他,“你这样贸贸然地冲去抓他,他是死也不会承认的,除非……人脏俱获,到时他就百口莫辩了。”
“好!”曹政生激赏地看着她。
于是,他们三个便开始策划着一连串瓮中捉鳖的计划。
“你马上给我让开!”小云雀凶巴巴地朝守在门房的小狗子吼着。
“不让就是不让!”小狗子也不甘示弱地朝她吼了回去。
“你……”小云雀气得握起拳头来,一副想揍他的表情,“我要进去找我家小姐,所以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让开!”
“不让!”小狗子趾高气扬地双手叉腰挡在她面前,并伸出食指戳着她的额头道:“哎呀,你算什么东西啊,竟敢命令我?我可是王爷身旁的大红人,小狗子是也!”他故意拉长尾音,高傲地把头一偏,又继续臭屁下去,“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
小云雀打掉他的手,取笑道:“哈!原来是王爷身旁的哈巴狗啊!摇尾乞怜的,难怪会得宠。”说完,她故意表现出一副极不屑的表情来。
“你……你这个臭丫环!”小狗子气得怒瞪着她,“不然你又叫什么?”
“我呀,我的名字比你的名字有格凋多了,我叫小云雀。”小云雀得意地看着他说道。
“哈!哈……”小狗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她,讽刺道:“你这副长相叫小云雀啊?依我看应该叫……唉唷!”小狗子突然惨叫一声。
他捂着自己被打的右颊,怒目圆睁拭目以待咬牙切齿道:“你竟敢打我?”
“有什么不敢的,谁叫你要讽刺我。”小云雀还不怕死地继续撩拨他的怒气:
“你……”
“唷,小狗生气了呀!”
“你……啊!”小狗子终于发怒了,他像发疯似地直往小云雀冲去。
最后,两个人谁也不服输地继续在地上扭打着,而谷清儿一出书房后,见到的便是这一幕。
“天咧!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呀!”谷清儿不敢相信地大喊着,而在书房中的曹政生和杨蜚灭一闻声,立刻赶了出来。“住手!你们两个!”曹政生怒吼了一声。
然在地上扭打着的两人,像是充耳未闻似的,继续嘶吼扭打着。
最后,三个人无计可施,小云雀被谷清儿拉着,而小狗子则由杨蜚灭捉着,曹政生则挡在他们中间当和事佬。
“你这个丑人!”被捉住的小狗子仍不断地想挣脱杨蜚灭的箝制,挣脱不了便气不过地又朝小云雀又吼了声。
小云雀闻言,立刻开始蠕动身子地想挣开谷清儿捉住她的手,“你说什么?”她怒瞪着小狗子,一副想将他大卸八块。
“丑人!”小狗子不怕死的又喊道。
“你……”小云雀双眼朝他喷火,“小狗!”
“你……”
“好了!”曹政生受不了地朝他们咆哮一声,而这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终于使他们两个安静了下来。
谷清儿见机不可失,立刻拖着小云雀走,并回头向曹政生示意道歉,“呃……对不起,我们先回去了。”
“不,小姐……”小云雀挣扎着。
“小云雀!”
“我……”见谷清儿快要生气了,小云雀才放弃挣扎,“好吧,回去就回去,反正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那只小狗计较了。”她故意大声地嚷嚷着,目的就是要说给小狗子听。
“你说谁是小狗?”小狗子气得再想冲出去与她打架,幸好曹政生的手臂及时横出来阻止了他。
“哎呀,我又没指名道姓的,你气个什么劲啊!”说完,小云雀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后,才心甘情愿地随谷清儿回紫藤苑去。
一见她们离去后,曹政生与杨蜚灭也跟着回到书房去了。
只留下小狗子在原地气得跳着脚大骂着,“气死我了!”
淡金色的斜光,直射在水廊中凉亭内的一隅,如轻绡一缕在那漂浮着,放出金橘色的彩线,丝丝映人了沉思者的眼帘。
谷清儿托着下巴,坐在凉亭中望着那一波波湖水发着呆,一想到她近来的举动,她不禁不解地疑惑着。
前阵子,她还巴不得曹政生能一命呜呼哀哉,然而想不到那一天,一见到他差点没命时,她竟然慌张地替他担起心来,甚至还拿出最宝贵的百解丸来解救他。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会有这反常的举动呢?她自己也非常的纳闷着。
“在想什么?”曹政生的声音突然自她背后响起,吓了她好大一跳。
谷清儿抚着胸,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责怪道:“你走路怎么可以无声无息的呢!吓了人家一大跳。”
“哦,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啊?”他走了过去,好奇地笑着问道。
闻言,谷清儿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有股想捉弄他的冲动,于是神秘地说:“不告诉你我在想什么,自个儿猜吧!”
“咦?”这可挑起了曹政生的好奇心了,他双手环胸,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在想什么,不要这么小器嘛。”谷清儿朝他嫣然一笑,而且笑得很诡异,最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想的就是——你呀!”
“我?”曹政生实在有点受宠若惊,想不到他的清儿竟会这么露骨地说出她在想他。
顿时,曹政生怔愣在那,随即心花怒放地咧嘴笑了。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曹政生走了过去,拧了拧她的鼻头,“有时候泼辣得像个悍妇,有时候又机灵聪明得很。”
“我才不是悍妇呢!”她有点不高兴地打掉他的手。
“好,你不是……”
“政生,原来你在这儿啊!”一个娇嗲嗲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一见有来者,谷清儿便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曹政生,想挣脱他的搂抱,可他却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唷,怎么了,人家来见你,你不高兴呀?”那名“粉蝶”娇声嗲气不依地说着,并自动上前粘住他。
谷清儿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冰雁,头顶红缎,身穿红衣,唇着红脂,全身上下无一不红,简直红到了最高点尤其她那娇嗲声,更是教自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谷清儿还真的很佩服曹政生,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让她搂着?难不成她就是他口所说的“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