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张开眼睛,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啊,噩梦!”怎么连大白天也会作起噩梦?
“噩梦?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凡妮莎心头一凛。
“我……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用手肘拭去了额上的冷汗。
“我长得不美吗?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杜青终于抬眼正视她——她粉颊朱唇诱人心弦,一双犹带水气的杏眼,在那薄纱下的娇躯更是成熟动人的。
“你长得很美。”他实话实说。
“美过你的芷嫣吗?”
“你从哪听来这名字的?”他以为这是个秘密,一个被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每个人都知道你钟情于她,不是吗?”
“不用你管。”杜青急欲离开,却被她拦住。
“为什么要走?你分明是心虚了。”她展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不让他就此逃逸。
“这是我的事,你没有任何资格管我。”
“谁说我没资格?我是你的未婚妻,将来要嫁给你做妻子的。”
“妻子?你大概是疯了!我怎么可能会娶你。”杜青认为她荒唐得彻底,竟然无缘无故穿着要露不露的衣服到他面前招摇,现在又直说要嫁他。
“你要娶我,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认定你了。”
“这是不可能的,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起码不是你这个样子。”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可以改呀!”凡妮莎只想赢得他的心,即使要付出任何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我喜欢的是……唉哟,这叫我怎么说呢!反正不会是你就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心目中理想的老婆样子。
她掩着嘴,不让他听见她哽咽的声音。
“你别这样。”杜青最怕女人的眼泪了。
她蹒跚地往后退了一步,在眼泪落下前,转身跑开。
“喂……”
杜青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追去。
“你还不快去追我们小姐,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小豆芽在一头急得发慌,猛然跳出草丛,推了他一把。
“哦。”
被这么一催,他才加紧脚步,往她后头追去。
“真是笨死了!”
小豆芽在后头骂着。
她难过地跑着,被泪水蒙住了视线,没发现前头有颗大石头,一脚绊了上去,扑通一声,没有摔得满身泥土,也没有满口灰尘,却喝了几口水!原来是摔进琉沙陵的瀑布里,纱里的身躯被溅得透明莹亮。
她没有费力爬起来,就坐在水里,任由水冲刷她的身躯,但水的冰冷却抚不平她心里的痛楚。
她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双臂,眼瞳无神地凝望着水面,泪水并没有止息。
追随而来的杜青看到的就是她这副让人疼怜的模样。
来到她身后,他不晓得该不该惊动她,如果不叫她,又怕她会着凉。“凡…
…,凡妮莎。“
她明显地一愣,抬起头又立刻垂了下去,不愿让他瞧见她不争气的眼泪。
“你这样会生病的。”
“你走、你走!”她哽咽喊道。
他是想走,可是又不能这么扔下她。“你别哭呀!”
凡妮莎抽噎了一声,一个转身扑在杜青身上,连带把他撞进水里。“都是你!
都是你!可恶的男人。“
杜青被压着,不能动也无法起来,只好任凭她在他胸膛上放肆痛哭,他没见她哭过,这是第一次。
哭得还真令人心疼。
她哭累了、哭哑了,终于慢慢地抬起头,他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怎么做才能取代你心里的女人,让你彻底忘了她?”她黯然伤神地问他。
“我——”
捂住了他的嘴,凡妮莎笑得有点勉强。
“别说,我会让你爱上我,然后娶我。”
她小心地低下头,让自己吻他,让心贴着心,感受那股强烈的心跳,她吻得很深,几乎想把所有的灵魂都给他。
是她结束了这个吻,反正以后会有更多机会的,她对自己允诺。
“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娶我。”
吻别了他,从他身上爬起,她快速地跑开。
杜青像被大炮狠狠击中。
不是因为被她撞的那一下,而是她说的话!她一下那么沮丧,一下子又变得自信满满。
凡妮莎是个浑身充满惊奇的谜。
她居然爱他?
这是最让他讶异的地方,刚才他的心贴近她的心时,他的心似乎狂跳得厉害。
她是认真的。
杜青从她眼里看出真诚。
又是一场噩梦!一场比前些天更严重的噩梦!
这夜,多日不见的月亮终于崭露头角,凡妮莎坐在被月光照得很亮的窗棂上,轻纱被夜风吹得飘逸婆娑。
她压抑自己这些天不去找他,是为了让他适应她的决心和改变。
可是,现在她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她溜出房门,趁着月色,悄悄地走向另一边玄关的房间。
霎时,一大片乌云移近月亮,掩住了月亮,天空顿时转为黑暗、阴沉。
冬雪已过,此时应是温暖、舒爽的季节,没想到却围绕在一片冰冷之中。
凡妮莎自从那天的“告白”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杜青不禁开始想念她的恶作剧和刁蛮。
不是一直避她唯恐不及吗?怎么现在却开始想她了?
他晃晃头,企图甩脱那些可笑的想法,拿起桌上的酒瓮,他当头灌下。“也许她只是在和我闹着玩而已。”
他安慰自己。
不管了,他想起明天要去见莫鹰和芷嫣,心情就快乐得不得了。
他向来就不是个好酒量的青蛙,所以不到几刻钟就醉得趴在床上,有人进来也未曾发觉。
他怎么会醉成这样?
凡妮莎拿起系在腰际的手绢为他擦拭脸颊,十分心疼。
他燥热难受地在床上翻动,扯着身上的衣服,于是她伸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手不知怎的,竟不听指使地微颤着。
是醉心于她指尖下强壮的身子和温热的肌肤吧?
她的丈夫,杜青。
一思及此,她的嘴角就掩不住漾开满足的笑意。
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凡妮莎才看到,他原本紧闭的双眸,这会儿竟显得出奇的明亮。
“杜青?”
“你好美。”他伸出强而有力的手掌,在她粉颊上温柔摸索。
“杜青——”他终于接受她了吗?
“你好美……”拉下了她身子,结结实实地覆上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青……”
“别走。”
将她拉近,用手抚摸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所触之处,衣服皆被他褪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俩已裸裎地贴着对方。
她不后悔,早在来之前,心里已做了准备,她迫不及待想成为他的女人。
杜青被酒意被欲望弄得迷糊,只知道他身上有一把火,烧得又猛又烈,而身上这女人是惟一可以把火浇熄的人。
他疯狂地占有她,疯狂地想用体内的火将她燃为灰烬。
没有浪漫的音乐,没有绵绵的情话,但她愿意给他,给他她全部的爱。
可恶!
居然有人在他脑子里敲锣打鼓。
痛、痛、痛,好痛呀!
杜青抓抓脑袋,想甩去那噪音,结果,不但没有让疼痛减少半分,却反而更加难受。
他想起身,手却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睁眼一看,竟然是张熟睡的脸,而且还紧紧地倚偎在他肩上。
他想唤醒她,手却停住了。
天!怎么会有个女人在他床上?天!她的样子怎么这么熟悉?杜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嗯……”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睁开了眼睛。
怎么越看越熟悉?这人好像是……是凡妮莎!“凡妮莎!”
“你醒了?”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为什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扳过她身子,他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昨晚你拉着我,不让人家走,还吻了人家。”她娇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又塞进他怀里。
“我昨天拉着你,还吻了你?”他睁大了眼睛。
“嗯。”她坐直身子。
也就是这会儿,杜青才发现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这难道就是他昨天的杰作!呵——这怎么可能!?
惨了!完了!死定了!这事要怎么解决?他心头乱纷纷。
见她又靠了过来,杜青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她当瘟疫般隔得老远,看到地上的衣服,他赶紧拿了起来套上身,匆匆忙忙就要逃出这房间。
“你要去哪儿?”凡妮莎见他要走,也不顾自个儿赤裸的身子,便一跃而起,跑到他身前,无辜地看着他。
“我要去找人。”他现在心情乱得很,必须找个人谈谈,芷嫣是他惟一想到的人。
“找谁?”
“找……”
“你要去找她是不是?”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她一蒙就蒙中。
“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叫我不要管?不行,我也要去。”她拉着他的手不放,如果不带她去,那他哪儿也别去。
“好,去……你快去换衣服,我等你。”
“不能放我鸽子哦!”
“好。”他敷衍地说。
趁着她离开,杜青脚底抹油,一个转身便逃得无影无踪。
他怎么敢带她去?就她那倔脾气,万一到了那儿,胡言乱语,到处惹是生非怎么得了,他不要她去伤害芷嫣,更不要她去破坏芷嫣和莫鹰安稳的生活。
穿戴好的凡妮莎兴奋地跑出去。“我好了。”
但,门外却空荡荡的。
“杜青!”
不要紧,他骗了她!反正他注定是她的,绝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身子还受得住吗?宝宝有没有欺负你?”
莫鹰贴在老婆的肚子旁,静静地聆听里头的动静。
“当然有,他今天又踢了一下,还在里头翻滚伸懒腰。”她笑着摸摸他的黑发说道。
“唉呀!这么可恶,等你出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他在芷嫣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