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等着什么,如今大局已被东安国人掌控,但他似乎并不过于焦虑,好似,胜券在握。
“你的面具戴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取下来让我们见见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赫然响在面具男子身后,与此同时,殿外涌入大批禁卫军,与殿内的东安国士兵交战起来,司清瑶这会儿穿着是东安国的兵服,想一想唯有躲到柱子后面观战比较安全。
当然她的目标,是锁定在面具男子身上,那个与他打斗的年轻男子竟是雨落的大哥,楚靖卓,她之所以会认出来,是因为这也是烖月国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是少年成名的将军,打过无数胜仗,颇得端木齐赏识,前段时间由于十一王爷的缘故,这一家子似乎都被拉下水了,将军之名也没了,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在此,端木齐又这般胜券在望,应该是一早已嗅到了这桩阴谋,因此才会有此前十一王爷入狱一事的发生。
楚靖卓招招狠绝,几次试图将那张银色面具给拿下来,却屡次未能得手,这也让司清瑶急得团团转,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长成什么模样?
而端木齐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宁愿假意被困住,也想要试出这面具男子是谁,他应该是存在于烖月国已经很长时间了。
禁卫军入殿的帮忙,使得端木辰赫与端木哲脱险,二人齐齐跃至楚靖卓身后,三人对付面具男子一人,很快便将他给生生擒住了,三柄长剑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端木齐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他。
司清瑶知道,一定是去摘掉他的面具的。
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她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同时想着应该尽快把身上这套碍事的衣服给扔了,因为现在的局面是端木齐又重掌大局。
“你一直恨着朕这么多年是吗?”
走至面具男子跟前,端木齐的眼里,却有着极致的酸楚。
“不管朕如何想着要对你好一点,你都恨着朕,永无止尽,对吗?”
再问出他的感慨,面具男子只是沉默,任由端木齐的手,慢慢的举起,触到了那银色的面具。
司清瑶突然冲了出来唤道:“父皇!”
见她这等装扮,端木齐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清瑶丫头,这里兵荒马乱的,你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说吧。”
“父皇,这个戴面具的,他此前抓住了我,还羞辱我,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让儿臣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司清瑶奔至端木齐身侧,一手指着面具男子,突然不顾那三柄长剑的存在,抡起拳头就往他身前一阵猛打:“我看你还可以得意多久,现在不是被架在这里动也不能动了吗?”
“清瑶,你冷静点!”
端木辰赫急了,这个丫头怎么在这个时候有如此的举动?怕手中长剑误伤到她,于是下意识的将剑尖脱离了面具男子的脖颈。
除却楚靖卓,端木哲亦存在着同样的心思。
因此,面具男子借此机会猛的下蹲,同时将司清瑶很轻易的钳制在了身前,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们马上给我闪开,否则这个女人立刻就会死在我手里。”
“不要杀她!”
端木辰赫与端木哲异口同声。
“笑话,我端木齐生平最痛恨就是被人要挟,你若杀了她,我必让你为她陪葬。”端木齐的声音就显得从容多了,他只是冷冷的说出他的决定,这也是在告诉面具男子,挟持这个女人没有用。
“父皇,局势已经控制住了,放他走也不会带来后患。”
端木辰赫飞快的看了一眼司清瑶,硬着头皮求情。
“是啊,她说到底也是您的儿媳,您不可以见死不救啊父皇。”
端木哲急了,司清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眼里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慌乱。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这个男人是主谋,若是放走了他,将来后患无穷,怎可因为一个女人而误了此等大事!”端木齐大声喝斥道,“你若识相不想死得太难看,就赶紧将手里的女人放了。”
司清瑶靠在这个男人的胸口,耳旁听到他低低的喘息声,脑袋瞬间被放空了,这种感觉,不对,完全不对!
她真是太大意了!
“太子殿下,六王爷,你们不用管我,这个人是个危险份子,若不除却,犹如父皇所言,必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她伸出双手,想将面具男子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给拉开一些,颇为困难的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
“要死之人还这么多话!”
面具男子低声咒骂道,大掌突兀的用力,司清瑶反手一刺,在自己险些断气的瞬间刺到了面具男人的下体,这样的痛,绝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因此,她很轻易的就脱了险,滚到了安全的位置,楚靖卓顺势便重新制住了他。
“这种地方你也跑过来,真是不要命了。”
端木哲将司清瑶扶起来,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最终叹了口气。
“我家王爷不见了,我怕他落到东安国人之手,只能到处去找啊。”司清瑶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又不是不知道珍惜小命。
这一次,端木齐再度上前,没有犹豫的,伸手便揭下了那张银色的面具。
司清瑶一眼望过去,是一张普通中年男人的脸,眼里,掠过一丝惧怕。
很显然,端木齐对于这张脸,也是全然陌生,他的神色,像是痛苦又像是释然。
这一刻,她能明白,端木齐的释然是因何。
心里一直有个猜测,不敢浮现出来,可是当这张面具就要被揭下来时,她仍然冲了上去,想要殊死一搏,那个瞬间,是一种本能,想要保护那个人的本能。
119 二更
风水轮流转,司清瑶默默的无语哽咽望了望头顶那扇铁窗透进来的幽幽月光,她现在正缩在角落里无数次划着圈圈咒骂端木齐。
不由分说就把她给关到了天牢里,罪名是有故意放走敌国犯人的嫌疑。
她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她那样冲出来,确实显得很诡异,她也确实动过要放走那个面具男子的念头,可当她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果断下手刺伤了他,这也算将功抵过,可仍然被关到了这里,只能说明端木齐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为什么要这样做?”
端木辰赫的声音,凭空飘了进来。
正闭目养神的司清瑶缩成一团,抬眸看着这个神一样的太子殿下,他的出现,生生的将她这个阴暗的小牢都给照亮了。
“因为想弄清楚真相。”
她慢吞吞的回答,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很想知道所有的真相,因为已经将她给扯进来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与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故意让他生擒,又为何突然下手伤他?有时候我发现,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你。”
端木辰赫一连问了好几句,又无奈的苦笑。
“我可以不说吗?”
她没多少精神,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下,她竟然昏昏欲睡,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无法说出的秘密,不是吗?”
“皇宫里一直未见十七弟的身影。”端木辰赫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心里,涌上莫名的酸楚,他的话,顿时让她睁大了双眼。
“哪里都找不到他吗?那他会去哪里?”
司清瑶有些急了,起身,走到牢门口,
“太子殿下,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再送他出宫。”
“这世上能令你如此牵挂担忧的人,或许他压根就不想出宫呢?”端木辰赫的眼神,慢慢的扫过她的脸,最后,锁住这双拥有魅世天下本事的眼,“我不相信,你没有一丝的怀疑。”
“怀疑什么?”
司清瑶装傻,她不希望有人来点破她的那个猜测。
“怀疑十七弟的傻,到底是真是假。”
端木辰赫一字一句,狠狠的刺破着她的心,让她呆滞了片刻。
如果,端木曦一直是假装傻,那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接受,以及现在的动心,都将不存在。
她无法想象,那么纯净的端木曦,他是怎么样佯装出来的?
倘若不是真的拥有纯美的心灵,怎么可能拥有那样的眼神?
她不愿意去面对,更不想去承认,这世上有一种人,他是天使与恶魔的综合体,更可以在这两种身份之间转换得游刃有余。
“父皇与你们,做过那么多次的试探,不是都证明了,他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傻王爷吗?”
她喃喃的说道。
入宫以来所遇到的那么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试探端木曦的真假呢?
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注意着端木曦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行,每天都会有人上报给端木齐。
“也许只是因为他伪装得实在太好。”
端木辰赫盯住她失神的眼,
“否则,如何将你这个枕边人给骗到的?你的出现,你的存在,让父皇对他的疑心已经降至了最低。”
“我不要听!”
司清瑶捂住耳朵,
“别再说了,你现在所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的假设,他现在生死不明,你们却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这样是不是太可耻了!”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心里难道没有过一丁点的疑惑吗?”端木辰赫突然将牢门锁打开,走了进来,伸手握住了她,发觉她手间的颤抖:“他一直在欺骗你,因为只有先将你骗倒,才可以骗得过所有的人,因为不会有人相信,他会对他的王妃也做假。”
“父皇将你关在这儿,是想知道他会不会来救你。”
端木辰赫凑到她的耳畔,
“可我认为,他不会来。”
司清瑶觉得现在的她,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心里仍然抱有最后一丝残念,那就是端木曦的天真无邪不是伪装出来的。
他只不过是跟自己走散了,去了哪里,她要找到他。
“你不如跟我走吧。”
他握紧这只冰凉的小手,
“我会保护你,也绝不会欺骗你。”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好好在这儿待着。”
却觉得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人不听使唤的倒在了端木辰赫的怀里。
费力的睁开双眼,司清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简单的厢房内,床头站着一个小丫环,见她醒来,立刻端过来一碗热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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