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又再度开口想打断谷清儿的话时,却被她的怒吼声给覆盖了过去。
“这会儿你又知道什么!”她终于爆发了,也不管什么尊不尊重的朝他大声咆哮着。
“不……知道,哈……”说完,他便当场不给她面子的大笑起来,也不管她已气得怒发冲天,一副要宰了他的样子。
“你……曹政生!”她咆哮一声,便气得握起粉拳捶打着他。
可她那丁点力气,哪捶得疼他呢?只不过是替他搔搔痒罢了。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曹政生笑完后,便知
自己惹恼她了,赶紧捉住她的双手,安抚着她的情
绪。
“哼!”谷清儿气得甩开他箝住她的手,背过身不理会他。
“清儿,别生气了。”曹政生扳过她的身,让她与他面对面。
“不生气?行,把二十五两还给我。”她伸手到他面前要钱。
“二十五两?”
“对,你可别告诉我说你记忆差,真的忘了我拿二十五两替你赎身的啊!”她半开玩笑的说,并催促他道:“快把钱拿来还给我,我还急着赶路呢!”
赶路?她要去哪里呢?太原吗?这么说来,她不就要离开自己了吗?这怎么行呢?
“不!”他摇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谷清儿很讶异的看着他问
道。
“意思是说,我没有欠你二十五两。”他说得很坚持。
“没有欠我二十五两!”她不敢相信的吼了起来,想不到她刚刚的玩笑话,这下竟然变成真的了,“你堂堂一个王……”
曹政生打断她的话,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有契约吗?”
“没有!”她怒瞪着他回答着。不知他是安什么坏心,契约都已经被他自己给撕掉了,还来问她有没有契约?这一定有问题,她怀疑地睥睨着他。
“那就对了,既没有契约,你就不是我的主人了,而我……当然也不必还你二十五两了。”曹政生说得倒是轻松自在。
可谷清儿却是气得全身紧绷着,那二十五两可是她前往太原的盘缠啊,没有那二十五两银子,她根本就去不了。
她算是脑筋有病了,才会花尽仅剩的二十五两去救这个“吝啬”的“畜牲”王爷,还真是人如其名。
现在自怨自艾也没用了,天啊,二十五两?拿不回来了?去不了太原了?她气炸了!
“啊……”不知道谷清儿是不是气晕了头,还是脑筋短路了,她竟然像发疯似的,拿她的头当起武器的直往曹政生的胸膛撞去。
而曹政生则是当场傻愣在那,因为他不知道她会来这招,直到她被撞得“倒弹”在地时,他才迅速地恢复过来。
“你疯了呀,清……”曹政生蹲了下去,很担心地抬起她的头梭巡着她的伤势,却发现她白皙细嫩的双颊上,挂着两行热泪。
曹政生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担心地问:“是不是摔疼了哪里?”
然谷清儿似摇头又点头地望着他流着眼泪,看得他心都发疼了。
“嘘,别哭。”他轻拥着她入怀,轻声细语安慰道。
哪知情况不但没好转,谷清儿反而愈哭愈凶,最后,曹政生简直就把她当作是小孩子似的,抱在怀中轻摇着、哄着。
直到她的哭泣渐渐转为啜泣声后,他才轻抚着她的秀发诱哄道:“别哭了、别哭了,你要什么,我都依你好了。”
“真的?”闻言,谷清儿迅速地抬起梨花带泪的脸来问道。
“嗯!”曹政生点点头。只要她不哭,条件又是在他允许之范围下,那么他都会答应的。
“那好。”她以手背拭去眼泪后,朝他会心一笑,说:“还我二十五两。”
“不行!”曹政生连想都不想地立刻回拒。
“怎么不行?你自己刚刚说什么都答应的,难不成你现在想反悔了?”谷清儿一反刚才泪眼婆娑貌,变成一副凶巴巴样。
“不是。”曹政生轻叹了口气,人家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还真的所言不假,前一刻还哭得像泪人似的,后一刻却凶得像什么似的,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摸电摸不透。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噘着嘴不满地追问。
“意思是说,还给你二十五两,可以。”他温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泪后,又接着说:“但,你必须自己赚回来。”
“什么?”谷清儿气愤地瞪着他,最后以坐改跪的握起拳头欲捶打他。
然曹政生像是早已知道她会有此举动了,便在空中捉住她的双手,“别生气,清儿……”
“还教我别生气,先是不让我走,后又不还我银两,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她热泪盈眶地吼着,却又倔强地忍住即将滑落的泪水。
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曹政生很心疼,他扳过她的脸,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陪我演一出戏。”
“一出戏?”谷清儿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
“对,演一出帮我赶走一只粘人的粉蝶的戏,就行了。”他胡诌着,不过这也算是事实:
“那我的角色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的情人。”
“啊?什么?”他话一说完,谷清儿便吃惊地大叫起来,“情人?”
“只是演戏而已。”他连忙解释着,并保证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只是作表面功夫,不会假戏真做的。”说完,他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异光,随即不见。
谷清儿沉默了一会儿后,蹙着眉、噘着嘴问:“那我要演多久?要是万一那只粉蝶不相信你我的话,那我不就要一直陪着你演下去吗?”
那怎么行呢?这么一来,她不仅去不了太原,恐怕连汝阳都回不去了,所以,她想自己还是不要答应得好。
曹政生见她脸上的表情后,立刻接口说:“不,那倒也不是。”
“那到底是要多久?”
“只要……三个月。”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三个月,而是——永远。
“三个月?”好像太久了一点,“一个半月好不好?”
天啊,她还以为这可以杀价啊?曹政生不禁无奈地微笑着。
“不!三个月!”他语气说得坚持。
突然间,谷清儿不语了,她陷入沉思中,而曹政生则以为她不答应,正又要提出另一个方案,她却发出惊人之语了,“好,我答应你,但这一次我……”
“你要立契约?”曹政生挑起眉询问道。
“不!”她朝他甜甜一笑,这一次她不会那么笨了,“这一次我不要契约了,我要的是……某样你身上值钱的东西。”
“嗯?”他疑惑着,对她的话有听没有懂。
“我要你给我一件有价值的东西,目的用来担保你的话。”谷清儿解释着,“要不然,到时候你反悔了或是毁约的话,那我不就亏大了。”
“哦,我懂了。”曹政生二话不说,立刻从怀中拿出一支玉钗,迅速地插进她的发髻中。
“咽?就这支玉钗啊?”谷清儿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问道。因为这支紫玉钗看起来好像不怎么起眼,显然一定是便宜货,不然像他这么“吝啬”的人,怎可能那么不费力地拿出来当抵押物呢?
对,一定是这样子没错,她可以肯定地确定。
而一旁的曹政生则兴趣盎然地环着她,见她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副豁然贯通状,他十之八九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这支紫玉钗,行吗?”他忍住笑意问道。
“行,虽然差强人意,不过,勉强可以啦!谷清儿口气极为丧气地说道,因为这支紫玉钗根本就换不了几两钱,也就是说,卖了它还不够她去太原的盘缠啊!
曹政生也听得出来她语气中的颓丧,但他就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我要你在这段时间内,都不准把这支紫玉钗拿下来,直到契约满时。”这不是征求的询问,而是肯定的命令。
也因为这样,所以惹得她很不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难道你做不到?”曹政生挑眉反问。
“笑话,有什么是我谷清儿做不到的事,不拿下来就不拿下嘛!”显然的,地已中了他的激将法,
“那好,从现在开始,只要我…—唤你,你就必须随传随到,知道吗?”说完,曹政生不给她理由反驳,匝面带微笑,昂首阔步离去,只留下谷清儿在那噘着嘴、跺着脚。
什么随传随到,才不过赚他二十五两银子罢了,就要当他的贴身丫环呀?
门儿都没有!
黎明,鸟儿一声声扰人的呜叫声,将谷清儿从睡梦中吵醒,她微微地睁开双眼,见一线曙光从窗口射入,而其光线中正站有一人。
她揉揉惺忪的眼皮问道:“你是谁?”
对方欠个身,答道:“奴婢是王爷派来服侍小姐的,名唤小云雀。”
“小云雀?”谷清儿突然很吃惊地叫了起来。
闻言,小云雀原本开朗的脸,突然黯淡深沉了下来,“是不是名字与本人不符合?”她自嘲着。
而这时谷清儿才发觉到自己刚才那个举动实在太伤人了,于是她连忙安抚解释道:“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是说,你长这样子也不能全怪你,毕竟长相是父母给的,不是我们所能选择的,所以……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岐视你的意思。”说完,谷清儿很不好意思地朝她腼腆一笑,希望不会因自己刚才那个举动,而造成她的内疚,否则就要换成自己内疚了。
小云雀一听完谷清儿的话后,突然会心一笑,因为她感觉到这个新主子,一定不会像她那个旧主子以貌取人外加以讽刺她为荣,所以,她安下心地报之一笑道:“我相信你,小姐。”
“那好,我就宽心多了。”谷清儿也回之一笑。
这时,小云雀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催促谷清儿道:“小姐,时候已不早了,该用早膳了。”
“好。”谷清儿伸了个懒腰后,才下了床用膳。
一用完膳后,见小云雀仍服侍在旁,她便好奇地问:“小云雀,你难道不用做其他的事吗?”
小云雀摇摇头道:“小云雀只服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