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一个人舒服,这样我会愧疚。”兰青说得好不理直气壮。
傻瓜!恋叶轻弹他额头,“其实……”她手揪着他衣襟把玩,一脸甜笑。“我并不讨厌让你想着我,抚慰自己喔!”
兰青不懂。
“我喜欢看你舒服的表情……”恋叶手指抚着他脸颊,后一把扯掉他绾发的长布,她手指钻进他丰厚发中轻挲,兰青陶醉地半眯上了眼睛。“很俊,俊到让我想一口吃了你。”
“你才是。”兰青以鼻轻蹭她脸颊,再次吻上她唇瓣。“每次一想到你在我身上喘息的模样,我就恨不得冲进你房里,再也不管什么礼教规矩。”
“嗳。”恋叶在他嘴边低问:“如果我们真在大喜之日前做了那件事,你猜陈嫂他们会不会发现?”
“不至于……”兰青同样轻声细语。“况且我去找你之前,还刻意绕了一圈,我很确定大伙都已熄灯入睡。”
恋叶瞠目,以为她躲在房里偷看已算过分,但没想到这木头更离谱!
“我想要你……”
“别看我……”
“小叶子……我的娘子……”
她仰头望着他低喃道:“我要服侍你。”说完伸手将他一推,让他背靠在墙上。
兰青气息不稳地瞧着她解开他的腰布,褪下里裤——
在这瞬间,他脑中完全没有任何礼教,或者是大喜之前不得见面的严格规定,他只能感觉到她的手,还有她的面颊……恋叶以颊轻蹭它半晌后,缓缓张口覆上。
“恋叶……恋叶……”
当它在她嘴里进出,兰青浑身战栗,血液像滚水似的在他体内轰轰冒气,直到快越上释放的顶点,兰青身子一弹,突然伸手抱住恋叶,不由分说地将她抱坐到身上。
“还没呢……”恋叶撒娇地摇摆着身子,但兰青张嘴吻去她所有的抗议。
“我要你。”一声低语后,他滑进她体内。
大喜当日,八人大红轿在唢呐鼓钹的欢送下,浩浩荡荡地由兰记后门离开,绕城一周后,将会再从兰记正门进来。
穿着红色喜袍的兰青立在门前等侯,估计半刻钟后红轿将会进门,怎知等啊盼啊,一刻钟过去了,始终未见红轿回来。
“怎么回事?”兰青询问帐房先生。
帐房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不太对劲,我看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好了!”
帐房正要离开,几名路人竟然搀着一名受伤的轿夫奔进门来。“不好了、不好了!花轿被劫了!”
“怎么会这样?”兰青急问。
“我也不晓得,我们一路拐过大街,正要返回兰记,结果竟突然冒出了个蒙着头脸的黑衣人,三拳两脚就把我们打得半死不活,他抓走新娘前用力踢醒我,要我回来告诉兰爷,如果想见新娘,就带着什么‘集峭剑’到城外竹林,他会在那等您。”
兰青眸子一闪。这世上知道他拥有集峭剑的只有两人,一是卸下掌门之位便四处云游的师父,第二,便是现今掌门,也就是他的二师弟黄鹰。
“现下怎办?”帐房在一旁急问:“需不需要我去报官府?”
“不用。”兰青拍拍帐房肩膀,命他先去延请大夫过来帮受伤轿夫治伤。“竹林之约非我处理不成,至于到访的客人与花轿那边,就得烦请帐房先生你帮忙打点。”
“那些事兰爷不用担心,但,兰爷真的确定不需要通报官府?”
兰青点头,接着立刻奔进房中,取出被他封妥的集峭剑,后大步一跃,施展轻功火速奔王城外竹林。
被绑来的新娘子头上的凤冠,早巳在半路上丢失,一身洁亮簇新的霞帔也在挣扎间染上污渍,嘴儿、手臂与双腿被麻绳紧紧缚住的恋叶,靠坐在竹丛边,一双怒气腾腾的大眼,活似会喷出火来将眼前黑衣人烧融了般。
太可恶了!恋叶心底冒火地想,好不容易捱到大喜之日,本以为从今以后便不用管顾他人目光,可以与兰青尽情相守,偏偏杀出这程咬金,硬是要破坏两人好事,若不是她嘴儿被封住,不把他骂得拘血淋头她就不姓花!
不过一刻钟,一抹红影自远处急射而来,原本负手而立的蒙面男子身子一挺。
恋叶顺着他目光一瞧,一双黑眸登时亮起。
兰青!
兰青停在蒙面男子五步远处,目光先是略过他在恋叶身上转了一圈,确定恋叶安然无恙,这才转眸望向凝神注视他的蒙面男。
“好久不见,二师弟。”
蒙面男子一哼气,后将脸上黑帕拉下,露出本来面目。现今华山派掌门黄鹰目光扫过兰青手上的集峭剑,心中压抑了两年的怒火再次腾烧。
自视甚高的黄鹰,头次尝到失败的滋味,便是拜兰青所赐。黄鹰虽然年长兰青一岁,可却晚了他一年被扶摇子找进华山,初时一见他这个大师兄,黄鹰便认定此人绝对逊于自己,瞧这大师兄口舌不伶俐,容貌又不及自己出色,纵使比自己早个一年进入华山,但黄鹰自信,自己定能在最短时问内迎头赶上。
说实话,黄鹰资质不差,凡他师父所传之武功,他只要细练个十回便能如数施展。但是他这优点一遇上兰青的过目不忘,登时成了笑话。若论天赋,黄鹰正如其名,是在天上翱翔,能御风飞翔的大鹰。至于底蕴深厚的兰青——
扶摇子曾跟黄鹰说过:“为师与他相处十八年,至今仍旧无能探究出他的底限何在。”
这要黄鹰怎么忍受!自黄鹰接下掌门之位,他便派遣门中密探,埋伏在兰青身侧,意图要寻出能置他于死地的窍门,正可谓“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日前等到机会。
兰青的罩门,便是他身后这个女人!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才愿意放了恋叶?”
“留下集峭剑。”黄鹰冷声回答。
“它是你的了。”兰青毫不考虑地将剑丢下。
“为什么?”黄鹰瞪着剑柄上那“峭”字铭刻,认出此剑绝对不可能是仿制。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旷世神剑,他竟毫不留恋——黄鹰想不透!
兰青一笑。“早在我辞别师父下山那时,我便跟师父提过,要把剑留在华山,是师父不肯,他认为集峭是我去取下,他没道理掠美——说实在,它跟在我身边已经两年,我未曾将它拿出使弄,既然你喜欢,当然转送于你。”
兰青赠剑并无恶意,也绝非瞧不起黄鹰,但兰青所提及那“掠美”二宇,却像个巴掌,令黄鹰脸颊一阵热辣。他嘴上不说,可是心头主意已定,绝不能让兰青活命。
只要他一死,这世间再也没人能与他抢夺第一之位!
黄鹰闷声不吭地把剑拾起,状似把玩般地将长剑抽出,后望着兰青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大师兄慷慨之举。”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兰青不疑有他。
“提起兄弟二字,我突然想起——大师兄可还记得,你下山当时与我的约定?”
“我当然记得。”兰青坦荡荡。“反正我只是区区一家油坊老板,门派功夫平日根本派不上用场。”
“是这样么?”黄鹰一笑,后表情一变,手里长剑便朝兰青挥去。“那今日,我便来验收大师兄诺言,是否属实了!”
“唔唔唔唔……”一见黄鹰出手,嘴巴被捂住的恋叶急忙大叫示警。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的坏人!恋叶双腿踢动,恨不得能飞奔至兰青身边帮他挡剑。
兰青一个侧身闪过,黑眸蹙紧。“二师弟你……”
“千万别忘记你当初的诺言!”黄鹰大喝提醒,手上长剑乍动,眨眼已挥出十数招,每一招都使出十成功力,逼得兰青急促而退才堪堪闪过。
直到此刻兰青才辨识出黄鹰眼中的恨意——师弟是真的想取他的性命!
兰青不懂,两人在华山共处十七年,虽然十七年来大小磨擦不断,但他一路忍让,本以为黄鹰对他的恼恨会在他离开之后消灭,怎知两年过去,师弟的恼意不减,反而酿成了滔滔巨恨。
“为什么?”对招间,兰青分神问道。
“只要你不死,我在师父、师叔他们眼中,永远都是第二——你这么一个木愣子,凭哪一点赢我!”
黄鹰杀红了双眼,出招越见急快,兰青不攻只守,也真按照他的诺言,始终不使门派功夫抵御。
为什么?!黄鹰恼气地想,为什么自己一连使就二十余招,仍旧无法取兰青性命?他不是已经两年不练武功,他不是已经没使弄门派功夫,为什么至今仍旧不能动他分毫?
兰青红袍飘飘,仿佛像只大红蝴蝶,忽前忽后地在剑前飞跃,不管黄鹰招使再快,他仍旧能赶在他前一刻抽离身子,仿佛他早已算准了黄鹰剑落何方!
黄鹰身子蓦地停下,似乎是悟到了什么,但——怎么可能!
“你——”黄鹰一脸惊诧。“难不成你已经参破了师父的武功?”
兰青仍旧一脸平静。“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不可置信!黄鹰连连摇着头。在黄鹰眼中,其师扶摇子所创武功博大精深,就连他如此聪颖之人,也难以全数学就——但眼前这人,这个黄鹰一直瞧不起,视若眼中钉的男子,竟然在短短两年内尽数破去!
单凭这一点,他就非死不可!
“你以为你破了我门派功夫,我就不能动你分毫?”黄鹰狞笑。他没忘了,他手边可还有张王牌——
“不许你伤害恋叶!”
黄鹰身子一动,兰青即便了解他的企图,即忙飞身赶着营救——她是他的命,他的心魂所系,他岂能让师弟得逞——
但却迟了一步!
集峭锋利无匹,削铁如泥,何况只是区区人身肉体——黄鹰剑锋刺进满脸惊骇的恋叶胸口,兰青大叫,与黄鹰对招只守不攻的他,终于击出一掌——
“砰”地一声,黄鹰飞弹三尺,身子重重撞向竹丛后落地,震扬了满地的枯叶。兰青连看也不看他,一双眼只盯着眼前的恋叶。
只见她杏眼瞠大,眼神涣散了,兰青抖着双手解开她嘴上的麻绳。
“兰哥哥……我恐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