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人气恼的小白痴!她狠狠瞪了海依一眼。“你在说什么蠢话?!”
“你以为经过一夜,你就铁定怀上孩子了?”瞄了冷眼旁观她们对话的男人一眼,她、的背脊骨突然窜过一阵冷意。
那年轻男子的眼神太寒、太利,简直让她透不过气来!那俊美的容貌,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天,他长得好像卫于庼啊!
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情人,她的眼神掠过一丝警戒——不会的!我是莫家的女主人,没有人会认出我来的!
“是吗?你想让我留多久?一个礼拜、一个月,还是……”卫炘问道:“一等确定她怀孕了,就杀了我?”
在她闪躲的目光里,他记起这张美艳的、扭曲的脸了!
当年,出身书香门第、外表美艳动人的她曾是卫于庼的众女友之中大家都以为,风流成性的卫于庼会为她安定下来,因为当时,卫于庼的确为了她,送走了他极其宠爱的外籍情妇、及私生子卫炘。
可后来,卫于庼却终生未娶,没有人知道个中原卧…—就连他的儿子卫炘和卫尔斯都不知道为什么。 “死……虽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既然是你本人提出的建议,我也会考虑考虑。现在,你们得给我进教堂去演一场好戏,完成你那要命的婚礼。”亟欲避开这双骇人的眼睛,她转身唤下人拿衣服给卫炘,旋即蹬着,高跟鞋离开。
“事情好像……愈来愈有趣了。”卫尔斯偏着头,邪肆的猖狂笑容张扬在那没点正经的俊脸上。
他在心里盘算着,究竟应该趁现在救出他亲爱的弟弟呢?还是等到卫纳斯被眼前这小可怜似的准弟媳生香活剥得进教堂、完婚后,再带他脱离苦海咧?
“也许,还输不到我出手。”看着那泪涟涟的小可怜正努力要帮卫纳斯脱离铁链的桎梏、却被卫纳斯心疼的阻止时,他缓缓的绽开了笑。
“我似乎……嗅到了爱情的味道了。”卫纳斯也许还不明白他对眼前那小女人的情感,但旁观者清的卫尔斯可不会认错他们互相凝视时,那几乎将对方烧融的同等热情。
如果冷情的卫纳斯是冰,那么这娇羞的小可怜,就是魅力足以涵育万物的水了——当水遇上冰,究竟是他被融化?还是她被冻伤?
卫尔斯期待看到这场诡异爱情竞赛的结果,但这一刻,他得先行离席了。既然已经确定了弟弟没有生命危险,他得先办正事——
拨了通电话给袁誫,卫尔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他现在的位置,只说要潜进莫家查查,并未肯定说出卫纳斯没事的消息……在DNA鉴定报告出来前,再让那群好兄弟们急一下也无妨,况且,没有亲眼见到,他不能妄下断语嘛。
挂上了电话,他自言自语道:“碰上了黑寡妇,想要全身而退,就得看卫纳斯的造化了……”
对上流社会一切活动均了若指掌的他,当然很清楚声名大噪的莫海依那个“黑寡妇”封号的由来。
“哈哈!”这事真是荒唐的可以……简直比他们阳光之子一年一度的“游戏”还刺激!
也许卫尔斯现在要去做的事谈不上刺激,但绝对很有趣、而且……甜蜜。
他要找到他的BONNY,将他们曾经被时间切断的连线重新拉紧,
“当……当……当……”
天光渐亮,曙光乍现,岑寂的教堂晨钟回响在空气中,却像是为莫家这对“新人”敲响了丧钟!
逃不过命运之神的捉弄,卫尔斯总是赶不及蓓蓓来去匆匆的脚步。他实在不晓得她到底在忙些什么,但,误打误撞的,他竟也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探视”状极狼狈的卫纳斯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床上,等待“行刑”的馍样!
“哈!”卫尔斯瞪着他不可一世的弟弟,竟然无助的任人用SM的手铐脚镣,绑缚在一张女性化的双人床上。“他这老婆倒是很懂情趣嘛!”
掠过卫纳斯及海依,他的眼光转向同在房内的蓓蓓,只消一眼,怒火和欲火以同样狂烈的情势烧得他理智全失,他一面听着蓓蓓告诉海依,她将卫纳斯掳回莫家的理由上面瞪大了双眼瞧着——
张扬着她紧里在艳红紧身皮衣下的性感曲线,蓓蓓正挥舞着她手里的黑色小皮鞭“勾引”着床上的卫纳斯!
“这丫头,想买一送一是吗?”明知道蓓蓓的天真单纯,卫尔斯还是动气了。说到底,这些都是莫家的事,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先把正事解决了,再来对付你。”卫尔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号。“袁誫?我是卫尔斯,找到美神了。”他看见卫纳斯被套上怪异的头套时,他夸张的爆笑出声,没想到自己可能引来麻烦。
袁誫在电话的另一端急得跳脚,卫尔斯却轻松自若的继续哈啦。“总之,一切都在掌控中,赶快派人来就对了,放心……”
当一支利箭划过他的耳畔时,卫尔斯笑不出来了。
“咻!”锐利的箭锋穿破空气,带来威吓意味十足的警告。
转过头,他睨向地上那面露凶光的管家、及瞠目结舌的蓓蓓,仅仅是挑了挑浓眉,不发一语。
卫尔斯……他怎么会在这里?天啊,我该怎么办!蓓蓓震惊得无法开口,只是用一双魅人的水眸瞅着他。
蓓蓓眼中的痛苦神情显而易见,她合着泪的眼眶红通通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抖颤的双手仍将十字弓的目标瞄准卫尔斯。
“你在等什么,快射!”管家推了蓓蓓一把,见她仍不为所动,他勉强忍住怒火,压低了声音劝道:“蓓蓓,你想一想,要是那个男人的事传了出去,海依还怎么做人?生为莫家的下人,保护主子是我们的天职,你必须把海依的安危放在你之前!射下这个男人,或是杀了他,都没关系,射!”
卫尔斯听不见那个该死的老头对蓓蓓说了些什么,但她明眸中的泪,竟如小溪般涌了出来
她从来不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卫尔斯看着她的悲伤,心头突然窜过一阵刺痛,就像被千万支针插在心坎上似的!
“喂、喂喂?卫尔斯!”任凭袁誫在电话的另一头喊破喉咙,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你连老爹的话都不听了?”管家狠瞪了蓓蓓一眼,掏出一把粗制滥造的改造手枪指向卫尔斯。“你不动手,我就自己来了!”
对不起!蓓蓓一手按住管家的枪管,单手射出了利箭。
卫尔斯看也不看那可悲的老头一眼,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蓓蓓的身上,所以当她静默的用唇语对他道歉时,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微一侧身,他成功的避开了利箭,却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如倒栽葱似的由空中跌下! “啊,DAMNIT!”在冗长的沉默后,卫尔斯对着电话发出一声戏剧性的惨叫——该死!他的俊脸……严重挫伤!好痛哇……
“卫尔斯?该死的!回答啊!”袁誫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了,一边对着手机吼叫,一边动手打另一支电话通知连羿。“喂,连羿,是我——他们在莫家,出事了!”
管家一脚踩在卫尔斯的背上,一手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听见袁誫和连羿的对话,他们的大名瞬时让“他联想起今早收到的银行催缴单原来是他们在搞鬼!
他阴沉的开口,语调骇人。“不管你是谁,少管闲事,否则这两位贵客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你是谁!”袁誫对着手机吼叫,管家却已切断通讯。
他推开试图将卫尔斯扶起的蓓蓓。“你开车到后山等着,事情既然已经传了出去,就没必要再留着卫炘了。”
“老爹,你是想……”蓓蓓心里一惊,那卫尔斯不也是死定了? “海依怀孕的事都还不确定,为什么……”
“啪!”反手一个巴掌,管家厉声斥喝。“要不是你的馒主意,海依小姐根本不必吃这么多苦头!现在还连累得全家都得逃……你这……”他恨恨的眼神对上她倔强的水眸,一时竟无语了。
“总之,这件事我说了算,到后山等着,我会接小姐和夫人一起走。”他决绝的拖着满脸鲜血的卫尔斯离开蓓蓓。
“卫、卫尔斯……”蓓蓓的泪眼迷蒙——怎么办,我要害死他了!全都是我不好!
“别为我担心,照顾好自己,等我……”卫尔斯回、头,敛去嘻笑的面自是严肃而诚恳的。“我会回来找你。”
他用唇语对她说出了那个名字——BONNY。
她不知道卫尔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是谁……但她的心,全为了他跳耀着银灰色晶光的温暖眼神,重新活了过来!
怔怔的望着卫尔斯高大的背影,蓓蓓抽噎的哽住了呼吸,心里只是不断重复着一个念头——他记得我、他想起我了!
“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们是无辜的啊!”
来自地狱般的尖叫传遍了整个后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心慌意乱的蓓蓓经过长久的等待后,终于忍不住的跳下了车子,焦急的来回踱步。
藏身在后山林地里,她望不见莫家,却听到不绝于耳的骇人枪响,折磨着她的心神、意志。 “卫尔斯……卫尔斯没事吧!”
话—出口,蓓蓓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自责的掩住了唇口。“我该担心的,是老爹和海依才对啊……”
突然,天际传来直升机震耳欲聋的巨大噪音,伴随由远而近的救护车蜂鸣声。
“光在这里空等是没有用的!”心一急,蓓蓓快步奔回车上发动引擎,她必须回去一趟,查清楚到底是谁受了伤?!
毫无预警的,一把全自动手枪伸进车窗,抵着蓓蓓的舶穴。“熄火、下车。”男人命令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蓓蓓的怒气瞬时被激起。
“你以为你是谁,我干嘛听你的!”暗暗抓紧十字弓,蓓蓓桀骜不驯的坐定在车上,她转过头,看见拿枪指着她头的男人——
竟然是卫尔斯?
那残酷的形象就像是当年他要离开她时一样的冰冷!
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高大、面无表情的像雕像