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麒似笑非笑的瞅着实沁良,紧张的人应该是她吧!
“你……有意见吗?”他的目光让宾沁良不自在的一下子拉拉裙子,一下子挪动屁股。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到了他的面前,她的女性自觉特别敏感,以前不曾有过的感觉都跑出来了。
“没有。”
“那你干嘛看着我?”
“你不是叫我们看着你吗?”容玉麒状似迷惑的挑起眉。
“我……我是说等一下用餐的时候。”这家伙真行,拿她的话堵她的嘴!
“我以为早一点准备更好,否则岂不叫人看出端倪?”
“嗯……也对!”宾沁良僵硬的一笑。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表现得很好。谢彬,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扯进“两人世界”,谢彬怔怔的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把话挤出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我家少爷。”
“这会儿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啊!”双手支着下巴,宾沁良忍不住堂而皇之的欣赏起容玉麒。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感觉得出来他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不只是因为他举手投足散发出来的气势,更重要的是不管面对什么事物,他都冷静得叫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像他这种人无论身在何处,都是优雅自在。
“你觉得不好吗?”
“不会不会,人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沉默了下来,容玉麒的眼神变得好专注,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
“我……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我会以为自己的脸上长了什么怪东西。”宾沁良下意识的摸着脸颊,她的脸好热,不知道有没有红透半边天?
顿了一下,容玉麒低沉的缓缓道来,“我很高兴可以遇见你。”
“那……当然,如果不是我,你们这会儿说不定还流落街头,无处安身。”心跳很好快,宾沁良无助的扭搅着手指。她是怎么了,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她就像飞上了云端,全身轻飘飘的。
“倒不是因为如此。”
“那……那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
“嗄?”
“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找到答案。”
这时,服务生送来第一道餐点。
“你肚子一定很饿了,请用!”容玉麒有礼的请宾沁良先开动。
不死心的看着他,希望他会改变主意告诉她答案,宾沁良心神不宁的拿起叉子。
“慢着!”容玉麒伸手换下宾沁良手上的叉子,递上正确的叉子,“我不认为这些规矩真有那么重要,可是你如此坚持,想必有你的道理。”
“你……你已经懂这些礼仪了?”他总是带给她惊奇。
“我刚才偷偷研究过这儿的人。”
不知道怎么了,她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男人就是男人,看到美女就好色的张大眼睛。”
“你误解了,我只是习惯观察周围的动静。”也许是性格使然,也许是经商的必要,他喜欢掌握局势,了解自己的处境。
“看样子,我根本不必替你担心嘛!”宾沁良一副自讨无趣的撇撇嘴。其实从他的反应、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很聪明、很敏锐,不过,她显然还是低估他了。
“你可以放轻松用膳,我会见机行事。”
其实,少了她的指导,说不定他反而表现得更好。因为餐桌礼仪的八字向来跟她不合,她很少可以把一顿饭安安分分的从头吃到尾。
显然想到什么事情,宾沁良眼睛登时一亮,“太好了,现在我就可以放心让你参加下个月的宴会。”
“宴会?”
“那是……哎呀!还早得很,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再跟你解释。好了,我们开动了,我肚子真的饿扁了!”说着,她迫不及待的把食物塞进她的肚子里,什么餐桌礼仪这会儿全被她丢到脑后,因为那一套本来就不适合用在她身上。
今天,宾沁良一大清早就冲到饭店把容玉麒和谢彬从床上挖起来,帮他们打包行李退了房,开车载他们两个来到位于亚文第尼的新家。
“以后你们就要在这里生活,希望你们喜欢这里。”
左边瞧瞧,右边摸摸,容玉麒满意的说:“这里看起来很不错。”
“这还用说?你们也许会在这里住上一辈子,我当然得帮你们找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免得有人说我虐待你们。”宾沁良刻意看了谢彬一眼。
“小姐,你别开我玩笑,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谢彬忙不迭的撇清关系。
“我有说你吗?”
“嗯……”摸着头,谢彬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重重的叹了声气,宾沁良一脸好伤脑筋的摇着头,“你这个样子,实在令人很担心咧!”
“我……哪儿不对?”
“不打自招,你这样很容易出乱子。”
“小姐,谢彬还不至于那么笨。”
“你刚刚可不怎么聪明。”
这下子话又给堵住了,谢彬不知如何是好的张着嘴。
“沁良你别逗他了。”
宾沁良无辜的撇撇嘴,“我是好意提醒他,宴会那天美女如云,我怕他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留神点,祖宗八代全跟人家招了,这样很容易惹祸上身。”
“谢彬知道分寸。”
谢彬附和的点点头,“小姐,宴会那天我会把嘴巴闭紧。”
“没这么严重,我不过是要你小心点,不要看到美女就忘了自已是谁。”宾沁良不自觉的看着容玉麒,她看得出来他不爱招摇。可是他真的很像一只花蝴蝶,不管走到哪里,总会有女人争相追逐他的风采。
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微扬的唇角,容玉麒明白宾沁良真正的用意何在,她的担扰是冲着他来。
“谢彬经常随着我四处奔波,见过的美女无数,这一点你尽管放宽心。”
虽然容玉麒没有直接点破,宾沁良却心虚的红了脸,“我……我没什么不放宽心,出了事,麻烦的是你们,可不是我。”
“我懂。”
“我……我说的是谢彬,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姐,我连这儿的话都听不懂,你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谢彬这会儿反应倒是挺机灵。
对哦!宾沁良尴尬的咧着嘴傻笑。
“至于少爷,小姐更毋需担心,庸脂俗粉少爷可不看在眼里。”
“我……我才不管你家少爷!”可是脸却越来越红,摆明她是违心之论。
“口是心非。”谢彬小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么?”宾沁良的脸马上拉得又臭又长。
“没……我什么也没说。”谢彬下意识的往后连退了几步,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他发现她是个相当粗鲁的女人。
“你最好把嘴巴关系一点,没事少发表意见。”
“喳!”
“是就是,喳什么喳?”
“是!”生怕又有苦头吃,谢彬赶紧脚底抹油,转向容玉麒表示道:“少爷,我先去把房间收拾干净。”
容玉麒点了点头,准他退下,他马上提着行李冲进房里。
见状,宾沁良懊恼的皱起眉头,不好意思的问:“我……是不是很凶?”
“不,你只是很直率。”
“直率的结果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是吗?”她也清楚自己的缺点,而且每次都下定决心要改,可是却没有一次做得到。事后总要后悔,不过于事无补,恶习已根深蒂固,想改也改不了。
“就某一方面来看,确实如此。不过换个角度来说,惟有如此方能保有最真实的自己,这是难能可贵。”
偏着头,宾沁良一脸稀奇的看着容玉麒。
“我说错了吗?”
“不是,很少人会有你这样的想法,至少我认识的人都不太能够忍受我,老说我一点也不会体贴别人。”
“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
“说得好,不过……如果他也能像你一样,那不知道该有多好!”宾沁良越说越小声,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充满了落寞。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真的很爱老爹,可惜在老爹眼中,她永远是个任性无理的孩子,她是吗?她不过是讨厌继母那种自以为有教养的装模作样,这难道也错了吗?人为什么不能率性一点?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束缚?明明不喜欢人家,却要表现出亲切热络的模样,这难道就表示很有修养吗?
“他?”
甩去心头的沉闷,宾沁良打起精神,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挥了挥手,“算了,我才不在乎他,反正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有没有我根本无所谓。”
“他是谁?”
“他……一个不重要的人,没什么好说。”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不过请你记着,当你心里觉得苦闷,想找个人倾诉,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一股暖流滑过心头,宾沁良压抑不住那股冲动的渴望,她抱住他,“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才高兴遇见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实在不怎么可爱,可是我从来没听你抱怨过,你对我真好!”
“胡说,你很可爱。”
“是吗?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包容我。可惜……”
“可惜如何?”
“你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老天爷不知道会让你留在这里多久!”宾沁良越说越忧愁,她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会怎么样?
容玉麒沉默了下来,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来自过去,鬼才这会儿一定正拼命想法子把他们弄回去,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低下头,容玉麒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他们不应该如此亲近,可是,他已经阻止不了自己对她的心动。
同一个时刻,不同的时空,恭亲王府好一段时日正陷入兵荒马乱之中。鬼才的时光机迟迟无法修复,王爷和福晋在担心孩子们的下落之际,无时无刻还得提高警觉,应付皇上随时兴起的关爱,这蜡烛两头烧,任谁都吃不消。
“鬼才,你的时光机这会儿如何了?”王爷携着一脸愁苦的福晋关心的问。
“王爷,我还在努力当中。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所进展。”
“从出事到如今,你哪一回不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