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幸福的样子?”
演……她以为他是在对她告白啊。
是前两日她口是心非的坚决已彻底令他消退他对她的喜欢了?
那他干嘛对她坦白他的心意?她暗恼。
“嗯,是啊。既然这是管家爷爷的心愿,我怎么舍得再看见他失望的表情呢。”贝齿紧咬着红馥下唇,她强迫自己不将心底涌现的失望情绪显露在脸上。“更何况,我还是个十分专业的演员呢。”
“谢谢你。”虽然有点意外她爽快的应允,但想到老管家时日有限,他还是立即收回错愕,正色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了解彼此啊,这样才不会有破绽。”他不知道从哪里奇迹似地掏出纸和笔,开始动笔在纸上圈圈画画。“首先要让你了解一下橘家的情况,还有我的习惯、我喜欢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喝薰衣草茶。“双肘靠在矮几上,她漾笑回答。
他瞄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圈圈画画,清了清喉咙回道:“我喜欢喝英国红茶,薰衣草茶是因为你才喝的。”像是有些讶异自己坦白的轻松自然,他执笔的手顿了下,尔后失笑。
原来将藏匿在心底的秘密全数掏得一干二净后,他再也无需顾虑说出口的话是否会困扰她、是否会被她拒绝。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被彻底拒绝了。
“为了我?”她咕哝。“我不喜欢喝薰衣草茶啊!”
“你的睡眠品质很不好。”手上刷刷刷两三下专注画着。
……她今天脸热的机率也太高了。慕痴心俯首掩去自己突然冲出的羞赧,半晌没再说话。
“好了,你看。”没察觉到她异状的孟儒已画好的橘家地图往她那方递去。“橘家分‘梅’、‘兰’、‘竹’、‘菊’园,以主层‘樱’为中心,现在橘家主事者还是以我爷爷为主,但大部分的管理已在我母亲大人手上,梅园住的是我大哥橘墨,他是橘家未来的继承者,我们四兄弟也只有他冠橘姓。兰园住的是我二哥孟墨,他现在正在法国学厨艺。竹园住的是我三哥孟法。我三哥剑道很好,也开了间道馆,就在竹园里,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逛逛。”
他仔细在四个院别旁写上孟家四兄弟的兴趣、个性以及喜好,一边解说:“我们四兄弟从小就住日本的原因是因为我母亲大人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日本,再加上我父亲大人在台湾其实没什么亲人,对于母亲大人的做法也就没什么意见。”
第7章(2)
“你的父母长期分隔两地是怎么维系感情的?”再对照她父母亲那时时刻刻都必须黏腻在一起维系感情的情况,她实在无法理解。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有时是我父亲大人来日本住几个月,有时是我母亲大人到台湾住上几个月。”
“香澄阿姨好厉害,自从嫁给孟导演后就退出台湾演艺圈并回到故乡,还能将自己的家庭、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如果是我……”她不晓得自己是否有办法和橘香橙一样,永远清楚自己的目标,下定决心便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毕竟她从出生后,她的父母就已为她选定了人生方向,她从不觉得、也没有质疑过自己的人生是否应该要转弯或是另外发展。
“如果是你,你会退出台湾演艺圈吗?”他缓下手边还在书写注记的动作,状似漫不经心地闲问。
“我?”退出演艺圈。“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经过这次事件,选择消失在萤光幕前,像是一点也不眷恋舞台似的冷淡,我以为你已有考虑要将重心转移到别的地方呢。”
她不眷恋舞台吗?她沉吟。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究竟喜不喜欢演戏、喜不喜欢在萤光幕前亮相,于是她也就不曾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美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低头书写的男人。
唯有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出现,教会她开始认真思考起许多事情,包括她的人生、她的未来。从前她的世界看似耀眼夺目又缤纷巨大,但仔细深究,容她行走的却只有一座绚丽舞台般渺小;她的生活封闭,交友稀少到可怜的地步,思绪永远停驻在同一个点上钻牛角尖,懦弱得跌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又缺少像他一样锲而不舍的勇气与毅力——
为了自己所爱、所关心的人无尽付出的勇气与毅力。
他有,而她没有。
可是,“我不知道我退出演艺圈后还能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厌倦了,现在开始思考退出后你能做些什么也还不迟。”抬首正巧看见她迷惘又茫然的神情,他心头一荡,随之纠结,执笔轻敲她的额,带点宠溺。“还不迟喔,真的!只要你愿意,你的人生也许会有另一片崭新的风景。”
崭新的风景……是否也包括他在内……
她抚着剧烈狂跳的心口,就着月色窥探他此刻瞧起来格外令人心动的漂亮瞳眸,轻问:“孟儒,我们如果要在老管家面前扮演好情侣,除了要了解彼此之外,是不是应该也要练习、练习、练习……”她竟相当难得的结巴了。
“练习?什么?”他好笑地瞅着她一时被口水呛到而胀红的俏脸。
“练习这个。”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凑近眼前那张润玉般的漂亮脸庞。
哪个?他托腮扬眉,尚未会意过来,唇瓣立即覆上如梦似幻的柔软芳馥。
她说的是,练习——接吻?
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初吻,是在国小时被隔壁班女生偷走的。
那时他对情爱不及同龄女生来得早熟,心想着为什么那莫名其妙的女生硬是把嘴凑了过来,又乱七八糟地在他唇上转了又转,然后掩面尖叫逃跑离开,留下他这个被害者傻愣在校园操场旁的草坪上不知所以然。
许多事像是一旦开了先例,后续就会有接踵而来解决不完的相同麻烦。
后来无论是上了国中、高中甚至大学,他身边总会簇拥着许多热情的异性或者同性,疯狂迷恋他这张据说是如花似玉、男女通吃的漂亮脸蛋;他们一个个前仆后继,不顾他意愿,偷亲偷抱又偷吻,吻得他满黏答答口水后又窃喜万分地掩面跑走。
那阵子他相当困扰,也曾经向三哥埋怨过,但他家三哥竟是不正经地用力捏了捏他的颊,语气好不骄傲地说:“哎哟!谁叫我家小弟生得一副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气质斯文柔弱,看起来让人好想好想欺负,你这样子谁见了不会想咬上你一口啊。”三哥戏谑完后竟然还像逗弄小狗般搔着他恼怒紧绷的下巴。
咬他一口?咬他一口?他那时气急败坏的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要像小狗一样来舔他吻他又亲他,甚至可能还要咬他。
现在,他大概懂得那些人想咬上他一口的感觉究竟有多令人心动又心痒了。
他从来不曾想像过在梦中对他千百次微笑的玫瑰唇瓣会如此柔软、芬芳而且甜蜜。
他与她都没有闭上双眼,亲昵的气氛僵凝,发热胶着的两片唇却敏锐地感受着胸口灼烫的悸动,口干又舌燥,在不知是谁先开始将湿软的舌探出滋润那接近着火的干涩后,本来单纯的一吻,转瞬成为激荡到灵魂深处的炽烈索吻。
他的鼻息夹杂着她的,缠绵着脸红心跳的情热与令人沉迷的温柔眷恋。
浓重喘息中,他们像是要将对方的灵魂给融入到自己体内那般迫切渴盼。
“这样、这样应该可以了……”抽空的唇颤声喊停,在自己将被前所未有的激情淹没之前,她害怕地紧急拉回理智,不敢再向前探索更多,辗转绵吻至她细白颈项的唇猛然一僵,张眼后才意识到他的双臂正紧紧将她囚在怀里,而簌簌娇颤的她不知何时跨坐在他的双腿上……看着她衣衫不整又红肿迷人的唇瓣,他片刻回不了神。
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甜。
“可以停止练习了,放、放我下来……”抖得很夸张的手整了整被撩高的裙,她面色羞红,根本没有勇气再观察此刻的他究竟是何种神情。
停止练习?
……原来,只是在练习而已。
孟儒轻咳几声,比不知所措的她先行恢复镇定。“抱歉,情况有点失控。”他收起大剌剌的盘坐姿势,改为正经八百的日式跪坐,原因无它,只因他发现自己竟失控到疯狂的想占有她,三哥说的也许没错,他的确……欲求不满。
“没关系,是我先提议的。”慕痴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又何来生胆强吻了他,只知道自己方才被那双诱人的巧克力瞳眸给勾进一处黑洞里,霎时意乱情迷地很想知道他的味道尝起来是否也如同巧克力一般的甜?看着她伸舌舔唇的动作,孟儒紧紧闭上双眸,无力揉着额角,更几乎要呻吟出声。
她显然是在考验他的自制力,绝对是。
“你有吃晚餐吗?”他像是突然想到,也像是刻意转移话题冲淡两人之间过分暧昧的尴尬气氛。
“还没。”
“走吧,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他率先起身走在前头。
她连忙起身尾随,视线移不开前方那双大掌,她开始想念之前两人无论走到哪,那双大掌都会害怕她走失似地紧紧牵握着。
“痴心?”始终得不到她回应的他狐疑回首,见她发愣的娇憨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想吃什么有需要想到出神吗?不过就是吃个晚餐而已。”将掌握成拳,他使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出手去碰她,就怕自己碰了,就真的失控了。
那也许会将她吓跑,这样很好,这样的距离刚刚好,即使她没办法喜欢他,但没关系,他会全心全意地在她身边守护,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拳头抡紧又抡紧,他告诉自己应该要珍惜现在这份难能可贵的平静,至少,她不再对他冷淡。
至少,他们现在站在同一阵线上。
“我想吃你喜欢吃的。”察觉到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又再回到方才暧昧的氛围,她羞得赶紧再重新润饰一下语意:“呃……我是说刚才你不是说要我们了解彼此吗?你刚才还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