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烬突见眼前升起的醉芙蓉,口中低呼一声,“不好!”,想要回转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进入醉芙蓉周围三尺之内,一股强烈的粉色光芒将他笼罩,醉芙蓉朝他打开大大的花朵,又合上吸了吸,他只觉得周身一股酸麻,竟是任何技能再也使不出来。
大惊之下,立刻转身离开醉芙蓉的范围,方才觉得自己真是轻敌了,一抬头却见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冲着他的心口处,连忙一个就地翻滚,才避开这支箭,起身已经惊了一身的冷汗。
潋滟唇角微勾,露出冷冷一抹笑,对他道,“姑奶奶还没发话,怎么就满地打滚了?今日,便是你想滚也滚不了!”
上官烬何曾受过这种羞辱,脸上登时就涨红了,大喝一声跃将起身,再也没了逗弄的心思,拔剑出鞘,对她道,“老子宰了你!”
短期技能使不出,他便直冲上去平砍。这个名满京城的废柴,即便学得兽艺一派的皮毛技能又如何,废柴终究是废柴,到底是让人砍的货!
今日,他就要将她劈成十八段!
杀红了眼,他一剑刺出,只用着最普通的招式,潋滟并不与他正面交锋,只灵活的避开他的攻击,偶尔在空隙时射出一箭。
他使不出技能,根本无法追上运用着风行者躲开他的潋滟,偶尔还会被冷箭袭击,气得抓狂,大吼道,“你这个胆小鬼,有种别跑,吃老子一剑!”
“你蠢,就当别人同一般蠢?你有种,倒是来追我啊,你这只追不上的乌龟,还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冷冷的放着话,转着圈,上官烬已经癫狂了。
他突然站定深吸口气,双手伸直,仰天一声嘶吼,如同怒兽一般。潋滟怔了怔,立刻收敛心神全阵以待。
“七劫斩龙诀!”嘶吼过后,他舞动剑朝她刺过来,这一次,来势凶猛而且速度奇快。
剑锋绕成了光一般,只看到无数的剑影,却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剑花缭绕卷起猛烈的风势,逼得人几乎要张不开眼睛。
潋滟心知这一击非同小可,顾不得多想,收弓置身前,双手交叉环胸,微一敛目——
观礼台上的人都忍不住大叫出声,华文渊控制不住的伸出手大叫一声,“潋滟——”,有的人已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上官烬这一剑下来,避无可避,潋滟生生的胸口生生被这一剑刺中,可是剑锋入怀,却再无法深入一寸,她蓦然睁开双眼,泛出森冷的笑意,“去死吧!”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上官烬只觉胸口一痛,低下头却见一根羽箭没入身体,只留出些许箭尾。
紧接着,潋滟一掌挥出,他便飞了出去,刚好撞在擂台栏杆上,又重重的弹了回来。
情势突如其来的逆转让所有人的震惊了,根本没人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上官烬那一剑分明是刺中了的,可是她却丝毫损伤都没有,难道是大家都看错了?
只有躺在地上的上官烬明白,他那一剑虽然刺中,可是却彷如刺入了钢盾之中,根本插不进去。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此刻他根本无力去追究个明白,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喘息。
潋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闪身过去,又是一脚踢出,将他的身体结结实实的踢到半空中,再快坠落下来的时候,接着一掌拍过去,让他再次撞落在地,反反复复。
她这分明是在报先前之仇,不断的将他踢起拍出,可就是不让他落地一盏茶时间,更拿捏得当,不会让他撞出擂台之外,刚刚好撞在擂台的围栏上,整个人向内趴下。
上官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她玩弄着。
“起来啊!你不是很能耐的吗?你不是要宰了我吗?起来啊!”她笑得云淡风轻,好像在跟人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般,手上根本不曾停顿。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上官烬素来嚣张毒辣,没想到也有今天。
“皇上,请救犬子一命,快让比赛停止,停下来啊!”兵部尚书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求道,重重的叩头。
一旁的太子开口道,“上官大人,你身为朝廷重臣,怎不知这跨派之战的规矩。方才令郎大战华公子的时候,怎不见你求情?人家华太傅也没有求情不是。若是此时为了令郎坏了规矩……难道要让父皇公示天下人有心偏袒?!”
他不紧不慢的说,话却绵里藏针,让兵部尚书无法反驳。
“华太傅,华太傅,求你让令千金绕犬子一命吧!”他只能转身去求华文渊,全然忘了之前人家的儿子被他儿子打成重伤的事。
兵部尚书素来心高气傲,什么时候低声下气过,此刻也不得不苦苦哀求,涕泪俱下。
华文渊踌躇了下,转头望向擂台之上——
“就你这等资质,还玩什么剑,还是回去捏根绣花针,给姑奶奶绣个枕套,也就勉强能看了!”她唇角上扬,笑得甜甜的,嘴里却说着最毒的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分明是把上官烬方才说华承业的话稍稍改动,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
只不过,这种羞辱的话从她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更让上官烬无地自容,颜面尽失。
似乎玩够了,她再一次一脚踢出,几乎能听到清脆的肋骨断裂的声音,潋滟随即跃起,跳至半空中引弓搭箭,目标直指他的心窝处。
“潋滟,不可!”华文渊大声道。
听到喊声,潋滟侧头看了一眼,华文渊面露恳求之色,眉头紧锁。她略一顿,搭箭的手松了松,落地收了起来。
半空中的上官烬如断了线的风筝,飘忽落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大口的血从嘴里流了出来,一地猩红。
“当!当!当!”钟声响起,裁判朗声道,“兽艺分院——胜!”
哗——
白烈激动的站了起来,这些年来,兽艺分院在跨派之战上有赢有输,却从没今日这般风光,整个兽艺分院的人都兴奋起来,完全是与有荣焉。
观礼台上沸腾了,所有人在为之震惊之余,还有些输了重注的一边感慨一边痛骂上官烬的不中用。
接下来的比赛根本无关紧要了,没有人再关心谁赢谁输,只这一战,所有人都记住了一个名字——华潋滟!
那个传说中华府的废柴嫡女,那个五音不全音律不通被太子退婚的女子,在这一战中风华绝代,让人经久难忘。
大街小巷都传颂着这个让人震惊的名字,大燕国未来的传奇,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华府毋庸置疑的成了今年大燕国最有权势的第一家族,甚至坊间流传着一个箴言——得潋滟者,得天下!
第八十九章、参透奥秘
自从跨派之战以后,整个华府的氛围可算得到空前的和谐。
无论如何,潋滟总算是救了华承业一命,赵姨娘说话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尖酸刻薄,只是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神色都有些复杂。
想想也是,虽然她救了华承业,可到底最后的风头也是她拿去了,只怕是更担忧自己母子在华府的地位。
这种小角色,潋滟根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华承业经此一役,身体受了重创,最初几天,蓝若几乎每天都要过来,这些日子倒是间或来得少了些。
'文'“蓝御医!”这么巧让她在下课以后还能遇到他,实在是很难得了。
'人'蓝若提着药箱正要离开,看到潋滟便顿下脚步笑了笑,“华小姐。”
'书'“要走了?”看着他的架势,潋滟扬眉问道。
'屋'“嗯。”他点头无话。
想了想,他这些日子来的少,是不是华承业的伤势已经好多了?“这都过去好些日子了,承业的伤势怎么样?嗒”
“虽然比起前些时候要好很多了,但是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蓝若摇摇头,“筋脉俱损,五脏皆伤,只怕要调理个一年半载的。”
潋滟长叹一口气,她赢了这场比赛,至今父亲脸上也鲜少有笑容,就是为华承业的事而忧心啊。
“那个上官烬呢?”想起那个人渣,就觉得当日手下留情实在是不该,后来才知道,岂止华承业,死伤在他手下的人数字惊人,此人生性残暴,以虐杀为乐。真搞不懂,这样的人即便赢得了最后的比赛,又能成什么栋梁之才。
蓝若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废了!”
是废了,这辈子再也不能修习任何派别,连握剑都提不起力气,不过是徒留一条残命而已。
前几日本着医者本分去给他医治过,根本是药石不灵,上官大人不死心,还在到处求医问药,其实多少人欢喜着这个消息,哪还会有人帮他治伤梓。
“便宜了他!”潋滟冷哼一声,心里稍稍觉得慰怀了些。
“当日一战,当真精彩!没想到,不过数月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蓝若那天也在,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包括每一个细节,“现在,你可是街头巷尾的热门人物了。”
“意料之外。我本不想参赛的。”她真心的说,不过形势已定,随它去吧。
蓝若审视她良久,澄亮的眸子清澈若水,“其实我有一个问题藏在心里好几天了,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话不妨直言。”潋滟坦荡荡的看着他。
“据我所知,惜春乃是合欢一派的高深奥义,这等秘术,华小姐如何学会?”他轻轻的,淡淡的,在她耳畔说道。
声音如风一般吹入她的耳中,却彷如一颗大大的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水之中,荡起涟漪无数。
潋滟瞪大眼睛看他,稍稍沉默了会儿道,“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听她回答,蓝若也不再问,只微微一笑,“既然华小姐不想说,蓝某人也就不多舌了。只不过在此奉劝一句,若是有高人指点也便罢了,倘若只是小姐自行揣摩,蓝某劝小姐还是早早放弃,回头是岸。”
说完,抬脚便要离开。
看着他激将擦身而过,潋滟眉心微蹙,扬手拦住他的去路道,“慢!”
停下脚步,仿佛在意料之中,蓝若含着浅笑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犹豫的问,被他这番话搅得心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最困惑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那天使的是合欢一派的惜春。
不错,当日上官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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