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瑶将他抱起来,起身,环顾四周所立着的人群,眼里,皆是清冷。
“司姑娘,我们只是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是听到小公子的呼救声所以才赶过来的。”有人见此情形,怕了,脚下一软,跪拜下来,颤声说道。
其它人见状,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司清瑶的眼神,最终落定在一个神色镇定的女子身上,细看她,眉眼清秀还透着精光乍现,其它人都因为害怕而流露出恐慌,而她却一反常态。
这样,很容易便引起了她的注意。
将这些看在眼里,她并不急着去问那个宫女是哪个宫的。
“难道我儿子会撒谎吗?他亲口说的有人推他下去的。”司清瑶眸光一沉,眼里的神色越发的使人惧怕,此时的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冰冷无比。
“奴婢们真的冤枉啊,明明是听到喊声来救人的,司姑娘,做事要将心比心,我们不过是些无权无势的小宫女,伤害小公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
那名镇定自若的宫女突然这样说了一句。
使得所有宫女太监们又开始附合道。
司清瑶认真的看了这个宫女一眼,一反常态的笑了笑:“你说的对,只要我儿子平安无事,我就该烧香拜佛了,是不应该再来责罚你们这些无辜的宫女,不过幕后指使者是谁,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该受罚的,是那个人,而不是你们这其中之一的一棵棋子。”
轻轻抚了抚小锦儿的小脑袋,回宫的路上,轻声问道:“小锦儿,你喜欢这个皇宫吗?”
假如儿子说讨厌这里,那她是不是应该考虑跟着儿子一道离开?
“我喜欢娘亲,还有皇帝叔叔。”
小锦儿趴在她的肩头,有些软软的回答道。
对于皇宫,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的喜欢跟皇帝叔叔还有娘待在一起,特别是两个人同时陪着他的时候,是他觉得最快乐的。
“儿子娘明白你的意思了。”
司清瑶伸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尖,
“从明儿起,你不仅要去上学堂,还要接受武艺的训练,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就必须拥有这两项本领,这样才不会有人能够轻易的伤害到你。”
原来一听到这些就立刻摇小脑袋的小锦儿,这一次也没有立刻就拒绝,方才落水时的无助让小家伙有瞬间长大了的感觉,原来他不认真去学那些,就会被别人欺负。
“嗯,娘,我听你的。”
他终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小脑袋,咧开小嘴笑成了一朵小花儿,
“这样不仅能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娘,对不对?”
在他心里,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任何人也不可以伤害娘。
司清瑶才只抱着小锦儿走到凤仪宫里,便听到有个宫女上吊自尽的消息。
细下一查,那个宫女,正是那名有推小锦儿下水嫌疑的宫女,动作还真是迅速,利用完了立刻灭口。
189 洗不清的嫌疑
死的宫女名叫春桃,原本是永和宫当差的,永和宫的主人,正是容妃娘娘。
如果说,是容妃指使春桃将小锦儿推下荷花池,倒也说得过去,谁让她此前在自己这里吃了个暗亏呢?
司清瑶直觉此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容妃看上去也不是个没有心计的人,她若要出手,难道会蠢到用自己宫里的?
但是有些表面功夫,该做的她还是要去做一做。
因此,司清瑶一袭淡雅出尘的浅色长衫,素面朝天,盈盈而动,到了永和宫。
她的出现,容妃自然是恨得牙直痒的,却在思索一番之后换上一张笑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来了,有失远迎啊。”
容妃故意提起嗓子,极具讽刺的迎上前去,艳红的水云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身前的丰盈在红色衣衫的映衬之下,显得越发粉嫩透白,迷人的眼。
“听说你这儿死了个宫女,我过来看看。”
司清瑶扫她一眼,对于她这番阴阳怪气的问候,并无太多起伏。
“哟,真是奇了怪了,我这儿死了个宫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值得你这么老远的过来问候一趟,你与我这宫女有什么交情不成?”容妃白她一眼,当日的仇自己正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扳回一程,这下可好,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交情谈不上,她呢,上午推我儿子下水,下午就死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司清瑶直白的说道,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的,并且能够看看这个人的反应。
“笑话,我宫里的宫女怎么会去推你儿子下水,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容妃说到这里又立刻停下来,“等等,司清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来找我麻烦的,你的意思是我教唆她去推的,然后怕你查到所以我杀了她?”
“我一个字也没有说,全是你自己承认的。”司清瑶摇头,长叹一声。
但是容妃能这样坦荡的面对她,也说明,此事与她无关。
看来她得另外寻找目标了。
“笑话,我容妃用得着做这样的事吗?”
容妃气极,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不要因为听说我这儿死了个宫女,便觉得有机可乘,可以趁机制造些什么事端来,我告诉你没有门,她的死,是自尽,与他杀无关,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尸体,上午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你不要因为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而故意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司清瑶听她主动提及去看尸体,自然是欣然同意前往。
要弄清楚春桃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她也好知道要从何处开始下手。
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她身上确实无一丝伤痕,脖子上除了那条被白绫所致的痕迹,也再无其它,再细细查看她的五官变化,也未有中毒的迹象,这应该就是自杀无疑了。
“容妃娘娘,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你不介意我找几个平时与春桃有来往的宫女问问情况吧。”司清瑶洗净手之后,缓声问道。
“不介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容妃只能咬牙切齿的回答她。
“嗯。”
对于她的表现甚为满意,司清瑶命几个平时与春桃当值的宫女进来问话,容妃没好气的白了几眼,心下觉得这个姓司的女人真是怪异得很,死人的尸体她看到了半点也不惊慌,反而一脸从容的上前扒了春桃的衣衫开始检查,要不是担心她会做什么手脚,自己哪里会忍着干呕一直站在那里观察。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她在自己脸上摸了摸,被打得红肿的脸竟然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原貌,如今看她对尸体好像也颇有研究,这样的女人,真恐怖。
有了这个认知,容妃决定,先静观其变,这个女人只要不在永和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都不会去轻易再挑畔司清瑶。
“春桃在今日之前,可有什么异状?”
司清瑶的问题很简单,只要问出来春桃死之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要找线索就容易多子。
“春桃平时是个老实人,从不会与人争执,吃了亏也只会笑笑,从不计较太多。我们三人是同住一个屋子的。”有名宫女垂着眼细声细气的说道,“从没想过她会自尽,到底为什么事呢。”
“是啊,前几日听她说家里母亲病了,很是焦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想不开而选择了这条路。”另外一个也跟着说了起来。
“她母亲病了?那她应该想办法挣银子送出宫去给母亲治病才对,为何要选择自尽?”司清瑶顺着她们的话问道。
“我昨儿个听她说,银子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了,我们原本想着同是姐妹一场,都想能帮的就帮帮忙,但没想到她一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最先开口的宫女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确定的说道。
宫女的月钱是极少的,一月才那么点。
这个时代的穷人家是生不起病的,而春桃原本为这事愁得不得了,却又告诉同住之人银子有着落了,那么,一定是收买她的人以她母亲为饵,逼她自尽,顺带再将此事全部推到永和宫里。
现在真正要查的就是这些时日,到底哪个宫里的主子派人私下与春桃会面过。
临走之际,容妃似乎心有余悸,因为司清瑶出来的时候,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她到底问出了些什么没有。
“我说司姑娘,此事你可得查清楚,不要随便冤枉好人就跑到皇上跟前去哭诉一番。”
容妃的声音,轻飘飘传到司清瑶的耳里。
她明白,这个女人即使将来当不成皇后,让现在风头更胜的贤妃给当了去,皇上对她的宠爱也绝不会少,小锦儿毕竟是皇上第一个孩子,旁人是轻易动不得的。
若是让皇上知道,小锦儿差点落水淹死,而那推他之人,却又正是永和宫的,现在死无对证,光凭一张嘴,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
190 她的选择
“我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当然,也不会放过那些即将成为凶手的女人。”司清瑶轻飘飘的扔下这一句话,款款离去。
“她这是什么意思?”
容妃看着那抹纤尘不染的背影,恨得牙直痒痒的。
“娘娘,她是不是被这事刺激了?说话都这么阴森森的,什么叫即将成为凶手啊,她是不是指娘娘若是与她作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意思?”
到底是贴身的丫环,总结出了司清瑶话里的意思。
“我会怕她不成?一个背后都带着阴风阵阵的女人,皇上很快就会对她失去新鲜感的,我想,皇上若不是看在她们曾经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说不定早就把她给轰出宫里去了,你看看现在朝中大臣们对于她要登上皇后之位一事有多么反对?倘若皇上真心爱她,怎么不排除万难也要策立她?最终仍不是妥协了?这一点上就能说明,她已经马上就要过气了。”容妃气呼呼的冲着那个方才司清瑶离去的地方凶巴巴的吼道。
方才人影在这儿的时候,她倒没有见到叫得如此起劲。
“不管怎么说,现在贤妃娘娘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小心的对手啊,娘娘,贤妃娘娘的爹现在可是正在不停的贿赂众臣,希望能够在舆论的压力之下,让皇上尽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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