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静默得越久,她的心情就益发地焦躁不安。Hermit不着痕迹地目测了一下自己和房门之间的距离,再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裴云非的动静,评估何时才是采取行动的最佳良机,成功的机率最高。
他很快地又是一杯酒下肚。
她见状忽地灵机一动——把大哥酒醉也不失为一个脱身的好方法,而且最平和也最不费力气。
当她还在思索对策的时候,他忽然不经意地开口询问,“你等一下要做什么?”没有预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她不假思索地脱口回答,“本来和萨翌约了要碰面,不过——”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咚!”裴云非重重的放下酒杯,杯内的酒飞溅而出。又是萨翌!他陡地站起身。
Hermit觉得不妙,转身欲走,下一秒却被一只铁爪似的手抓回原地。
他逼近她,不甘心地质问,“你们打算要结婚了?”他为此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退了好几步,却仍旧摆脱不了他如影随形的钳制,心下蓦地一慌,“大哥,你……”他喝了不少酒,她还是别刺激他的好。
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是萨翌,他一定是打来关心母亲的情况,只是谁都料想不到这一切竟是一个陷阱。
“电话给我。”他伸出手。
她别无选择,只得掏出手机交到他手上。
裴云非看了一眼手机萤幕上显示的名字——萨翌,他登时火冒三丈地将手机朝角落丢了出去。
音乐铃声在手机陆落时停止。
“为什么我就是不行?”裴云非忍不住咆哮问:“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爱我、接受我?就算最后的结果仍是以分手收场,我也心甘情愿。”这样他至少爱过。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和自己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这要她如何能试着爱他、接受他?她做不到!
两人靠得极近,她身上的幽香淡淡的飘散在周遭的空气中,盈满他的胸腔,诱惑着他的感官神经,压下在心底多年的猛烈情感在心口翻腾不已,一次又…次的冲击、侵蚀着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防线。
他眼中的炽烈火焰烫伤了她,她害怕…个不小心就会被他眼中的烈焰焚烧得尸骨无存。她动作迅速地闪身想要逃向门口,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扯了回来,她失去平衡地跌在床铺上。
床?她如遭电击地弹跳起来,几乎是同个时间,一副宽阔结实、充满阳刚味的胸膛立即覆盖在她身上,将她压回柔软的床铺里,顿时她呼吸间都是他身上传采的浓浓酒味。
前所未有的恐慌攘住了她,Hermit开始奋力挣扎展开反击,“大哥,你放开我!”裴云非的醉眼里泛着血丝,他游刃有余地化去她的反击,以腿压制住她的双脚,将她的双手拉高过头钳制住。
她此刻就像是俎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大哥,你不要这样!让我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她努力地抑下心底窜起的不安,力持语调的平稳,不泄漏出心中的真实感受。
“我不会把你让给萨翌的……”他猛地俯低脸吻她。
她转头避开他的吻,“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错误的——”她的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恐慌。
他的吻顺势落在她白皙凝脂般的颈项上,他动情地低喃,“我爱你……”他想要她、想爱她、想真真实实的拥有她。
“不要——”一股战粟顿时贯穿了她,冷汗迅速地自额际淌下。
裴云非放任自己的身体随着最原始的欲望起舞,无视于她血色尽退的脸色,腾出一只手探向她胸前的扣子。
Hermit使出全身的力气来抵抗,却阻挡不了他的侵犯。“大哥,我求求你,停止吧……”不要逼她。
“我停不了了……”体内迅速壮大的渴望犹如邪恶的魔鬼主宰了他的身体,“让我爱你,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不可能的!”他永远也给不了她要的幸福。
她斩钉截铁的否决更加激怒了他,他的吻顺着解开的扣子蜿蜒到她在素色胸衣包裹下的小巧浑圆。
从她学了跆拳道之后,一般普通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遣论伤害她,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真正有能力、会伤害她的人竟然是血缘至亲的他!
Hermit死命地瞪着他,羞辱让她红了眼眶,语音颤抖的嘶声指控,“这是强暴——”而且还是乱伦!
身体微微一僵,裴云非抬眼看向她,眼底浮掠过一抹痛苦。若不是太爱她、太怕失去她,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得到她。他把心一横,“只要能得到你,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她被震慑住,大哥的爱太狂、太猛,让她顿时方寸大乱,她害怕他此次采取行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她又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就连要捍卫自己的清白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把事实真相摊在阳光下对谁都没有好处,何苦呢?
“你会后悔的……”她在说与不说之间摇摆挣扎,一边是她的清白和家庭伦理,一边是母亲的幸福和裴家的和乐,她心中的天秤无法作出抉择。
说与不说皆是两难。
“我不会。”他笃定地道。能够真真切切地拥有诗柔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和渴望,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他的手贴着她的肌肤游移,徐缓地探向她身下的胸衣背钩,她感到一股恶心的感觉在胃部里翻搅,他们是兄妹啊!怎么能、怎么能……她痛苦不堪地闭上眼,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逸出。
他的动作一顿,心脏部位难受的揪紧。多么讽刺啊!伤害她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从她来到裴家开始,他一直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没想到伤她最深最重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他迟疑了,不忍见她如此痛苦,他的决心有那么一瞬间动摇,但是随即又被一个突然窜上脑海的念头给掩埋——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思及此,裴云非更是铁了心要得到她。
只听得Hermit语音破碎的喊出,“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这是乱伦——”
萨翌礼貌性地回应一些熟人的寒喧,随口聊了几句,就端着香槟找了个较为安静的角落落坐,听着台上主持人的妙语如珠,心下却想着Hermit是不是已经安抚好她的母亲,需不需要他赶过去帮忙?
“萨总经理,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身旁陡地响起一个温柔悦耳的嗓音,他慢条斯理地转过头,一个穿着酒红色露肩礼服的美丽女子噙着微笑伫立在一旁,他带点意外地道:“请坐,不过今天不谈公事。”江伊晴是目前正和萨氏合作的冠日开发董事长千金兼任其特别助理。
她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同意。”因为接下来她想问的也与公事无关。
他有些好奇,“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即便是认识多年的好友,偶尔也会错认他和大哥,她的眼力这么敏锐?
她轻笑,“其实我是问过你的秘书了,所以才知道今晚前来出席酒会的人是你。”“原来如此。”他其实对这一类的应酬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他的运气不好,猜输了拳,他也不用浪费时间来一趟。
她试探地问:“待会酒会之后有节目吗?”“没有。”他满心都记挂着Hermit,没有心情。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风景很漂亮,可以在那儿喝咖啡、赏夜景,不晓得萨总经理有没有兴趣?”她主动地提出邀约,希望两人能发展出公事伙伴以外的关系。
萨翌当然也感受得到她对自己有好感,不过他已经有Hermit了,没有必要让其他女人再对他抱持希望,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谢谢你的好意邀约,不过我还得去接我的女朋友。”女朋友?江伊晴美丽的脸庞上有抹掩饰不了的失望和遗憾,不管他交女朋友一事是真是假,他的拒绝之意虽然婉转但十分坚定,她是该死心了。“那么以后有机会再约好了,顺便也把你的女朋友带来,介绍给我认识。”他欣然应允,“好啊,有机会的——”声音突兀地中断。
“怎么了?”她好奇地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什么不对吗?
是他眼花了吗?萨翌愕然的视线随着一对夫妻的身形移动,脑袋里有一瞬间空白。
哪里出了差错?Hermit刚刚在电话中告诉他,裴伯母和裴伯父吵架,一个人跑出去,她不放心,所以要过去陪她——但此刻连袂出席酒会的不就是裴伯父和裴伯母吗?!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Hermit又是去见谁?
萨翌的心里疾速掠过一个不祥的预感,有个念头慢慢的在脑海里成形。
“抱歉,我先失陪了。”他迅速地掏出手机拨了Hermit的电话号码,嘟——嘟——可恶!“快点接电话啊!”他心急如焚地催促,这一切恐怕都是裴云非计划好的,而他的目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一声后……”他挂断电话,快步走过去。
“伯父、伯母。”裴父点点头,左右瞟了瞟,“诗柔没和你一起来?”裴母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仍故作镇定。
他没有时间慢慢套话,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Hermit身边去。“伯母,诗柔她在什么地方?”“我、我不知道。”她打算来个一问三不知。
裴父狐疑地看向妻子,神情闪过一抹意外,“你有和诗柔联络?”那一天不论他们好说歹说、费尽了唇舌,诗柔仍然决意要住在外面,不肯搬回家,妻子为此气得脱口骂了她几句重话,还伤心难过了好久。
“伯母,请你快点告诉我诗柔和裴大哥在哪里。”没有人能保证裴云非不会失去控制。
“云非和诗柔?”裴父觉得不对劲,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会得罪裴母,萨翌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想是伯母帮裴大哥把诗柔骗出去,我怕裴大哥会做出不可原谅的错事。”但无论如何,那件事不该由他说出口。
裴母忍不住开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