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身处魔教,可弑母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万万做不出来啊!不过亲娘杀不得,某碍眼又多话的男人还是杀得的。
众人眼眸一沉,浓浓的杀气凝成一柄利剑,直指华陵天。当然,真刀真锤也没有闲着,气势汹汹地指着他。
华陵天却毫不畏惧,冷冷地与他们对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带出宫的数十名大内侍卫分别于前后左右将他护住,咻地一声拔剑以对。
南西北三护法见此情形,深有被侮辱的感觉,也都亮出兵器,大有火拼的架势。
东护法则立于一旁静观其变,看向华陵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面对魔教的如此胁迫还能从容以对,此人看来是个人物,不可小觑。
绿儿扯扯自家主子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快想想办法呀,不能让他们在这里打起来。”
慕容云舒无比赞同地点头,道:“杀人请出门右拐,城外西北方向八里处有个乱葬岗。”
绿儿捶胸,小姐啊小姐,这一边是你的夫家,一边是太子表少爷,你怎么还能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淡定样?每年拜几次佛你就当自己是尼姑了啊!
华陵天则忍俊不禁,眼中多了几丝苦涩。是他不够分量,不怪她太冷静。
这位未来的教主夫人不入魔教实在是暴殄天物。以上为魔教众人的一致心声。
东护法诡谲一笑,故意走上前向华陵天赔罪道:“我们家夫人就是这种风格,让公子见笑了。”
华陵天剑眉陡然一皱,倏地握住拳头,差点一拳打出去,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冷冷说:“我与云舒青梅竹马,她是什么风格我比外人清楚。”
这句挑衅味十足的话彻底惹火了没耐心又爱动武的魔教众人,短兵相接,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群殴即将来临。
慕容云舒兴趣缺缺地打个呵欠,无心看这种暴力场面,转身正要走,忽听门外传来一道极慵懒而嚣张的男音--“阁下确定自己是她的内人?”
慕容云舒循声看去,只见一男子白衣如雪,风度翩翩地从天上落下,俊雅飘逸,风华绝代。他的长发没有像时下成年男子那样束起,而是披散开来,随风飞扬,很嚣张的味道,与他那俊美的五官一样。
“参见教主!”魔教众人跪下齐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大有靠山来了谁怕谁的味道。
虽然早有答案,可亲耳听到他们叫他教主,慕容云舒的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阵惊悸。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他身上,身体里的某些不知名因子像沉寂太久的大海,翻腾出一阵阵浪潮。这个美的像幅画的优雅男人,就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莫名地,慕容云舒脑中忽然闪过‘原来是他’的念头,吓得她差点花容失色。为何恍惚之间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楚长歌嘴角带笑,像个龙颜大悦的帝王长臂一挥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边向慕容云舒走近边用极自然地口吻说,“为夫来迟,让夫人受惊了。”
就因为你来了才受惊。慕容云舒下意识地退后了一小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一步步靠近,忽然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这让她措手不及,顿时生了逃走的念头。又往后挪一小步,她尽可能冷静地说:“我们还没正式拜堂,请公子自重。”
“你很怕我?”她退一步,楚长歌就追一步,脸上带着魅惑人心的邪笑,眼中闪着吞噬一切的灼热。
慕容云舒本就不是软弱之人,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悸动、窘迫、熟悉什么的全部抛诸脑后,抬眼与他对视,“你们魔教本来就让人闻风丧胆,现在教主亲临,正常人都会怕。”
绿儿在一旁使劲儿地点头,未来姑爷长得虽然俊美无寿,却吓人得很。
“你们?”楚长歌不悦地皱起浓眉,“你现在也是魔教中人。”
“我不是。”慕容云舒挺直腰板,虽然两人的身高悬殊让她不得不仰视他,气势锐减,但她依然理直气壮,“就算是成了亲,也是你成为我慕容府的人,我并未嫁入魔教。”
正文 第六章:原来是他
楚长歌居高临下地睇着她半晌,忽然一展眉,笑道:“既然你坚持,我就姑且同意这种说法。”
慕容云舒知道自己的辩解很苍白,可他那副施舍的口吻让她很不爽,于是她幼稚地说了一句近乎于耍赖的话,“不同意就退亲!”
楚长歌先是一惊,接着哑然失笑,“我没说不同意。”无奈地表情带着点儿宠溺。
“你的样子很勉强。”
“那就当是勉强同意。”
“你不讲理!”话一出口慕容云舒就后悔了,心虚得不得了,不等他接话就抢先转移话题,“他们,你带回去。”
楚长歌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淡淡说:“他们是我的嫁妆。”
“我说过三年后才能成亲。”
“嫁妆可以先送过来。”
“这不合礼法。”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
“我向来只做不合礼法的事。”
慕容云舒瞠目结舌,他怎么可以把那句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正惊诧,忽然,脸颊传来温热的湿润感。
慕容云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笑得春风得意的某英俊男子,嘴唇哆嗦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做什么?!”
“不合礼法的事。”
“你……”
“夫人以后会慢慢习惯的。”话是对她说,目光却投向华陵天,很得意很挑衅很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态。
“云舒,我先回京了,你有事捎信给我。”华陵天一脸阴郁地说。
慕容云舒讷讷地点头,不太明白他为何走得如此急,也没多问。
“那为夫也先走了,夫人要想我哦。”
慕容云舒还没反应过来,楚长歌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再观华陵天,才刚走出大门。
神龙见首不见尾,大概就是这样解释的吧。
慕容云舒怔怔地望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怅然若失,总觉得,他不该走得这么快。
“夫人,他们……怎么办?”东护法问。
慕容云舒回神,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收下‘嫁妆’的打算。
“可是教主说过,一旦出货,概不收回……”
“城外西北方向八里处有个乱葬岗,诸位请自便。”说完,慕容云舒转身离开,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东护法求助地看向管家,总得找个地方安置‘嫁妆’吧?
管家回以爱莫能助的眼神,“慕容府现在养不起闲人。”言下之意,你们还是听小姐的话,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大东,事情大条了。”北护法苦着脸说。
东护法无比沉重地点头,“我没料到教主今天会来。”原本‘袖装’之后,还有真正的‘十里袖妆’,既娱乐了他们,也办好了教主交代的事,孰料半路杀出个恶魔……
“说起来,教主不是要去少林寺参加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吗?怎么会来金陵?一点都不顺道啊!”
“武林大会能有夫人重要吗?”
“说的也是。今天若不是教主突然出现,那个青什么梅竹什么马的,不知道要得瑟成什么样!”
“哼!敢打夫人的主意,看我迟早不阉了他!”
“对,阉了他,阉了他全家。”
楚长歌今天会出现在慕容府,纯属意外。按照他的计划,与她的第二次正式见面应该在新婚之夜,可华陵天一口一个青梅竹马听得他很不爽,所以他露面了,并且当众亲了她。
虽然这个吻中,向华陵天示威的成分居多,但是,感觉……很好。
楚长歌伸手轻抚唇畔,傻傻地笑了。
“叩叩--”外面传来敲门声。
楚长歌立即收起笑容,淡淡道:“进来。”
“教主。”推门而入的是东南西北四大护法。
“说。”
“是。”东护法开始报告,“华陵天是夫人的表哥,也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四年前才认祖归宗被封为太子,从小在慕容府长大,与夫人关系很亲密,除了已过世的慕容老爷之外,他是夫人唯一依赖的人。”
听完东护法的叙述,楚长歌冷着脸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他离开金陵,有带什么特产走吗?”
“没有。”
“很好。”楚长歌笑得极阴森,语气也很不怀好意,“送点黑风山的特产给他,权当我这个当妹夫的孝敬大舅子。”
四大护法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同样阴森的笑。
慕容云舒把自己关进闺房,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抚摸脸颊上被他偷亲的地方,似乎还有余温。
他……为什么要亲她?只为验证那句‘我只做不合礼法的事’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因为……他们以前见过吗?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慕容云舒闭上眼,努力在记忆中搜寻楚长歌的身影,忽然,一个场景闪过脑中--
浓密的竹林深处,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男子闯入她的竹屋,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喂,要死去外面,不要弄脏我的屋子。”
“喂,听到没有?”
“算了,竹屋让给你。”
“厨房有水和食物,你要是没死成,就拿去吃。”
“卧室里的床底下有个小药箱,里面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药,都是绿儿装进去的,你自己看看,用得上就拿去用,全送你了。”
想了想,她索性把药箱拿出来放到他身边,“喏,全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
她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三年前负伤闯入竹屋的男子。虽然那时候的他很狼狈,但仔细对比两张脸,就会发现相似度惊人的高。
慕容云舒霍地一下站起来,找来管家问,“魔教的人还在吗?”
管家摇头,“都走了。”
慕容云舒失望地垂下眼,沉吟了几秒又问,“这里距黑风山远吗?”
“你要去找姑爷?”
“嗯。”慕容云舒懒得纠正他的称呼,一心想着找楚长歌。
“姑爷应该没有回黑风山。听说他要去少林寺参加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
正文 第七章:钱庄的命运
慕容云舒没有立刻去少林寺,因为现在才三月,距武林大会还有五个多月,像楚长歌那样的人,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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