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表来看,那女人应该是道地的外国人,但是她却穿着中国的旗袍,紧紧的包裹住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向震棠咽了口口水,他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完全黏在那女子丰满的胸部上,一股热流在他的腹部骚动。
专注于演奏的女子并未注意到向震棠的眼神,一直到演奏完毕,谢了幕,她才将眼神看向一直直视她的向震棠。
看见高大壮硕的向震棠,那女子妩媚的挑了挑眉,嘴角勾起别有深意的笑容,但眼神中却窜过一丝不安。
向震棠边拍着手,边站起身子。
“大哥?”向震平发现了向震棠的怪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与台上的主奏紧紧的彼此注视。
向震平皱了皱眉头,“老大,你怎么回事啊?”
向震棠没理会,自顾自的走上前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泛起一股强烈的骚动,台上那名女子给他一股熟悉感,更让他心跳不已,就好像……
就好像当年第一眼见到婉宁一样。
台上的女子欠身下了台,她望了向震棠一眼,却没有走向他,只是径自走出了门。
而向震棠的脚步也随着她走出门去。
温凉的空气灌进肺中,让向震棠清醒不少。他开始讶异,自己竟然会追着一名初次见面的女子的脚步。
但是,那种当年初次见到妻子时所有的悸动,却在见到这名女子时再度涌现。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追了出来。
她,并没有走远,倚靠在一辆跑车旁,慵懒的姿态摄人心魂。
向震棠停在那女子的身前,发现这女子并不如他想象中高,约莫只到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会追出来!”女子主动偎进他怀里,螓首摩挲着那坚硬的胸肌。
被女人投怀送抱,这并不是第一次。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以往一般,推开唐突的佳人,而是极其自然的收紧了双臂。
为什么?
为什么对于这女人,他有这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沙哑的声音,浸润在暴涨而起的情欲中。
女子摇摇头,不肯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为,一对男女在这样的相逢中,不需要记住对方的名字,”她拉低他的头,附耳轻声说着,“名字,不是一夜情的必要成分。”
“我要知道!告诉我!”向震棠粗黑的手掌捧住女子的后脑勺,仰着头的她不自觉的摩擦着他已然坚挺的热火。
“好霸道!”绯红的脸颊让女人变得更加妩媚,“我叫无名。”
“不准诓我!”向震棠有点气恼。
气她骗他,更气自己竟然克制不住欲望,第一次在妻子以外的女人面前失去自制力,烈火烧遍了他全身。
“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吧!”小小的唇贴紧向震棠的嘴,每说一个字,成了一次醉人心魂的摩擦。
女人开启了唇舌交缠的热火,却由向震棠来全力加温。
向震棠用壮硕的身子将女人紧紧压靠着车子,男性的舌不断的戳刺入檀口中,翻搅那一池甜蜜。
松开了彼此,任由新鲜的空气复苏几乎要枯萎的肺,稍稍冷却那早已着火的眼。
火,是欲火。
女人的双手抚摸着向震棠的胸膛,“你好壮硕!”
那充满力量的臂膀紧紧箍住了她,“不准再挑逗我!”向震棠低声吼着。
该死!他失态了,更出轨了!
过去四年,什么情妇事件,他都可以大声的说那是假的,但是现在他真的被一个女人给勾走了魂魄,就在短短的十分钟里。
女人将调皮的舌移到向震棠上不起伏的喉结,轻轻的舔弄着那突起。
“该死,你这个魔女,不要再放火了。”向震棠想推离她,但又怕伤了她。
“我没有!”女人的舌来到向震棠的耳朵,沿着耳廓细细玩弄着。
“你有!”
终于有勇气将她稍稍拉开,向震棠额汗频频,大口的喘着气。
“我没有挑逗你,也没有放火。相反的——”女人低了低头,直视向震棠西装裤那一团夸张的偾发膨胀,而那热腾腾的阳刚,正隔着女人的旗袍完全贴合着女人的阴柔。
“是你在挑逗我,对我放火!”情欲淹没了那一双蓝色瞳眸。
“该死!”向震棠忍着汗水,挪动了脚步,终于与她稍稍隔开。
然而,女人像是不死心般,非要热火将他烧成灰烬。她的纤手直接抓握着他胯下的勃起。
像触电一般,向震棠将女人的双手反扣至她身后,身躯一撞,又回到了方才贴合的状态。
闭起眼睛,向震棠试着平抚冲动,换回理智。
他的自制力呢?为何一碰到这女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是谁?
这一瞬间,向震棠逼着自己去想辜婉宁,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当妻子的脸孔与身躯进入他的脑海时,却完全没有灭火作用,反倒点起了燎原的巨焰。
朦胧间,向震棠睁开了眼,对上一双让他惊颤不已的眼眸。
女人的眼神虽然妩媚,却跳动着丝丝生涩与害羞。
他记得那种生涩,更记得那样的害羞,但是,是她吗?
冲动之下,向震棠想再看一次那女人眼中的生涩与害羞,他主动吻上了她,这一次,以更狂烈的情感去占夺。
注视着女人的眼神……
“大哥?老天啊!你到底在做什么?”
向震平的怒吼让两人分了开,女人低着头,不敢抬起来;而向震棠一直凝视着她,看也不看弟弟。
“大哥,你不是要跟嫂子再谈谈,现在怎么又跟别的女人……”
向震棠没有响应,只是凝视着女人转过身要离开的身影。
“大哥……浑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会再见到你吗?”向震棠没有追上去,只是问了这个问题。
他的心太乱了。
“如果有缘的话!”倩影终于消失。
“大哥!”向震平揪起向震棠的领带,“我一直以你为荣,以为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以为你只专于嫂子一人,你怎么……”
挥开弟弟的质问,向震棠没有生气,只是笑着。
开朗的笑着。
这,太有趣了!
那女人,是她吗?
应该是。
可是,他还需要一些证据。
而他知道,该去哪里找证据。
慌乱的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着,辜婉宁猛地踩住煞车,靠在方向盘上喘着气。时间十点五十分。
振起身子,从后座拿了个大旅行袋,抓掉头上的金色假发,塞进袋子里。
跳下车子,抓着旅行袋的手还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为了激情。
快步走向向家大宅,钻进正宅的后门,头也不回的冲上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震棠?震棠?”确定房内没人后,一闪身钻进房内,锁上门,整个身子靠着门板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终于安全回到家了。
将旅行袋塞回衣橱最深处,解开盘着的头发,扯下身上过度合身,显得有点暴露的旗袍,抓起一条浴巾,冲进浴室里。
站在镜子前,她先将蓝色隐形眼镜取了下来,装进保养盒里。
转开热水,她大力的洗去脸上的浓妆和身上的浓郁香水,直到脸上再无一丝彩妆的痕迹,身上再无一点香水的气味,这才关上热水。
围着浴巾,辜婉宁还在喘着息,她来到床边坐着,像是发呆一般,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真的好疯狂!”她自言自语着。
第一次,她这么大胆的勾引一个男人。
即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主动亲吻男人的勇气,更别提去碰触男人的重要部位了。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大胆。
自她昏倒的那一夜,她下定决心要挽救自己的婚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她必须鼓足勇气,勇往直前。
今晚的一切举动,是兰特老师教她的。
“如果向震棠会养情妇,那你就去做他的情妇,攫取他的所有目光和注意,让他再无时间去关照别的女人!”兰特说得铿锵有力。
于是,为了安排今晚“那个女人”与向震棠的萍水相逢,她与兰特耗费了不少心力。
兰特先是说服辜婉宁,绾起留了五年的长发,戴上西方女人常见的金色假发。
再者,则是摘掉她戴了七年的金框眼镜,换上如同碧海湛蓝般的隐形眼镜。
然后,兰特教导辜婉宁化起浓妆,浓而不俗的彩妆技巧,让辜婉宁彻头彻尾的改变自己的形象。
最后,经过兰特好几个小时的说服,辜婉宁终于愿意脱下惯穿的套装,改穿起火辣辣、让男人欲火焚身的改良式旗袍。
顿时之间,辜婉宁艳光四射。兰特不停的拉着她做实验,并且成功的让欧登,以及向家大宅内所有仆人统统认不出来。
再来是仪态教学。兰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将温婉娴熟的辜婉宁,教成了火辣妩媚的都会女郎。不过说真的,若她没有天分,这些动作根本是做不来的。
因此,辜婉宁重生了。
她知道自己成功的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方才向震平陌生的眼神就让她知晓了这一点。
“可是,连震棠也……”
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的丈夫竟也认不出那个艳丽的女人正是他小家碧玉的妻子啊!
虽然知道他是在与自己亲吻,是在与自己欢爱,但是想到向震棠把那个女人当成了别人,她的心就好痛。
“铃铃铃——”手机响了。
“喂!我是辜……”话还没说完,对方便传来训斥声。
“傻丫头,这样漏馅了啦!”对方传来叹息声。
辜婉宁不好意思的笑笑,“兰特老师,对不起,我还有一点不习惯。”
“要赶快习惯,接这支电话的叫作『无名』。如果向震棠打这支电话找情妇,你报上自己的真名,那不就穿帮了吗?”
这支电话是兰特特别为她办的,拥有这支电话的女人,是“无名”,不是辜婉宁。
“知道了!”
兰特转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